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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长袖不善舞)


夏敞喉结微动,从怀里掏出个藏青色手帕,他伸手递给马氏,“给。”
“什么?”马氏看了看没有接。
夏敞拿着又往马氏跟前杵了杵,“你拿过去打开看看,看了就知道了。”
马氏接到手里,薄薄的手帕根本挡不住物品的形状,圆圆的圈状的东西。
定然是个银镯子。
她抿嘴笑了笑,将镯子放到手心里,一层层掀开包着的手帕。
手帕不过只掀开一角就露出来金色的一截。
这?马氏看向夏敞,夏敞咧着大嘴笑。
马氏完全掀开,一看果然是一个金手镯,圆圆的沉重的金手镯,上面光溜溜的,没有什么图案。
朴素而贵重。
这么重的镯子,最少也得要几十两银子吧?
马氏脸上的浅笑收敛,“我以为是个银镯子呢,怎么买这么贵的金镯子?”
“我愿想着给你买两套银饰,又想你不爱高调,怕你不戴。我就给你买这个镯子,顶买好几套银饰。你不爱戴可以放着,等咱们以后走出李家庄你再戴,到时候再给你买满头的金首饰。”
他细心周到,马氏脸上重又浮现笑意。
夏敞望着一脸浅笑的马氏,深情地说:“你值得最好的。”
马氏抚摸着金镯子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拥挤的内心,强硬地挤进了一块儿东西。

第98章 心灵手巧
失去控制的感觉,让马氏有些心慌,她忙将镯子包起来放到四方桌上,然后拿着碗说:“我再去帮你倒碗水去。”
夏敞不动声色地盯着她,没有动弹。
马氏在灶房里平复了一下情绪,端着一碗温开水回了堂屋。
夏敞指着桌上的布匹对马氏说:“喜服还得麻烦你做,若是有空闲的话,连我的也一块儿做了吧。还有孩子们,一人也都做身新衣裳,这些布,你看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去买。”
他们五个人,用四匹布做衣裳,那是绰绰有余。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夏敞不准备久坐,他将碗里的水,又是一饮而尽,站起来说:“我回寨子上去了,过几日我再回来。”
马氏还是轻轻点头。
夏敞迈开长腿要走,马氏猛然叫住了他。
“何事?”
“我帮你量量尺寸。”
马氏从里间的针线笸箩里拿了一根绳子出来,让夏敞神展开手臂,开始帮他量尺寸。
夏敞身材高大,马氏量得很是吃力,不止如此,她还隐隐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
莫名地紧张,令她手心里发热。
只剩下领口的尺寸,待她站到夏敞前面要帮他量领口的尺寸时,不经意间瞄到他盯着她的眼睛,里面好似带着一团炙热的火。
马氏心里莫名一慌,感觉手脚都软了下来。
“阿娘,我要喝水。”
石头回来了,脆生生的叫喊声,打破了那可怕的粘着的气氛。
马氏唉了一声,手脚利索地帮夏敞把领口的尺寸量好了。
“恩人,你也在啊?”石头看到夏敞,欢快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夏敞弯下腰笑着摸了摸石头的脑袋,问他:“出去玩去了。”
石头点了点头,兴奋地说:“我们跟他们玩官兵抓土匪去了。我跟舟儿是土匪,他们都打不过我们。”
在李家庄孩子们的心里,或许土匪是比官兵还好的人。
夏敞听了,尴尬地哈哈大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石头解释。
他们现在是土匪,可是也是被逼的,不定哪一日,他们还有正名的机会。
石头喝了水,因着大当家在,他有些不想出去玩了。
舟儿说,他的三阿翁是他的爹爹,所以他才要叫他叔叔的。
大当家的是他的爹爹吗?想到这些,石头莫名地有些腼腆,他抿着唇儿望着夏敞笑。
他的爹爹是李家庄的英雄啊,他们吃得粮食都是清风寨发的呢。
夏敞见石头跟他笑,就坐下来跟石头说了几句话,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才对石头跟马氏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夏敞站起来,石头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他伸手牵住石头的手就往外走。
马氏没有送他出门,只站在堂屋门口,目送他牵着石头出去。
石头将夏敞送到了大门口的骡车上,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骡车越走越远,石头才跑回家里,他问马氏:“阿娘,恩人已经是咱们家人了吗?”
马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过阵子吧,过阵子等他住过来了就是了。”
石头高兴地咧着嘴笑了。
香穗回到家,看到堂屋里放着的几匹细棉布,她就知道是大当家的送过来的。
她没有问什么,吃过晚饭,她娘就拉着她跟石头量身量。
第二日开始,马氏就开始裁布做衣裳。
马氏针线好,做出来的衣裳,比成衣铺子里的还好。
夏娘子拿着马氏刚给夏敞做好的衣裳,翻来覆去的看,看完不住地夸赞,“哎呀,还得是我三叔啊,他是真有福气,能寻到婶子这么心灵手巧的娘子。婶子,你的针线活也太好了。”
马氏微微抿嘴一笑,低着头专心缝衣裳。
一旁的袁婶子,看过衣裳之后跟着附和:“那可不是,也就是大当家他独具慧眼,能识得我马姐姐这般的人物。”
袁婶子跟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仿佛要把马氏夸上天去。
她们两个就这样,一唱一和地能说上一天。马氏懒得理她们,还是低着头专心缝衣裳。
突然间,夏娘子说:“巧了,我本来准备过段日子给舟儿缝件夏衫的,要不我明儿就裁布吧,刚好婶子可以指点指点我。”
马氏抬起头,看了夏娘子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闻言,袁婶子又忍不住揶揄她:“你可真会找时间,就这段时间,你婶子要做出好几套衣裳出来,你还要在旁边添乱。”
夏娘子尴尬一笑,连忙说:“我也不着急,过阵子再缝也使得,等婶子有空了再说。”
袁婶子望着夏娘子噗嗤一笑,“要不你裁了,我指点你做。”
夏娘子看了眼她手中给雄哥儿做的鞋子,针脚并不怎么匀称,她嘴巴一撇,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地,房前屋后的树上都冒出来嫩绿的树芽。
早春时节,桃花成簇成簇地开了。
天儿变得暖和了,去地里挖野菜的人也多了起来。
香穗出去别村卖豆芽,回来的早了,总会慢慢地赶着驴车,在田间地头挖些野菜回来。
这次她就在一处沟渠边,挖来大半筐荠菜,能挖这么多的荠菜,真是运气好。
自从上次家里建房子程乾回来一次,这都快两个月了,他还没有回来过。
上次大当家的给她娘下聘,拿来的那只鹅,天儿一暖和,它竟然下蛋了。
家里有蛋,这还有荠菜,这样一来,就能拿来包饺子吃。
香穗回家说想包饺子吃,翌日马氏就给她做了出来。
一锅饺子,叫了舟儿过来还没有吃完,香穗想着荠菜饺子难得,要不送豆芽的时候,让黄二牛带给程乾一碗。
程乾跟严雄是晌午在寨子里的灶房吃到的饺子,夏敞是下晌从寨子上回来的。
借口就是回来试试衣裳,试过衣裳,他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荠菜馅儿的饺子好不好吃?
马氏忍着笑,将晾晒起来的荠菜拿出来给他包了几个菜包子吃,才堪堪将人打发走了。

严家堂屋里坐着四个人,程乾,香穗,石头跟严雄。
大当家的娶马氏的喜庆日子,身为子女的他们都在严家待着。
桌子上放着喜饼糕点,一身新衣的石头拿着一块饼在吃。
香穗坐在旁边的长条凳上,低垂着脑袋。
马氏成亲,她不高兴?
程乾盯着香穗,轻轻叫了她一声:“穗儿。”
香穗抬头看向程乾。
程乾轻声问:“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香穗摇了摇头。
严雄见程乾好似有话要对香穗说,拉着石头去了院里。
香穗虽然摇头,程乾还是看出她一脸的失落。
他见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嘴唇紧闭,站起来走去了香穗跟前。
他在她旁边坐下,声音清浅,“大当家是个好归宿,伯母以后定然会越过越好。”
“我知道大当家会对我娘好,可是我想我爹了。”
香穗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
程乾没有见过这样的香穗,他猛然间慌了手脚,抬手慌乱地给她擦眼泪,嘴里还哄着:“别哭了,别哭了。”
香穗抬起袖子粗暴地擦了擦眼泪,放下胳膊时能闻到新布料的味道。
香穗止了眼泪,程乾坐好了又说:“若是伯父疼惜伯母的话,他定然见不得她受苦,若是能有个人代替他疼她,他定然也是同意的。”
香穗红着眼睛看向程乾,她知道大当家疼她娘,她也是同意她娘嫁给大当家的。
可是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她爹,想起了她大哥,想起了他们曾经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香穗眼眶红红的,小小的鼻头也泛着一点儿红,她抠着手指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程乾心中一片酸软,他伸手抓住香穗的手,嘴角动了动。
他想说,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他想日子能变好,也有香穗很大的功劳。
于是便没有说那些多余的,他紧紧握着香穗的手,想让她知道,她身边也还有他。
坐了一会儿,程乾疑惑地盯着香穗。
她是不是忘记了,她是他的童养媳啊,他们是一家人嘞。
以后的几十年他们都要生活在一起的。
若是他们以后跟她娘分开了,她会不会又要难过?
当初她刚来程家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难过了吗?
那时候他还没有真心当她是家人,只是觉得家里有个人陪着没有那么冷清孤寂。
从来没有想过,她一个小女娃离开了家是什么感受。
过来的第二日她就跑出去砍柴,五更天跑出去,她害怕吗?
程乾想着这些,心里不舒服地泛起几许迟了许久的歉疚。
程乾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香穗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咋了?”
程乾松开香穗的手,扭头望向一旁,喃喃地说:“内疚。”
“啊?”
香穗没有听清楚,伸着头过去看程乾。
程乾转过头来,看着香穗的眼睛说:“卖豆芽辛苦,不行你就别出去卖豆芽了,我那里的钱你拿着,以后我努力当上小头领也拿钱回来。”
香穗嗖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撅着嘴说:“我不觉得辛苦,每日卖豆芽能挣到钱我很开心,没钱才辛苦。”
没钱才是真的辛苦,要用钱时,有一种上天入地无门的绝望。
程乾沉默,既然她喜欢这个营生,那就让她做吧。
后面,程乾跟香穗又说了会儿话,终于将她从牛角尖儿里拉了出来。
外面传来夏娘子欢快的说话声。
两人站起来,往外看,夏娘子喜气盈盈地端着一托盘饭菜走了过来。
“三叔让我给你们送来的饭菜。”
她说着将饭菜摆到四方桌上。
严雄跟石头也跟着夏娘子走了进来,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夏娘子摆好饭菜,笑着对他们几人说:“快吃吧,热乎的,从镇子上请的大师傅,手艺不错嘞。”
她说着看向几人,眼睛瞟向香穗的时候看到她眼眶还有些微红。
小娘子哭了?
夏娘子没问,而是指着桌上的菜说:“三叔让我多拿肉菜过来,心里疼你们呢,赶紧吃。”
隔壁也开席了,夏娘子说了一句:“吃了就放这里,回头我来收碗筷。”
说完她就走了。
今儿石头是欢喜的,虽然不能回家,可是有许多好吃。
严雄帮石头夹了一筷子肉,石头欢欢喜喜道谢,随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香穗笑望着石头。
程乾拿筷子帮她也夹了一块酱驴肉。
几人安静地吃了饭,天快黑了夏娘子才过来收碗筷。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严老翁跟袁婶子回来了,程乾才领着香穗跟石头回了家。
家里已经收拾干净,只有门上的挂红能看出家里的喜庆。
灶房里有人烧水,香穗就走了过去,伸头往里面一看,一身红衣的夏敞正坐在灶门上烧火。
他转头一看是香穗,笑着说:“穗儿回来了?”
香穗也弯着嘴角笑,轻轻嗯了一声。
看小丫头脸上勉强的笑,她定然以为她娘在灶房呢。
夏敞笑了笑,说:“你娘在东厢房帮石头铺床呢。”
香穗唉了一声跑了过去。
东厢房的床大,马氏给程乾和石头放了两床被子,一人一个被窝。
“穗儿。”马氏见香穗回来叫了她一声。
马氏同样一身鲜红的嫁衣,红色衬得她肤色红润,比往常又好看了几分。
香穗叫了声:“阿娘”上去抱住她一只胳膊。
马氏笑着问香穗有没有吃好,石头大声在旁边抢答:“吃好了。”
程乾浅浅一笑,马氏跟香穗都笑出了声。
东厢房的欢笑声传到灶房,烧火的夏敞也勾起唇角笑了。
“水烧好了。”夏敞站在院里喊人。
“洗漱洗漱都休息吧。”
马氏牵着石头,香穗跟程乾跟在后面。
走到夏敞跟前,马氏笑着对他说:“忙一天了,你先回屋歇着吧。”
香穗他们三人洗漱过,各自回屋歇息。
香穗躺在床上,一直听到外面有忙忙碌碌的声音,后面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再醒来,她娘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

昨儿的新衣裳,今儿大家又都穿了起来。
香穗、石头、程乾三人洗漱过后,齐刷刷聚到了堂屋里。
堂屋里暂时只有一张四方桌,马氏跟夏敞端端正正坐在桌子的两端。
她见孩子们都聚过来了,转头看了夏敞一眼,夏敞回了她浅浅一笑。
马氏回头对香穗他们三人说:“石头,穗儿,阿乾,以后大当家就是咱们家人了,你们给大当家见个礼吧。”
夏敞笑着看向下面站着的三人,石头是最小的,马氏看向石头鼓励地对他笑了笑。
石头盯着夏敞笑,随后扑通跪到了他面前,脆生生道:“爹爹万安,阿娘万安。”
夏敞激动地抿了抿嘴唇,站起来将石头扶了起来,然后从桌上的木盒里拿了个银项圈给他戴上。
“谢谢爹爹。”
“好好,好孩子。”夏敞摸了摸石头的头,脸上的喜色难以言喻。
石头戴上项圈跑去了马氏的身旁,叫了声:“阿娘。”然后给她看自己的项圈。
马氏笑着摸了摸石头的小脸。
香穗见石头喊了夏敞爹,她心里很是纠结,可是为了让她娘在这个家中不要太为难,还是蹲身行了一礼,“爹爹万安,阿娘万安。”
“穗儿,快快起来。”夏敞说着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对儿银手镯,递到了她手里。
香穗道了谢,站到了一旁。
而后是程乾,他躬身行了一礼,“伯父安,伯母安。”
夏敞同样笑着送了他一柄匕首。
三人陆续见过礼,马氏站起来说:“咱们吃饭吧,我去端饭去。”
香穗帮着马氏去灶房端饭,堂屋里石头缠着程乾要看匕首。
“这个匕首很锋利,你小孩家不要乱碰。”夏敞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
而后,从程乾手里拿过匕首,匕首出鞘,寒光闪闪。夏敞将头发靠近匕首轻轻一吹,头发就断成了两截。
石头哇了一声。
夏敞笑了笑,将匕首递给程乾,“好好放在身上防身。”
程乾接过,拱手又是一礼。
今儿的饭菜大多是昨儿剩下的,难得的是有肉又有菜。
一家人围着四方桌坐,夏敞夹了一块肉放到马氏碗中,笑着对大家说:“吃吧。”
香穗低头吃饭,心中为她娘暗暗高兴,只要大当家一直对她娘好就行。
一家人吃过饭,夏敞问马氏:“石头多大了?就要急着给他开蒙。”
“今岁就七岁了,往常别人不是都七八岁开蒙?”
马氏说石头七岁了,夏敞盯着石头好好地打量了几眼,石头这也太瘦小了。
他以为石头也就比舟儿大个两三岁那样,竟然大了四岁,真是看不出来。
夏敞一脸的不可思议,马氏也看到了。
她也知道石头长得瘦小,只因石头小的时候没赶上好时候,他两三岁时他爹病了。
之后就是他家吃没有吃的,穿没有穿的。石头四五岁的时候都极少下床,日日在床上躺着玩,长得瘦小,说话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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