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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岁宴君)


老汉连忙道:“听说妖都要吃人,大师,请快快将这畜生杀了!”
“老伯,倒也不是所有妖……”
被束缚的狸妖忽然膨大数倍,利爪弹出,嘶吼着朝老汉扑咬:“老东西,我现在就吃了你!”
利爪倒映在眼中,老汉下意识护住老伴,心中直道:要见阎王了!
“砰!”狸妖被砸入地面。
老汉的魂在天上飘了一圈才回来,颤巍巍低头看。
看起来病歪歪的“大师”半跪在地,一只手快如闪电扼住狸妖后颈,将其死死按在地面。
狸妖咆哮挣扎半响,渐渐化回原型——
一只皮毛雪白,腹部带伤的白猫。
它“嗬嗬”喘气,刚才那一下已经用尽妖力,恶狠狠道:“臭天师,要杀就杀!”
云青岫弹去一道灵力,狸妖彻底动弹不得,然后捏住后颈肉,将其拎起。
老汉与老伴感恩戴德。
“是我眼瞎,看不出大师竟有这样的本事。”他一改态度,满心敬畏,千恩万谢后给了银钱,又给了许多吃食。
云青岫没要太多,只提了一点要求。
希望两位老人家帮忙多多宣传。
狸妖被拎在手上,一声不吭,莹绿眼睛里全是恨意。
它在心里发誓,死了一定化鬼,缠着这个臭天师。
身旁的路越来越荒僻,狸妖被拎进一座破庙,被放进茅草堆里。
灵光点燃木堆,驱散了春夜间湿漉漉的寒意。
它盯着云青岫的一举一动,这人看起来古怪得很,病歪歪的,身上也没有天师令的气息,灵力也微薄,偏偏出手又准又狠。
如果不是受伤了,肯定把她咬个对穿!
云青岫烤了一会火,僵麻刺痛的身躯渐渐回暖,然后扭头瞥了眼白猫,起身走去。
琉璃似的眼珠映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它色厉内荏叫道:“臭天师……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狸妖听见一声温和轻笑,然后被整个翻面,露出受伤的腹部。
糟糕!这是要取它的妖丹了!
它绝望闭上双眼。
忽然,温暖柔和的触感从血肉外翻的伤口处传来。
狸妖睁开一条缝,见面容苍白温和的女子半蹲在它面前,指尖灵光流动,正为它疗伤。
好半天,它才憋出一句:“为、为什么?你不要我的内丹?”
伤口愈合大半时,云青岫灵力不济,只好撤去疗愈术。
“我不滥杀无辜,你身上并无血腥气。腹部的伤,是天师留下的?”
狸妖发现自己能动了,抖了抖仅剩的耳朵,又甩甩尾巴,嘟囔道:“你这人……真奇怪。是天师干的,他们才不分青红皂白,见妖就杀。”
“我原本好好的在山里修行,忽然来了一群天师,杀了我的亲族,幸好我跑得快。我没吃过人,那老东西说话难听,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吓吓他。”
云青岫摇头浅笑:“那你为什么偷老伯家的东西吃?”
狸妖坐得端庄,舔了舔爪子,“我受伤了,需要吃东西才能恢复,他家做鱼很香,就没忍住。”
云青岫又笑起来。
“你……是天师吗?”狸妖小心翼翼问。
“不是。我不会取你性命,明日为你疗好伤,可以自行离去。”
火光映在云青岫脸上,斗篷粗糙,庙宇破败,她神色温和平淡。
狸妖曾经玩心中,曾背着亲族偷偷下山去城池中玩耍,曾在一间寺庙里见过被供奉的神像。它无端端觉得,眼前这幕,很像当年所见神像时。
它忽然鼓起所有勇气:“我叫阿雪,下雪的雪,以后能不能跟着你?”
云青岫的小摊一下子生意火爆。
镇民排着队找她算卦,鸡丢了,羊跑了,丈夫从军什么时候归家,儿子此次进京赶考能否高中……
除了来算卦,也有找她驱邪的。
譬如镇东李家的小公子被魇住,好几日哭闹不停,醒不过来,郎中换了四五个都不顶用。
云青岫去了,一道驱祟符后,李家小公子茫然醒来,抱着娘哭。
说自己被困在朋友家出不去。
李家爹娘一头雾水,云青岫道:“魇住小公子的是只厉鬼,年纪与他相仿,想与他换命,我已将其超度了。”
“厉、厉鬼!好好的,怎么惹上厉鬼了?”李爹大骇,忽然双目圆睁,“李天宝,你是不是背着老子又去坡上那片乱葬岗了!我看你是找死!”
李天宝心虚地移开视线。
云青岫抛着银钱从李家出来时,院子里孩子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阿雪乖巧跟在她脚后,用蓬松白尾卷住她的脚踝:“秀秀,我想吃鱼。”
云青岫从善如流买了一尾鱼。
栖霞镇的人很热心,知道云青岫没有住处,将两间空置的瓦舍打扫干净,请她入住。
虽然简陋了些,好歹有片瓦遮身。
阿雪蹲在灶房窗沿,目不转睛看云青岫处理活蹦乱跳的鱼。
从处理到出锅,用了半个时辰。
一盆浮着黑沫,汤汤水水混合的东西端到阿雪面前。它与惨白的、死不瞑目的鱼眼四目相对。
“吃吧。”云青岫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去院子里打水净手。
苍白纤长的手浸在木桶中,腕骨上有道乌黑掌印。
玄天镜从衣襟里探出头,心有戚戚:“你现在连鬼怪都对付得这样狼狈。”
灶房内传来阿雪的呕吐声,以及神志不清的叫声。
“秀秀……秀秀!救命,鬼差来收我的魂了……”
“总比躺着等死强。”云青岫面不改色,“明日去隔壁镇的张家,田间有鼠妖作祟,阿雪是猫,捉老鼠应该在行。”
玄天镜沉默片刻,小声道:“我觉得,阿雪明天可能捉不了老鼠了。”
深冬第一场雪落下时,云青岫蜷在厚重被褥里,面容白得近乎透明。
阿雪钻进冷得像冰的被窝,牙齿打架也要贴在她的心口处,努力提供一点暖意。
玄天镜从云青岫衣襟滑出,镜面蒙着层白霜:“东南三百里火山口有地心莲,服下可以缓解寒症。”
“不去。”她将脸埋进茸茸猫毛,“那处守着巨蟒,我现在这点灵力还不够它塞牙。”
寒风在窗外呼啸,惨淡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
玄天镜声音很小:“仙躯一日不全,每逢寒日,寒症一定发作。宿主,你后悔吗?”
“嘘——”云青岫打断它,闭眼听窗外纷飞大雪。
远处传来打更声,梆子敲碎寂静长夜。
阿雪从不询问这面银镜的由来,也不问一人一镜之间的对话。它小声咕噜,蹭了蹭云青岫的下巴。
栖霞镇被冬雪覆盖,镇民缩在家中,极少出门。
偶尔路过云青岫的住处,见堆满积雪,像许久无人清扫。
大家都猜,云大师已经离开镇子了。
下了好几场大雪,漫长寒冬终于过去,春柳抽条时,老汉担着炊饼沿街叫卖。
忽然见街口的熟悉小摊。
“大、大师?!”他又惊又喜,“您没走啊,大伙都以为您搬走了!”
云青岫裹着厚重披风,面容有几分病色,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张伯。冬日天太冷,不爱出门。”
老汉笑得憨厚,又掏出炊饼和鱼干递过去。
“阿雪又长胖了,油光水滑的,真漂亮。”
阿雪早已和老汉和解,它经常帮镇民赶跑捣乱小妖,谁家有鱼,都会喂它几条。
它只顾着吃,碎屑落了满桌。
云青岫敲敲它的脑袋:“没礼貌,快说谢谢。”
“唔唔……谢谢张伯。”
接下来百年间,每当凡洲内有大妖踪迹,很快就会被不知名的高手除去。
这高手来无影去无踪,一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
捉妖司压力骤减,平日里捉点小妖就能交差。
冬去春来,一场小雨后,立春至。
云青岫在江南水乡赁了间小院。
灶上煨着腌菜炖鱼汤,焦糊味弥漫满屋。
阿雪蹲在窗台翻白眼:“隔壁张婶送的腌菜又被你糟蹋了。”
玄天镜突然震动:“宿主,东北方三十里,河中有大妖水魈作祟!”
云青岫拎起长剑推门而出,青衫掠过柳梢,惊起一片早莺。
黄昏时分归来时,袖中多了一枚浑圆妖丹。
“第九十八颗。”她将妖丹投入药炉,火光映亮眉间细汗,“等凑够一百之数,便能炼出横渡归墟海的护体丹。”
玄天镜忧心忡忡:“可是,你的身体即使有护体丹,也不一定能横渡归墟……还有,万一他已经……”
“他一定在等。”云青岫截断话头,又为丹炉添了一把灵火。
炉火噼啪作响,阿雪跳上灶台,打了个呵欠。
玄天镜不说话了。
这些年,云青岫从未和它主动提起过裴宥川。
它不是人,理解不了那些复杂的爱恨纠葛,也不清楚云青岫对裴宥川是什么态度。要说想念,也从不提起,但说不想念,她在百年间无止境收集妖丹与灵药,只为炼丹。
半响,它缩回了云青岫怀中。
太复杂了,它只是一面镜子,不懂这么多。
檐角冰凌融化,春雨悄然而至。
春雨连绵数日,雨停后,云青岫提着摆摊用的东西出门,偶遇买菜归来的邻居张婶。
“云大师,要出门啦?”
“张婶早,正要进城出摊。”
张婶与她闲唠起来:“大师听说没有,国师大人往江南来了。”
国师大人,指的是凡洲中最厉害的天师,无人知他来历,只知道法力深厚,十年前曾救当今陛下于垂危中,被封为国师,深得倚重。
云青岫随口问:“来捉妖?”
“不是不是,听说是找人呢。”张婶与她八卦起来,“这些年国师大人走遍凡洲,除了无数妖患,但有人说,他是在找人,除妖不过是顺手的事。”
“找人?”
“是啊,但不知道究竟找谁。有人说是找他的师傅,有人说是找失散的亲人,还有说是找娘子。”
云青岫:“……”
一看就是群众捕风捉影,经过艺术加工的流言。
她对此不感兴趣,没聊几句便与张婶道别。
西湖畔的柳絮沾着雨丝,淡淡暮色里,一个黄布小摊很不起眼。
摊边立一块木牌,写着“算卦捉妖出售灵符”。
案上黄符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白猫蜷在摊上里打盹,尾巴尖时不时扫过篓中活鱼。
云青岫指尖捏着一枚铜钱,懒洋洋地抛向空中。铜钱“叮”一声落在八卦盘上,她瞥了一眼卦象,对面前的老妪道:“您家走丢的鸡,多半是被黄鼠狼妖叼去了,院门前贴张驱祟符就好。”
老妪千恩万谢地接过灵符,云青岫随手揣进袖中,起身时被冷风激得咳嗽两声。
春寒料峭,她裹紧身上半旧的淡青披风,收了小摊又拎起脚边竹篓——篓子里是隔壁鱼摊赵叔送的活鱼,尾巴还在啪嗒拍水。
“阿雪,回家了。”她轻唤一声。
白猫灵巧地跳上肩头,尾巴尖扫过云青岫苍白的脸颊,嫌弃道:“今日这鱼太小,不够我塞牙缝。”
云青岫弹了弹猫耳朵:“嫌小就自己捉去。”
一人一猫沿着长堤慢悠悠走着,细雨将杏花打得零落,一只手忽然斜斜伸来,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是为黑衣少年,生得俊秀,神情似笑非笑。
阿雪的毛瞬间炸开:“是捉妖司的人!快躲……”
“姑娘,算一卦吉凶和捉妖几钱?”
她抬头,见问卦的少年腰间玉佩雕着捉妖司的徽纹,便慢吞吞伸出一根手指:“一卦十文,捉妖另算。”
少年嗤笑:“国师大人亲设的捉妖司就在对岸,你这江湖骗子……”
话音未落,云青岫指尖掐诀,铜钱清脆落在桌案上:“公子眉间缠煞,三日内必遭血光之灾。”
少年抄起衣袖要逮人:“哎!小爷不吃这套,我观察你两日了,今日就把你这骗子……”
忽听远处马蹄声如惊雷,踏着暮色而至,惊得杏花摇落。
少年脸色骤变,起身老老实实躬身行礼。
黑甲卫如黑云压境,为首青年黑袍银冠,身姿修长挺拔。
青年勒马时,沾雨杏花正落在他肩头。
云青岫手中的铜钱“当啷”坠地。

第75章 灼热
一道劲风挥过, 方才出言挑衅的少年“哎哟”一声,仰面栽进西湖里,像只扑腾的鸭子。
岸上的鹅耀武扬威路过, 啄了他一口, 见血了。
青年收回手,勒住缰绳,动作恍如静止。
片刻后, 翻身下马,起先步伐很慢, 像是怕惊碎一场梦,然后越来越快。
疾行时掀起的风迎面而来, 带着江南春雨的味道,以及熟悉冷冽的气息。
裴宥川直勾勾盯着眼前人, 六百余年的光阴凝在黑瞳中,似一片翻涌深潭。
半旧不新的青衣, 苍白浅淡的面容, 因咳嗽微微蹙起的乌眉。
她懒散得像枝被雨吹折的柳。
“师尊。”他的声音哑得吓人。
云青岫的手一颤,竹篓“咚”地落地, 活鱼在里头拼命扑腾。
“喵嗷!”阿雪认出眼前之人不好惹,慌乱间蹬了一脚竹篓,瞬间蹿上柳树。
竹篓被蹬倒, 水和鱼撒了满地。
云青岫叹气, 弯腰去捉鱼。
手腕突然被攥住。
裴宥川掌心滚烫, 力道大得让腕骨生疼。思念贪欲阴暗欣喜种种情绪一闪而过, 他的喉结滚动几圈, 最终只挤出一句颤抖的:“师尊还在怨我?”
云青岫见他眼眶泛红,还强撑一副从容模样, 忍不住翘了一下唇角。
“松手。”她指了指欢快蹦跶,马上要跳进湖里的鱼,“鱼要跑了。”
裴宥川僵着身子松开手,看着她快如闪电将鱼捞回篓中,又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净指尖。
细雨打湿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翳,单薄得像张能被风吹走的素纸。
“拿着。”云青岫突然将竹篓塞进他怀里。
裴宥川下意识接住,逃跑失败的活鱼甩了他一脸水珠。
等他回过神来,云青岫已经拎起蹿上树的阿雪,夹着卦布往城外走。
玄甲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国师抱着鱼篓,同手同脚地跟在那女子身后,活像只被牵了魂的傀儡。
云青岫语气自* 然:“我住在城外小院,一同回去?”
裴宥川抱紧鱼篓,以为自己在做梦:“师尊不走了?”
“不走了。”她又笑,“怕有人半夜掉眼泪。”
裴宥川用力闭目,逼回眼底的水光,久违感受到自己鲜活的心跳。
副手领着一众黑甲卫,战战兢兢发问:“国、国师大人,还要动手吗?”
云青岫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看裴宥川。
“滚!”裴宥川阴沉呵斥,又腾出手拽着 她的手腕,急促解释,“我怕师尊见了我便要走,这才……”
云青岫忍不住又笑。她这徒弟百年如一日,从没变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绑在身边再说。
“是、是。”副手满背冷汗,转身比了个散去的手势。
整齐肃然的卫兵哗啦啦散去。
“国师大人,那属下告退了……?”副手躬身,小心翼翼请示。
他悄悄抬眼,猝不及防对上裴宥川的阴沉眼眸,浑身一抖,福至心灵。
“呃……出城路远,属下这就去备辆车架!”
马车碾过满地零落杏花,徐徐驶向城外。
副手战战兢兢驾车,路上要是出岔子,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车内宽敞舒适,点了暖炉,还备下了鹤青大氅。
系带在青年指间穿梭,他垂着头,漆黑睫羽同样低垂,正在为云青岫整理大氅,看着很是乖巧。
阿雪蜷在云青岫怀中,假装自己是团毛球。
直觉告诉它,青年非常危险,不用动指头就能要它小命。
冷意驱散,云青岫的面容添了些许血色。
她轻抚蜷成一团的白猫,轻挠下巴又顺炸起的背毛,抬眸道:“凡洲与仙州隔着归墟海,你是如何……”
话还未说完,怀中一空,阿雪被拎着后颈丢出。
云青岫被抵在车壁上,紧接着视线一暗,灼热气息急促压来。
“唔……”她别过头,气息不稳道,“你的下属还——”
这句话也没能说完,裴宥川扶住云青岫的脸,另一只手撑在身侧,将人困在怀中,再次压下来。
云青岫被迫仰起头,匆忙间弹出一道隔音术法,让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孑然一身度过的长夜,踏遍世间寻不到所念之人的孤苦,无数次午夜梦醒后的孤寂都揉进了这个吻。
春日的雨变幻无常,细雨渐急,阵阵雷声里,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檐。
车轮碾过水泊,车内昏暗,繁乱的雨声,低沉急促的喘息,纠缠的水泽声混在一块。
云青岫被牢牢抵在雕花厢壁上,修长五指扣住后颈,耳垂被带茧的指腹摩挲揉捏,逐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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