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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烛火微光中, 两个刺客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黑衣看不出血的颜色, 但却见身下血色蔓延,屋内充斥这一片腥呕之气。
初学清一眼便看见裴霁曦受伤的手臂, 忍住心中酸涩,忙上前捧起他的手臂,问道:“可有别处受伤了?”
“没有,我并无大碍,你没事吧?”
初学清涩然道:“有裴兄在前护着,我怎会有事。”
一切皆已落定,吴长逸才率侍卫姗姗来迟。
吴长逸环视四周,又令人检查了两名刺客,并未得到什么线索,才对裴霁曦道:“让侯爷受惊了,是我等看护不利,让刺客有机可乘。”
初学清冷声道:“吴将军,这是在官驿之中,又有众多护卫把守,此二人还能公然行刺,可见我们的疏漏。”
吴长逸知道自己失职,便承诺道:“我会让他们加强防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此时桑静榆被争斗声吵到,穿过人群,走进屋中,见此凌乱场景,惊呼道:“夫君你没事吧?”
初学清见桑静榆来了,忙道:“我没事,裴兄受伤了,你快来瞧瞧。 ”
桑静榆放下心来,大致看了下裴霁曦的手臂,扔给初学清一瓶药,“小伤,涂点药就好。”
“剑上可有毒?”初学清不放心问道。
桑静榆又仔细瞧了瞧,“现下看是无毒的,再观察看看,应该并无大碍。
她说着又去瞧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正欲检查,一旁的吴长逸喝到:“你在做什么?”
桑静榆没好气道:“在场唯一一个大夫就是我,这不顺手帮你们验尸么。”
吴长逸上前隔在她与尸体中间,“你是大夫,又不是仵作,多管闲事做什么,驿丞自会去找仵作来。 ”
桑静榆撇撇嘴,嘟囔着:“我见过的尸体说不定比仵作见过的都多。”
匆匆赶来的驿丞又为裴霁曦安排了新的房间,口中不停地致歉。初学清让桑静榆回去休息,跟着裴霁曦到了房内,她亲自为裴霁曦上药。
新的房间较小,屋内只有一张床,还有床边一个杌子。裴霁曦坐在床沿上,右手解开上衣,利落地脱下来。
初学清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看到了裴霁曦身上的伤疤,那里有战场上厮杀的证据,也有敌营中受虐的痕迹,她的心不停地沉着,压下心中苦涩,一手捧起裴霁曦的左臂,另一手轻轻地将药洒上去。
还好裴霁曦看不见,不然她没忍住的泪水就会泄露她的情绪。
她轻轻将伤口包扎好,眨了眨眼,挤掉悬在眼眶的泪水,借着包扎的姿势,迅速用衣袖蹭干了泪水。又扫视了一下裴霁曦的身上,确定没有新增的伤口,才让他好好休息,便退出了房间。
甫一开门,便见吴长逸靠在墙侧环臂而立。
初学清轻轻关上门,便问吴长逸:“吴将军是在等我?”
吴长逸瞥她一眼,不屑道:“今夜刺客来袭,初侍郎还要眼盲的定远侯来保护,真是好男儿啊。”
初学清听出他的讥讽,沉了沉脸色,“吴将军特意等在这里,就是来嘲讽我的?”
吴长逸低着头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男人”,轩轻哼一声:“你有那么重要么?”顿了顿,又道,“出了事,你不第一时间回房看看自己夫人,反而一直担忧定远侯那点小伤,是为人夫君该做的事吗?”
初学清心下了然,略微思索,便轻笑道:“吴将军再看不惯,静榆的夫君仍然是我。”
吴长逸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初学清,你凭什么?”
“凭我不阻拦静榆行医,凭我不介意世人眼光,凭我让她做桑静榆而不只是初夫人,凭我尊之重之,敬之爱之。”
吴长逸只觉自己一直隐藏着的那点卑劣心思翻涌而出,似被狠狠扇了耳光。他沉默片刻,才道:“你所行之路,危机重重,为何要把她也带入险境?”
初学清抬头定定看着吴长逸,正色答道:“不是我把她带入险境,是她自己可以选择走什么路,只是恰巧与我随行。”
吴长逸不再言语,心中沉闷异常,以为可以挑衅的地方,却被对方堵得无话可说。
初学清见他面色不虞,又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路能走多长。如果……如果有什么不测,而静榆又愿意有新的选择,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吴长逸诧异看向初学清,却见初学清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吴长逸此时觉得自己输的彻底,每每看见初学清对桑静榆的一点疏忽,他都能放大百倍,并以此作为桑静榆选择错误的证据。殊不知,真正错误的人,是自己。
隔着一扇门的房内,裴霁曦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不阻拦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介意世人的眼光,尊之重之,敬之爱之——若他早听到这番话,若他早做到这些,是不是如今也能画眉举案、和如琴瑟呢?
西境不似北境般严寒,残冬的余寒已是强弩之末,混在微弱的风中,挟着清河的湿意,扑在人的脸上,却不觉得难受。
如今的新勐城,距离旧址不足百里,像复刻一般,将勐城昔日的繁华印在新城之中。和缓的日光轻洒在这座城中,整洁的街道上炊烟袅袅,鳞次栉比的房屋显示着这座新城的烟火之气。
初学清一行人总算到了勐城,吴长逸查出之前的刺客是西羌人,看来西羌人已经得到风声,知晓了此次出使有裴霁曦同行,便提前派人来试探。这也正说明了,此次和谈险阻多* 端。
勐城的知府曾彦早早候在城门等待迎接。
曾彦文质彬彬,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他行过礼,便让大家换乘准备好的马车。
初学清翻身下马,不忘站在裴霁曦马旁,以免他下马时跌倒,可裴霁曦也没用人扶,利落下马。
初学清对裴霁曦道:“听闻舞阳将军恰在勐城养病,我公务在身,不便到访,可否允内子代为拜访,顺便为她调理下身体?”
裴霁曦惊诧片刻,瞬间便明白了初学清的好意,裴梦芝近年来疾病缠身,若能得桑静榆当面医治必然大有益处,他诚挚道:“多谢。”
初学清笑道:“裴兄客气了,医者仁心,何况舞阳将军为大宁立下汗马功劳,我等也希望她能身体康健。”
桑静榆虽不喜裴霁曦,但对舞阳将军仍是敬慕有加,早就和初学清商量好来勐城后拜访。她在一旁道:“舞阳将军乃女中豪杰,我早就想去拜访了。还有明履营,待我为将军诊治后,也要去明履营看一看,那里多的是我巾帼英雄。”
裴霁曦愈发觉得桑静榆与初学清实乃良配,两人虽性子南辕北辙,但皆是纯善之辈。
桑静榆告别他们去往将军府,初学清护着裴霁曦上了马车,吴长逸也随之上马车。
曾彦在马车上为他们介绍如今的勐城现状。
西羌此次出征,是西羌王御驾亲征,勐城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自旧勐城淹没在水战一役中,为保边境安稳,朝廷主导新勐城的建设,旧城之人迁徙到了这里。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新勐城如今已是接袂成帷,车水马龙。
曾彦说着说着,又定定看着身旁二人:“说起来,侯爷和初侍郎实乃下官的恩人。”
初学清并没有忘记曾彦,当年她初任吏部侍郎,在吏部铨选之时,勐城新迁不久,百废待兴,是个容易出功绩的地方,许多人想要到此大展拳脚。她觉得曾彦才华满腹,且乃勐城旧人,最知勐城不易,因此力排众议推他到了勐城。
这些年来,她虽未亲至勐城,但从御史口中得知勐城如今的样貌,曾彦的确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吴长逸并不知其中渊源,闻言诧异问道:“此话怎讲?”
曾彦笑答:“下官祖籍勐城,当年水战,我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没能为国效力,幸得侯爷带领明履营保护了勐城百姓,救我一家性命。”
曾彦又看向初学清:“当年吏部铨选,下官出身寒门,本未对选官抱有什么希望,可初侍郎念我才华,给我机会,让我为新勐城的建设出一份力。所以二位皆乃下官恩人,今日有幸同时得见二位,幸甚之至,待得此间事了,一定给我个机会好好招待。”
初学清看向一旁沉默着的裴霁曦,自打进入勐城地界,裴霁曦便沉默寡言,她知道当年那场战争实在太过残酷,让初闻的人难免有所误解。她也是后来经历官场浮沉,身担重责之后,才能明白当初裴霁曦的选择。
这只是道德两难问题,并不是谁的孽。

第46章 他们是要你的命!
初学清道:“曾大人将勐城治理得很好, 实乃勐城之幸。不知如今当年旧城之人,是否大多在此安居?”
曾彦笑答:“如今勐城人口,十之八九是当年旧城迁徙过来的。”顿了顿, 他看向裴霁曦, “侯爷,不管西羌人怎么闹,勐城如今的百姓, 都视您为再生父母。”
裴霁曦面上情绪晦暗不明,他垂眸道:“受之有愧。”
曾彦道:“侯爷过谦, 若不是舞阳将军拦着,勐城百姓本想塑座您的雕像, 以示感激。”
初学清看着沉默的裴霁曦,不禁回想起当年她那些刺耳之言, 沉默片刻,才道:“侵略者妄图用士兵的牺牲扭曲战争的真相, 是在掩盖自己的罪行, 当年水战,死的若不是西羌三万士兵, 便是勐城的数十万百姓。如今西羌借口复仇,实在是无耻之至。”
裴霁曦闻言,神色微动, 初学清的话一语中的, 他从未因当初冬雪的斥责怀疑过自己的决定, 只是苦于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不能将其中利弊尽数告诉冬雪。
同为武将的吴长逸也看出裴霁曦的异样, 只道:“怎么,难道还要本国的将军去为敌国士兵的死亡负责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曾彦试探着道:“这次倒不曾想过侯爷会来……是来视察军情吗?”
即使曾彦语调中做了遮掩, 但初学清仍能听出他的试探。
西羌即使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也未像北狄一样撤兵,意图昭昭,无非是想借着为三万士兵报仇的由头,掩盖自己的恶劣罪行。
这个节骨眼上,裴霁曦,一个瞎了的将军陪同使臣来到勐城,难免让人多想。
但初学清仍旧坚定道:“曾大人放心,西羌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吴长逸看向初学清,其实他们这些人心知肚明,为何将裴霁曦带到西羌和谈。虽然他不曾在边疆效力,但同样能体会这种为国征战后被当作棋子的无奈,他闷声道:“侯府一门为国征战,百姓也不允许西羌宵小染指大宁忠烈。”
众人或明或暗的安慰,并没有让裴霁曦对于活着有什么侥幸。眼盲至今三月有余,他几乎对复明不抱希望。而一个瞎了的将军,显然失去了作战能力,或许他最后的作用,就在于西羌止戈。
一行人到达西境大营,曾彦公务在身,就此拜别,临别前又私下和初学清言语一番。裴霁曦虽耳力好,可二人特地避开了他,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也大致能猜到,一个在担忧,一个在承诺。
曾彦刚走,西境定远军的副将林玥怡就前来迎接。
林玥怡是裴霁曦的表妹,裴梦芝的女儿,如今带领明履营在西境辅助祈允。
她笔挺的身材在盔甲的映衬中更显飒爽,模样是个俏丽的姑娘,却丝毫没有小女儿的作态,举手投足尽显英气,隔着老远,她挥着双手,开口就是爽朗的大喊:“表兄!”
跑到跟前,她围着裴霁曦:“表兄,听说你来,我早早就让大家摆了擂,要给咱们定远军主将看看西境定远军的风采,你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西境,可得好好指教指教咱们。”
裴霁曦涣散着眸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做得很好。”
林玥怡这才察觉不对,伸出手在裴霁曦眼前晃了晃,被裴霁曦无奈隔开,裴霁曦解释道:“是看不见了,不用试了。”
“为什么?北狄人干的?”
初学清知道林玥怡也是直言直语的性子,担心她说太多刺激到裴霁曦,忙在一旁解释:“侯爷的眼疾也并非不能痊愈,只是要注意多加疗养。”
林玥怡打量了下初学清,“你是救出我表兄的初侍郎?”
“不敢居功。”初学清谦虚道。
林玥怡觉得她面善,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她,毕竟上次见到身为冬雪的初学清时,林玥怡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娃。
林玥怡又问道:“既然表兄身患眼疾,为何不在邺清休养,来到西境呢?初侍郎来西境不是来和谈了吗?表兄来做什么?”
初学清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身后的吴长逸上前道:“是陛下旨意,因定远侯熟悉西羌情况,派定远侯协助初侍郎和谈。”
“熟悉个屁!”林玥怡骂道,“论熟悉,祈将军在西境七年,不比我表兄熟悉吗?让他舟车劳顿跑这么远干什么?给西羌送人头吗?”
“玥怡!”裴霁曦止住了林玥怡的话头,安慰道,“初侍郎先出使北狄,救我于水火;后出使长戎,止兵戈于无形。你要相信她。”
林玥怡蛾眉倒蹙,凤目圆瞪,不敢相信朝廷此举背后的无耻意图。
裴霁曦岔开话题:“祈将军呢?”
林玥怡没好气道:“在翔云关视察前线呢,长戎虽然配合我军对西羌出兵,但是西羌王倔得很,就是守在勐城外不肯撤军,放心,我们已经把他们打退了二十里,祁将军不放心,正守在翔云关。”
曾经的小将祈允,如今已经统管西境大军,初学清不禁回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真想看看他领兵时是何模样。不过眼下她的身份,还是少见故人为妙。
林玥怡抬眼看了看武将打扮的吴长逸,问道:“你就是护送初侍郎出使的羽林卫指挥使吧?”
“正是在下。”
林玥怡对他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京官姿态不满,讽刺道:“我们在这提着脑袋打西羌人,就是为了你们能在京城安心地多抓几个小贼呢!”
吴长逸垂下头,并未反驳什么。
裴霁曦厉声喝道:“林玥怡!何时有了这般阴阳怪气的毛病?”
林玥怡心中气不过,紧紧攥着身上的佩刀:“他们是要你的命!”
裴霁曦微微皱眉,缓了缓语气,道:“都是朝之栋梁,各司其职,我也有自己要履行的责任。”
初学清轻轻叹口气,上前对林玥怡行礼,缓声道:“没能让林副将放心,是初某失职。但初某以性命担保,和谈绝不能被西羌左右,绝不会以出卖国之栋梁,换取一时苟安。”
别人不知初学清这句承诺的重量,吴长逸却知道。
因为陛下诏令上的“不惜一切代价停战”,明明就是把初学清逼到了唯一的那条路上,虽未明言,但身为臣子,理当按此行事。
看来之前变法风波,传言定远侯与初侍郎有旧,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甚至可以用性命来为裴霁曦作保,难怪裴霁曦愿意为变法站台。
林玥怡神色稍缓,问道:“初侍郎可有把握?”
初学清正色答道:“若没有背后雄厚的国力,没有边疆战士强劲的军力,但凭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只能因国力衰弱而任人鱼肉。但西境军屡屡得胜,若此时还要一再退让,属实不配为人臣。”
林玥怡问:“你什么时候去西羌大营和谈?”
“我已着人先行送拜帖,最迟后日。”
林玥怡瞥了她一眼:“那就信你一次。”顿了顿又道,“但若西羌有什么非分之念的话,我西境的定远军可不是摆设。”
裴霁曦沉声道:“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制战①,玥怡,在定远军待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林玥怡抬眼看了看目光涣散的裴霁曦,咬了咬牙,忍下了心中不快。
到了出使这天,裴霁曦留在西境大营,吴长逸护送初学清前往西羌营地。
可进入营地的时候,西羌士兵只允许初学清一人进入,吴长逸本担忧初学清安危要一同进入,可西羌态度强硬,最终还是初学清自己进去的。
西羌士兵把初学清引到一个帐内,让她再次等候。可她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等到来人,看来西羌是想要杀杀大宁威风。
初学清最终决定不再等待,只对门口守着的侍卫道,若西羌王没时间接待她,她也不愿浪费时间在此,既无和谈诚意,不如在战场上谈。
终于在她此番话后,西羌王召见了她。
西羌的中军大帐内,西羌王坐于主位之上,桌前摆满美酒佳肴。两侧是西羌众武将,都分坐在两列桌旁,每人的面前也都摆着美食。
所谓的没时间,原来是在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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