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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模范夫妻(金汤圆子)


妇人脸微微偏向她,眼睛却未离开争执中的两人,眉头紧锁,重重地短叹了一声道:“哎,这老媪的女儿是刘五公子的妾室,不知怎的,在刘府暴毙而亡,据说有人看到那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露出来的胳膊上好多伤痕呢!老媪听说此事后,上门找刘府要说法,刘府却闭门不见。老媪实在是没办法,才到刘五公子常来的酒楼堵他。”
是个好方法,当街诉说冤情,把事情闹大,让他骑虎难下,不得不解决这件事情。
老媪痛哭着不断捶打地面,可见心中无比痛苦与委屈,围观群众虽个个面露心疼与愤怒,可无一人站出来指责这刘五公子或上前抚慰老媪。
“这刘五公子什么来头?”
妇人听到她这样问才舍得挪开视线到她脸上,见她明艳动人,锦衣华服,一看就出身非富即贵,说不准是哪个世家贵族的夫人,回去告个状,好能治一治刘浚。
“是吏部尚书刘大人家的五公子,还未娶正妻就纳了许多小妾,仗着他爹的名声整日耀武扬威的,对他来说所有事都能用银子摆平,如今闹出人命官司,也不算出乎意料。”妇人撇撇嘴,满脸厌恶之情。
刘浚的另一位随从急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锦袋,刘浚一把夺过,恶狠狠得砸到老媪身旁:“是你女儿自己不争气没了,你识趣点赶紧拿着五十两银子走人,不然闹到最后你一文钱也拿不到!”
老媪用尽力气将锦袋抛向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锦袋瞬间化为乌有,红色的火焰中散落的银锭闪耀着雪白的光,不少人都有上前从火盆中抓出的冲动。
刘浚甚是意外老媪竟将银子丢入火盆,顿觉老媪是在羞辱他。
顾不上围观百姓在场,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向后踢老媪,老媪哭了许久,本就有些脱力,更是与一个男子无法抗衡,倒向了一侧。
刘浚指着老媪恶狠狠道:“你给小爷等着。”说罢,疾步离去,围观百姓不敢拦,默默闪开一条道让他出去。
真不是个东西!
虞悦快步上前扶起老媪肩膀,不顾老媪身上脏污,替她将沾到面上的凌乱发丝向后抚平整些,从衣袖中掏出帕子塞到她手中,强压心头怒火,温声对她道:“我带你去报官。”
老媪身心俱疲,眼睛还是止不住地流,听到虞悦的话苦笑着摇摇头:“京兆府不接老身的案,说是人家家事,老身实在是走头无路,还不如一头撞死,早日去下面陪我的菱儿。”
“怎么能这么想,你女儿的冤谁来诉?你的仇向谁报?难道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安享富贵生活是你想看到的吗?”虞悦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你信我,就跟我去京兆府,我一定让京兆尹彻查此事。”
老媪颤抖着手轻轻抚上她的胳膊,眼神中又亮起希望的光:“姑娘当真能让京兆府受理此案?”
虞悦抬头看向好不容易跨越人群挤进来的梁璟,“能吧?王爷?”

围观百姓听到“王爷”二字后噪声突然静下来。
梁璟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必亲自到京兆府去,我这就派人去知会京兆尹一声,明日便能审理。”
虞悦一喜,对老媪道:“你先回家等信儿吧,瑞王一定说到做到。”
老媪感激地频频点头:“好,好,好。”
围观百姓中爆发出一阵讨论声:“原来是瑞王殿下,好像不似传闻那般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我也觉得,这种事他大可以不管的,”
“你们没看见吗?他刚刚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许是不想管的吧。但瑞王妃要管,他也没办法。”
“诶,怎么突然觉得瑞王爷和瑞王妃还挺般配的?瑞王妃看他一眼,他就顺着她的意思办了。”
“就是就是,瑞王爷还是很宠瑞王妃的嘛。”
虞悦将传言都听在耳中,斜眼悄悄观察梁璟的反应,发现他眉宇间都染上张扬的神色,无比恣意。
突然觉得他有点幼稚,像孩童得了夸奖后,强压笑意的嘴角,恨不能骄傲地将头仰到天上去。
这时,她的余光瞄到火盆,此时火焰已然变小,白银失去了雪白的光泽,反而呈现出死鱼一般的白色。
她给绣鸢递了个眼神,绣鸢领略到她的眼神示意,去将盆中的白银取出。
事情得到了解决,围观百姓马上都散了,道路恢复通畅,二人又回到了马车上。
梁璟斜斜靠在车厢上,睨虞悦一眼:“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倒也不必一直盯着我看,眼珠子都要粘在我身上了。”
又来了。
她刚觉得梁璟似乎不似表象般玩世不恭,他就又语不惊人死不休,没法和他正常交流。
她眼珠一转,说道:“是啊,王爷人美心善,不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英明神武,愿帮可怜妇人申冤,与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见他眉间舒展,眼尾沾上悦色,虞悦就明白自己猜对了。
他果然喜欢听人拍马屁。
梁璟笑了,“阿谀奉承的话我听多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虞悦抿唇,三缄其口。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不能说——
自恋、高傲自大、风流、游手好闲……哪一个词都是断断不能说出口的。
不过今日她倒对梁璟有点改观,她觉得梁璟其实心地是善良的。
她问梁璟的时候,没想着他会答应,他应当是不屑于这些小事的,可他连犹豫都没有一口应下。
她不会自大到认为梁璟是因为自己才勉强答应的。他骄傲、自信、坚定,不是一个会为了别人动摇自己想法的人。
他做的事情只会出于一个原因——他想。
所以是他自己想帮那位老妇人的。
虞悦的心情变得难以言喻。
这样的人,竟愿意听从一纸赐婚,可转念一想,也怪不得他要皇位。权力大过天,只有拥有无边的权利,才能真正随心所欲,遵从自己的内心。现在他再是个受宠的皇子,上面也永远压着宣文帝。
下一刻,梁璟的声音传来,适时打断她的出神:“算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虞悦松了口气,换个话题:“王爷今日休沐吗?”
大婚第二日,他们进宫的时候,宣文帝曾说在朝中先给梁璟挂个一官半职。
没过几天,圣旨下来,梁璟遥领益州都督,每日早出晚归,一回府就一头扎进书房。他们二人分院别居,几乎是见不到面的。
遥领各周都督、节度使,是大朔朝特有的制度。均为虚授官职,并不到任,凭此开始上朝参政。
和皇子们成年封亲王却不分封地的原因一样,杜绝皇子们发动政变,以保全皇帝自身。
梁璟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哼了一声,“我也没料到这一天过得比我当值时还精彩。”
虞悦垂下头,谁说不是呢,接连几天不出门,一出门事情就接踵而至。
*****
京兆尹在千吉传完话后已是冷汗连连,点头哈腰地送走千吉时笑得比哭还难看。
刘尚书他得罪不起,瑞王殿下他更是得罪不起。他汲汲营营努力二十余载,得罪哪边都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
他叹坐在堂上,努力思考如何两全。
钱氏他记得,前几日来京兆府闹过,他不敢得罪刘尚书便找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去。不成想这个老媪执着得要命,银子也不收,非要刘浚付出代价,这可如何是好。
思忖良久,他叫来心腹,去给刘家通个气,明日传唤刘五公子时,一口咬死是病死的便也罢了。毕竟人都没了十几天,什么证据也没有。
翌日,京兆尹来上值,左脚刚迈上台阶,便看到门口衙差满脸慌张无措,他站定,选一人问道:“怎么了?大白天见鬼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
可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吗,衙差脸都皱成一团:“徐大人,您还是,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的京兆尹往院中望去,只见千吉带着两名侍卫,身旁站着京兆府的仵作一脸忧愁,正中则摆着一个盖白布的辇。
离老远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腐臭味,不由用衣袖掩住口鼻。不用想也能猜到白布下是死了很多天的尸体。
千吉两个鼻孔内塞着两团布,待京兆尹走近伸手将白布从尸体头顶拉下,露出有些腐败却依稀可以辨认的面部。
京兆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大人,我家王爷很是贴心,怕徐大人证据不足。得了钱夫人的同意后,特意问过徐府的下人将钱氏埋在了哪里,特带来帮助徐大人定罪量刑。”千吉笑眯眯道。
刘府下人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他们钱氏坟墓所在,问刘府下人的“手段”不言而喻。
满京城谁不知道瑞王,玩世不恭,行事张扬,一个让人往东决不允许往西的主。
京兆尹看看天色,不多时刘浚便会前来,按照他们昨日说好的那样走个过场便了了。眼下这可怎么办,有瑞王爷的贴身侍从带着两名守卫守着,必然是不能再去刘府送信了。
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对千吉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脚上焦急地点地,和他们一起在院中等待刘浚的到来。
刘浚踏入京兆府的大门时还是胜券在握的嚣张模样,在看到院中停着的钱氏尸首后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乱点,结结巴巴道:“你,你们,这是……”
倏地,他的手指定在空中,直指京兆尹:“徐大人!你,你昨日没,没说她她她……”
京兆尹绝望地闭上眼睛,只求他别再说了。
千吉饶有兴趣道:“哦?徐大人既然与刘公子暗通款曲,便不能公正断案。我家王爷说了,若有徇私之举,即刻移交三司会审。”
瑞王是有通天眼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三司会审,即皇帝下令审核全国重大、疑难案件,由大理寺审判,刑部复核,御史台监督。
此案涉及京兆尹与嫌疑人勾结,按程序可上报宣文帝申请三司会审。
梁璟早料到会有此情况,昨日便进宫与宣文帝请过旨了。
“刑部官员已在刑部等候多时了,刘公子,请吧。”千吉右臂展开,朝门口的方向比了一下。
刘浚当即神色大变,哆嗦半天只说出一句:“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既然刘公子不愿自己走去刑部,我只能找人帮帮刘公子了,”千吉拍拍手,后面两名侍卫上前,“得罪了,刘公子。”
刘浚被两名壮硕的侍卫左右两边一起架起,犹如拎起一个小鸡仔般轻易。刘浚奋力反抗,腾空的双脚胡乱地蹬来蹬去,仅能活动的双手企图拍打两名侍卫,却被两名侍卫转换了个姿势,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将其押走。
千吉满意地点点头,对京兆尹行了个礼:“徐大人,钱氏的尸首待会儿自会有刑部的人来取走。多有叨扰,告辞。”
不理会眼神呆滞的京兆尹,挥挥衣袖转身潇洒离去。
虞悦知晓此事后,特意写了封信给任刑部侍郎的虞恺,让他好好“关照”刘浚。
只一日,虞恺的回信便传来,上书已在刑部大牢“关照”刘浚,不过胆子太小,只看到那排刑具便吓得湿了裤子,嘴上连连求饶,对虐待钱氏罪行供认不讳。
可惜,依大朔律法,殴伤、杀妻者,才会被判以徒刑。而钱氏只是个妾室,判罚便更轻,所以刘浚只被判得了笞刑。
真可气!
妾室就不是人吗?既然律法不能公正地判罚,那就由她来给刘浚狠狠长个教训。
*****
傍晚,虞悦和绣鸢脑袋对着脑袋,观察桌上的银锭。
绣鸢都盯成斗鸡眼了,猛地抬头起来闭着眼睛甩甩头,方才能看清。她揉着眼不解道:“姑娘,这到底能看出什么来呀?”
“你看不出来吗?”虞悦惊讶道,“这银锭的颜色不对呀。”
见绣鸢仍是不明白的表情,她解释道:“一般银子烧过后仍是雪白的,可这锭银子确呈现出死鱼一般的白色。”
虞悦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块银锭,“你看,这锭银子是我们刚才烧过的,虽然差别细微,但还是有区别的。”
“啊!”绣鸢反应过来,下意识惊呼一声,察觉到声音太大又紧捂自己的嘴,手放在嘴边凑近虞悦问,“姑娘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伪银?”
虞悦点点头。
她看过书中记载,前朝曾有人在白银中掺入白铜,表面上看着和真的是一样的,很难分辨。唯一辨别的办法就是用火烧,烧去白银的色泽后,就会呈现死鱼一般的白色。
当时的皇帝震怒,将涉案人员全部当众处以极刑,以儆效尤。自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敢造伪银了。
事隔多年,有人按捺不住,以身犯险了。
不过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断定这就是伪银,得去找商贾出身,从小与银子打交道的母亲确认一下。
一般王妃不可随意回娘家省亲,若有非回不可的理由,需经历繁琐的程序后带着王府的仪仗和官员回去。
以免麻烦,她决定悄悄遛出王府,再悄悄遛入定国公府。
虞悦身手很好,比起兵器,她更擅长轻功,可以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
戌时一过,虞悦穿着全黑的夜行衣避开王府的守卫和路上的巡兵,从定国公府的后院翻墙而入。
此时还不到虞家三人歇息的时间,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虞悦皆是一惊。
到底是虞峥见过世面,很快平复下来:“恬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是出什么急事了吗?”王清和站起来问道。
“没有没有,娘你先坐,”虞悦上前扶着王清和坐下,自己也落了座,“我确实有一件事来请教娘。”
王清和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虞悦从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打开,伸手送到王清和面前,“娘,你看看这锭银子可有什么不妥?”
王清和两指捏着银锭,翻转着仔细端详,“这颜色……”
虞悦眼睛亮晶晶的:“是吧!颜色不太对。”

第7章 教训早知道就先废了他人中……
“这是哪来的?”若不是她从小就和银子打交道,定然是分辨不出的。
“前两日我在街上遇见刘五公子与一老媪争执,那老媪将他给的银子全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中。临走的时候我偶然瞥到,我发现这些银子色泽有些不对,便叫绣鸢捡了回来。”
虞恺姗姗来迟,进门便听见她这番话:“你的意思是,这是伪银?”
虞悦点头,“前朝发生这事距今已有百余年不曾再有伪银,不知是谁胆大包天,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造这伪银。”
“大朔国库亏空,战事不断,赋税沉重。陛下大兴土木,修建道观,百姓早已怨声载道。他们没有其他的途径搞钱,只能犯险造伪银。”虞峥沉声道。
王清和接道:“不知道现在的伪银已经流通了多少,若是再多下去,扰乱流通秩序,所有商品价格上涨。百姓手中本就没钱,连粮都买不起会大规模闹饥荒,产生流民,烧杀抢掠,天下大乱。”
虞恺点头赞同:“明日早朝我会上报朝廷。”
“不可。”虞悦出声阻止,“银矿属朝廷管辖,禁止民间私人开采,这些银锭只能是从铸钱监中流出的。敢这样做的人不可能京城没人给他撑腰,倘若他身处朝堂,只手遮天,百般阻挠,销毁证据,岂不是错失良机。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在查清楚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王清和攥着帕子面色凝重:“明日我先去趟钱庄,看看有多少银子是有问题的,我先置换出来,以防流通出去更多。”
*****
一早,虞悦坐在水巷茶馆二楼捧着茶碗乐不可支。
楼下人声鼎沸,从窗边正好可以看到的小河桥上堆满了人,纷纷向下探头探脑。周边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垫着脚往前伸脖努力看,后面的问着前面的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笑着向后传话。
只听河边穿来怒吼声:“到底是谁阴老子!老子一定杀了你!!!”
定睛一看,一个只穿着里裤的男子,全身湿透,头发乱七八糟地粘在赤裸的上身,发丝间还挂着水草和泥巴,艰难地捂着上身无能怒吼。
围观的百姓们竟无一人对他施以援手,一个个脸上都是新奇和嘲笑。
因为他就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刘浚。
刘浚屁股挨了板子后连续几天都睡不好,昨晚却睡得很沉。睡着睡着突然感到一股冷意,想醒来盖上被子但不敌睡意,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好像睡了很久,直到阳光照进屋里,耳边依稀传来喧闹声,越来越吵,他没好气地睁开眼要出去将那些吵闹的下人臭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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