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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金原郑重接过,双翅一展,往敖华离去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时,躺了满地的傀儡突然翻身而起,并未攻击众人,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纷纷往巫夕山而去。
玄焰要去追,却被清染拦下:“不必追。这些傀儡既是鬼又为魔,我的净化之力虽可以暂时伤到它们,却难以将其彻底剿灭。我还得再想想办法。”
清染带着芙照与玄焰回到神光处,阵法破除,神光与禁制也随之消散。
盛国将士已退回城内,唯有文昀与司命二人留在原处等候。
清染下意识朝文昀看去。
军队撤离,却未将篝火熄灭。
他面容在火光的闪烁中忽明忽暗,仿佛笼了层淡淡的阴影,本就消瘦苍白的面颊更是添了几分病态的憔悴。
怎么瞧着比离开的时候更虚弱了?
司命是怎么照顾的?!
一股莫名其妙的隐怒从心底涌出,她不想主动关心文昀,可偏心烦意乱、怒气难消,便剐了司命一眼,没好气道:“阵法虽破,但凡人死伤近万,亡灵要引渡,命簿也要修正,这些就交给司命仙君了。”
“都、都交给我?”司命一脸诧异。
清染不以为意:“不然呢?这不是正是司命的职责所在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亡灵数量实在太过庞大,连个帮手都不给,他得忙到猴年马月啊?
司命蹙眉扫视过飘荡在战场各处的鬼魂,心底哀哀叫了一声,自知反抗也无用,便将最后的不情愿也掩了去,垂眸应道:“小仙领命。”
清染没再理会他,又面色沉重地吩咐身后两人,让他们尽快将被岚衣遣散的兵力重新召回天宫。
众人皆领命而去,唯有文昀还立于原地。
清染眨了眨眼,脚尖微转,径直从他身旁掠过。
“你要去哪?”文昀见她要走,忍不住开口唤她。
此处空旷,这道低沉却带着沙哑的声音如荒野中的风,越过沙丘,直击心底。
清染下意识就要停脚,却又强行压下涌动的情潮,这一来,迈出的步伐略显僵硬:“本座要去哪儿,难不成还要同你报备?”
“我不是这意思。”文昀追上她,微扬的眼角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明媚,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年,“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清染面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嫌弃地皱起眉头:“不必了,仙君重伤未愈,还是回去疗伤吧。”
文昀喉间发出一声沉闷的低笑:“阿染这是在关心我?”
未落的尾音还染着笑意,在眼角眉梢漾开的笑容,如一束暖阳洒落到封冻的冰面上,驱散了他独有的冷感。
清染慌乱地挪开视线,耳尖一烫,语气却是刻意的冷淡与疏离:“你是死是活,于我何干!”
文昀没戳穿她,只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四周阴风阵阵,冥火幽幽,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又到幽冥了!

以至于在清染问起幽冥神殿的位置时, 他下意识想为她引路。
然而,话都到嘴边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忙抓了个路过的鬼修给神女带路。
这百年来, 他往来幽冥数次,进出幽冥神殿数十次,却从未有哪次如今日这般小心翼翼。
原因只有一个:他不想让清染知道自己来幽冥摘过契灵花。
在她自毁情丝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清染对他早已爱恨全无。
这条情丝,于神女而言,不过是她漫漫岁月中不值一提的过眼云烟, 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他不敢再有过多奢求,只想着能伴她左右, 就像暗夜中跟在她身后的那道影子, 不争不抢, 不离不弃。
若是让她知道契灵花是他所摘,以她的性子, 保不齐又要着急同他划清界限。
“神女、仙君, 幽冥神殿到了,请你们在此稍后,我先去通传一声。”
领路的鬼修立在那扇厚重的黑曜石门前, 转身朝两人俯身一礼。
清染扬了扬袖袍示意他前去,眸光微转间,触及身侧那张若有所思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正垂着眸, 没留意到那道悄悄打量的视线。
冥界不见天光,幽暗无垠,唯有空中悬着点点冥火,冷光如霜, 洒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那轮廓分明的面庞。
这张脸早就在她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记,又花了百年时光一寸寸抹去。
已有许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时隔百年,好像什么都没变,可好似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计沉闷的轰鸣声在耳畔炸响,清染收回悄悄打量的视线,将眸中思绪敛取,只剩下一贯的冷寂。
石门缓缓开启,大殿内灯火通明,冥灯散发的暖光如汩汩泉水,顺着石门缝隙倾斜而出,让这沉郁的幽冥添了几分明媚的暖意。
光亮中站着一个玄色的身影,面容冷峻、眉如剑锋,一室暖光也挡不t住他眸光中的厉色。
不等那人示意,来通报的鬼修便麻溜地退下。
冥王朝门口迎了几步,拱手一礼道:“见过神女。”
抬起的视线却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侧的文昀身上。
文昀定了定神,淡然地朝冥王拱手一礼,做出一副不大相熟的样子来。
原以为简单的寒暄便止步于此,谁知他刚坐下,便听到冥王的声音缓缓而来:“仙君今日怎得空来我幽冥?你差灵狐送来两万两千灵石我都收到了,一分不差!”
文昀眼皮一跳,下意识朝他看去,竟在那张几百年都没露过笑容的脸上看到一抹勾起的微笑。
那笑容看着很别扭,唇角上扬的弧度僵硬,与他那张冷峻的面容格格不入。
文昀不明白冥王究竟吃错了什么药,正盘算着要如何接话才能瞒过清染,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与文昀仙君的合作很愉快,往后仙君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来幽冥找我。”
清染越听越觉着古怪。
冥王好财不假,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与他合作的,更别说价值两万灵石的合作。
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落在文昀身上,问道:“你们还有合作?”
冥王笑意更深,却并未回答,只缓缓背过身去。
“我与冥王相识多年,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文昀避开清染的视线,随意找了个借口,而后话锋一转,搬出巫夕山之事来挡,“神女此番来寻冥王可是为了巫夕山万千亡灵?”
“没错。”提起正事,清染瞬间收起那份好奇,语气一沉,就连眸光也冷了下来。
用亡灵炼制傀儡是三界禁术,不止因为它极难炼成,更是因为此术有损阴德。
纵使借助玄穹星煞阵之力,引动周地煞之气相助,炼成傀儡的成功率亦是低得令人扼腕。十次尝试能成功三四次,便已属侥幸成。
清染记得,那日阵法中的傀儡之数不下十具,未能炼成傀儡的亡灵便有几十,甚至上百。
这些亡灵没成傀儡,便落得会飞魄散的下场。
生逢乱世,征战沙场,死亦不得其所,就连来世再的机缘也被彻底毁灭。
这便是有悖天理,阴德有亏!
清染将巫夕山之事娓娓道来,更是细致地讲述了傀儡的形态,从高达一丈的身形,到刀枪不入的身躯,再到翻涌不息的浊气,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说到底,傀儡是亡灵,对于如何对付鬼魂,冥王才是三界中最清楚的人。
果然,冥王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大步走向大殿中央的桌案,拿起生死簿快速翻阅。
书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虽紧密却排列得整整齐齐,以至于书页中的几处空缺显得尤为明显。
他大致翻了几页,那些消失不见的人名确实有上百个,正好与神女所言对上。
“混帐!”冥王沉着脸,将生死簿重重拍在桌上。
暖黄色的光泛起了冷泠泠的白,大殿内,每一寸空气都被刺骨的阴冷填满。
就连清染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判官恰巧端着茶水进来,不由眉心一跳。
冥王性子虽冷,却极少发脾气,上一次见他动如此大怒还是在一百二十年前,那时神女历劫,要过轮回之门……
陆判官摇了摇头,不愿再回想过往,端着漆盘走向神女与仙君,尽量放轻脚步。
他给两人分别行了礼,正想端茶,一抬眸,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与女鬼姜冉一模一样的脸。
那可是姜冉啊!
是当年他手下混得最惨的鬼!是在幽冥百年,历遍酷刑,入轮回前连来世命数都测算不出的倒霉蛋!
这、这倒霉蛋居然是神女!
“啪嗒——”
手中漆盘晃了晃,没来得及递出去的茶盏因端得不稳砸落到地上。
清染后背微微贴着椅背上,双手随意搭在膝上,飞溅的瓷片恰好划过她的手背。
因太过突然,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文昀与她并肩而坐,听到动静便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在她抬起手来的瞬间,便瞧见她手背上赫然印着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你受伤了!”他心中一紧,眉宇间自然流露出对她的担心,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手,指尖掐着灵力,想要替她疗伤。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清染的心头一紧,一股不自然的别扭涌上心头,她不想被察觉出异常,便迅速将手抽回,掩在袖中,不以为意道:“小伤而已,何须大惊小怪?”
陆判官头皮都要炸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到从王座上传来怒气滚滚的声音:“陆焱,连端茶送水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了么?”
陆炎便是陆判官生前的姓名,他缩缩脖子,立马俯身朝冥王请罪。
冥王眯了眯双眼,那张冷峻的脸有了片刻的缓和,不过下一瞬,看向陆判官的那双眼中阴翳更盛:“陆焱,神女受伤可不是小事啊!”
清染一挑眉梢。
幽冥百年,陆判官对她还算照顾,今日伤她更是无心之举,她并无心怪罪。
不过,冥王要借她发挥,她也并未打算阻拦,这是人家冥界的家务事,况且她还有求于冥王呢。
陆焱被这么一吓,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三个大人物聚在一起,定在商讨什么棘手之事,不仅被他打断,还让神女受了伤。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陆焱越想越觉得自己犯了大错,生怕受到重罚,急忙向清染开口求饶:“请神女赎罪,虽不知出了何事,但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陆焱甘愿为神女效劳,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好!”冥王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拍桌案,曳地的玄袍翻飞而起。
他走到陆焱身前将他扶起,转头对清染道:“陆焱为判官已有千年,对付鬼魂自有一套,便让他随神女仙君同往巫夕山。”
巫夕山?凡界!
陆焱眨眨眼,却不敢反驳。
亡灵覆灭,傀儡横生,冥王本就有意派判官去凡界带回剩余的亡灵。
只是,三界以仙为尊,幽冥次之,凡人是最低阶的存在。
凡界的亡灵通常由凡人阴阳师引渡,从来没有让冥界鬼修去操心的道理。
鬼修以鬼身修行,戾气本就比旁人要重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就算他以冥王身份相压,也得费不少口舌。
难得陆判官撞上门来,这个差事岂不正好交予他?
陆焱确实无言反驳,眉眼耷拉着,只闷闷道了声:“是”。
“行了,本座来幽冥也就是为了这事,既如此,便不多留了。”
清染也算明白怎么一会儿事了,只要能寻到彻底消灭傀儡之法,至于冥界派谁同往她管不着。
她起身掸了掸袖口,便往殿外走去。
“神女。”冥王忽然喊住她,“还有一事。”
文昀跟在清染身后往外走,闻言,不由脚步一顿。
方才若不是他寻了个借口,冥王怕是会将契灵花之事抖出来,有了一次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心中隐隐不安,转身盯着那道玄色身影。
感受到明晃晃警告的视线,冥王却视若无睹,不疾不徐地走到清染身前,慢悠悠道:“是这样的,幽冥有件法器,名为寻影灯,不知,它可在神女这里?”
寻影灯啊……
文昀显而易见地舒了口气。
“没错,确实在本座这里。”清染以为冥王是来要回法器的,便耐着性子解释,“不过本座还需再借用一段时间,等魔族之乱平息,再将其归还于冥王可好?”
“不急,寻影灯能为神女所用,也是它的荣幸!”冥王大度地一甩手,深色不明的眸光从文昀身上挪开,缓缓下垂,躬身一礼,显然一副送客的姿势。
直到清染走出大殿,而冥王似乎也没再说什么,文昀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放下,他朝身后之人投下感激的一瞥,匆匆忙忙往殿外追去。
冥王摩挲着指间戒指,若有所思地看着前后离去的两道身影。
与鬼魂相处久了,生死看淡了,可唯独这情字,始终难以释怀。
世间有情人何其多,却因种种缘生前未能携手至白头,又有多少人死后不肯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甘愿历经酷刑,也要求得来世再续前缘。
然而,情之一事,又岂是那般轻易?
有些人啊,三世孽缘纠缠不清,红线不断、情丝难舍。
而有些人呢,一旦错t过,便是永生永世的遗憾。
文昀迈出幽冥神殿的门槛,瞧见清染掐诀召了片仙云,正想追上去,便听见一道冷峻的声音从殿内飘来。
“怨念池底还有两朵契灵花,若文昀仙君还有需求,只需说一声,这次就不劳您亲自下水去采了!”
胸腔内跳动的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旋即文昀的脑袋昏昏沉沉,像被重物狠狠一击。
他回头去看冥王,只瞧见幽幽冷光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也恰是这一转身,文昀并未看见清染身形明显一晃。
冥王用了灵力传音,目的便是让清染听见。
这道声音撞进她心底,在她淬炼得不显喜怒、沉如潭水的心底搅起一片惊涛骇浪。
怨念池底?
这、这契灵花,是文昀去怨念池底摘的?!

可这一次,她恨不起来, 无论是对芙照还是文昀。
思绪万千间,她想到了那份签了密密麻麻名字的请愿书,那颗关系到幻月谷存亡的雪松树心……
还有芙照带着契灵花来找她那日,受契灵花影响而反应格外强烈的情潮。
汹涌澎湃。
她的胆怯、逃避、怨恨,都被一点点侵蚀吞灭。
这些被她强行忽视的细节,如今想来, 皆都与他有关。
幽冥的风悄然拂过,每一寸都浸润着阴气, 寒彻骨髓。
清染打了个寒颤, 转过身来时正好瞧见文昀走来, 掩在袖袍中的手下意识收紧,像是鼓足了勇气, 开口问道:“芙照送来的契灵花, 可是你摘的?”
文昀表情一怔。
明显还没从冥王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听到清染这么问,脑子瞬间白了一片,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本能想法便是不能让她知道
他摇了摇头。
清染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积攒两世的情与恨都看穿,过了许久,才淡淡问了句:“这一世, 你也打算一直骗我?”
“不是的!”
文昀脱口而出,僵硬的大脑终于转动起来。
也忽然意识到,清染最痛恨的便是谎言,从始至终都是!
“我怕你知道了会有负担, 宁可同瑶宇结契也不愿用契灵花,才让芙照帮我一起瞒着你……”
清染长长的睫羽簌簌一颤。
他承认了!
那可是怨念池啊!
契灵花她或许不熟,可怨念池却是深深烙印在她心底的存在,百年时光,她踏遍幽冥各处,也唯有怨念池这一处,令她闻之胆寒。
那时,她于诛仙台失去意识,再醒来,便发现自己浸在怨念池中。
粘稠如胶的池水挂在半透明的魂体上,一滴滴充斥着怨念与不甘的液体牢牢锁在灵魂上,洗去生前那段存续片刻的温情,独留下刻骨铭心之痛,让人肝胆俱裂。
所以,这样的痛苦,文昀也经历了一次么?
半晌没等到清染的回答,文昀不禁有些慌乱,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清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谢了。”
文昀又是一怔。
那两个字混在他急促的声音中本是不明显的,可偏巧他耳力过人,不仅听到了她的感谢,还听到了藏在这两个字背后的别扭。
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
清染不再去管文昀的反应,随手擦去掌心那层薄汗,佯装云淡风轻地迈到仙云上,紧绷的身体如木偶般僵硬,却依旧仰着头,端着双手。
从幽冥回凡界的路上,清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文昀带着陆焱御剑跟在她身后。
文昀以为这样的气氛会持续到巫夕山,不料,行至半路,一道流光忽然从前方极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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