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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那黑影的容貌与天后如同镜中倒影,五官精致,并无二致。
然而,细观之下却不难察觉,那黑影的神情远比天后更为张扬放肆,它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嘲讽与不羁,每一个动作都像透着对世间万物的不屑。
它钻入天后的躯体中。
青冥色的烛火灭了又亮。
向来端庄的天后眼底竟缓缓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狡黠鬼魅之色。
看到这里,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埋了近百年的猜测突然曝于天光之下,虽早有流言蜚语,可一经实锤,却着实让人猝不及防。
清染皱着眉,并不满于众仙沉默的反应。
掐着诀的手抚上岚衣眉心,从灵台里勾出一缕泛着银光的黑雾。
这是岚衣的神识,鬼魅原本并无神识,但她借岚瑶躯体蕴养百年,竟也有了些人气。
神识投入灯芯,淡去的光芒又重新凝聚,琉璃灯盏内流转过五彩斑斓的光,灯内画面一转,回到岚衣幼时。
画面中一点一滴无一不证明这具躯体内的灵魂并不是真正的天后,而是孔雀族长公主,是死了近千年之久的鬼魂。
“这……她真的不是天后!”
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一道惊呼,随后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各处而来。
“她是孔雀族长公主,都死了快一千年了!”
“不可能!难道她当年没死?!”
“那真正的天后呢?”
在这一片嘈杂之声中,清染满意地望向岚衣,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长公主可有什么要说的?”
“长公主”三个字彻底撕烂了岚衣维护了百年的伪装,她被寻影灯的光晕禁锢动弹不得分毫,精致的面容却在这一瞬的控制不住地扭曲。
封在灵魂深处的戾气从眼底溢出,她索性不装了,如游荡了千年的恶鬼,怒吼一声,朝众人龇牙瞪目:“我就是天后!这个位置本就是我的!从来就是!”
“胡说!天后明明是孔雀族二公主,是你夺舍了她的魂魄!”
金原在知晓她是“冒牌货”时,最后一丝忌惮也消失殆尽,满腔怒火难以抑制,手中长枪一转,枪尖寒光闪闪,直指岚衣心口。
岚荷拔剑替岚衣挡下金羽枪,说到底她也是孔雀族人,百年来受了天后不少恩惠,不管她是长公主还是二公主,都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她虽修为不高,一禀雀鸾剑却是极好的,神剑加持,又带着方才被击退的羞愤,打得金原措手不及,竟当真被她牵制了片刻。
鸟族亲信纷纷岚衣辩解,与那些老臣与宗族长老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清染脑袋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索性长袖一挥,用神力去除了压制在岚衣灵魂上的禁制,让戾气、浊气再无顾忌地泄露出来。
一瞬间,天地色变,风云骤起。
原本宁静的苍穹被漫天黑雾撕裂,露出狰狞的裂痕。
满院繁花在瞬息间凋零,虹光散尽,原本奢华繁茂的庭院,只剩一片死寂。
“浊……浊气!”
“她是魔!”
“魔……是魔……”
突如其来的浊气让众仙终于停下了争吵,脸上都透着对魔族的恐惧与忌惮。
尤其是那些鸟族亲信,之前有多嚣张跋扈,现在便有多惊慌无措。
清染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冷冷一笑:“你?天后?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天帝想娶之人,从来都是你的妹妹,岚瑶。”
岚衣嗤道:“怎么可能!天宫下旨,迎娶孔雀族长公主为后,父王给我看过这道旨意,错不了!”
清染想起天帝深夜拜访神宫,在东亭跪了七个日夜,就是为了请她出面,将司禄殿t拟错的旨意修改。
他说鸟族之王寿辰那日,他彻夜无眠便在鸳园赏月,谁知偶遇被淹了寝殿的二公主,两人一见如故,畅聊至天明。
后来,各族庆典、三界试炼、屠妖降魔,桩桩件件,都为两人的情爱创造相处的机会。
天帝选后,本应顺利成章娶二公主为后,可司禄殿却会错意,下错了旨意。
为了向岚瑶表明真心,他接九道神雷,求清染相助,更是舍了半身修为炼制观水镜。
观水镜除了是个结界法器,更重要的,它将两人过往的全部经历都收录其中。
天帝本想等炼好了观水镜再请清染昭告三界,更正求娶对象,不想,鸟族竟迫不及待地将待嫁新娘送到了天宫。
更没想到的是,送来的新娘竟就是他心心念念想娶之人——岚瑶。
清染的视线地从岚瑶脸上一寸寸地掠过,五官在岚衣的控制下下带着张扬的扭曲,全然没了当初的端庄。
“没错,旨意下错了。你也因看不上人族的天帝,打晕幼妹替你嫁入天宫。可惜,你爱慕沧澜仙君三百年,却始终不得他正眼相看。后来他死于仙魔之战,你痛失挚爱,却又见不得岚瑶与天帝琴瑟和鸣。在嫉妒心驱使下,你打着陪伴幼妹的名义常住天宫,实则坏事做尽,离间他们的感情,在被天帝识破永生囚禁孔雀族时,又不惜血染红衣以死诅咒幼妹。岚衣,你可有心?”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错吗?”
岚衣挑眉一笑,任由体内浊气外泄,将一方庭院充斥满黑雾。
她不装了。
扭着唯一能动的脖子看向院内众人,目光阴鸷森冷。
“没错,我就是魔!你们面前这个所谓的神女就是姜冉,是被你们逼死在诛仙台上的凡人。
她回来是找你们报仇的,我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不如都跟了我,今日,你们助我血洗天宫,来日魔神论功行赏定有你们一份!”
岚衣早就从敖华口中得知“姜冉便是清染”这一消息。
她给神宫递了拜帖,本也是打算去见她的,想坐实天后身份,自然少不了神女的首肯。
见清染寻,她并未有太多意外,只是没想到,偏巧撞上她的半月之期。
噬魂之月,每半月服一颗解药,一旦服下解药,半月之期便会重新计算。
敖华给的解药数量掐得很死,他于每月初派魔兵送来两粒,百年来,一颗都未多给。
为了保证不受灵魂焚烧之痛,岚衣都会掐着时辰,挨到最后一刻才服用解药。
闭关只是她寻来的借口,她要保证,服药之日没有任何人或事会打搅她。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神女前来搅和,更没算到,她二话不说便撕烂她小心维护百年的面具。
可别忘了,她是魔。
魔,最擅长洞悉人心深处的妄念、贪婪与恐惧。
这些自诩道骨仙风的修行者皆是一副超然物外之姿,可内心深处,无不弥漫着对触怒神女的惧意,以及对那无穷力量的渴望。
即便被寻影灯束缚住手脚,岚衣依旧可以用意念操控浊气,从七窍侵入众人灵魂,无限放大他们内心的妄念与恐惧。
众仙墨染般的瞳孔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眸光,手中仙器低沉嗡鸣着,与内心动荡共鸣。
以岚荷为首的鸟族修仙者高举手中武器,逐渐向清染逼近。
玄焰等人虽未被控制心念,却被浊气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金原更是急得怒吼:“你们都疯了!”
岚衣笑得很猖狂,似有烈焰在眼底燃烧,眸底漾起红晕,点漆似瞳孔瞬间被赤红所吞噬。
清染这才抬眼看她,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波澜。
对于魔族,本就没什么好怜悯的。
宽大的袖袍从身前划过,将寻影灯收起,清染伸手在虚空一抓,握住凭空而现的月影鞭,用力朝岚衣扬去。
鞭尾划过的灵力在虚空中织起一张网,随着她抽回长鞭,那张灵力流转的网不偏不倚正好罩在那鬼魅身上。
灵线带有净化之力,犹如烧得通红的烙铁落在肌肤上,烫得似将血肉化为灰烬。
岚衣发出凄厉的惨叫。
半透明的灵魂被逼出躯体,被那张灵力流转的网牢牢按压在地面。
清染跨步走到庭院中央,视线飞快扫视着四周,漫天浊气渐浓,如倾翻了的墨缸,将白日的光辉完全吞噬,不留一丝缝隙。
握着长鞭的手用力一挥,鞭声呼啸而过,附在鞭身上的净化之力向空中四散,在虚空中迸发出无数道耀眼的光芒,将这密不透风的黑暗生生撕出一道道裂隙来。
岚衣赤瞳一颤,还想反抗,却不想罩在身上的网骤然收紧,灵线上的神力钻入灵台、探入灵魂,让她半点多余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院中浊气尽散。
众人眼底的阴翳也随之淡去,看着手中蓄势待发的法器,皆如大梦初醒般恍惚,悻悻将其收起。
天后失去灵魂的躯体如枯叶飘然坠向地面,残存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眨眼间,只剩下一副白骨。
空荡的衣摆随风摆动,那身鲜红色的宫装覆在其上,红得刺目。
清染瞳孔微颤,她往四处看了看,院中繁花皆已枯萎,她用灵力去摘宫墙之外的鲜花。
花瓣在空中翩跹,在灵力指引下,飞跃宫墙,缓缓飘落,覆盖在白骨之上。
这些花瓣如同最温柔的织物,将岚瑶的躯体包裹,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金原。”清染眼中蒙了层水雾,声音亦带着些许哽咽,“把天后葬在天帝墓旁吧。”
天帝是人族,有建坟立碑的习俗,即便死后神形俱灭,依旧有人用他的随身之物立了座衣冠冢。
岚衣被灵网压着,发出声声哀鸣,在听闻“天后”二字时,发了疯般地挣扎阻挠:“我才是天后!我才是!那个小贱蹄子怎配与天帝同葬!快把那具躯体还给我!”
清染被她扰的头疼欲裂,却只踹了她一脚,顺便禁了她的声。
月影鞭舞动生风,一鞭之力足以让那鬼魂灰飞烟灭,清染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却将长鞭收起。
若这般轻易就让她死了,岂不太便宜她了?
“神女,找到了——”
绿濯小跑着进入雀翎宫,目不斜视地从众仙身侧掠过,立在清染身前将手中卷轴呈给她。
玉清站在人群之后,脸色早已苍白如纸,视线绕过攒动的人影触及清染手中之物时,眼皮一跳,差点没晕过去。
那份卷轴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百年来天宫授职的人员名单,其中半数以上均未突破上仙境界。
这些都是岚衣的人。
起初,他也反对过,可她以天后之权压制,他根本无力反抗,久而久之,竟也麻木了。
清染抬手一挥,拂开卷轴。
不等众仙看清名单上的字,就听见神女风轻云淡的声音飘来:“本座记得,天宫授职最低也得是上仙境界,玉清仙君向来遵守规矩,你来同本座说说,这胡乱授职者,当以何罪论处?”
玉清哪里还敢再为自己求情,岚衣为魔,百年来,他被魔驱使,实在是不该啊!
他双膝跪地,闭上眼,视死如归道:“小仙被魔迷惑,酿下大错,任凭神女责罚!”
清染抬手一挥,示意昊天将人带走,悬在半空中的手却轻轻一握,一枚黑色的药丸从寝殿内飞来,落在她手指微绻的掌心。
这是噬魂之月的解药,岚衣发不出声音,只能剧烈扭动着身体,她挣扎得越剧烈,灵线就收得越紧,深深嵌入她那半透明的躯体中。
清染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她,只对昊天与玄焰道:“这魔中了噬魂之月,闭关之日便是她服解药之日,将其关入镇魔塔,就让她灵魂被冥火焚烧,直至灰飞烟灭。”
“呜呜——”
岚衣眼中满是血泪,死死盯着那枚解药,片刻都不愿离开。
清染这才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半绻的手指骤然收紧。
“嘭——”
那枚承载着岚衣全部希望的解药碎如齑粉,清风吹过,如尘埃般飘落消散。
这场唱了百年的闹剧终于落幕了。
挤了满院的人在清染下令解散的瞬间皆夺门而出。
岚衣被昊天押入镇魔塔审问,金原跟玄焰一同肃清天宫。
唯剩下绿濯跟在清染身后,立于这一片萧条的雀翎宫内,久久不曾离开。
“阿染,出事了!”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破空而来,芙照化为人形,眉眼间尽是惊慌。
“巫夕山出事了,荣国傀儡大军出战,刀枪不入,仙力亦伤不得它们分毫,司命和文昀都在战场,如今音讯全无!”
清染眼前骤然一黑,心跳急如擂t鼓,她甚至来不及收敛情绪,任由那份不期而至的慌乱肆意蔓延:“快!去巫夕山!”
巫夕山旁。
战场之上,硝烟弥漫,战鼓雷动,厮杀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两国战士相继倒下。
司命隐于暗处,看着飘荡在半空中数不尽的亡灵。
他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视线却停留在战场上,未曾挪动分毫:“文昀仙君,我同你打个赌可好,待我给那些亡灵贴上引渡符纸,你要寻的那道士便会即可现身。”
文昀冷哼一声:“若我没记错,来凡间引渡亡灵的任务是神女布置给司命仙君的吧?”
“嘿!”司命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用手中那沓黄符戳了戳他肩头,“偌大的九重天都没仙君的落脚之所,我司命好心收留你,分你半间营帐,你倒要同我划分得这么清楚?”
文昀紧抿着唇。
司命说得没错,自离开蓬莱阁,四海八荒何其大,可他竟寻不出一处落脚。
幻月谷失去雪松树心,灵气大不如前,即便以他仙元维系灵渊阵,可效果却连此前的三成都不见得有。
他无颜面对谷中灵狐,又怕清染当真拿着雪松树心去幻月谷归还,思来想去,还是躲到下界来对付炼制傀儡的道士。
见他半晌不说话,司命也不再自讨没趣,回身扬袖一挥,将手中黄符尽数撒了出去。
黄符贴于亡灵额前,银铃声如期而至。
他朝文昀使了个眼色,颇有几分自得,却在那双点漆般的凤眸里,瞧见倒映出的一个人影:头戴黑色面具,身着玄青法袍。
是荣国道士!
司命眼皮一跳,转身看向战场。
文昀则抬头望了一眼天。
漫天铭文散发着虚虚实实的光芒,织成帷幔,将整座战场都笼罩其中。
这明显是个法阵!
那道士手持银铃,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忽明忽灭的铭文灵光暴涨,贴于亡灵额前的符纸无火自焚。
没了黄符镇压,久积不散的怨气如黑云压城,遮蔽了日月之光。
天地间一片昏暗。
亡灵在铭文光芒下化作光点,重新凝聚,幻化出数十个高达一丈的巨人来,它们每走一步,都如雷霆万钧,震得地面颤抖。
尘土飞扬间,血肉横飞,骨骼碎裂,那些被踩中的盛国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一滩血肉模糊的残骸。
“这、这就是傀儡!”司命惊得连颌下胡须都止不住地抖,他不善打斗,并未贸然出战,捻指一算,指着那道士手中的银铃,“把那破铃铛毁了,不然傀儡只会越来越多!”
不等他出声,文昀就已手握长剑,闻言,更是飞身上前,挡在盛国将士之前,手中长剑寒光熠熠,直指道士。
见状,那道士不紧不慢地晃了晃银铃,往后退了几步,走出铭文之外,两名傀儡瞬间挡在文昀身前。
长剑被其中一个傀儡的巨掌击中,文昀被巨力推开,他用灵力稳住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调整身形,握剑的手腕一转,又朝傀儡的胸口飞身而去。
长剑精准无误地刺入傀儡的胸口,剑尖没入傀儡体内,却并无鲜血涌出。
文昀眸光微动,突然反应过来,这傀儡是亡灵所化,是鬼……
傀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手带着狂风呼啸而至。
文昀躲避不及,剑脱手,而他被一掌击落,重重摔向地面。
剧烈的疼痛从骨髓深处涌出,沿着四肢百骸迅速蔓延,让他整个人如同被无数钢针同时刺穿。
可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只因视线被一抹明艳的金色填满。
阿染……
少女挡在他身前,衣摆随风轻扬,手中长鞭铭文流转,金色的流光如同潺潺溪水绵延流淌。
她侧头看了眼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文昀,掩饰过的情绪中早已觉不出慌乱。
“别死了,你我之间的账还没算完!”
他们之间还没结束?
文昀在后方愣愣地看着清染,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冷冽的寒芒,他转眸循光看去,只见那傀儡拔出插在胸口的长剑,高举着朝清染砍去。
“阿染,小心……”他挣扎起身,却被一道神力禁锢在原地。
清染迈步而上,扬鞭迎向那劈来的剑锋。
傀儡是鬼,没有灵力催动剑气,但其力大无穷,长剑在它手中,威力丝毫不减。
剑身划破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声,周围的气流被剑锋带动,形成一股狂暴的旋风,卷起漫天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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