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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长袖不善舞)


夏敞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笑了,“从余家跳过来的。”
马氏气得眼睛瞪得滚圆,夏敞见了,笑得更加欢实。
马氏低下头,从他旁边过去,出了灶房。她回到里间,从不舍得花用的那十几两银子里拿出十两出来。
她刚从里间出来,看到夏敞已经在堂屋坐下来。
她问:“买驴子跟车子用了多少钱?”
“没用多少钱。小柳说香穗想要买个驴车,你们正愁没有人会相驴子,我就寻个时间帮香穗买回来了。”
马氏拿着银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去买之前也不知道让夏娘子过来问一声,如此专断的一个人,她说同意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夏敞看马氏脸色不好看,忙解释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就……。当初小柳说的也清楚,她说你们想要个小太平车。车子我买的小的,小毛驴也很健壮。”
马氏轻飘飘望了他一眼,如此说来,算他有心了。
马氏将两个银锭子放到桌面上,轻声问:“你看这些够不够?”
夏敞看都没有看那银子一眼,他盯着马氏问:“两日了,你考虑的怎么样?”
马氏脸色染起淡淡霞光,她垂着眼睫说:“你只要不嫌弃我带着三个孩子。”
答应了?!
夏敞激动地猛然站了起来,他伸手想握马氏的手,被马氏躲开了。
他搓着手说:“我娶了你,自然会将你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看。”
马氏轻轻点了点头。
夏敞激动地直转圈圈。
“大当家拿着银子快回去吧,等一下穗儿该回来了。”
马氏催促大当家的回去,大当家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回来。”
马氏拿起桌上的银子,塞到他手里,“这个你拿走,一码归一码。”
真是固执啊。
以后成亲了,他的不就是她的了。
算了,她才刚刚吐口,他便不跟她计较了。
他要赶紧回寨子上,找余师爷给他张罗去。
他急得没有空闲跟马氏拉扯,手中拿着那两锭银子,从余家跳了回去。

香穗看到门口的毛驴跟小车,激动地大喊。
她围着毛驴跟小太平车转了好几圈,越看越满意,转头跑回了家。
“阿娘,外面的驴车是咱家的吧?”香穗跑到堂屋一看她娘不在,转身去了灶房。
马氏帮着在整理沙子,这几盘晚上就要撒上豆子。
她拉开灶房的门帘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阿娘,门口的驴车是咱家的吧?谁帮着买回来的?”
闺女高兴,马氏自然也跟着高兴,她看向香穗笑着说:“大当家的帮着买回来的。你看过了?”
“看过了,车子大小刚好,小毛驴皮毛光滑,一看就是匹好毛驴。”
香穗将篮筐子放到案板旁的地下,“我去将毛驴拉家里来吧?顺便去袁婶子那里借点儿干草回来喂它。”
香穗的声音穿透力够强的,带着舟儿在别人家玩的石头都听到了。
他带着小伙伴跑回来,看到了一匹皮毛黝黑,只有肚皮跟四只蹄子是白色的小毛驴。
“舟儿,我家有驴车了,以后可以坐着驴车去县城看热闹了。”
舟儿站得远远的,叮嘱石头,“毛驴踢人,远点儿。”
石头听了,慌忙离开了毛驴身旁。
香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石头跟舟儿两人站得远远地看着毛驴。
她将借来的干草放到车子上,然后解下毛驴的缰绳,拉着进了家门。
家里大门口进去,西边跟东边都有一块儿空地,香穗就暂时将毛驴放到了西边儿,因着这里有一小棵榆钱树。
她将毛驴拴到树上,暂时将干草放到了地上。明儿,再去赵木匠家给它买个槽子。
香穗整完这些就去了灶房,“阿娘,驴车有了,我再多泡些豆子,过两日就拉着去周边的村里卖卖看。”
马氏自然应好。
香穗多拿出来三斤豆子,淘洗了一下就泡在了那里。
“阿娘,你看了吗?那小毛驴真好,总共花了多少钱?”香穗凑到她娘跟前问。
马氏笑着说:“你别问了,娘已经把钱给他了。”
“阿娘,这驴车是我要买的,怎么能让你给钱呢,我去给你拿钱去。”
香穗说着要去拿钱,马氏拉住了她,“别拿了,就当娘给你买的。”
香穗现在已经是程乾的童养媳,她以后嫁给大当家,她定然是不会跟她一起过去的。
当初程家给了二十两银子,那十两就是余下的十五两里面的。
香穗肃穆着一张脸,看向马氏:“阿娘,你那里是不是没有什么钱了?你也得存些银子傍身啊?”
马氏手里捡着沙土里的豆子皮,柔柔地说:“今儿,我给大当家回了话,应下了亲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娶了娘,总得要养着我。”
香穗也跟着马氏捡豆子皮,她停下手上的活,看向马氏。
马氏笑着问她:“怎么了?”
香穗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没什么。”
马氏边干活边轻声说:“世道如此,女子弱势,若是家中没有了男人,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家中就没了顶门立户的人,那就是可欺的。
世道艰难,不要说咱们穷苦人家,即便是那大户人家,若是一个女人没了夫婿,也会再寻个男人依靠。”
马氏觉得香穗已经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说给她听,便絮絮叨叨说了起来:“特别是大户人家的,若是家中有儿子还好,有个儿子家里算是有个后,别人可能还会顾及一些。若是没有儿子,那丧夫的这个女人不仅守不住家财也难守住自己。
他们的族人会觊觎这未亡人的家财,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到手。
因而,女子丧夫后,大多都会再寻个人依靠。
咱家穷,娘当初怕带着你们过去别人家受苦,才死守着,可最终还是让你做了别人家的童养媳。
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送自家闺女去做童养媳,说来还是都怪娘没有本事。
咱们兜兜转转跑到这响州,也不过勉强混个吃饱穿暖,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娘也不好说。
若是再有什么变故,娘很怕护不住你们。娘三十好几了,还能被大当家的看上,娘觉着还挺好,兴许娘就该嫁给他,嫁给他也算有个依靠。”
马氏声音平淡,就似平常的闲话家常。
“你已经进了程家,娘嫁过去之后,怕是不能带着你过去,娘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就给你留辆驴车吧。”
香穗低着头,拼命忍着眼中冒出的眼泪,不让它们滑落。
“娘虽然不能带你过去,可是娘也会顾着你的,看顾着你长大。”
香穗伸手一把抱住马氏,将脸埋在她胳膊上。马氏转过身将香穗抱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香穗在她娘胳膊上蹭了蹭眼泪,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阿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自那日马氏跟香穗说了知心话,香穗粘着她娘的时候更多了。
她娘以后嫁给大当家,香穗怕跟她娘一起的时间会变少。
她娘做的饭菜程乾爱吃,香穗就缠着她娘学一些家常的菜式。
正月二十这日,艳阳高照,袁婶子欢欢喜喜地来了程家。
她见了马氏,笑得合不拢嘴:“马姐姐,大当家让人给我捎了口信,他二十二要带着余师爷过来提亲,他说不请冰人了,让我暂代一下。”
袁婶子能做马氏跟大当家的冰人,心中也是无比欢喜。
而,马氏一听提亲,心儿猛然一跳,结结巴巴道:“提,提什么亲?难道他还要按着三媒六聘的流程走一圈?”
袁婶子一拍手,猛地点头,“唉,听他那意思,好像是要这样来。”
折腾什么呀?礼数越多,花费的铜板就多。再说,他们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要这些俗礼做什么。
“怎么现在才跟我说?”马氏眉头轻蹙。
“已经提前两日给姐姐说了,来得及准备。”袁婶子一拍胸脯,“咱们明儿去镇上买些酒菜回来,请他们吃一顿饭的事儿。”
马氏皱着眉头,笑得有些勉强,“不是说这个……,算了,等二十二那日大家都在的时候,再说吧。一些繁文缛节的倒是不用,到时候看个日子,把事儿办了就成。”
袁婶子可怜兮兮看了马氏一眼,她办事倒是简单痛快,可是大当家不是这样想的呀,他想给她一个正式的婚礼呀。

香穗多了一辆驴车,她已经开始往旁边村跑着卖豆芽了。
袁婶子跟着香穗一起去,顺便教她赶车。
二十那日晚上,马氏说,二十一要跟着袁婶子去镇子上买些菜。
香穗还没有去过镇上呢,她就说:“阿娘,我去山上送完豆芽,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认认路,以后兴许来镇上卖豆芽。”
家里有骡车,还有驴车,去镇上也不是什么疲累的事儿。
香穗想去,马氏就点了头。
翌日一大早,香穗就赶着驴车往清风寨送豆芽。
她来的太早了,胡二牛还没有到,香穗就将豆芽搬了下来放到路边儿上。
胡二牛啥时候来,啥时候拿走就是。
反正,这旁边不知道哪个地方,就藏着人在那里看着呢。
香穗放好豆芽,对着树林子高声说:“钱不着急给,下次送豆芽一起。”
“知道了。”
声音离得很近啊,香穗寻着声音找过去,就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找到了一个人。
行,话带到了。
香穗赶着毛驴走了,回到家,天已经大亮。
袁婶子赶了自己的骡车出来,在村头的空地方停着。
她见香穗回来,就说:“赶紧把驴车赶回家去,咱们赶着骡车去,骡子比毛驴跑得快。”
香穗停好驴车,回她的西里间拿了一小锭三两的银子出来。
他们来了李家庄之后,一切的花销都是她娘出的,毛驴的钱也是她娘出的。
香穗想着她娘手里也没啥钱了,就拿了一小锭银子出来。
“阿娘,你拿着这些买菜吧。”
马氏手里还有五两银子,之前花的都是她做针线活挣的钱,这五两银子,是当初二十两里面的。
马氏将香穗的手推回去,“阿娘这里还有点儿钱,你的你就放起来吧。”
香穗没有放起来,随手装进了随身的荷包里。
“穗儿,你将银子放回去,带着万一丢了可怎么办。你要想买东西,拿个几十文就行了。”
镇子上人比较多,香穗大喇喇挂这个荷包,这样不妥。
“你换成铜板,将荷包塞袖口里。”
马氏叮嘱,香穗听着,她回去换了三十个铜板回来,将荷包塞到了袖口里。
“石头呢?”
马氏关门的时候,香穗问。
“我让他去找舟儿玩了。”
马氏穿着一件灰扑扑的粗布短褙子,头上也裹着一个灰扑扑的布巾子,看起来整个人都有几分朴素。
镇子叫清水镇,看起来跟荷花镇差不多大。
菜市在镇子的那边儿,如此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青菜。
素菜就买了些豆腐,豆皮,豆干,还有一些菜干。
之后就看荤菜,二斤猪肉,一只鸡,一条鱼。既然来了镇子上,马氏跟袁婶子都各买了一袋小麦,一袋高粱。
马氏跟袁婶子操心着买菜,香穗眼睛盯着镇上的菜摊子,新鲜的青菜还没有下来,摊子上的萝卜跟白菜都有些蔫巴。
豆腐铺子也卖豆芽,他们售卖的豆芽没有根须应该是水生的。
她东张西望还想打听打听镇上有没有给孩子开蒙的书塾。
今儿来镇上要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应香穗的请求,袁婶子带她去别的街市看看。
袁婶子赶着骡车慢悠悠地晃着,香穗坐在骡车上瞅着街上的铺子。
临近街市中心的地方,有一个书肆,小小的镇上能有这么大个书肆真是很难得。
“袁婶子,袁婶子,我要下去。”香穗盯着书肆让袁婶子停车。
“骡车没法停在这里呀,你要去哪里?”袁婶子扭头问香穗。
马氏也看向香穗,这街市中间,除了东北角的一个大酒肆,就跟这个酒肆对着的书肆显眼。
她要去干啥?
“我去书肆里看看,我去问问里面的人,知不知道哪里有开蒙的书塾?”
香穗对袁婶子说完,就看向马氏。
马氏面带愁容,最终没有说什么。
“穗儿 ,你先下去问一下,我将骡车往前面赶一赶,我们在前面那个地方等你。”袁婶子停下骡车,香穗跳了下去。
镇上的这个书肆真大,跟她在玉田县见到的差不多。
书肆里人不是很多,有三两个穿着长衫的书生在翻看书册。
香穗在里面挑了一个长相和善的,走过去笑着说:“打扰这位郎君了。”
香穗笑盈盈的,猛然之间被人搭话,那人还是将香穗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人果然是和善的,他没有被打扰到的不快,而是耐心地问:“小娘子何事?”
“我家阿弟到了读书的年纪,家中没人读书,想问问郎君可知这镇上哪里有开蒙的书塾?”
香穗尽量客气,面对一个读书人,她感觉自己也文雅了起来。
“哦?”原来要问这事儿,那人表情放松,脸上也露出了轻微的笑容。
“城北有个毛夫子,他家中开了个私塾,专给孩童开蒙的。你可以去他那里看一看。”
香穗果然没有看错人,人家果然给她指了一家私塾。
香穗似模似样地躬身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谢了人家才走。
那人微笑着目送香穗出门,才继续看书。
香穗小跑着找到袁婶子的骡车,她爬上车,袁婶子问:“问到了吗?”
“问到了,城北有个毛夫子,他在自家开了个私塾,专门给孩童开蒙。”
石头眼看着都七岁了,不能整日跟舟儿玩,他得去识字才行。
打听到了,香穗挺开心。
袁婶子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镇子上离李家庄很远,每日来回接送不方便,若是住在夫子家中,那又是一份不菲的支出。
马氏抿了抿唇角说:“天儿不早了,过两天闲着的时候再来看吧,不急于一时。”
她说着看向香穗,香穗也点头说,“不急。”
“行,那咱们先回去,等下次再来。”
马氏手中已经没有什么钱了,真的要用香穗的钱送石头读书,她心里又不是滋味。
回去的路上,香穗挺开心,马氏就有些沉默。
“袁婶子,你说这反王跟朝廷什么时候能打完,到时候打完了,是不是科举就能重开了?”
袁婶子赶着骡车,认真地思量了一瞬,“应该用不了多久。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也不容二王,总得尽快分出个胜负。”
“石头现在开始开蒙,以后指不定就能参加科考。还有乾哥跟雄哥,他们一定也能赶上。以后还得多督促他们看书。”
香穗在县城里生活过,她坚信读书能有出路。

石头读书的事儿,暂时不着急。
马氏手头上的急事儿是明儿她得做出一桌席面。怕到时候来不及,她提前一天就开始做准备。
菜干泡上,鸡鱼都提前杀好。
袁婶子帮忙帮到天黑才回去。
她回去之前还特意叮嘱了马氏一番,“姐姐,明儿可别这样穿得灰沉沉的,明儿你好歹打扮一下。”
马氏笑着应下。
翌日,香穗天不亮就出去卖豆芽去了,差不多辰时末,她就回到了家。
她留了许多豆芽在家里,回来的时候,她带走的豆芽也基本卖完了。
今儿,家中有客,香穗就将驴车赶到了严家东边儿的树底下。
香穗回到家的时候,石头跟舟儿在院子里玩,舟儿一口一个“石头叔”叫得很是亲热。
他见香穗回来了,跑过来叫香穗,还奶声奶气的解释:“姑姑,阿娘说,以后要叫阿姐,姑姑了,要叫石头哥哥,石头叔。”
香穗尴尬一笑,应了声:“好。”
“穗儿回来了?”袁婶子从灶房冒出个头,见香穗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裳,她擦着手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袁婶子原本想说,让香穗换件七成新的衣裳,后面她想了想都没有见过石头跟香穗穿过新衣裳,就没有开口。
她接过香穗扛着的一点儿黄豆,而后,解下身上的汗巾子帮香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回屋放东西去吧。
香穗将钱袋子放去西里间,随后去了灶房。她发现夏娘子也在灶房跟着帮忙。
夏娘子跟她娘都忙着手里的活。
她娘难得地穿了一件细棉布的窄袖短褙子,颜色是凤仙紫的,香穗知道,这是她娘压箱底的一件衣裳。
夏娘子在摘豆芽,看到灶房门口的香穗,笑得很开怀,“穗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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