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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守惜)


清染与瑶宇却是不知。
甫一踏入竹林,他们便立刻被一片近乎妖异的紫雾包围。
这雾气犹如一条条灵动的触手,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将两人分隔。
黑夜正浓,星月被越来越浓厚的紫色吞噬。
整个竹林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过片刻,清染的视线中就再也没了瑶宇的身影。
她脸上无半分怯色,掌心神光一闪,月影鞭已被稳稳握在手中:“区区山精木魅也想困住本座?”
一阵风拂过,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清染警惕的视线扫过竹林,却未料到,紫雾被风裹着突然扑面而来,如倒灌的海水般涌入体内。
强烈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闭上眼,身体发沉似是要坠往崖底,就好似陷入了一片虚无的混沌之中。
昔日的记忆、未来的迷茫、内心的挣扎,皆在这一瞬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围。
在那片虚无中,清染缓缓睁开了眼。
红妆初上,凤冠霞帔。
她轻垂螓首,瞧见自己身上穿着华美的嫁衣。
绣工精湛,金丝银线交织其间,绘就龙凤呈祥之图,裙摆上,洒满了细碎的珠光,仿佛星河坠落,缀于其上。
一时间,清染竟有些失神。
这是……她的大婚?
未等她想明白,绿濯便已走至身侧,挽起她的手。
清染被牵引着踏入堂内。
屋内红烛高烧,喜气洋洋,宾客满座,笑语盈盈,无人不在恭贺祝福。
可她的目光却紧紧锁在那个同样穿着喜t袍的男子身上。
他站在喜堂中央,背对着她,正接受四方宾客的祝福。
“神女到!”
众人的视线齐齐看来,穿着喜袍的男子也缓缓转过身来。
清染的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拽着手中喜帕,紧盯着那道正缓缓转过来的身影。
烛火摇曳下,她看到那双碧色的眼眸透出暖黄色的光。
目光相撞的一瞬,他瞳孔微颤,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深情与温柔。
瑶宇…..
她要嫁的人是瑶宇啊……
狂跳不止的心脏忽然滞了片刻,一股落寞和抗拒从心底涌起。
甚至,在看到他朝自己走来,朝自己伸出手时,这样的情绪竟愈演愈烈,让她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宾客们举杯畅饮,纷纷嚷嚷着“吉时已至,赶紧拜堂”。
芙照、玄焰、金原皆在,可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一声声催促着。
就连绿濯也推着她往前走。
瑶宇已站在她身前,柔声唤她:“阿染。”
那双修长的手朝她伸来,距离不过三寸。
清染下意识躲开,可眼前之人并无恼怒,甚至更急切地来抓:“阿染别闹,不然该误了拜堂的吉时了。”
“我还没准备好!”清染还想躲。
可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与她对着干。
瑶宇好似听不懂她的话。
宾客虽喊她神女,却无人问她意愿,只不停地催促。
就连神力也使不出来。
绿濯推着她往里走,力气大到竟让她无力反抗。
这是这么了?
她不想嫁啊!
“等等——”
一道身影如风般掠入堂内,打破了这场喧嚣,也一掌推开了绿濯。
清染停下脚步,循声看去,瞧见文昀一身白衣,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来。
眼底瞬间蓄满了泪水,所有的恐慌与不安皆在这一瞬消散。
他伸出手来,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阿染,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清染正想回应,眼前却忽然一黑。
红烛轻幔、满座宾朋皆消失殆尽,吆喝声、祝福声也悉数戛然而止。
身子飘飘然无所依靠,宛若浮萍,徜徉在虚妄之中。
“神女?您怎么了?”
一道急切的呼唤声传入耳中,飘零的魂魄像被线扯住的纸鸢,被猛地一拉,重新回归到体内。
清染颤了颤睫羽,缓缓睁开眼来。
在看见瑶宇那张关切与焦急的脸庞时,惊得往后一缩。
瑶宇只当她还未从梦魇的环境中缓过神来,柔声安抚道:“方才经历的都是幻境,我已把那些木魅都赶走了,没事了。”
清染眨眨眼,仰头望去。
紫雾已消散,竹叶间隙,皓月当空,星辰点点。
原来,是幻境啊……

结契 只需将你我的名字刻于其上,便算……
从神力幻境离开后, 文昀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不哭不笑、不喜不怒。
麻木到僵硬的脸上一片灰白,仿佛是盏已经燃尽的青灯, 只剩下毫无温度的灰烬。
他被芙照和玄焰一同送回幻月谷。
就在两人做好他又要颓废百年的准备时,文昀却一反常态地振作起来。
他将幻月谷内所有收藏的古籍都翻了出来,还请求芙照与玄焰替他搜集三界内所有关蚌族的传闻。
芙照明白他并未放下清染。
他的请求,她自当竭力去做,也真心希望两人能消除误会,重修于好。
可她亦明白清染心里的苦,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干涉。
自文昀回来, 九华殿的烛火就未曾熄灭过。
桌上的卷轴和古籍堆积如山, 文昀坐在书案前, 双眼布满血丝,像是被烟熏了般。
他已查了七个日夜, 不眠不休。
这百年来, 他闯幽冥、断九尾、接神雷,频频消耗修为,灵力亏损严重, 早已疲惫不堪,可他却都不敢停下休息。
一日不找到同心镯,便一日不得安心。
若清染真心属意于瑶宇,他会真心祝福。
他之所愿, 不过她眉眼间那抹长久不散的笑意,哪怕此情并非为他所系,他亦心甘无悔。
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自毁情丝,断的也只是她与自己的情谊!
她心中之人从来就不是瑶宇, 他不信她会为他生出情丝,死也不信!
文昀心中烦闷,合上手中翻阅完的书卷,随意往旁侧一丢。
“哗啦——”
本就垒得如小山似的书堆轰然倾倒,古籍书卷洒了满地。
那双凤眸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又略显无奈地收回视线。
文昀一手揉眉心,另一手去桌案另一头取还未读过的古籍。
指尖触碰到的却是只木盒。
文昀扬了扬眉梢,有些好奇地拿过木盒,将其打开,取出盒中那卷古旧的书籍。
古籍陈旧得看不清岁月。
牛皮质地的封面边缘裂开了数道细长的口,露出了内里泛黄的纸张和微微卷曲的边缘。
书卷在他手中转了一圈,露出几个还不算模糊的大字来:《灵囿仙草集》。
一看是奇花灵草的收录图鉴,文昀一下便失了兴趣。
正想把古籍塞回木盒中,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差多看这一本。
于是,便握着书卷将其缓缓展开。
这书不知有多少年头,记载了不少已灭迹的灵花异草。
比如,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碧血萝,五千年前绝迹的玉笙花,以及……
顺着书页缓缓滑动的手指忽然一顿,文昀瞳孔微颤,透着光的眸底映着书页上的三个大字——契灵花。
此花其形如双心相扣,瓣若碧海之波,蕊似金阳之辉。
书上记载,若用其花瓣与花蕊分别制成两颗药丸,再由两人分食,便可起心意相通之假象,甚至可骗过能验明真心的三生石。
文昀紧紧盯着那些文字,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它们刻进心里。
仙族成婚大殿的第一项仪式便是请三生石,滴血验真心。
唯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结成真正的夫妻。
若契灵花能骗得过三生石,那同心镯呢……
“笃笃笃。”一阵叩门声骤然响起。
苦寻七日才抓住的头绪被突然打断,文昀有些不悦,声音森冷道:“谁?”
门外的泽尘被吓了一激灵。
前些时日,他无意间听到自家仙君与蓬莱阁主和火琉山主的对话,这才明白姜冉竟然是神女清染历劫的凡胎。
怪不得听闻神女下东海的消息便,仙君便马不停蹄地往龙宫赶去。
如今颓然回到幻月谷,又不眠不休地查阅古籍书卷,想来也是为了神女之事吧。
从前他不懂情爱,只觉得一个凡人配不上自家仙君。
可在见自家仙君因“情”不人不鬼地活了百年,别说是凡人了,就是妖、是精灵、是鬼修,只要仙君喜欢,他不会再多言一句。
他守在殿外七日,并没打算打扰他家仙君。
直到方才蓬莱阁主突然来访。
拿着几片陈旧的通信灵叶,非要亲手交给自家仙君。
他正打算通传。
谁知在听说自家仙君七日不眠不休查阅古籍的瞬间,她便将几片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头也不回便跑了。
想起她嘱咐“定要亲手交给文昀仙君”,泽尘这才装着胆子叩门。
今夜谷中的风格外寒凉。
泽尘打了个寒颤,才应道:“仙君,蓬莱阁主送来几片传信灵叶,要属下亲手交给您。”
殿门从里侧被推开,散去的灵力化为烈风,掀起泽尘的衣摆,屋内的人头也不抬,依旧用那沉冷的语气道:“进。”
泽尘忽然有些明白蓬莱阁主为何跑这么了。
七日未眠未休的仙君,确实很可怕啊!
他死死抓住手中的灵叶,吞了吞口水,才抬脚缓缓踏入殿内。
文昀并未抬头,只掐了个诀,泽尘手中的灵叶便远远飞到半空中。
灵叶金光闪烁,写在上面的字忽而腾空而起,虚空中显现出来。
他这才抬眸,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属下承蒙蚌王之命,日夜兼程,穷搜古籍秘典,遍访高人隐士,终寻到契灵花下落。
只是此花以情为土,以嫉妒贪婪为养料,喜幽暗,见光枯萎。
还望蚌王再多允几日,待属下将其制成药丸,再回族中复命。”
契灵花……
搭在桌案上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文昀盯着飘在空中的几行字陷入了沉思。
这片传信灵叶至少有五千年的时间了,如没猜错,信中这位“蚌王”应是瑶宇的祖父。
五千年前神魔大战,蚌族从北海迁至东海一隅,传闻彼时蚌王就是将蕴养全族的蚌灵珠融于内丹,才躲过了魔族搜寻。
后来神魔大战结束后,不知怎么,这蚌灵珠又忽然重现于世,一直镇守蚌族至今。
这封信虽然没有写得很t明白,但想来与契灵花和同命镯都脱不了干系。
只是……
他从未听说过这契灵花,突然之间又该去哪里寻呢?
文昀用灵力收起传信灵叶,再一次垂眸去看古籍上契灵花的图案。
花瓣呈碧蓝之色,如双心相扣……
此花以情为土,以嫉妒为养料,不喜光……
思绪越飘越远。
文昀忽然想起被瑶宇一掌劈落到断魂崖底的场景。
当时,他整个人都被按在怨念池中,挣扎之际,余光似乎撇到过一抹碧蓝,外形如心。
那时他并未留意,可如今想来,倒是与画上的契灵花有几分相似。
断魂崖底终年不见天日,怨念池中最不缺的就是放不下的情,和被无限放大的嫉妒与不甘。
是契灵花无疑了!
文昀终于起身走出九华殿,只对小狐狸道了句:“替我谢过蓬莱阁主。”便匆匆往幽冥而去。
清染的脸色看着属实算不上好。
月晖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像是蒙了层霜,只看一眼,就让人凉到心头。
瑶宇用灵力化出个酒袋,递到她身前,温声道:“山精木魅最善攻心,方才幻境所历之事定是您最为恐惧之事,喝酒口缓缓。”
最恐惧的事么?
清染不动声色地接过酒袋,想起幻境中经历的种种,仰头灌了一大口。
醇烈的酒液顺着喉管往下滑,火辣辣的,直抵心间。
“这是烧刀酒?”她有些意外。
瑶宇浅笑:“没错。百年前,一位凡人姑娘救下我族人,还我蚌族惨案真相,还陪我饮酒消愁,喝的便是这烧刀酒。不知神女可有听说过?”
清染又仰头饮了一口,不疾不徐道:“蚌王与凡人姑娘之事,本座怎么会知道。”
瑶宇牵了牵嘴角,柔和的眸光一如往昔。
手腕翻转间,他化出一枚红色的蚌壳,递给到她跟前。
清染垂眸一瞥:“这是什么?”
“这是蚌族结契石,只需将你我的名字刻于其上,便算是有了婚约。”瑶宇将那蚌壳翻了一面,露出了他早已刻在上面的名字,“我已将姓名刻上,接下来便要劳烦神女了。待缔结婚契,族谱舆图会再出现同心镯的线索。”
清染抬手接过。
这枚蚌壳只有手掌大小,外壳上有深浅不一的条形纹路,“瑶宇”两字就刻在其中一面,流光下的刻痕并不像是新刻的,相反,好似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打磨。
她垂眸看了许久。
手中那一抹艳红让她想到了方才经历的幻境。
那种无法挣扎又无从逃脱的绝望扑面而来,仿佛只要她在蚌壳上刻下自己的名,就又会重坠那虚妄的梦魇中。
心头好似忽然浮现了什么东西,像几根羽毛聚在一起,齐齐从心头拂过。
心痒难耐,连同浑身经脉都随之一颤,思绪轻飘飘的,竟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甚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文昀的脸庞。
直到身旁传来一声轻咳,清染才乍然回神。
瑶宇心中虽有急切,却不敢真的催促,直到心焦难耐之际,才见她有了动作。
不过,她并没有在蚌壳上署名,而是将它塞回自己手中。
一同而来的,还有她一如既往平静的声音:“蚌王不是说就算不签婚契也有办法找到同心镯么?既如此,先带本座找到那镯子,我们再签婚契也不迟。”
瑶宇的眸子沉了沉,几分苦涩之意从眼底散开,沉默无言地从她手里接过被还回来的蚌壳。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可即便早有准备,在她拒绝的这一瞬间,却还是止不住地心痛。
甚至忍不住去想,若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文昀身上,她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同他缔结婚契?
“蚌王?”清染许久没等到回答,不由催促了一声。
瑶宇回过神来,收起手中的结契石,若无其事般笑了笑:“自然是有法子的。”
说话间,他已取出两枚羊脂玉佩。
质地温润,色泽光亮。
两枚玉佩上分别雕刻着半朵莲花,明明是白玉,可花瓣尖却呈淡粉色,不像染在玉佩表面,而是从内里层层透出来的。
此乃父王母后定情之物,他们曾将心头血融于玉佩,以此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背弃。
后来,母后病逝,父王退位闭关,这两枚玉佩便传到了他手上,希望他能赠玉佩以定情,守一人至白头。
“给。”瑶宇眨眨眼,敛去眼中情绪,将其中一枚玉佩系于腰间,另一枚递给清染。
见她将信将疑地翻看玉佩却迟迟没有动作,又故作轻松道:“此玉佩是我父王母后的定情之物,特借来寻同心镯,等用完便会还回去,神女不用有负担。”
到大婚那日,我再亲手给你系上。
最后那句,瑶宇没说。
清染点点头,也将玉佩挂于腰间。
随着玉佩系上,瑶宇的袖中忽然溢出一道红光,他急忙取出舆图,果然巫夕山深处多了一个红点。
“看,是同心镯的位置!”

有些恶鬼生前作恶多端, 死后到幽冥依旧不知悔改,戾气不消。
这样的鬼魂便不得重入轮回之门,或永囚阴司狱, 或被斩于断魂崖上。
正因如此,断魂崖集聚了整个幽冥大部分的怨气,怨气经久不消,聚集于崖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凝出一池子水来。
此时,文昀正站在怨念池畔。
还未入水, 失去清染的痛苦就已放大了三成, 一颗心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每跳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之痛。
他只抬手压了压心口。
随着指尖一挑, 解开披风, 将其随手扔在一旁,而后纵身跳入池水中。
此池怨气凝重,水色浑如墨染, 粘稠若胶,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入水瞬间,文昀匆匆一瞥,还未来得及看清水底之况, 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的手紧紧拽住身体。
那怨念,如同从地狱深处涌出的寒流,带着无尽的哀嚎与诅咒,直冲他的心脉, 渗入灵魂。
“她不爱你了,再也不会爱你了。”
“你瞧,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不是要嫁他人为妻!”
“我要是你,就去杀了他们!得不到,就统统毁掉!”
文昀被心底深处的声音扰得头疼欲裂,双手紧紧压着两侧太阳穴,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脑中嘈杂的声音。
可那些声音似乎就种在脑海深处,将他心底隐藏得极好的贪婪与怨念都激发出来,好让他看清自己那颗黑透了、烂到骨子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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