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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带我改嫁三次后/我娘四嫁(东风吹来)


宰相是阿娘自己选择愿意嫁的,那便罢了,但是这陵阳侯还有牛大,都是些什么东西?阿娘乐意见到他们吗?
不管越楼西怎么说,祁云渺站在自家的篱笆墙入口处,岿然不动。
“总之,如今你们必须得走了,我家贫苦,已经请不起你们吃喝了!”
“那我们不用你们请,我们就借板凳坐着休息一会儿,总可以吧?”越楼西还在不依不饶。
祁云渺坚定道:“不行!”
越楼西便乐了。
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木柴,双手叉腰,专注地盯着祁云渺,问:“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谁是他的妹妹?
祁云渺嚷嚷道:“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和阿娘都很忙,又穷,实在没空也没东西招待你们了!”
她越是这般,越楼西便越发笃定道:“你就是知道了!快说,你都知晓些什么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非得逗她。
祁云渺气得不行,手里的扫帚终于发挥了作用,扫向越楼西。
越楼西蹦着跳着躲闪开来,一下子到了距离祁云渺几尺远的地方。
“妹妹!到底何至于此啊!”
什么妹妹!
祁云渺一点儿也不想做他越楼西的妹妹!
她见越楼西跑远了,也不上他的当,追上去,而是继续提着扫帚守在自家的门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即便是越群山……也不行…………
“……”
祁云渺讷讷地看着站在面前,高大如同山一般的男人,默默咽了下口水。
越群山的高大,并非是寻常的高大,而是还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威严。
虽说祁云渺寻常时候并不怕他,但如今得知了他的狼子野心,她越看越群山,便觉得这位陵阳侯,越来越不似寻常人。
但她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阿娘,不许任何的登徒子去靠近她。
于是就算是再害怕,祁云渺也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家门口,眼神端正地像是城门看守的护卫,昂首挺立、万年不倒。
越群山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
原本一路的相遇,越群山只觉得,祁云渺是个被她娘亲保护的很好的小丫头,即便拜师学了些武艺,有些练武的天赋,但她骨子里仍旧天真,不谙世事,无所畏惧的同时,若是放在上京城那样的环境里,迟早会被人磋磨。
但他今日却觉得,有此女儿,未尝也不是沈若竹之幸。
他被祁云渺拦在了门外,却没有半点的不悦。
他和祁云渺面对面,彼此站立着,似乎是在比较,谁能坚持得更久。
祁云渺一开始站得还是笔直的。
笑话,和林周宜学习了那么久的武艺,她当然还是锻炼出了一点耐力。
但是她的这点耐力,相较于常年伏于马背上,提刀练剑的大将军来讲,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越群山能做到站在阳光下,整整一个下午,岿然不动,连汗都不落一滴,气都不喘一声。
祁云渺却不行。
眼见着她的双腿已经开始逐渐发软,沈若竹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结束了这场滑稽的闹剧。
她站在木屋门口,道:“渺渺!别拦了,让他们进来吧!”
“阿娘!”祁云渺有些不愿。
沈若竹便上前,接过了女儿手中的扫帚。
她将扫帚搁在一侧,有了祁云渺这么一闹,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越群山。
“我和侯爷单独聊一聊吧。”她道。
越群山微有诧异,不想沈若竹竟会愿意单独同他说话。
沈若竹做了手势,是想要越群山跟着自己进门的意思。
“阿娘!”
祁云渺还想阻拦。
但是沈若竹摇了摇头,祁云渺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群山跟在自家阿娘的身后,堂而皇之地进了屋,去到了书房当中。
小小的两间木屋,除却两个卧房和一个必要的厨房之外,竟还能有一个面对着阳光的书房。
越群山走进到沈若竹的书房当中,便见到一张被摆在书桌上的画像。
他驻足留步,看着画像上的人。
适才祁云渺在同越群山对峙,沈若竹便是在屋内一边听着,一边整理自己的书画稿子。
她找出了一张自己当初曾为祁琮年做的画像,摆在桌面上,不曾收起。
她与越群山介绍道:“这是我的丈夫。”
越群山有些意料之中。
画像上的男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官很是端正之人,男人的身型,与常人而言,也算是高大,眼睛很像祁云渺。他的目光牢牢地注视着画像之外,脸颊上带的微微笑意,叫他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光晕之中。
他的额头有一段抹额,黑色的点墨看不出抹额原本的颜色,但却为这个男人平添了许多的少年朝气。
他像冬日里的烈阳,又像夏日里的一捧清泉。
沈若竹见越群山观察得仔细,过了一会儿,才与他继续介绍道:“我同我的丈夫,是承萍十七年相
识,那一年,我恰好十七岁,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钱塘,而他为了带村子里一位老人家看病,千里迢迢跑到了钱塘求医。”
“或许侯爷看到这两间木屋,会觉得我很傻吧?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从钱塘嫁到青州,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落地生根,和他生儿育女。”
“但我不想瞒侯爷,这个男人,是我平生见过最为良善、最为率真可爱之人。”
越群山终于将目光从画像上挪走,移到沈若竹的身上。
最为良善,最为率真可爱?沈若竹这一辈子,拢共又见过几个人呢?
“我知道侯爷在想什么,在想我当时不过十七岁,能见过什么人心世故,对吧?”沈若竹笑了笑。
“实不相瞒,我娘家从商,家里在钱塘有几间不大不小的商铺,从小到大,我便在爹娘的教导之下,念书识字,女扮男装,四处跟着我父亲游走,学做生意。虽然我当时不曾见过所谓上京城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但寻常百姓之间的人心复杂,我敢说,我见的绝对不比侯爷少。”
“侯爷,我不知道您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我猜是外貌,对吗?但外貌于我而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侯爷前几日说想娶我,但侯爷了解我几分?知晓我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我愿意为了一个一贫如洗的猎户,从钱塘嫁到青州,是因为知晓我的丈夫是个纯正良善之人,而侯爷说想娶我,那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我的外貌便对我动心,步步紧逼,我说,侯爷是个惯会以貌取人,因为一时心动便不管不顾的莽夫,对吗?”
“……”
沈若竹字字句句,都直接说到了越群山的要害上。
他深深地盯着沈若竹。
无可辩驳。
沈若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明日便要带着云渺回钱塘了,原本想给彼此留些脸面的,但是侯爷步步紧逼,恕我实在得罪。我不怕侯爷发怒,敢在此立誓,侯爷绝非我想要之人,还请侯爷就此收手。”
“可我不是你想要之人,难道裴荀就是?”听沈若竹说了这么多的话,越群山终于挑到问题反问道。
“……”
“相爷于我有恩,我和相爷之事,并非寻常夫妻那般简单。”
“那是什么?他裴荀既非良善,又非纯正,因为你想要体验一把官宦夫人的乐趣?那他裴荀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你不可以!”
越群山一步步地朝着沈若竹逼近,终于将她逼到了窗前的书桌旁。
沈若竹忍无可忍,推了一把越群山,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越群山纹丝不动,再一次如铜墙铁壁般将她焊死。
沈若竹只能不断换着气,道:“侯爷,我同相爷已经结束了,多的我不能告诉你,只能告诉你,我和相爷之间,并非是寻常夫妻。我同相爷不会有将来,同你,也一样不会有。还望侯爷莫要再坚持。明日我便要带着渺渺离开青州,日后天地广阔,我们不会再相见。”
日后天地广阔,我们不会再相见。
他们读书人说的话,果然是不一样。
越群山终于也是懂了沈若竹今日特地喊自己进屋的目的。
是想要他知难而退,就此罢手。
他牢牢地注视着沈若竹的眼睛,看着沈若竹这么多回,这是越群山第一次,试图从沈若竹的眼神中读出一点自己能懂的东西。
除了厌烦。
然而,没有。
她的眼神之中,对他除了不耐和厌烦,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离沈若竹这么近,却也是第一次,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窗外是静谧无声的山林,有鸟雀从窗外飞过,向着南方而去。
越群山逐渐将目光落向地面,看见午后昏黄的光晕下,他和沈若竹的身影明明在地上交织得如此缠绵,却仿佛隔着天堑。
明明这么近。
明明这么近……
终于,越群山放开了沈若竹。
他退到距离她几步之外的地方,和她生硬道:“这几日,是越某对夫人多有得罪,日后,不会再有了。”
他转身离去。
终于放开了他多有执念的那一双手。

越家父子离开了。
祁云渺不知道,那日阿娘到底和越群山说了什么,总之,从书房里出来之后,越群山便带着越楼西离去,两个人走得还挺干脆的。
只是越楼西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祁云渺不懂他神情之中的意味,只记得那日青州的山脚下,漫山遍野全都铺满了金光,红衣少年身姿飘逸,像是一只自由到难以扑寻的蝴蝶。
越家父子离去后,第二日,祁云渺便也跟着阿娘,一道下了江南,去往钱塘。
去往钱塘的一路,他们不再是坐马车,而是行船。
前朝开凿了运河,将九州大地南北许多地方都连接了起来。
因为还有相府的护卫在,阿娘干脆租赁了一艘很大的船只,又聘了一名船夫,二十多号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
祁云渺从前也坐过船只去往钱塘,不过那已经是阿爹还在世时的事情,阿爹和阿娘一道带她去钱塘,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顺便带她在那小住了几个月。
祁云渺也是到了钱塘才知道,原来南方的水路真的多到不可思议,吴儿善凫水,那里的很多孩子,从小便会在水中来去自如。
祁云渺不会凫水。
从青州行船去往钱塘,他们走了半个月。
上一回来的时候小,祁云渺对于沿途的一切,都不太记得清楚。此番她已经不算是特别小的孩子了,是以一路从青州到钱塘,她将途中经过的几个渡口,全都记了个遍。
得益于阿娘和学堂里老师们的教诲,路过一些著名的渡口时,祁云渺还能装模作样地吟诵出几句诗来。
譬如扬州城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笛。
又譬如金陵的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待终于到了钱塘,舅舅和舅母早都等在渡口。
祁云渺跟着舅舅和舅母回了家,在家中不止见到了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见到了许久未曾碰面的表弟和表妹。
原本,沈若竹的打算是带着祁云渺到钱塘之后,便在外找个屋子住,不麻烦兄弟和父母。
但是祁云渺的舅舅和舅母接到人之后,便是说什么也不让她们娘俩搬出去,大人们几回拉扯,祁云渺便跟随着阿娘,在舅舅家住了下来。
初到钱塘的日子,祁云渺过的很是快活。
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表弟表妹们,全都住在一起,她每日都和一大家子的人见面,大家热热闹闹的,舅舅会带她去四处逛街,给她买吃的,舅母则是会带着她去城中相熟的掌柜家里做衣裳,钱塘的丝绸精美,舅母给她一做就是好几身。
然而,祁云渺的好日子虽然畅快,却不过短短三日,便终结了。
三日过后,她适应了钱塘的环境,阿娘便将她给送进了如今表弟表妹们正在念书的学堂。
至于她的习武师傅,家中是世代在钱塘开铺子做生意的,好歹也算是认识一些人。舅舅为她在钱塘最大的镖局里头聘了位女师傅,便如同从前林周宜一样,每日等她上完课,便跟着师傅学习武艺。
不过,这位女师傅,不太善使弓箭,平日里用的最多的兵器是长剑,祁云渺便提出,弓箭她如今可以自己训练,她有一匹小马驹,是从青州带来的,她想要师傅先教会她骑马。
师傅也觉得,一会儿学习弓箭,一会儿学习长剑,这样三心二意不好,是以,便也答应先教祁云渺基本功和骑马。
祁云渺和阿娘,算是彻底在钱塘安定了下来。
祁云渺每日上学、练武、学骑马,细说起来,其实和在上京城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在钱塘的日子,祁云渺自在、快活,心底里的满足与归属感,都要比在上京城时强上许多。
这里有很多很多关心她的人。
因为她还想学凫水,但她到了钱塘之后,已是晚秋,冬日里,舅舅便带她去看钱塘江上的冬游比赛。
祁云渺坐在舅舅的身旁,看到几百个男儿,上半身赤\裸,在冬日的凉水之中来回游荡,一边在江岸的风吹下,牙齿打颤,觉得寒冷,一边却又觉得热血沸腾。
回去的路上,舅舅告诉她说,这冬日里的比赛,还是小场面,钱塘最为热闹的,当属八月十五过后的观潮时节。到那个时候,整片钱塘江岸都会挤满了人,海浪如同一条银白色的细线,自入海口而来,逐渐翻涌成玉城雪岭,到人们的跟前。届时,凫水的男儿、水面上的战船,喧嚣连天。若是去的晚了,便是想看也没有地方挤。
祁云渺一时听得更加心潮澎湃,心底里想要学习凫水的念头,越发坚定了。
这一年冬日,祁云渺在钱塘过了新年。
过完年,她便十二岁了。
相比去去年在相府和裴则还有方嬷嬷三个人的年夜饭,这一年的新年,祁云渺有很多人陪,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阿娘,表弟和表妹,俱在身边。
除夕夜时,她收到了好多的压祟钱,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心满意足。
只是新年的时候,祁云渺收到了两封来自上京城的信。
一封是宋青语给她写的,她在信上说,入秋后,家里学堂好几个男孩子,到了年岁,便都去了国子监,学堂里一下子少了好多的人,只剩她和几个小姐妹们,大家都很是想念她。
祁云渺也很想念宋青语,看完宋青语的来信后,她便提笔,给她写了一封回信。
她给宋青语写钱塘的热闹,写自己和表弟表妹们一道去上学的事情,写自己在钱塘城中四处游玩,还告诉她,自己新年想要学凫水,末了,她也在信中写,她很想念她,她没有忘记宋家学堂的小伙伴们。
至于送到钱塘的另一封信,是裴则写的。
这是祁云渺离开相府后,第1回 收到裴则的来信,他的信相比起宋青语的,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
是祝福她新年吉祥,万事如意的。
信在除夕这日送达,伴随着信笺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只红色的钱袋子,上面绣着圆圆的一个福字,叫祁云渺知道,这是他给她的压祟钱。
其实,祁云渺全然不曾想过,自己离开相府后,裴则竟还会给自己送新年的压祟钱。
是以,她收到这封信时,心绪是十分复杂的。
即便是后来和裴则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在祁云渺看来,她的这位阿兄,心思还是寡淡居多。
她和阿娘都亏欠着相府,若非是万不得已,她不想再打扰裴则和相爷。
但裴则居然主动给她送了新年的贺信。
祁云渺对着裴则工整万分的字迹,思索了许久,坐在窗边,也给他写了一封回信。
她在信中同样与他问好,恭祝他新年吉祥;她告诉他,他送的小马驹,自己有一直带在身边,并且她已经完全学会骑马了;同时,在信的末尾,祁云渺又许愿了一遍,期盼他能金榜题名,状元高中。
祁云渺知道,过完新年,裴则便十六岁了。朝廷的科举每三年一次,今年秋日,便是他该正式去参加科考的时节了。
祁云渺年岁愈渐增长,但是字迹,很没有出息的,较前两年没有什么大的起色,还是如同螃蟹张爪一般,四处乱舞。
为了给裴则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为了叫他知道,自己真的有长进,在给裴则的信中,祁云渺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得很是用心。
最后写完,她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信笺送出去,估摸着也要半个月才能到。
祁云渺的新年冬假,一直放到元宵,元宵灯会时,她得到了一盏花灯,可以写上自己的新年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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