她觉得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要是还留着问题不问完，导致以后再产生新的问题，那么今天这场沟通又会变得没有意义。
什么？杰森主动问？
她可太了解自己的狗脾气了，她做不到，她的同位体——呵呵。
她直接问道：“B，在你们拥抱之前我还有个
问题，替我自己，也是替他问的。”
布鲁斯点点头：“你问吧。”
她看着布鲁斯坚定的双眸，其实有些庆幸自己的‘运气’，布鲁斯和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但布鲁斯和布鲁茜外貌上是截然不同的。
她很难看着他的眼睛，就把他们当成一个人，所以有些问题她总归更好说出口。
现在，她并不觉得开口有什么困难，反倒是察觉到她要说什么的同位体，更为紧张一些。
她问他，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杀小丑。”
布鲁斯过她会这么直接问难以回答的问题，但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来了‘王炸’。
很难回答的问题。
一旁的杰森虽然不说，可明显已经开始期待答案。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得去做一个好父亲。
布鲁斯一遍遍对自己重复。
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他们能够彻底和解的好机会，而他只要学着说出所有的心里话，故事就能得到happy ending。
他听完杰西卡方才说的话，现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杰森未必不能理解他的原则，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确切的结果。
他要的是一个态度，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他到底有多在乎他的态度。
他斟酌语句，说出口的答案，和平行世界的布鲁斯出奇一致，
“我们都知道要杀死小丑十分简单，我也并非.......不愿意为你背弃我的原则，杰森，我不这么做，是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小丑死活不要紧，而我们是否去做这个决定，这到底会对我们的人生造成什么样的改变，这才是更为要紧的事情。”
第72章 第七十二个同位体 亲亲她的脸颊……
杰森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奇怪， 他好像踩在云端，不免觉得脚尖有些飘飘然。
他听过平行世界的布鲁斯说这番话，他们分明长着一张脸， 但他此刻的心情却与当时截然不同。
他终于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答案， 布鲁斯不是不在乎自己，他只是........他只是在乎的方式与他期待的略有不同。
杰森垂下眼眸牢牢盯着地面，总算是开了口，但语气却已经不再是方才那样，每个单词都带着些许火星子：“如果我在的你面前，对小丑开枪了呢？”
他知道这问题有点幼稚， 且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他就是想要从头口中知道答案。
布鲁斯挑挑眉毛：“你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杰森别过脸哼了一声。
布鲁斯表情有些无奈，他摇摇头：“我或许无法认同你，或许也会把你抓进监狱， 但那是身为蝙蝠侠必须做的事情。”
杰森别过脸， 闷闷不乐道：“布鲁斯，如果当时死的是你，我肯定会为你报仇， 而不是想着将我和罗宾的行为分割开来，除此之外……我每日每夜都会想，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布鲁斯表情十分不赞同：“杰森，你们怎么知道我门不会希望， 那一天死的是我呢？”
杰森从没想到过这个答案，他表情有些错愕，眼眶红的愈发厉害，他没再逼问蝙蝠侠的选择，而是问道：“布鲁斯， 我是说如果你只是身为布鲁斯韦恩，而不是蝙蝠侠，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布鲁斯韦恩，他看到死而复生的儿子重新回到眼睛。
他红着眼睛看着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只是‘在意他’，他也只是杀死了自己的仇人。
是，他会用‘只是’这个单词，而不是他竟然杀死了自己的仇人。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布鲁斯韦恩回答他：“杰森，我不会说我支持你杀人这种话，你知道的，但我会试图让你变得平静，让你放下仇恨，就像是阿尔弗雷德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阿尔弗雷德抬手轻轻按压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但我失败了。”
布鲁斯换上哥谭甜心的表情，眨眨眼满脸写着无辜：“算不上完全失败。”
他又看向杰森，将答案补充完整：“我会阻拦你，但如果我失败了，好吧，也像是阿尔弗雷德对我做的那样，我永远无法改变，也不会改变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这是法律认可的关系，我是你的父亲，韦恩庄园永远是你的家。”
杰森猛地扭过头，眼皮快速眨了两下，蓝眸下头的眼眶已经被染上些许红色，但这会儿却不再逃避视线，而是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位，自称是他父亲的存在。
布鲁斯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次他走到杰森的面前，在他身侧坐下的同时，杰西卡知趣的让出位置，留给父子俩一个‘私人’空间。
他抬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笑容又变得有些苦涩：“而且........好吧我其实不想说这个的，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杰森，你怎么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就没有产生过如同你一样的愤怒，我想过千百种杀死他的方法，可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也必须阻止你杀死小丑，至少是小丑。”
杰森嘟囔道：“为什么至少是小丑？”
布鲁斯无奈道：“嗨，自从你自称‘法外者’开始，你锯掉了多少个脑袋？”
杰森咳咳两声，尴尬道：“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没事总锯脑袋做什么？”
杰西卡赞同道：“不仅味道重，而且很累，倒还不如拿特林突突两下，打没打中另说，但他们肯定会闭嘴。”
布鲁斯顿感一阵头疼，他又摇了两下头：“你们可别指望我会在这时候夸奖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咧嘴一笑。
杰西卡说道：“这我倒是明白的，我干这事的时候可没什么必要得到夸奖。”
杰森挑挑眉毛：“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对哥谭更好。”
杰森又看向杰西卡，说道：“不过按照你最近在哥谭干的事情，我觉得你家布鲁茜对这种行为，应该没什么好不接受的吧？”
杰西卡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坦白告诉你，我最近在这儿干的拯救哥谭计划，完全是纯净版的。”
斯蒂芬妮十分好奇：“非纯净版是怎么样的？”
杰西卡表情无辜地做了一个切的动作：“对于一些屡教不改的坏男人，我们又不能杀掉他们，那就只能用一些温和一点的，一劳永逸的方式咯。”
斯蒂芬妮到一口冷气：“酷——”
杰森想到他们刚见面的场景，她确实没有手下留情，如果当时的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感觉到些许幻痛。
布鲁斯沉默片刻，开口道：“总之，在哥谭已经拥有这么多超级英雄，我虽然不赞同，但如果一来一些法外者能够让哥谭变得更好，我并不想断言他是错的。”
杰西卡觉得和父子两个讨论这个，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她问道：“所以你认同我的行为吗？”
布鲁斯尴尬道：“我想你想要得到的，大概是布鲁茜的答案，而不是我的。”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
杰森此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愉悦来形容。
他甚至嘟囔了一句：“这么简单的话，早说出口不就好了。”
布鲁斯抬手捏了捏酸涩的鼻梁位置，他笑道：“是啊，早知道说出来会让事情变得简单，我们真该在打架之前，先好好聊聊。”
杰森摇摇头，吐槽道：“不，我觉得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依旧会在聊天之前，先打上一架，只为了阻止彼此做出‘不合心意’的举动。”
布鲁斯耸耸肩膀，朝着一旁的老管家眨眨眼：“我相信阿尔弗雷德可以阻止我们。”
老管家冷笑一声：“我能吗？你们总是仅凭着自己的力量，就能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大多数时候都会忘记什么叫做‘家族’，什么又叫做团队合作，总是自顾自的——”
布鲁斯哂笑一声打断老管家的话：“拜托，我也没这么固执吧？”
杰森说道：“你有。”
阿尔弗雷德斜了两人一眼，这会儿谁也灭有偏帮：“我说的是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当然不单单包括老爷和杰森少爷，我们得把理查德少爷，蒂莫西少爷，还有达米安少爷一起骂进去，你们说呢？”
在被老管家训话的时候，两人都‘乖巧’地坐在原地，只能满脸尴尬的看着老管家。
杰西卡良心小小发现了一下，拽拽老管家的衣袖，说道：“阿福，你教我做小甜饼怎么样？”
老管家张张嘴，将‘现在吗？’咽了回去，他点头道：“可以。”
斯蒂芬妮当然知道杰西卡的用意，她想给这两父子一个独处的机会。
于是，她立马跟上她的步子，和她一起钻进厨房之中。
半夜做小甜饼，十分奇怪，但这要是放在韦恩庄园，好像又算是一个正常的生物钟。
厨房之中笑声不断，客厅里也传来了父子二人的笑声。
杰西卡莫名感到一种圆满。
他的同位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也从平行世界的他们口中得到佐证。
她慢慢开始确信，等她回家之后，她大概有勇气找布鲁茜好好聊聊了。
斯蒂芬妮手里搓着面团，挪着小步子朝拉近和杰西卡的距离，她早就习惯斯蒂芬妮喜欢贴着干活的习惯，自然没太在意她的行动。
她用臀部撞了撞她的大腿，眼睛亮亮闪闪的看着她：“嗨。”
杰西卡歪歪脑袋，刚从思考之中拉出的表情有些许茫然：“嗯？”
斯蒂芬妮又用手肘撞撞杰西卡的手臂，见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又往她脸上抹了一把面粉。
杰西卡抓住她的手，表情有些无奈，问道：“怎么啦？”
斯蒂芬妮突然鼓起腮帮子，不满道：“你应该十分生气我的无理取闹，然后像是提起达米安一样提起我。”
杰西卡莫名道：“首先，我不喜欢对多动症小孩一般计较，其次你要是喜欢被举起来，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保证——随时待命。”
斯蒂芬妮呼鼓着腮帮子哼哼两声：“算啦，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更好说话。”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
金发少女的头发璀璨的像是金子一样，她的笑容更胜一筹，六月的阳关在她眼前照耀着，闪躲的眼神里压根藏不住小心思：“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大概猜到她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故作疑惑：“什么？”
她长相甜美，声音也人如其人，杰西卡一直觉得，这世上要是有人不喜欢她，那可真是没眼光透了。
她的性格也是如此，甜的像是一块糖果。
“杰西我想对你，布鲁斯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意义，但不大多，布鲁茜那儿我觉得你大可去问，因为，因为我觉得——”
她脸颊红红的像是苹果。
“我特别喜欢你，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一直都会是，这辈子下辈子，这个世界下个世界，所有世界，我都不会后悔认识你的！”
她说的抑扬顿挫，杰西卡的心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谢谢。”
斯蒂芬妮不满道：“只有谢谢？”
很快，她就对她的质问感到了后悔。
她倒不是后悔她的话，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纯粹是有点后悔，她没进行任何心理准备，导致事情发生快过她的反应。
她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她的红唇已经离开了她的脸颊。
她郑重其事地，
“我也是。”
倒是一直回荡在她耳边。
杰森和布鲁斯聊了很久。
他觉得他们今天加起来说的话， 可比他死而复生到今日为止，加起来全部都要多得多。
杰西卡提着一袋装好小甜饼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他扭头看向杰西卡：“好了？”
杰西卡点点头， 径直走到他的身边， 捏起一块甜饼塞进他的嘴里。
杰森要不是反应够快，甜饼估计得糊在他的脸上，甜饼直接被怼到舌头上，还没来得及尝到味道，倒是让他止不住咳嗽了好几下。
她咧嘴笑道：“怎么样？”
杰森喝了两大口水才缓过神来，他抬起头恶狠狠瞪着杰西卡：“完全不如阿尔弗雷德做的， 难吃死了。”
杰西卡捂着嘴， 满脸写着惊讶：“什么，你竟然吃不出来这就是阿福做的吗？”
杰森：.........
能吃出来才有鬼了。
她扭头看向斯蒂芬妮又补充道：“我做小甜饼，当然要全都送给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扬扬手里的袋子， 表情十分得意：“对， 杰西卡的小甜饼都是我的，就算芭芭拉和卡珊都在这里，我也只愿意分她们一人一块！”
杰森目光飞快地， 从斯蒂芬妮提着的袋子上挪开目光。
他半点都不想承认，他有点好奇袋子里甜饼的味道。
对，只是好奇有多难吃，才不是因为他想吃她做的甜饼。
他翻了个白眼：“别说得好像我有多稀罕一样。”
杰西卡弯弯眉眼， 接话的速度飞快无比：“是啊，我知道你完全不稀罕我做的小甜饼，所以一块都没留给你，怎么，我了解你吧。”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他瞪了她一眼， 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到她又捏起一块小甜饼送进布鲁斯嘴里。
她这次动作比刚才慢上很多，给了布鲁斯十足的反应时间，黑暗骑士虽然有些错愕，但依旧成功将甜饼，以正常的姿势进嘴咀嚼。
杰西卡问道：“怎么样。”
布鲁斯对食物算不上挑剔，但他向来对各方面的细节，都观察的十分到位，其中自然也包括味觉：“这是你做的吧，和阿尔弗雷德做的口味不太一样，但也很好吃。”
杰西卡朝他眨眨眼：“我只从成功斯蒂芬妮手里抠出一块。”
布鲁斯哈哈笑了两声：“我的荣幸。”
杰森恶狠狠瞪着两人，刚才父子之间的温馨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头欠揍，同位体也欠揍。
他双手环胸，重重发出一声呼气声，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
布鲁斯问道：“怎么了？”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发癫吧。”
布鲁斯摇摇头，抬手拍拍杰森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方才没来得及聊到的话：“杰森，你要是对一个女孩有意思，这样做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他怎么知道的？
不对，他对杰西卡有什么意思！
杰森身子僵得要命，想要反驳，又觉得这时候要是开口反驳，反倒会让杰西卡得意洋洋。
布鲁斯话语点到即止，又看向杰西卡问道：“你接下来还要继续去夜巡吗？”
杰西卡看了眼时间，摇头道：“我可不想和提姆一样因为过劳猝死，我要睡觉。”
斯蒂芬妮打了个哈欠，蔫蔫道：“我也得睡觉去了，今天下午还有课。”
阿尔弗雷德提议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在这儿休息。”
斯蒂芬妮想也没想便拒绝道：“韦恩庄园离学校太远了，不如现在坚持到家，下午还能多睡一会儿。”
杰西卡拒绝地也很果断，她摆摆手：“我要是留在这儿，你们睡不好，我也睡不好，所以我还是回去吧。”
杰森的脸色好了一些。
斯蒂芬妮勾着杰西卡的肩膀，故意拉长尾音：“来吧宝贝，和我一起睡吧，我保证我们能睡得很好。”
杰西卡用手指挑着斯蒂芬妮的下巴，朝她耳边吹了口气：“可以啊。”
杰森：？？？
斯蒂芬妮：！！！
斯蒂芬妮红着脸连连后退两步：“美女，我们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请不要时时刻刻引诱我。”
杰西卡耸耸肩膀，无奈道：“我觉得你魅力无边，所以还是算了。”
她眼珠子转了
转，咧嘴笑道：“我决定了，我要去找提姆。”
杰森憋不住了，拽着他的手腕质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杰西卡歪歪脑袋满脸疑惑：“借他的安全屋睡觉啊。”
杰森皱紧眉头问道：“你........我的安全屋不能睡吗？”
杰西卡没有回答问题，甩开杰森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而杰森不假思索便紧跟其后。
斯蒂芬妮看着两人的背影，摇头叹气：“B，你的哥谭甜心天赋，看来是没能被你的孩儿们继承。”
布鲁斯皱紧眉头：“我怎么不记得，杰森面对女孩的时候，竟然也会这么被人拽着走？”
斯蒂芬妮眯起一只眼睛，语气理所当然：“因为她是杰西卡啊。”
杰西卡是骑着杰森的摩托车来的，杰森是搭布鲁斯的便车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