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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两人在纠缠间,不知是谁无意踢到竹篓,眼看就要倾倒。
她正要开口提醒,声音都被吞入唇齿间。
裴宥川头也不回甩出一道灵力,竹篓稳稳立在原地,水波都不曾荡起。他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眸光沉沉:“师尊在这种时候也不专心么?”
“……”
连鱼的醋也吃起来。
他再次逼近,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纠缠得愈发深入。
云青岫喘不上气,手抵住他的胸膛,犹豫片刻,终究没使力,改为攥住玄色衣襟,然后试探性回应。
裴宥川动作一顿,越发毫无章法起来,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
车窗竹帘微微晃动,窗外光线昏暗,村舍连绵。
再这样下去,今晚得在车上过了。
云青岫可没有这种特殊爱好。
正要使劲推开,几分咸涩在交缠的唇齿间漫开。
“扶光……”她偏头躲开,被他追着吻在颈侧,呼吸灼得肌肤颤栗。
几滴水光无声落下。
“师尊,我找了很久,久到以为再也找不到了。”裴宥川用力抱着她,像要揉进骨血,“我错了,是我太蠢才会怀疑师尊,只要一想起从前的事,我就恨不得……”
一双手臂环住他,顺着背脊轻抚。
“不怪你。”云青岫温柔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怪你。”
裴宥川几乎压不住喉间的哽咽,声音暗哑:“我不值得……师尊,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又开始了。
云青岫无声叹气。
“那我去对旁人好?”
裴宥川更用力抱住她,阴暗贪恋占据上风,想也没想就道:“不行,师尊要是对旁人好,我便杀……便将他扔到别国去。”
云青岫诡异地生出几分欣慰。
看来分别数百年,她这徒弟还是有一点改变的。
于是抹去他眼尾的水光,顶着滚烫视线,稍稍直起身凑近。
马车终于行驶到一处竹舍小院前,副手小心地将马车停稳,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里头的人下车。
他与一旁的狸妖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终是战战兢兢开口:“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到了。”
“……滚!”满含怒意的低喝与一道灵力甩出。
副手仰面栽进草丛里,沾了满身杂草和泥巴,半天才爬起来。
那只狸妖蹲在车辕处,悠闲甩尾,啧啧道:“你好没眼色。”
竟然被一只狸妖嘲讽了。
副手备受打击,拾起蓑衣,哀哀戚戚走了,并在心中发誓,今晚再看三本关于“如何与上峰打交道”的书。
很有眼色的阿雪蹲在车辕处,蹲到打起瞌睡时,身后车帘晃动。
玄衣青年率先下车,一手撑伞,一手朝车上递出。
云青岫掀帘而出,脚底仿佛踩在云端,飘忽不定。沾雨冷风稍稍吹却面上的热度,她顺手抄起阿雪,握住裴宥川伸来的手。
油纸伞及时挡去飘来雨滴。
竹舍篱笆外种着一丛野山姜,在春雨中繁盛盎然。
两道身影撑伞并肩行入小院。
竹舍内十分简朴,云青岫点燃一盏灯,融融暖意驱散雨夜的昏暗。
她随手将沾了雨气的大氅挂在木架上,又顺手泡了一壶茶。
油灯下,素白面容温雅柔和。
裴宥川怔怔站在门口,他设想过千万次重逢的场景——或许会遇到冷淡厌恶的斥责,或许要再三逼迫强留,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平静的雨夜。
他们撑着伞相携归来,仿佛只是寻常出门采买了一趟。
云青岫无奈一笑:“站着做什么?喝盏茶吧。”
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裴宥川主动取了车上的鱼,到灶房做饭。
灶房里食材还算丰富,都是平日左邻右舍送来的,大半被云青岫做成奇怪料理,喂给阿雪吃。
阿雪蹲在窗沿,谨慎观察裴宥川,以及咕嘟咕嘟的雪白鱼汤。
好香,比往日喝到的奇怪鱼汤香一万倍。
云青岫站在一旁,不由感慨下厨这种事,确实是要天分的。
经过百年实验,她已确定自己在厨艺一道毫无天分。
倒是很合适制毒。
裴宥川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摩挲:“师尊的灵脉与灵海……”
“不碍事,慢慢修补。”她搅了搅鱼汤,蒸气氤氲了眉眼,含笑打趣,“国师大人手里珍宝无数,想必不介意分我一些。”
裴宥川突然从身后抱住她,手臂勒得人喘不上气。
“松手,鱼汤要糊了。”
“不松。”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松了,师尊就不见了。”
云青岫摇头轻笑。
灶火噼啪作响,她问:“仙州和阴鬼蜮,如今还好吗?”
“一切都好,如师尊所愿,两界已互通往来,嫌隙渐消。”
裴宥川说了些关于两界近况的事,云青岫听得有些出神,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
阿雪在窗台上急得乱蹦:“糊了,糊了,我的鱼!我的鱼!”
裴宥川一记眼刀扫去,吓得白猫炸毛蹿出灶房。
鱼汤鲜甜浓郁,是她怎么也做不出来的味道。
云青岫尝了一口,眼睛微亮,忍不住喟叹:“许多年没吃到,真是怀念。”
裴宥川望向她唇瓣的一点汤渍,凑近轻啄,将其舔舐干净。
手臂愈发环紧,低声问:“师尊还修太上忘情道吗?”

云青岫抬眼看裴宥川, 却不答话。
滚烫的心瞬间冰冷,裴宥川微微闭眼,将那些不该有的妄念逼退。
没有被冷待厌恶, 已经是不敢奢望的结果, 不该如此贪心。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这样就足够了,他已经承受不了再次失去。
裴宥川强撑着从容, 扯了扯唇角道:“师尊先用饭吧。”
见他的神情刹那间千变万化,云青岫莞尔一笑:“不逗你了, 飞升之劫已渡,自然不用再修。”
心头重重一跳, 心悸与种种情绪混杂,裴宥川深吸一口气, 埋头在她颈侧。
轻笑道:“师尊也学会了吓唬人。”
竹舍内燃着琉璃灯,暖炉将小小屋舍烘得暖意融融。
阿雪小心翼翼在地毯上踩了几圈。
是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柔软, 它高兴地“喵呜”几声, 肆意打滚。
直到皮毛滚得乱糟糟,才爬起来开始享用鱼汤。
刚舔一口, 莹绿猫眼倏地发亮。
好喝!世上怎会有这样好喝的东西!它一点也不讨厌这个新来的人了!
直到将盘子舔到发亮,阿雪才恋恋不舍抬起头。
简朴竹舍已经被布置得暖和舒适,透风门窗细细修理过, 床榻也重新铺了被褥。
云青岫倚着床, 姿态疏懒。
裴宥川神情专注, 修长十指穿梭在未干的乌发间, 细致擦拭梳理。
余光处有银光闪烁, 他瞥见软枕旁的银镜,灰扑扑还有裂纹, 但看得出来,是一样法器,还有几分眼熟。
他伸手拾起,“这是师尊的法器?”
“别别别碰我——!!”
银镜尖叫着扭开,动作敏捷无比跳进云青岫手中。
之前仙魔大战里,它被裴宥川亲手打落,连镜面都打裂了,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裴宥川挑眉道:“玄天镜?”
被叫破身份,玄天镜瑟瑟发抖。
云青岫只觉得好笑,捏了捏镜面,“它耗尽神力换我复生,如今成了面普通灵镜,每日需要喂些灵力。你别吓唬它了。”
“那倒是要好好感谢它。”裴宥川不顾玄天镜扭动,将其捏起。
昳丽俊美的面容倒映在镜中。
“你你你别过来……宿主救命!杀镜子了!”它被吓得哇哇直叫。
徐徐灵力渡入,灰扑扑的银镜顿时一亮,不扭也不叫了。
渡完灵力,裴宥川随手将其抛到桌面,“师尊如今身子不好,往后由我喂它灵力。”
云青岫再次感到欣慰,总算学会收敛性子了。
“你还没说,是怎么横渡归墟海的?”
裴宥川垂眼继续为她梳理乌发,柔声道:“有师妹丹药相助,且运气不差,找寻数年就寻到了凡洲。此处有天地法则压制,进来时费了点时间。”
几十年苦寻,被这句话轻描淡写带过。
云青岫反手摸上他的腕骨,一探就看出,他曾受过极重的伤,如今还未好全。
渡劫期大能,要进入仙凡隔绝之地,谈何容易。
见他一句带过,云青岫便不再问,躺进床榻内侧。
入春后,她的寒症很少发作,但每逢阴雨连绵都会不适困倦。
阿雪舔完爪子,熟门熟路想跳上床榻,就看见裴宥川已经取下银冠,褪去玄色外裳,仅着雪白中衣,长发散落。
这比它幼年时见过的公狐狸精还漂亮。
但再好看,也不能抢它的位置吧!
阿雪气鼓鼓,一人一猫对视。
云青岫无奈支起身,道:“这位置平日是阿雪睡的。”
裴宥川眸光幽暗,柔声细语问:“师尊每夜都与这狸妖同寝?”
阿雪理直气壮跳到榻边:“秀秀怕冷,我很暖和,可以给她暖床!”
“往后用不着了。”裴宥川语气冷得像冰,捏住它的后颈,开窗就往外扔。
阿雪在半空中疯狂扭动,“秀秀,救我!你的徒弟好讨厌!”
“扶光。”云青岫无奈唤了一声。
裴宥川深吸一口气,阴恻恻盯了挣扎的白猫一眼,指间幻术闪过,阿雪顿时头一歪昏睡过去。
它栽入软毯,像是在做美梦,还咂了咂嘴。
琉璃灯灭,屋内光线幽暗。
云青岫躺在内侧,忽觉床榻一沉,灼热温度贴来,将她密不透风裹住。
竹舍外春寒料峭,夜雨潇潇。
以往的春夜里,云青岫都会搂着阿雪,夜半惊醒时寒意刺骨。
今夜不同。
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手掌按于后心处,柔和的灵力徐徐渡来,滋养破碎灵脉。
刺骨寒意轻了几分。
薄唇落在乌发间,裴宥川声音轻柔:“师尊睡吧。”
云青岫忽然觉得,寒春时节也没那么难熬。
连绵春雨下了一夜才停歇。
张婶提着地里收的新鲜春芥,敲开了云青岫的院门。
“云大师,这是自家种的春芥,给您拿点。我家小女儿这几日肚胀……”
张婶笑眯眯的脸一僵,疑惑打量门后高挑俊美的青年。
随后恍然大悟:“你是……云大师的徒弟吧?这样貌,这气度,果然生得好。”
裴宥川神情从容,宽袖下指尖微颤:“师尊提起过我?”
张婶愈发热情,菜往他手里塞:“提过提过,云大师说她有个徒弟,同我家大郎一样年纪,样貌生得好。这是刚摘的春芥,熬粥清炒都好吃。”
“你方才说,家中小女儿肚胀。”
“对对,这孩子贪嘴吃胀了,疼得难受,我想讨副药。”
裴宥川掩上院门,语气平和:“走吧。”
竹院旁,是连绵瓦屋,屋前种树栽菜,屋后圈起一块养鸡养鸭。
贪嘴女童躺在床榻上,抱着肚子哭闹不止。
裴宥川随手甩了道灵力便将她治愈。
从进去到出来不过片刻。
张婶拉着他热情道谢,将他夸得像神医转世。
路过的左邻右舍停下脚步,操着乡音问:“张大娘,这是哪个哦?模样这么俊。”
张婶笑道:“这是云大师的徒弟,可厉害啦,我家小囡肚胀了几天,一下就治好了。”
“这么厉害,能治牛不?我家牛耕田伤了,等着春耕哩。”佝背大爷问。
“小天师,我家娘子昨日扭了脚,能否治治啊?”
“那个……鹅丢了能找吗?”
围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
云青岫醒来时,枕边已空,但被褥还是暖的。
被褥里放了只汤婆子,里头灌的是灵力,持续散发暖意。
枕边叠了一套新衣与轻便暖和的大氅。
起身换好衣裳时,阿雪还窝在地毯上睡,仅剩的一只耳朵不时抖动。
她顺手将阿雪抄起,推门而出。
雨后春风卷起寒意,徐徐吹拂。院门吱呀,黑衣青年提着许多菜走入,身上有些狼狈。
袖袍卷起,衣摆扎起一半,黑靴与裤脚满是泥星,侧脸还有一道灰印。
云青岫忍了一下,终是没忍住笑出声。
“被抓去帮忙了?”
裴宥川脸一黑:“他们平日也这样使唤师尊?”
“那倒没有。”云青岫擦去他侧脸的灰印,打趣道,“大约是见你面善,才求助于你呢。”
裴宥川闭了闭眼,一上午的经历不堪回想。
看他满脸憋闷,云青岫笑意更深,揉了揉他的发顶:“乐于助人,做得很好。”
见她还在笑,裴宥川向前一步,俯身凑近:“既然做得好,能向师尊讨个奖赏么?”
“……行。”
即使不问,云青岫都能猜到他想要什么,干脆闭上眼。
裴宥川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拥住她,没擦干净的侧脸也贴上去。
衣袍上沾了雨滴,湿漉漉散发着草木泥土的味道。
云青岫错愕睁眼,对上他好整以暇的表情,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恶趣味。
“师尊以为我要做什么?”
云青岫试图心平气和:“刚换的衣裳。”
“师尊嫌弃我?忙了小半日,抱抱都不行吗?”裴宥川得寸进尺,又蹭了蹭素白的脸,将剩下的灰都抹过去。
云青岫忍无可忍,抽了他一下。
两人在竹院从春日住到夏末。
附近村民都知道,云天师有位俊俏热心肠的徒弟,哪怕是鹅丢了都能帮忙找。
云青岫还是会到城内摆摊,由副手驾车,裴宥川陪着一道去。
西湖边的小摊成了一道风景线。
那日落水的捉妖司少年偶然路过,眼珠子差点被吓掉。
平日里阴晴不定的国师大人,此刻坐在小摊后,眉目笑吟吟,任凭青衣女子差遣。
他连忙掩住脸,快步经过,假装没看见。
“小公子留步。”温和声音叫住他。
少年僵硬转身,正要行礼,被裴宥川射来的目光打断。
“你三日内有大劫,不宜出远行。”
对上云青岫温然的眉眼,他艰难憋出一句:“谢谢……大师。我、我先告退了。”
他逃一般跑远,一口气跑回了捉妖司。
刚进门,同僚便叫他后日去一趟郦城,交接所捕妖物。
少年下意识要答应,却想起云青岫那句话,鬼使神差道:“我后日有事,晚一日去吧。”
本来也不是什么急差,同僚痛快点头。
一连过去三日,少年安然度过,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
说不定是唬他的,为了报复那日自己的冒犯。
第四日时,少年牵马离开捉妖司,正要离去,同僚急匆匆赶出。
“李二郎,幸好你那日没去,去郦城的路昨日发了山洪,两支商队都没了!”
少年浑身一震,顾不上同僚道喜,扬鞭策马朝西湖边上去。
时至夏末,西湖的十里荷花都已开尽了。
鱼摊旁不见熟悉的黄布摊。
“大娘,这算卦的大师今日没来吗?”他急匆匆下马追问。
鱼摊大娘摇头:“三日前就不来咯,说是以后都不会开了。”
少年牵着马,怔怔站在原地,久不回神。
盛暑过去,天气渐渐凉快,适宜驾车赶路。
宽敞马车从江南驶向皇城。
这一路走得很慢,游山玩水,路遇美景或趣事便停下。
驾车的还是副手。
云青岫和他闲聊过,得知他叫秦良,是皇城捉妖司副使之一。秦良也很喜欢这位随和的师尊,尊称她为“仙师”。
马车停在晴方潋滟的湖边,裴宥川捉了只野雉,熟练将它处理干净,再架到火堆上耐心炙烤。
云青岫与秦良闲聊,听他口音,并不是京城或者江南人,似乎是南部沿海的。
“秦大人担任皇城捉妖司副使,为何像随从跟着国师?”
秦良挠挠头:“仙师,其实我不是天师,啥也不会,是国师大人将我提拔到这个位置的。能干些跑腿活帮上忙,我就很高兴了。”
“你与扶光从前认识?”
秦良点点头:“是啊,我家住海边,十年前碰巧遇见了国师大人。他似乎是从海外来的,那时伤得很重,浑身都是血呢,然后我……”
一道冰冷目光射来。
裴宥川面容微沉,声音暗含警告:“秦良,你的话太多了。”

云青岫本想寻个裴宥川不在的时候, 问问秦良当年的事。
次日,驾车的变成了一位靛青布衫,面目惨白憨厚的车夫。不说话, 也不眨眼, 始终保持僵硬微笑。
多看几眼就觉得瘆人。
云青岫沉默看向裴宥川。
他神情自然,悠悠笑道:“皇城捉妖司有差事,秦良先行一步。我与师尊出游, 有旁人在始终不方便,用纸人术正好。”
这话的真假就不计较了, 但捏个这么瘆人的玩意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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