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人被摁在地上被打得“嗯嗯啊啊”直叫。
虞悦:白色小人你还能再反驳一下吗?我快受不住了嘤嘤嘤,美□□人啊!
白色小人被打晕了。
虞悦:……
行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今日!
“王府已经派重兵把守,但我还是不放心你晚上一个人,所以在齐国二皇子离开京城前,我都陪你一起睡。”梁璟垂眸看着她道。
空气中是致命的寂静。
虞悦刚刚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完全变红了,只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尴尬,低低嗫嚅了一声:“哦……”
把她异常的表情看在眼里的梁璟眯起眼睛,强忍笑意:“你以为是要做什么?”
“我没以为什么啊!”虞悦像个受惊的小猫瞬间炸了毛,挣脱他的怀抱惊呼起来。
梁璟坐到床边,中衣的领口有些松垮,长手长脚舒展开,反手撑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反抗。”
被看透的虞悦羞愤地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回你的寿芝堂去。”
对他留宿一事,她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春猎时他们也安然无恙地同床共枕了十晚呢。
顾不上跟他闹,她把被梁璟留在外面的绣鸢叫进来,先把繁复的宫装换下,再把满头钗环卸下,捂着脸撑在桌上享受绣鸢的头皮按摩。
“唔,绣鸢,再往右边点……”
“这里吗?”
醇厚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她抬起头,惊讶道:“怎么是你?绣鸢呢?”
梁璟身着已经换好的雪白里衣,修长的手指缓缓插.进她的发间,轻柔地给她按摩,“我让她先出去了,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好舒服……”在知道是他后,他指腹划过的地方都带着奇异的燥热,她忍不住喊停,“好了,不按了不按了。”
“不是很舒服吗?”梁璟微微不解。
“嗯……我好困,想睡觉了。”虞悦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
梁璟去一旁灭蜡烛,被她拦住:“不用灭,我能睡着。”
“就留一盏吧。”他嘴角微微上翘,低头关上了最后两个灭烛器。
两人平躺在床上,与春猎时不同的是,这次梁璟在外,虞悦在里。
安静的氛围下,虞悦翻个身面对着梁璟,开口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第50章 往事夫人,你是在邀请我吗……
那年她刚及笄,齐国进犯大朔边境,已经无休止地打了大半年,颇有不死不休之势。
齐国二皇子与太子正斗得热火朝天,为了争军功,自请率军攻下幽州。他此行势在必得,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都用上了,还是攻不破虞峥的防线。
于是他派了细作深夜潜入大朔军营,一把火烧了他们所有的粮草。
军队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在边关驻守的军队,即使在不打仗时,也是会消耗粮草的,战争中经常会因为粮草不足而不得不退兵。
好在巡逻兵发现及时,所有人一起扑灭大火救回了部分粮草,不过剩余粮草都受了潮,撑不了几天。
齐国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当夜寅时,在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夜袭了边城。
大朔军对齐国夜袭烧粮草的阴招愤怒非常,势如破竹,竟是千人敌过万人把齐军硬生生逼了回去。
眼看剩余粮草支撑不了几天,虞峥一边上报朝廷,一边自行筹粮。然而运送粮草需要时间,不是一朝一夕间能够筹到的,虞峥迫不得已做好了放弃边城的计划,退到后面的城池休整。
虞悦气不过。
当时她年纪尚轻,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心比天高,凭着自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孤身摸进了齐国军营。
她没有先去主帐,而是去了奇策频献的齐国名将,柱国大将军的营帐,那些个阴招损招大多由他而起。
柱国大将军在睡梦中察觉到危险立刻睁开眼,可惜晚了一步。虞悦手持匕首见血封喉,除了喉间血泡咕噜的声音,没让他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她拿着匕首在被子上蹭了几下,将其擦拭干净,重新倒握在手中。信心大增的她又顺利潜入主帐,正要故技重施下刀时,二皇子醒了。
夜半惊醒见床头有人的二皇子,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反抗,虞悦虽是练武多年,到底比不过成年男子突然迸发的力量,匕首一歪扎进了枕头里。
两人扭打作一团,二皇子腾出嘴来高声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他这样一喊,整个营地都会戒备,她插翅难飞。
虞悦懂得见好就收不恋战,转身要跑,下一刻,一群齐军手持火把和弓箭盾牌闯入主帐。她别无他法只能挟持住二皇子,利刃抵在他脖子上,在火光下冒着泠冽的寒光,“不想你们二皇子死,就让开!”
齐军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决定是让开还是不让开,虞悦手下用力,深红的鲜血沿着寒刃如水柱般不断滴落,二皇子闭着眼嚎叫起来:“都滚开滚开!让她走!让她走!”
二皇子身材极为高大,对虞悦来说,正常的走路姿势根本不能够到他的脖子,但二皇子为了防止她入刀更深,只能屈着膝行走。
虞悦一路挟持他出了营帐,一道轻快的破空声响起,一支箭矢迅速向她飞来,她顾不得手上挟持的二皇子,急忙松开手闪避。
箭矢躲过了,手中的人质却没了。虞悦失去了和齐军谈判的筹码,齐军里三层外三层手持弓箭对准她,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给本皇子抓活的!伤残不论!”站在人肉盾后的二皇子笑得嚣张,眼中冒着兴奋的光,一扫刚刚的窝囊模样。
虞悦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二皇子要生擒她无非是要用她向父亲示威,逼退大朔退兵让城。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活着才有一线生机,若是真伤了,就算是有机会逃跑也跑不掉。
她平静地没有再反抗,任由齐军将她绑了。
清早发现女儿不见的虞峥和虞忱,在看过虞悦留下的书信后,即刻带上五万将士直抵齐国边城,兵临城下。
大战一触即发。
远远望去,齐国城楼上站着几个威风凛凛的身影,二皇子穿着大将军的战甲,气焰无比嚣张,指着旁边的人对城下为首的虞峥喊道:“定国大将军!你看这是谁!”
一身夜行衣的虞悦被绑在一根木架上,脚下及周边铺满了草垛,二皇子身边的副将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侯在一旁,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何意。
“二皇子!你速速将我女儿放了,我们还可以谈!”虞峥中气十足怒吼道。
二皇子威风凛凛地叉着腰,目眦欲裂:“谈?有个屁可谈的!老子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的!”
他本想羞辱她一番,不料她趁他不备,拔下头上的藏剑簪深深刺入了他的大腿根,疼得他到现在走路都走不利索呢!
“烧!!”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可虞峥的暴喝并没有震慑到城楼上的任何一个人。火势在虞悦的脚下迅速蔓延起来,她口中被勒着布条,双眼含泪,定定望着城楼下。
突然,她开始呜呜剧烈挣扎起来,二皇子侧目笑得轻蔑:“哈哈哈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咻”一声,二皇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口。
一支箭羽赫然钉入他的左胸口。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城楼下的人海中,试图去找是谁放的冷箭。
二皇子消失的笑容转移到了虞悦的脸上,她双眼赤红,笑得凄美,眼睁睁看着他扶着齐国战旗缓缓倒在她的面前。
战旗倒,整个部队会溃不成军。
城池下随着虞峥一声令下大朔军攻入的声音,和耳边稻草燃烧的声音交相传入耳中,虞悦被烤得眼泪都干了,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想张开口大口喘气,可一张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火似乎烧到了她的脚边,有些烫。她本能地想去跺跺脚,但脑子发晕,身体不太受她的控制,脚上只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知道哪涌上一股精神,她手上的动作继续起来,把手上刚刚偷解了一半的布条彻底解开。有些发软的身体瞬间跌落在草垛上,她没有迟疑,挣扎着爬起来,奋力一跃,滚落在城楼的地面上。
还好二皇子够蠢,为了让火势看起来骇人,摆了好大一片草垛,这么一会儿了还没真正烧到她周身。
此刻的城楼上已无齐军,二皇子副将和其他人都抬着二皇子仓皇而逃,她努力爬远了些,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阿悦,阿悦!”晏广济满头是汗奔上城楼,见到地上狼狈的少女,慌忙上前将其拥入怀中,“哪里伤到了?啊?让我看看,刀伤还是烧伤?”
虞悦被他晃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到脸都涨红了晏广济也没发现。她脸上被烟熏得黑一块儿灰一块儿,红色根本就透不出来。
“咳咳,太好了,还好只有阿晏你,咳咳,看得懂我的意思。”她声音嘶哑,欣慰道。
刚才是她眼神示意城楼下的晏广济找准时机对二皇子放箭的,其余人看不懂她的眼色,也不敢贸然放箭惹怒二皇子。
只有晏广济够聪明能看懂她的暗示,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
“没事了,没事了,”晏广济把她越抱越紧,声线是藏不住的颤抖,“别怕,有我在呢。”
“咳咳额,我要,被你,咳勒死了……”虞悦两眼发黑,觉得自己今日的劫难在晏广济,没被火烧死,却要被他活活勒死了。
晏广济赶紧松开她,变成半托着她肩膀的姿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好些吗?”
“咳咳,阿晏,我想睡觉……”她刚刚涌起的那股劲突然泄了气,思绪向四周飘散,一阵巨大的虚无似是要把她吸进一个又深又黑的漩涡。
“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别睡……”
再后面的声音她就听不到了,全部消散在漩涡周围。
再睁眼时,是熟悉的床帏。
眼前顿时围上了六个脑袋,她爹、娘、大哥、二哥、阿晏、绣鸢,都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看,和她目光对上的瞬间一个个的眼圈泛红,绣鸢先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呜呜呜,姑娘你可算醒了呜呜呜……”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王清和哽咽地紧握她的手,不断地说着安慰的话。
虞悦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为何躺在床上,不知道家人们为什么在哭。
她呆呆地望着床帏,头痛得要命,倏地,脑子里有一根弦“啪”一下断开了。
上一瞬还好好的,下一瞬豆大泪珠就往下滚,哭到几近窒息也停不下来,任谁来哄也止不住,直到哭晕过去才停止。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问了军营里的大夫才知道,人受了刺激或惊吓是不能立刻睡觉的,不然可能一觉醒来会疯掉。我算是很幸运的,只是哭,忘记了这些事情,做了一阵子噩梦罢了。”
虞悦讲着讲着不自觉将自己蜷缩成一圈,她心里已经不害怕了,可身体还是会有反应。
唯一让她感到有所安慰的是,这场大战,是作为攻破齐国的重要一战。经此一战朔军士气大增,连战皆捷,齐军节节败退,被打得一蹶不振,很快就撑不住,主动投降。
大朔作为战胜国,可以畅谈休战条件,其中之一便是让质子康王回国。
梁璟温暖的指腹扫过她有些晶莹发亮的眼角,滚烫的湿意侵袭了他的皮肤,迅速蔓延至心脏,他感到心脏一阵扎疼,向前挪了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回想起这一切。”
虞悦的头枕在他宽阔而硬挺的胸膛中,顿时感到无比的心安,紧张的身体放松许多,她闷在他胸口喃喃道:“不是你让我想起的,我早就想起来了,靠当时断断续续的噩梦拼凑起来的。”
她这样故作轻松的提起让梁璟更为心疼,下巴搁在她发顶上,轻轻左右揉搓着她的发顶,虞悦被他的动作搞得痒痒的,又往下缩了一下,“好痒。”
梁璟听话地停下动作,默了默,道:“那你现在怕火吗?”
果然是聪明的脑子,随便一找就是重点。这是她致命的弱点,若非绝对的信任,她是不会说的。
虞悦坦率点头:“心里不怕,但是身体怕。见到火整个身子都会僵住,想跑也跑不掉,我到现在还苦恼要如何克服。”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一定要克服,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梁璟把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所以,晏广济还算于你有救命之恩了。”
“自然,如果不是他,我或许真就要葬身火海了。”虞悦抬起眸子,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中也能看见她亮亮的眸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想问我和晏广济为什么不对付?”
虞悦乖巧地点点头,梁璟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彼时他刚过殿试,又文武双全,我对他很是欣赏,正逢我无人可用,便借了姚含均的身份,想招揽他做我的幕僚。”
“起初我们相谈甚欢,想法相合,虽然他人有点内向古怪,但我能看出他本性不坏。后来我向他坦白了我三皇子的身份,没想到他对我的态度立刻变了,从此对我闭门不见。”
“我知道我在外的名声被刻意抹黑,有些不太好,但他不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我又去找他,他告诉我他不喜皇家,不愿再来往,我就没有再强求。”
“可是没过半年,他就进了密院,成为了父皇的心腹,为父皇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但我确切地知道,他背弃了当初的自己。”
虞悦退出他的怀抱思忖片刻,“所以你不是讨厌他,是觉得可惜?”
梁璟没接她的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该你抱抱我安慰我了。”
虞悦:……
见她不动,他急切地将脑袋向她凑近了一些,“我都抱你了,你抱我一会儿怎么了?”
这种事情还要讲什么你来我往的公平啊!
虞悦抬手敷衍地揉揉他的脸:“好了。”
昏暗中,她明显感受到面前燃起一团幽怨的小火苗。为了让他消停些,她眼珠一转,想起上次“反调戏”梁璟的事情。
她坏心眼儿地伸出食指划过他的胸膛,故作扭捏道:“上次我说晚上在忘忧堂等你,你不肯,今日自己巴巴跑来,我看明明是王爷最会玩欲擒故纵。”
梁璟沉默须臾,突然翻身撑在她身上,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松木香猝不及防跌入她的鼻腔,带着让人无处遁逃的力量。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低声开口:“夫人,你是在邀请我吗?”
第51章 还亲上瘾了“不要闭气,要……
两人身体的距离极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虞悦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透过薄薄的里衣传过来的体温。
她的脸颊倏地红了,下一瞬又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墨色浓郁的眸子中,眸底沉淀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今天怎么不躲了?”她呆呆道。
“躲?”他状似不解,“躲什么?”
“没什么……”
梁璟轻笑一声,“上次我还没准备好。”
“有什么可准备的……?”虞悦不解道。
“你准备好了?”梁璟不答反问。
“……有什么可准备的?”
只见梁璟的黑眸微震了一下,那张好看的脸缓缓向她俯来,停在了鼻尖相碰的位置,鼻尖传来微妙触感似乎带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快速串遍全身,顿感指尖无端酥麻。
虞悦不知道眼下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响破天际,似乎要跳出来了。
梁璟只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微微偏开头继续向下探去。
灼热的、柔软的双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却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她迷离的眼神都被惊得清醒了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偏头去吻他的唇。
可她没有看过别人接吻的样子,那些图册上只有一张静止的图,话本子中也不会详细描述,更没人教她,所以在唇瓣紧密贴合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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