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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很快,云青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之前秦良驾车, 路遇村镇都会停下游玩,她似乎天生招孩子喜欢, 走到哪都有群孩子跟着。
若遇见有人头疼脑热,也会主动医治。每到一处, 离开时总是被再三挽留, 被迫收下许多赠礼。
自从有了这个车夫驾车,所过之处路人退避。附近乡镇传出流言, 说有鬼车出没,会勾去人的魂魄。
裴宥川如愿过上二人世界。
这日,马车途径一小镇。暮色昏黄, 古树下搭着祭坛, 一人念念有词, 脚下设有法阵。
他蓄着长须, 眼露精光, 腰佩天师令,手中青铜铃摇晃不止。
随后撒出一把符纸, 口中大喝:“神显灵光,妖邪退避!”
黄符洋洋洒洒,无火自燃。
众人隐隐听见一声惨叫,声音雌雄莫辨,很是瘆人。
一套流程下来,天师收起铜铃,捋着长须道:“画皮妖已被镇压,各位可以安心了。”
围观百姓喜笑颜开,将他奉为救命恩人,钱财都往那人手里送。
“除妖驱邪本就是天师指责,乡亲们客气了。”他端得一副高人模样,收钱的动作却利索,并拒绝了百姓们留他过夜。
理由是,身为天师身负重任,还有更多妖邪在等他驱逐,不能久留。
众人更是被这样的气度折服,有人开始叩拜相送。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这位天师大人,你的伏妖阵并未困住那只画皮妖,这样急着走,是怕被寻仇?”
暗沉暮色里,一对男女站在马车旁。
初秋时节,女子披着水蓝披风,领口镶一圈细软毛领,面容略带病色,但姿容清绝,气度从容。
男子更是少见的俊美皮相,在暗淡天光里也很扎眼。
天师心中大骂多管闲事,面上端着仙风道骨,打量片刻,见他们腰间没有天师令,语气鄙夷:“我封皇城捉妖司之命,游历除妖驱邪,你一介无知妇人,在此妖言惑众。”
话音落,一道劲风袭来。
天师口中剧痛,“呸”一声吐出颗断牙,满嘴都是血腥气。一抬头,就见裴宥川指尖还有未散灵力,顿时大怒。
“无知小儿,竟然对天师无礼!”他长袖一挥,三道短刃射出。
裴宥川指尖轻抬,短刃中途调转方向,全招呼在天师身上,将他的发冠打歪,再也没了仙风道骨的唬人模样。
他阴恻恻道:“再说一句,割你舌头。”
云青岫拍了拍裴宥川,平静道:“画皮妖喜夜间出没,你既然答应除妖,为何再三推脱,不敢在镇上过夜?”
百姓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心里动摇起来。
“是啊,这妖物都是夜里来,白日都见不着的。万一今夜又来了……”
百姓窸窸窣窣议论,看天师的表情也不如之前尊崇。
顶着一众视线,天师下不来台,强撑着架子道:“我不与你们计较!画皮妖已除,留一夜又有何妨,明日若相安无事,你们等着被官府缉拿!”
镇上只有一间小客栈,掌柜一人身兼数职,既是掌厨又是堂倌。
今夜小店很热闹,先是住了位天师,又来了两位相貌出色的客人,定了间上房,出手阔绰。
掌柜愈发热情:“不知郎君与夫人想用什么菜?这时节的莲藕好吃,今日刚买了,还新鲜着呢,可要尝尝?”
“夫人”二字在裴宥川舌尖滚了几圈,眉眼染上笑意,轻揽着云青岫,温声道:“我夫人不喜油腻,掌柜看着做吧。”
又是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喜滋滋收下:“多谢郎君的赏,稍后就给您和夫人送上去。”
客栈虽小,房间却打理得齐整干净。
用过饭后,云青岫倚着床榻犯困,半阖双眼道:“扶光,画皮妖今日吃了亏,必要向那人讨回来,待它讨了债,你就将它捉了。”
裴宥川握着素白手腕,灵力缓缓渡去,“师尊不留他性命?”
“此人并非善类,招摇撞骗坑害百姓,死不足惜。”
云青岫从不怜悯恶者。
裴宥川从善如流:“一切都听师尊的。”
见他一副眉眼带笑,心情极好的模样,云青岫心底一软:“就这样高兴?”
裴宥川唇角弯弯:“师尊不介意旁人这样叫,我很高兴。”
“称呼而已,自然不介意。”
“那……”裴宥川笑意更深,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师尊可愿意——”
门外传来极轻的响动。
气氛被打断,裴宥川脸色一沉,阴恻恻盯向门外。
“去看看。”云青岫轻推他一下。
门外,不起眼的角落藏了一支花。
裴宥川轻轻一捻,缠绵香气四溢,这是一种能吸引妖物的花。
是谁放的,不言而喻。
他望向对面紧闭的房门,冷冷勾起唇角。
夜半时分,小镇寂静无声。
陈四所住的上房门窗紧闭,贴满妖物畏惧的符纸,还在房中布下了法阵。
有了重重防护,他安然盘坐在床榻,得意冷笑。
和他斗,找死!
今日来驱邪,起阵不久就后悔了。镇上招惹的这只可不是什么普通画皮妖,是只修行数百年的大妖。
他是天师不假,多年前因作风问题被逐出司内,天师令是当年偷偷留下来的,这些年靠着它赚得盆满钵满,手上沾过妖血,也沾过人血。
遇到这样难缠的大妖,他自然选择离开。
至于被激怒的大妖,今夜会做出什么,就不在陈四的考虑范围内了。
要真屠了镇子,反倒是好事呢,很快就会引起捉妖司注意,将这大妖镇压。
可恨中途来了对看不透的男女,害他下不了台。
窗外冷风呜咽,似女子哀婉哭声,凄切动人。
陈四瞥了一眼,得意冷笑:“不是爱出风头么?正好去对付大妖,今夜就去地府做一对野鸳鸯!”
画皮妖已至,很快就会被吸引到那对男女房中。
明日一早,尸骨全无。
这样一想,陈四被打断的门牙也不疼了,他闭目打坐,等待天明到来。
“笃笃——”
敲门声有节奏地敲在陈四心头,一下又一下。
“天师大人,房中油灯所剩无几,我来为您添盏灯。”
掌柜热情的声音顺着门缝挤入。
冷汗瞬间附在陈四背脊,他猛地攥紧长剑,瞳孔倒映着边缘焦黑燃起的黄符。
那些被他贴在门窗处的驱祟符,正在燃烧!
几团黑灰落在地面。
“天师大人?”门外的声音柔媚动人,“是睡着了么?那……奴家进来了。”
吱呀——
精巧绣鞋碾碎门外的花,浓香四溢,然后如入无人之境,穿过法阵。
“嗬嗬……”陈四不可置信地看着本该出现在对面房外的花,喉间挤出哀求,“不、不——你别杀我,别杀我,我相貌平平……对面!对面有你喜欢的皮!”
细腻雪白的脸凑到他面前,没有五官,唯有一张红唇张合。
“那两张皮我的确很喜欢,很久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皮相了。”
“不过……”细长手指在陈四的天灵盖轻轻一挑,皮肉瞬间分离,“我得先向你讨点债。”
裴宥川外出捉画皮妖,云青岫躺在床榻上,困倦却无睡意。
她披衣起身,拨弄灯芯,烛火爆开后,光线明亮了许多。
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外,门上糊了明纸,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在上面。
“师尊。”裴宥川隔门唤道。
云青岫惊诧,竟这么快解决了,黄昏时匆匆一瞥,她感受到那画皮妖修为不低。
“那妖物道行不浅,不知逃到何处了。你先睡,不必等我回来。”
云青岫微微蹙眉。
按裴宥川的实力,哪怕是道行高深的妖物,也很难从他手中逃离。难不成这画皮妖有什么独特之处?
她拿起披风,正欲出去看看。
骤然间,大簇温热液体洒到门上,一只婀娜的手从修长身影的胸前穿过。
云青岫动作一缓,站在原地不动了。
“师尊……”修长身影撞在门上,门槛震动,“这妖物难缠,你别出来!”
云青岫将披风挂回去,端起热茶润喉,抽空应道:“好的。”
走廊外安静了一瞬。
随后发狂般的撞门声一次比一次重,青年的声音逐渐扭曲:“师尊真的如此狠心,竟不出来看一眼?”
门上法阵泛起水波纹路。
“你演得有点过了。”云青岫拈起一块桂花酥,这是裴宥川做的,甜而不腻。
门外的身影变得长而柔软,试图寻找到任何可钻入的缝隙。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云青岫淡淡道:我教出来的徒弟,不会连一只妖物都应付不了。”
画皮妖狞笑道:“你那徒儿的皮已经被我剥了,和那臭天师死在一处,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像只缩头乌龟,缩在这屋内,甚至不敢出来与我斗一场!你也配为人师?”
云青岫又吃了一块,慢吞吞擦拭指尖,“不好意思,太冷了,不想出去。”
画皮妖几乎吐血:“初秋的天冷什么——”
刹那间,一道灵光轰来。
画皮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地面只余一颗浑圆妖丹。
裴宥川推门而入,拢住云青岫的手,渡去灵力。
初秋的天,屋内也燃着暖炉,但她的手仍是微凉的。
“那个天师死了,妖物在他房中布下幻阵,将我拖了片刻,想调虎离山。师尊怎么还没睡,是太冷了?”
他周身洁净,全然不像刚对付完一只道行颇深的大妖。睫羽低垂,神色柔和。
“还是因为担心我?”裴宥川长眉一挑,语气戏谑。
他本是故意这样说,却见云青岫眉眼含笑,点点头。
“是有一点。”
虽无必要,却很难克制。

云青岫没有在小镇停留太久, 次日一早便离开了。
临走前,善意提醒掌柜画皮妖已除,那假天师死相可怖, 清理客房时做好心理准备。
马车平稳缓慢行驶, 一片泛黄银杏飘入,携着凉凉秋风,吹散车内残余药味。
裴宥川每日都会熬一碗修复灵脉的药给她, 世间难寻的灵草仙药熬成浓浓的一碗,浓稠苦涩。
虽然连喝了数月, 情况也只是略有好转。
当年以身殉道,神魂散尽, 玄天镜倾尽神力才勉强为她塑魂。
云青岫很看得开,世间大事无非生死, 既然活着,就能慢慢养回来。
只是这药后劲大, 喝完便犯困, 她感觉自己不过小憩一会,醒来时, 车窗外已能窥见暮色。
马车已停,裴宥川也不在车上,大约是下车准备晚饭去了。
这一觉睡得云青岫腰背酸麻, 舌尖到舌根全是苦药味, 醒来后蹙眉不语, 揉揉肩又捏捏后腰。
裴宥川提着食盒进来时, 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点暮色映入, 落于云青岫身上。
外衣随意披在身上,乌发垂落肩头, 里衣领口松散,露出素白脖颈,因睡得太久,面容薄红,眸光潋滟,还微微蹙着眉。
于她而言,这举动稀松平常,落在裴宥川眼中,好似一颗隐秘火种,不动声色燃烧。
云青岫问:“到哪了?”
“离宜城还有数十里,入夜可到。”
听闻宜城远郊的山上有一汪滋养筋骨的灵泉* ,裴宥川正要带她去试试。
冷冽气息靠近,无言按捏着云青岫酸软的肩与后腰。
云青岫蹙起的眉尖舒展,朝裴宥川摊开手:“给我颗糖。”
他离得很近,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很久以前便不吃了,师尊想要,待会入城我去买一包。”
这倒是稀奇了。
以往,裴宥川总随身带糖,云青岫常见他时不时就咬碎一颗。
“你不是最爱吃糖吗?”
裴宥川垂首凑近,笑吟吟看她:“戒了。没有糖,用旁的替代吧。”
温热带茧的指腹摩挲侧脸,随后,薄唇覆下,轻柔吮吸她唇齿间残余的清苦药味。
他抬腿压上矮榻,一手穿过云青岫颈侧,压在厢壁,形成狭窄的空间,如同一道囚笼。
车内的空气黏热厚重,令人喘不上气。
细密汗珠附在云青岫的脊背上,从指尖到耳垂,都泛起薄红。
马车碾过山石,忽然摇摇晃晃。
云青岫向前一晃,最后一点距离消失,紧贴时,被他腰间坚硬的剑柄硌了一下。
她艰难扭头,望向车窗。
竹帘透着斑驳暮色,城池界碑一闪而过。
再走不久就要到下一座城池了。
无论是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云青岫想说话,裴宥川却没给这个机会,低头纠缠得更深,像是要将人吃下去。
云青岫只好腾出手推他。
裴宥川反手捉住,五指强势嵌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顺势按在厢壁上。
然后稍稍抬头,眉眼染上情|欲,黑瞳深得望不见底,他嗓音低而沉:“嗯?”
云青岫喘息几声,竭力稳着声音道:“快入城了,别胡闹。”
“师尊是担心这个。”裴宥川勾起唇角,“车内设了隔音阵。而且,很快结束的,不必担心。”
说罢,再次俯首,来势汹汹。
另一只手从侧脸落至腿间,衣裙因小憩而散乱堆叠,他随意一拨,滚烫掌心便贴上光洁细腻的肌肤。
马车正驶过一处潋滟湖泊,斜柳依依,垂入湖面。
有风吹过,柳枝摇摆,搅得湖面涟漪阵阵。
车轮不停碾过细小石子,车身颠簸不停。
云青岫眉心紧蹙,所有的声音都被纠缠的唇舌吞入腹中。
恍惚间,似乎是桌案上的茶盏打翻,弄得湿淋淋一片。
灼热气息从唇上移开,云青岫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倚在矮榻上,眉眼懒怠。
任由裴宥川舔舐颈侧,又渐渐下移。
从相遇到现在,他简直能被夸一句“规矩克制”,除了有事没事都要贴过来黏黏糊糊亲两口,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估计是憋疯了。
想起秦良那说了一半被打断的话,云青岫大致能猜出,他来到凡洲很是不易,心中难免对他更迁就包容。
她正漫无边际出神。
下一刻,脚腕被攥住抬起,柔软触感似潮汐温柔涌向海岸。
云青岫蓦然回神,战栗从足尖蹿到发顶,像是一瞬间过电似的。
“……起来!”她咬牙压住喘息,连声音都变了调。
云青岫默许的,和他所做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裴宥川不答,只是更放肆卷了一下舌尖。
然后抬起头,薄唇与鼻尖覆着盈盈水泽,微微一笑道:“师尊稍等,很快就好了。”
如裴宥川所说,很快就结束了。
但这次的快是相较于之前对比得出的结果,实际上也有小半个时辰。
云青岫攥着散落外袍,深吸几口气,才压住残余在肌肤下的颤栗。
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上覆了薄汗,连眼睫处都湿淋淋的,黏腻得难受。
矮榻上狼藉一片,对比起来,裴宥川格外齐整,连领口处的红珠扣都未歪。
云青岫移开视线,耳根滚烫。
他捏了个清洁术,将车内气味散去,然后为云青岫重新取了一套衣衫,侍奉她穿上。
马车驶入小型城池,四处都是纸张焚烧与香烛气息。
云青岫撩起竹帘,夜晚的街巷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光,纸钱被火光舔舐,化作青烟几缕。
不远处,河面灯影浮动,托起千百盏灯火。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凡洲渡魂节,他们在纪念逝者。”裴宥川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师尊要放河灯吗?”
云青岫无声点头。
她有两位已故之人。
河岸旁,垂柳低垂。
跛脚老妪蹲在石阶旁,熟练地将黄纸折成船形。纸船浸了桐油,再放上烛油,便是一盏往生灯了。
“两文钱一盏——”她哑着嗓子唤。
一锭银子递来,“老婆婆,余下的我都要了。早些回家去吧。”
老妪自是千恩万谢。
云青岫半蹲在岸边,将买来的往生灯一盏一盏点燃,依次推入河面。
裴宥川帮着放了不少。
河水悠悠,几只灰蛾围着火光追逐。
烧纸钱的焦苦漫过整条长街。
醉汉提着酒坛,晃晃悠悠经过街头,酒坛里泡着半轮残月,拉长调子喊:“归来,归来……”
最后一盏放完,云青岫直起身,“走吧,先找个住处,明日再寻灵泉。”
刚转身,吹吹打打的声音穿过街巷,在这样的日子里突兀又诡异。
“山神新娘出嫁咯——”
喜轿晃晃悠悠,抬轿子的轿夫无不脸色僵硬,挤出笑容。
凡是见到这支送嫁队伍的人,纷纷避至街边,垂下头颅,动作看似敬重,表情都是畏惧。
每一处都透露出古怪。
喜轿径直出城,向着远郊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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