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妮哇哦一声：“你可真聪明。”
提姆惊讶道：“会吗？这些都是真正的罪犯，法院还能把他们赶出去吗？”
斯蒂芬妮满脸嫌弃：“他们是没法把他们赶出去，但你们男人什么劣根性，你还不知道吗？”
达米安赞同道：“他们男人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杰西卡嗯哼一声：“现在你又不是个男人，而是个男孩了？”
达米安双手环胸挺直腰板：“我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这是事实，但这可不代表我的思考能力比你们弱。”
杰西卡抿抿唇，竟然达米安这副模样有些可爱，她又忍不住抬手搓了两下他的刺猬脑袋，手感一如她记忆之中一样好。
达米安双手抱着脑袋，怒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搓我头发！”
提姆凉凉道：“因为你还是个男孩，而男孩的脑袋就是用来被搓的。”
达米安：？
他大吼道：“受死吧红罗宾！”
杰西卡婉拒了斯蒂芬妮递过来的瓜子，拔出匕首直接挡下达米安的武士刀。
她严肃道：“罗宾，等等。”
达米安眯起眼睛：“女头罩，你想和他一起死？”
杰西卡摇头，满脸严肃：“我觉得你们在这里打架没有任何意义，芮妮可不会替你们当裁判。”
芮妮正拽着一个罪犯，扭头说道：“我还会因为你们以在警局门口当众斗殴，所以把你们和那群猥琐男关到一起去。”
提姆权衡利弊，决定暂且放过达米安。
他单手握着长棍，笑道：“我觉得红头罩说的没错。”
杰西卡戴着红色头罩的脑壳转向提姆。
她面罩之下的笑容弧度十分之大，她笑道：“我觉得你们精力要是多到用不完，不如干得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攀比一下谁抓得罪犯多，你们说呢？”
提姆有些犹豫。
达米安想也没想便答应道：“好啊，红罗宾你不会是怕了吧？”
提姆额头爆出两根青筋，翻了个白眼：“我怕你输得太难看。”
很快，红罗宾和罗宾‘追上了’他们父亲的步伐，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杰西卡满脸嫌弃：“呵呵，男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容易挑拨。”
斯蒂芬妮朝着杰西卡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直接抓到两个苦力。”
芮妮哇哦一声：“反正能当帮手，也别嫌弃性别了，男人向来都是这么做的。”
杰西卡纠正道：“拜托，我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男的，就忽视他们的一切才能，只让他给我倒咖啡和处理文件，而不是把他塞在更适合的位置。”
芮妮哼哼两声：“你说的没错。”
总之，蝙蝠侠对上真正红头罩的第一战，他不仅没能达成最初的目的，最后还送出两个儿子给她做‘苦力’。
准确的说，他自己也当了苦力和车夫。
他本人说不上多少不情愿，毕竟就像是他所说的，他穿上这身制服的最初目的，为的就是降低哥谭犯罪率。
她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没有违背原则，且达到了效果，他自然不该过多指摘。
或许........
他的想法有时候确实过于老套，也是时候该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他做了平行世界每一个蝙蝠侠都会做的事情，他最初的职业毕竟是个侦探，通过与杰西卡的第一次见面，自然对她的危险系数进行了评估。
再三检测杰森和杰西卡的关系，确定她同位体的身份，然后去一趟正义联盟，和伙伴们探讨接下来的对策。
说回哥谭的事务，自从杰西卡出现在这里，犯罪率下降总不是假的，哥谭警局的警察越来越有干劲也是真的。
他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综上所述，蝙蝠侠已经接受，哥谭有两个红头罩的事实。
至于另一个红头罩本人，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他或许是该先找他谈谈。
某天夜里，蝙蝠侠确认杰西卡不在安全屋内，且杰森应该依旧在里头修养。
他停在他的窗户之前，为即将要见到儿子，并与他谈话，进行最后的心里建树，却突然对上一旁黑蝙蝠的脸。
她整张脸都戴着面罩，声音一如既往平静，
“B，杰森不会吃人，你不必这么紧张。”
他早知道黑蝙蝠在这儿，而且，如果她不在这儿，杰森是肯定不会好好待在屋子里的。
他沉默片刻，收敛起惊讶的表情：“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
卡珊德拉嗯了一声：“白天是杰西，搅局者和神谕偶尔会在晚上接替我。”
“他伤得怎么样？”
“杰西说，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犹豫了大概三秒，但最后还是决定将心中顾
虑全盘托出，
“卡珊，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给予她的信任有些过头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个同位体 卡珊：公平起见，我……
“卡珊， 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给予她的信任有些过头了。”
哥谭的黑夜算不上安静，黑蝙蝠的听力又远超常人。
她脑袋上的耳朵动了动， 并非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单纯对他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发自内心感到困惑。
卡珊德拉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谁，她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出现和斯蒂芬妮一样，像是小孩做错事， 十分害怕被大人发现的表情。
首先， 她认为自己压根没做错事。
她本就有自己的决断，所以这会儿语速不疾不徐，反问的态度十分真诚，
“B， 我以为你这些天放弃监视她的行动，就是因为你已经不再怀疑她的目的。”
布鲁斯摇摇头：“我不再监视她，是因为我相信你们， 也认为你们在对保护哥谭一事上，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不代表我消除对她所有的怀疑，卡珊， 我们不知道她世界里的我们，究竟是好是坏。”
他没有告诉卡珊德拉的是，即便站在他面前的是超人，他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他信任他，认同他们朋友关系的同时， 也不妨碍他在蝙蝠洞里，留下杀死他的最终保险。
卡珊德拉早就清楚布鲁斯的为人，也清楚他此时的顾虑，但这并不妨碍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确实不清楚她所在世界的韦恩庄园，是否类似于是——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高智商坏蛋大本营，但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所见到的杰西卡是个好人，她不仅是个合格的超级英雄，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卡珊德拉对朋友们的要求十分宽松，但想要和她成为朋友并非易事。
她虽然不是个严苛的人，但也很好给人这么高的评价。
卡珊德拉说到这里，抿抿唇，笑道，
“B，这话我还没对杰西说过，你可要替我保密。”
布鲁斯有些想笑：“我以为你们女孩之间，应该会更加坦诚一些。”
卡珊德拉摇摇头：“坦诚不坦诚和性别可没关系，就像是我和斯蒂芬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她说得多些，而我更多时候是在倾听。”
她说到这儿又补上最后的总结：“总之，你了解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呆在这儿可不单单是因为我信任她，而是因为我认可‘不该让受伤的杰森出去夜巡’的观点，也认为她们现在在做正确的事情。”
布鲁斯对此不可置否，他皱紧的眉头稍稍松开，这会儿的语气已经不单纯是质问，但他习惯于做大家长，所以免不了带上一点说教的意味，
“好吧，关于杰森应该养伤这个观点，我表示也认同，但我认为你应该把，万一她故意诱导你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从而导致不好的后果，这一种可能纳入考虑。”
卡珊德拉抬手指着屋内，笑道，
“B，即便如果这么想可就没完没了了，即便没有她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现在这么做，我要考虑的只有这些。”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杰西卡前两天的玩笑话，
“卡珊，我觉得布鲁斯要是知道你在这儿，还是因为我的话，肯定要对你说‘你不该这么信任她’。”
即便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但她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布鲁斯，这算不算一语成谶？
她还说，
“不过我说真的，如果他非要觉得我是有坏心眼，那我倒也想告诉他，对没错，我确实想要改变世界，我要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女英雄取代男英雄，再也没有坏蛋的世界！”
卡珊德拉把上头那段话，如实复述给了布鲁斯。
她实在是忍不住，空出一只抓墙的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B，你最好别问，如果她真要这么做，我们几个到底会站在谁这一边，你肯定会气急败坏到，把我们一起抓紧阿卡姆的。”
他明智的选择没有发问，倒不是怕杰西卡真这么干，也不是怕她们真无条件站在对立面。
其实也未必会是对立面，布鲁斯觉得，她要是真能让这个世界没有坏蛋，那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他单纯有些无奈：“卡珊，我的掌控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
随后，他拉开一旁的窗户，动作轻快的跳进卧室。
卡珊德拉没有跟着跳进去，而是贴心的决定给他们留一点独处空间。
因为对于这点，杰西卡也发表过评论，她在损自己的方面也没口下留情，
“以我对我和布鲁茜关系的理解，除非迫不得已，第二天世界就要毁灭，但只有彼此放下心结才能拯救世界，不然我们是肯定没法心平气和面对面的，我觉得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大概要比我们更加恶劣。”
所以，卡珊德拉觉得，布鲁斯既然难得愿意主动和杰森谈谈，她当然也要给予一定帮助才对。
比如，她在窗户外头上了锁，又从另一侧进入屋内。
看起来是躺在沙发上休息，实际上是堵死所有的出口。
卧室里的杰森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所以这会儿背靠着床坐着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他将薄被拉到大腿位置，腿上摆着一本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精装书籍。
布鲁斯对那本书有点印象。
他刚收养杰森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在学习方面也很有天分，且十分擅长，并执着于在老师口中拿到好的评价。
他以为他在课外时间，会对格斗产生莫大的兴趣，这大概也是来源于，他对犯罪巷小孩的刻板印象，结果他竟然加入了读书俱乐部。
布鲁斯也很喜欢收集书籍，当他发现养子和自己有共同爱好之时，他理所当然感到惊喜万分。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在空闲之时，或者有需要出外勤的地方，便会顺便买下当地的一些典藏版书籍。
他记得他腿上那本，那是杰森还被称为罗宾之时，他们一同从法国带回来，他还以为是放到哪个角落去了，没想到是被他拿走了。
兰波的《地狱一季》。
其实，应该吞下毒药的是他，而被烈火卷起的受罚灵魂也是他。
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并未特意压低脚步声。
杰森知道是他，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手指按在书页之上，语气之中是常有的冷嘲热讽，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我了呢。”
布鲁斯想要好好和他谈谈，他对他有愧疚，但很多时候父子两人只要面对面，一股无由来的火便会在瞬间腾起，
“杰森，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而不是非要等着我来问你。”
他翻开下一页，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主动告诉你？”
布鲁斯不悦道：“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
杰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所以呢？”
布鲁斯说道：“所以，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而不是哪天突然发现，如果她和之前那些平行世界来的坏人一样，到这里来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我们只能被动行事。”
杰森单手托着腮，语气愈发嘲讽：“对对，平行世界不仅有七八个坏蝙蝠侠，还有坏蛋正义联盟呢，叫什么来着——犯罪辛迪加？我要是记忆没有错乱，我可不记得你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布鲁斯摇摇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没办法告诉你们。”
杰森总算对上他的目光，但蓝眸冰冷的像是冬雪一般：“一样的话还给你。”
布鲁斯望向养子，胸口的位置止不住开始抽痛。
他盯着他翻开的书页，上头的法文清晰可见。
上帝、地狱、烈火、刑罚。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话了。
布鲁斯想，其实上帝也无法救赎他们，只因他还没有因罪孽受到刑罚，反倒是他的养子替他遭受磨难。
阿尔弗雷德总是把事情想得十分简单，他认为，只要他来找杰森，杰森就一定什么都会告诉
但他知道杰森不会，他还在怨恨那件事。
他也理应恨他。
他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但杰森不必觉得他是个好父亲。
他的死，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他将他代入这个世界，又没能保护好他。
他意识到杰森的怒火，为避免争吵让失态变得愈发严峻，他又一次选择转身离开。
他或许应该对自己的态度道歉，或是解释点什么，但脱口而出的又是略显冷淡的话语，
“等你想好再告诉我。”
杰森向来爱护书本，这会儿五指忍不住收紧，洁白的书页上不可避免留下褶皱。
他语气恶狠狠地：“那你等着吧。”
蝙蝠侠刚抬腿准备跨上窗户，还没来记得发现被锁住的窗，卧室的门却被人从外头打开。
卡珊德拉摘掉黑蝙蝠的面具，黑色的短发此时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但她不太在意形象问题，而是大踏步走到两人中间。
她拽住布鲁斯的披风：“你先别走。”
布鲁斯疑惑地看着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又看向杰森，眯起眼睛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话头。
她拿出手机快速拨下一个号码，按下通话键的同时，按下免提，并将手机举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看见屏幕上写着‘杰西卡’。
对方接通电话的速度很快，简直像是早就等在那儿一样。
也对，卡珊德拉戴着通讯器，这屋子里指不定有窃听器，他们应该用不着通过手机联系。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懒散，今天带上一丝不难察觉的不快，
“布鲁斯，我有时候总觉得，我不喜欢沟通的时候确实挺讨人厌的，我的同位体在这事上比我更甚，让我总想要是忍不住给他两拳头。”
杰森冷哼一声，不满道：“你是打电话过来教训我的吗。”
布鲁斯觉得她不是，而且，他已经隐约有了一种预感。
杰西卡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冲着他来的：“但是吧，听到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真的——好吧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但是说真的，你比他还要让我恼火一千倍，你要是把自己的话录下来，保准一会儿也想给自己两拳。”
布鲁斯依旧没有说话。
气氛十分不妙，卡珊德拉觉得杰西卡好像也被带起来了火气，放任不管可能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她认真思索片刻，严肃提议：“杰西，需不需要我帮你给布鲁斯来两拳？”
她又扭头看向杰森，觉得虽然不至于各打五十大板，但杰森少说也要大十个板子。
她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补充道：“公平起见，我给布鲁斯来两拳，杰森来一拳吧。”
“公平起见， 我给杰森也来一拳吧。”
杰森刚上扬的嘴角，因为听到卡珊的下一句话，瞬间又挂了下去。
他不满道：“为什么还要给我一拳。”
卡珊德拉盯着杰森的双眼， 回答的语气十分认真：“因为就沟通而言， 你们两个都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布鲁斯两拳，你也得来一拳，这样比较公平。”
杰森被说得哑口无言，抓抓头发哼了一声：“你怎么不给电话对面那个也来个半拳，那女人就知道拱火。”
卡珊德拉又认真思索片刻， 而后给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这个不行， 我不想打杰西卡。”
布鲁斯＆杰森：？？？
父子俩这会儿表情倒是出奇的一致。
电话那头的杰西卡心情瞬间好上不少。
斯蒂芬妮也没给两父子面子，她和杰西卡的笑声此起彼伏，简直像是欢快的交响乐。
杰西卡笑了好一会才舍得停下， 她压低声音和斯蒂芬妮不知道说了点什么， 话筒里传来的，能够听清的，只有女孩们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 就这么决定吧。”杰西卡拍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