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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固封许久的心被突然凿了个洞来,埋藏在深处的情绪乍然涌出, 冲破束缚,淋漓尽致地曝晒在天光之下。
“我没有不愿意认你, 我只是……只是……对不起阿照。”
清染声音哽咽。
那些血淋淋的回忆, 每在脑海中出现一次, 便是将那些曾受过的痛与苦再经历一遍。
她本能地想逃。
也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历劫归来当真失了记忆, 那该多好。
芙照上前一步抱住她, 喃喃重复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个拥抱,迟了百年。
那年诛仙台上, 她就该如此护着她,可她却没能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九天玄雷之下化为灰烬。
“阿染,你受苦了。”
芙照拍了拍她的背, 陪着她将这埋了百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待怀中之人情绪逐渐平息,才拉着她坐下,用灵力温热了桌案上的酒,斟了一盏, 递到她面前。
清染手中捧着温热的酒盏,抿上一小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烈酒灼心,没一会儿就将她那颗疼到麻木的心冲得晕晕乎乎的,似乎将那些积压的委屈与不快也冲淡了几分。
流转的视线落到那枚雪松树心上,她这才想起方才芙照那番话来,问道:“阿照你实话告诉我,这雪松树心是不是他送来的?”
这个“他”指文昀,两人都心知肚明。
芙照下意识就想摇头。
可当她的视线撞上那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眸,看见她的双眼被酒气染上了层氤氲的水汽,水光潋滟,好似刚哭过一般,违心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哪里还能狠得下心再去骗她呢?
芙照咬着唇,终是点了头。
得到了早已猜到的答案,清染面上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感受着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每震一下,埋在心底的情丝便不受控制地涨一寸。
不知为何,这条新生的情丝异常活跃,扰得她情愫不受控制地翻涌,爱恨交织,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来回跳跃,日日夜夜用鹿角顶撞,提醒她真真切切的过往。
沉默许久,她忽然看向芙照,眨眼问道:“你可知情丝究竟为何物?”
芙照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原以为清染知晓雪松树心的来历,定要将其还给文昀,怎么就忽然提到情丝了?
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这两人重逢后的相处,唯独不知道他们在神力屏障中发生了何事。
她看着坐在桌案对面的女子又仰头饮下一盏酒,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阿染,你是不是断了自己的情丝?”
清染点了点头,并未打算瞒着:“没错,那日在他设下的神力屏障中,我亲手捏碎了自己的情丝,只是……”
她放下酒盏,指尖上凝聚起一抹神力,靠近心口处。
一条流光溢彩、如蚕丝般轻盈的丝带从身体内飘出,绕着指尖缓缓流转。
她定定看着丝带光影中两人相处的t点滴过往,不解道:“可为何毁去的情丝又重新长出来了?”
芙照扬了扬眉梢,竟是悄悄松了口气:“情之所起,缘定三生,非一剑斩断情丝,便可轻易抹灭。”
清染瞳孔微缩:“当真?”
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芙照当真知晓情丝,更没想到,情丝是斩不断的。
芙照本体为树灵,受世间山川草木灵力滋养,居于三界灵力充沛之所。
巧就巧在,她化形前五百年,恰巧寄在月老祠后院的那颗凤凰木之上。
月老最喜倚在树下织红线,每织一条便给小仙童讲一段凡间的爱恨情仇。
那时,芙照虽未化形,却早已开了灵智,日日听月老念叨,耳朵差点没磨出茧子。
也就是那时,她知道凡人以红线牵姻缘,仙族则以情丝定终生。
红线难以剪断,情丝亦难摧毁。
除非心死,或情转他处。
否则断裂的红线会重新接上,斩断的情丝也会如春日里枯枝上的嫩叶,再次生长。
芙照以为清染对文昀已然心死,万万没想到想到两人情深至此。
她不免有些窃喜,用力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哪里能骗得过你。”
清染眸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自降世以来,她肩负守护三界之责,于她而言,情爱之事宛如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
却也正因如此,她与文昀的感情才如泼洒于素绢上的水墨,深刻、浓郁、难以磨灭。
情丝虽断不了,却也不意味着两人还能重修于好。
天下有情人无数,又岂能人人终成眷属?
清染收起情丝,一杯接一杯饮酒,双颊因酒气而染上一片薄粉色,微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颗灵光流转的雪松树心上。
直到饮完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她才如梦呓般喃喃道:“阿照,帮我把这颗雪松树心还给幻月谷吧,我不想欠他。”
芙照正盘算着要如何制造机会让两人再续前缘,闻言,便急忙开口劝道:“阿染,这份请愿书上名字,一笔一画都是四海八荒各族对魔族的恨。百年来,冒牌天后独断专行,三界内常有灵兽失踪却无人追查,天宫本四权分立,如今都快成了她孔雀族的一言之堂。修复寻影灯,铲除假天后迫在眉睫,为还天宫一片清朗,还请你收下树心!”
清染握着酒盏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微微泛白。
雪松树心中凝聚上古玉衡神君三分神力,她本想以自己三分神力为本,将其炼化,用以替代雪松树心之功效。
可炼化时间却难以估算。
如今她神元不稳,快则几日,慢则数月,若当真拖上这么些时日,天宫怕是真要成了鸟族的宫殿了!
清染放下酒盏,指尖飞出一道灵力,将雪松树心从木盒中取来。
袖摆微微扬起又缓缓垂落,随着她的动作,寻影灯、洗尘珠依次出现在桌案之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颗金珠。
她一挥袖,金珠被推至桌案对面:“这是三分神力,阿照,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幻月谷,把它种在上古雪松内,这样至少能护住谷中生灵。这事,不用他知道。”
芙照知晓这是清染底线,接过金珠点点头并未说话。
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这、这两人,还真是固执得一模一样!
自神女回归,四海八荒恨不得把耳朵按在神宫里面。
清染修复完寻影灯,便将她要亲临天宫的消息借此传了出去,将四海八荒搅得沸沸扬扬。
是以,那日天刚亮,除了被派下凡间的司命仙君,其余三殿殿主,四殿掌事及大小宗族族长都候在南天门。
“咚——”
沉闷的金龙鼎声自丹青台传来,天际的云海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金色的光辉从中倾泻而下。
清染身披万丈金光,自天而降。
隔着未散尽的晨雾,她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礼兵殿殿主昊天,跟在他身后挂着掌事腰牌的金原和玄焰,司禄殿殿主玉清……及其一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的视线从人群中掠过,却并未看到冒牌天后岚衣。
绿濯站在她身侧,长袖一挥,晨雾散去。
聚在南天门的一众仙君仙子这才看清神女的面容,柳叶眉,桃花眼,琥珀般的眼眸正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不是姜冉是谁?!
清染缓步踏上南天门外,脚下依旧是那一方洁白无瑕、雕琢着繁复花纹的大理石台。
上次站在这里还是百年前。
彼时,她是个凡人,好心来天宫帮着降魔捉鬼,寻找玄冰玉佩,却遭南天门的天兵言语羞辱、持戟驱逐。
“恭迎神女。”
人群中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清染循声望去,瞧见金原正俯身行礼。
百年未见,他已非昔日那只倔强冲动的雏鸟,如今,他一身沉稳之姿,气质内敛,修为更达到了上仙之境。
岁月的沉淀,让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从容与淡定,昔日的锋芒已被时光打磨,只剩下如远山般的深沉与厚重。
这一声高呼给一众几近呆楞的仙君提了醒。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恭迎神女”。
流转的视线兜兜转转,终是落在快把脑袋埋入胸口的白发老仙君身上。
清染缓步走到那人身前,言语间没有半分歉意:“玉清仙君,百年前本座不小心打碎了你殿中的金玉烛台,不如仙君去神宫挑一件,本座赔你可好?”
站在这里的人大多都为难过姜冉,在瞧见这张脸的瞬间,几乎不约而同地默默祈祷,希望姜冉千万不要是神女历劫的凡胎。
此话一出,众人幻想破灭,一时间纷纷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神女注意到。
玉清更是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去。
当初他对姜冉的所作所为,都难用“刁难”二字概述。
神女哪里是要给他赔偿!分明就是要罚他!
说得好听是去神宫挑宝贝,若他真脑子一热答应了,等着他的就是九道神雷!
他这把老骨头哪里能熬得住?
玉清讪讪一笑,扬起的脸上布了层薄汗,他却顾不上擦拭,只拱起手,惶恐道:“不敢不敢,小仙当时糊涂,对神女多有得罪,还望神女恕罪。”
“仙君糊涂吗?本座倒是觉得玉清仙君可是难得的明白人啊!”
清染这话让众仙都摸不着头脑。
就连玉清本人也没搞明白神女究竟是何意,身体僵愣在原地,眨眨眼,不知该如何接话。
清染勾了勾手唤来绿濯:“本座瞧着天宫多了不少新面孔,想来玉清仙君这百年来也没闲着。你去司禄殿查查,务必要将仙君的功劳都一一不落地记录下来。”
“是。”绿濯应声而去。
玉清脚一软,差点跪在了清染身前。
这百年来,天宫大小事务皆由天后说了算。
天后之命,虽有不妥,他又哪敢不从?
清染没理会他的表情,扬声对昊天道:“玉清要赏要罚尚未有定论,你们礼兵殿派人看好他。”
昊天一挥手,几名士兵应声站到玉清身后。
神女亲临的喜悦早已被冲散,不少人想走,可身体就如灌了铅,沉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引起她的注意。
清染确实没打算让他们走,问道:“天后怎么没来,这是要让本座前去拜访的意思吗?”
“天后娘娘正在闭关,每半月一次,百年来已成惯例。”
人群中传来这么一道声音。
清染循声看去。
是位美艳的女子,身着彩绣长裙,金丝编发,额前绘有红雀纹花钿,腰间挂着司天殿殿主的令牌。
打量的视线骤然冷了下来。
一只下仙阶的孔雀竟担了司天殿殿主之位,这岚衣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
清染低沉的语气添了几分怒意:“本座要见的人,别说是闭关修行,就算是凤族涅槃重生,也得来见!”
见那孔雀女子还想阻拦,清染挥袖带出灵力,直接将她击退到三丈之外,冷冷下令:“金原,替本座开路,去雀翎宫!”

金原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他着实没想到姜冉就是神女!
当年,姜冉被绑诛仙台,他正在金鸟族料理族中杂事。
得到消息便立马与母亲一同赶来, 两人跌跌撞撞落在诛仙台外的高台之下,却听到守卫高喝一声:“姜冉勾结魔族,已被九天玄雷正法!”
石柱上的光暴涨而灭,少女化作光点,风一吹,消散得无影无踪。
雀云当场昏倒。
金原愣了一瞬, 化出金羽枪,疯了般推开守卫, 要文昀与天后给个说法。
天后一掌将他击倒, 缴了他的枪, 扬眉讥笑道:“若你再为姜冉t辩解一句,本宫就视你与你母亲同为魔族同党, 一并押入镇魔塔中。”
厚重的水汽浸湿了衣衫, 金原回眸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母亲,苍白的双唇被寒气冻得发紫。
金原紧咬着牙,目眦欲裂。
天后的话浇灭了他最后的执着。
他已没了父亲, 再也承受不起失去至亲之痛,心中虽万分不甘,却也不敢拿母亲的安危做赌注,只能先行返回金鸟族。
自此之后, 他不分昼夜习武修行,不过三年便突破上仙境界,入礼兵殿任掌事一职。
本以为入职天宫便可拥有话语权,能替姜冉证明清白, 不想,天后独揽大权,提拔鸟族,培养亲兵。
礼兵殿被架空,一众将士被遣散,三界内灵兽频繁失踪,他与昊天将军多次请命查案,却抵不上司天殿新来的岚荷殿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姜冉的清白难以证明,灵兽失踪案却频发不息。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他早已对天后恨之入骨!
如今她回来了,要以神女的身份整治天宫,怎能不热血澎湃?
随着清染一声令下,金原当即祭出金羽枪,枪尖在空中划过,灵力所化的劲风如狂澜般朝四周席卷而去,将那些意图阻拦的鸟族士兵纷纷推开。
长枪立地,发出沉闷的轰鸣。
金原握枪而立,身姿如苍松挺立,含霜的视线从一众倒地不起的士兵身上流转而过,在确定无人再胆敢冒犯神女时,才微微侧身,躬身行礼。
“神女,请。”
在南天门迎接神女的众仙一个都没能走得了,就连被士兵捆住手脚的玉清也没能离开,都跟在清染身后,亦步亦趋,不敢稍离。
清风徐来,拂过雀翎宫宫墙外,一树繁花随风摇曳,清染步出飞花幕帘,驻足于雀翎宫门槛之前。
守在宫殿门口的侍女见来了不少人,生怕打扰天后闭关,上前朝为首之人一礼:“烦请神女止步,天后娘娘正在闭……”
“放肆!神女你也敢拦!”
不等清染下令,金原便一枪将人挑了,脚底凝起灵力,猛一脚就将紧闭的宫殿大门踹开。
清染朝金原赞许一笑,双手提起曳地的裙摆,抬脚跨过门槛,踏入院内。
院中遍布奇花异草,繁茂如锦,琉璃瓦下,金砖铺地,整座雀翎宫拢于虹光之下,一砖一瓦皆透露着极尽的奢华。
这样的雀翎宫,让清染觉得异常陌生。
寝殿大门同样紧闭着,守在门口的侍女面露难色。
天后每半月闭关一次,谁也不见。从前并无人胆敢擅闯,可今日来的人是神女,阻止也不是,通禀也不是,只能垂着头,候在一旁。
清染的视线在触及侍女发髻上的羽毛装饰时,下意识皱起了眉,偏转脚尖从她身旁掠过,径直走到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前,扬声道:“天后好大的架子,你给神宫递了拜帖,却要本座亲临雀翎宫,本座来了,你又大门紧闭,你是觉得本座的脾气很好么?”
屋内传来一阵响动,清染就立在寝殿门前。
虹光笼在她身上,在那雕花木门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来。
一众仙君站在院内面面相觑,谁也不知神女为何非要和闭关修行之人过不去。
不过就冲她一这身凌厉之气,也无人敢问,纷纷垂着头,却又忍不住掀起眼皮子悄悄打量。
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屋内之人终是沉不住气,推开门来。
岚衣身着一袭红色华服,从屋内款款而出,华冠丽服,香风拂面。
她行至清染身前,流转的视线从那张清丽的脸庞上掠过,面色从容,盈盈一拜:“小仙见过神女。”
穿戴整齐、妆容精致,一看就不是在闭关,眼下两抹青痕更是重得连脂粉都难以掩盖。
清染冷哼一声,并未叫岚衣起身,掌心翻转间,一盏青绿色的琉璃灯盏赫然出现。
那双染了口脂的双唇这才微微一动:“天后可认得此物。”
闻言,岚衣抬头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煞白,震惊与惊慌毫不掩饰地交织在眼中,掩在袖中的指尖紧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痕。
但她却不能叫人察觉出异常,只能极力保持声音平稳:“小仙不认得。”
金原等人都抬头看过来,玄焰更是脱口而出:“这不是寻影灯么?”
百年前厉鬼修魔,为了对付鬼,他也没少打寻影灯的注意,只不过连文昀都借不来的法器,他也只能想想便作罢。
这些统领天宫的仙君仙子也有不少人认出了此物。
清染没空理会众仙,也懒得同他们解释此灯的来历。
只看着岚衣那张故作镇定的脸,冷冷一笑:“那今日本座便让你知道个明白!”
她不再与岚衣多费口舌,掌心凝起神力,直接击于寻影灯上。
灯内光芒大盛,从灯芯处透出的光亮在神力的指引下向将岚衣整个包裹起来,让她一步也动弹不得。
点点灵光从岚衣额前飘出,汇入寻影灯,琉璃灯盏内的光晕漾开,渐渐显示出画面来。
青冥色的烛火下,天后与一道黑影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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