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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苟王(苟雪丁宁)


大壮给她的族谱,里面每一系每一个分支都记载的很详细。
偏就是这样的详细,才觉问题。
“邹师伯,邹师伯!”
几声刺耳的呼喊打破小院的宁静。
越蓬盛面上是一派凄厉,他左半条腿被连根斩断,长长的道袍烂了好多口子,拖在地上,其余三个情况也算不上好,纵然是姜印容,半身尤挂彩。
“有情况——”
越蓬盛寒牙打颤。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妖族。
“妖族它们在秘境里,我们一出村落走到中围就被袭击——”
“谦立延和孙峰贰先感受到了不对劲,可是七彩阁她们不肯信我们,执意要往前走——”
“尹芝她们、被抓住了——”
几个时辰前说出的话居然成真了。
邹娥皇下意识地就觉不好。
她扭头一看,却见尹月闭了闭眼。
美人压抑的呼吸几乎要化成一团火,烧尽这漫山遍野。
“尹月,”邹娥皇握住她的手腕。
“不能去。”
“它们是故意的有备而来,所以才放一半人,留一半人,甚至,”邹娥皇艰难道:“还很有可能,是照着你的性格设下的一个坑。”
薄薄的一层皮下是青筋微显的血管,尹月呵斥道:“放开,别逼本阁主动手!”
一起去的。
可偏偏蓬莱没事,有事的是七彩阁。
刚刚说的什么叫小孩放手去锻炼,就像是最响亮的巴掌拍在尹月脸上。
此刻,这股邪火正对着蓬莱,偏有人还不长眼地要撞上来。红绫噌地一下从尹月的指尖冒出,缠住邹娥皇,“你再不放手,本阁主就断了你这用剑的手!”
邹娥皇没松手。
薄如蝉翼的红绫边角锋利,轻轻一逼,就几乎要削下她一层血肉。
尹月愈显烦躁:“放开!”
“你去有什么用?”邹娥皇冷静问。
“秘境之外,别说几十个妖将,就是几千几万个来了,我都信你不虚它们,可是秘境之内...人与妖是颠倒个的,你去了就能救回她们么。”
“...”
尹月细眉冷挑:“但我不能不去。”
她是阁主,也是七彩阁的建立之人,论年龄,她和邹娥皇一辈,但是论地位,能与尹月对接的是夜自咎、云无心等人。
如果这次领队的人是尹婉,那么尹婉可以退,但是这次领队的人是尹月,尹月如果退了,幻海天之前会议上,七彩阁立下的威望,隐隐与蓬莱昆仑并肩的地位,将一无所有。
“好。”
邹娥皇松开了手。
“那我跟你一起去。”
尹月愣了:“你去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去了。”
幻海天的夜,是没有月光的世界,两人走的越远就越见鬼火孤鸣。
一深一浅的脚步踩踏在湿软的松土里,尹月刚刚那滔天的火气消了大半,只剩犹豫。
“邹娥皇,你...你知道的吧,你跟着我出来,很有可能会死。”
生生死死的话一出口就略显矫情,像要亡命天涯的野鸳鸯一般。
尹月捏着手里那块已经破碎的通灵玉。
邹娥皇嗯了一声,说知道。
尹月又说:“你不该跟着我走的。你背后还有那么多人,这次出幻海天后,各大门派必然重新洗牌...青度就算后续在镜阵里面修炼出了金丹,也影响不了蓬莱近百年...更何况——”
“道祖快没了吧。”
邹娥皇又嗯了一声,尹月走在前面,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只能通过淡淡的一声嗯判断情绪。
尹月想了想说:“你和容有衡刚在一起吧,还没谈多久。”
邹娥皇没吭声,只兀自跟着她走。
尹月最后说:“你不该跟我走。”
不是不能,是不该。
她们这样的位置,她们这样的立场,有太多的不该。
邹娥皇仰起脸轻描淡写:“但我还是跟你走了。”
尹月摇了摇唇,最后说:“我不敢承诺你这次能活着回来,但我保证,我会死在你前面的。”
尹月其实也明白,这是一场引蛇出洞。
尹月其实也明白,凶多吉少。
“不用,”邹娥皇说。
尹月靠在她的身前,山坡隐隐出现火光,乌泱泱的喊杀声从东方透出,此刻两人面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心里竟然是不怕的。
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尹月双手扯住满天惊起的红绫,风起云涌中,她声音前所未有地朦胧。
“邹娥皇,我没法看着尹芝她们死,但我也没法看着你死。”
“刀山火海,这一次,你我与共。”
“倘若能活着出去...”
尹阁主顿住了,火光闪烁在那双水眸深处,倘若能或者出去...她们一个是七彩阁的阁主,一个是蓬莱岛的二师伯。
倘若后面都活着,回去又能怎么样。
“那就活着出去。”
身后,邹娥皇抬步并肩,黑剑抽出,映着半个姑娘坚毅的侧颜,打断尹月并从容答道。
在这个世上,对尹月来说。
生死之外,皆是小事
而对邹娥皇来说。
远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朋友算一件。
义气值千金。
老者说:“错了,后生。”
“此界之中,众生浮相,万鬼哭嚎,独她不该是棋子。”
“老夫惭愧,虽半截身子入土,然终怜她一颗赤子心,纵叫玲珑含污,亦不敢叫赤子寒心。”
周平目光定定。老者手里的黑子飘起,萦绕在它旁的空气泛起了阵阵涟漪,接着这黑子就洒若流星一般定在了几十枚白子之前。
周平忽地笑了,浮出一分败者颓唐:“裁决者大人说的冠冕堂皇,但你还是把她当棋子下出去了,不是么。”
老者微笑:“你又错了,后生。”
“你说老夫把她下出去了,你是用看棋师的目光看老夫,但老夫不止是棋师,老夫还是个赌鬼。”
“不是老夫把她放在这个位置。”
“而是老夫赌,她看透一切,明白结局,仍旧会选择站上那个位置。”
天边初晴,流光稍纵即逝,亭中再不见对弈的两人,只余半盘残棋。
以及一枚,花纹碎成珠网状,屹立不倒的黑棋。

草长, 簌簌而动,蝉鸣鸟雀皆静。
大壮松开了手里的锄头,低头看着不断向上生长的绿草只觉得困惑, 他扭头问隆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神主与上代久俊做交易,就已经把异目插进了妖族的混天河里面, 将妖族一脉的天运,与此阵相连...”
“按照我刚刚砍下去的力道来说,新任妖王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是, ”隆子说:“所以久俊一脉向来活不久, 可怜它们还以为是天道作祟,殊不知这般强大的传承,在主的眼里, 不过也就是一茬又一茬——”
隆子碾碎了手里的绿草, 粘稠的青汁自他指缝间滴落,这个满脸麻子同翠儿一样, 只是这村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男子, 露出了一个诡异地笑。
“韭菜而已。”
大壮瞥了他一眼,不解道:“你好端端地笑这么吓人干什么。”
隆子没理他,接过了地上的锄头,再一次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那堆草也是,砍了又长, 越长越高。
大壮问:“什么情况?”
隆子拍了拍手,叹气:“后印覆在前印上。这个新任妖王在没成为妖王之前, 大概就有人给他下了咒,我们第一遍斩草的时候,斩断的其实是我们和妖王之间的联系,于是后印没了,只余了先印,他在这阵法里,已经是不被承认的妖王了。”
大壮嗯了一声,阴霾在眉下浮起:“没事,只是跑了一个草精罢了,其余的豹子妖不还是这茬韭菜吗。”
“不急,”隆子扣住他的手,微笑道:“你听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么。”
“妖族想要下套,在这里将人族一网打尽...”
“所以?”大壮挑眉,懂了。
人族和妖族一样都是他们开启幻海天大阵的祭品,区别就是妖族的命早就被他们遏制在手上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用已经遏制的命去消减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
“怪不得。”
大壮摩擦着下巴道。
隆子:“怪不得什么?”
大壮:“怪不得,邹女仙第一次来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
隆子耳朵动了动:“有关我的?”
大壮回忆:“她说我们这个村子虽然都是一群面瘫...额,她跟我说的面瘫就是没有表情的意思。但面瘫之下,还是能看出不同人不同性格的。”
“她说小翠看着冷,其实是个实诚孩子,答应了一件事就要办到。说我看着不好说话,但其实一报还一报,睚眦必报...姑且当她夸我恩怨分明了,说老叶...”
“你直接说她是怎么评价我的。”隆子不耐烦地打断。
“啊,她说,”大壮瞥了他一眼,道:“你可不许生气,是邹女仙说的啊——”
“她说你看着脾气好,其实是咱们村坏心眼最多的。”
隆子听后果然不怒,反半承认道:“没办法。”
他指了指大壮和远处的几个村民:“你们当初被神主制成生人的时候,用的是你们原来的魂魄,但是制作我的时候,神主不知道从哪里抽了一丝坏魂。”
一脸麻子的青年平静地微笑:“可不就是要坏么。”
接着隆子顿了顿,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停下了与大壮的交谈,视线一转道:“客人看了许久,也该出来了吧。”
半亩农田上,十几个村里人都不动了,手上握着的锄具齐刷刷地停住。
咯吱咯吱地扭脖子声一齐传来,黑黝黝死沉沉的眼珠子不约而同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黑影处,容有衡摆了摆手。
他毫无诚意地轻笑了下:“还是被发现了啊。”
…矮树古枝,七彩阁的女修们被几个小豹扣押着看守。
豹族长扯了扯几道缴获的红绫,呲开獠牙对着一豹道:“别看她们现在这么窝囊,出了秘境那是一个打咱们十个,所以咱们得珍惜这个机会呀。”
“真、真的?”
小妖激动地结巴道。
“真的,”豹族长笑了笑,脸上的绒毛一下子又都蹭地浮出,它拿红绫拍了拍尹芝几人的脸,不出所料地被几个姑娘咬了满嘴的绒毛,但这狡诈的老豹也不怒。
它低笑对着族人道:“你知道这几个是哪边的人吗?是七彩阁的人,最硬气的一群小娘皮!寻常想要活捉一个可不容易,一百年前...”
豹妖回忆了一下,唏嘘道:“久俊大王还没有一统妖族,我的哥哥就死在了她们七彩阁的手下,我要给哥哥报仇...我带了数十个弟兄,有长尾的爸爸,卷毛的叔叔...我们化作原身,发誓至少要带回一个七彩阁这些如花似玉的娘皮发泄恨意,结果...”
“结果后来你们也知道了,长尾成了孤儿,卷毛没了叔叔...我没了好多好多兄弟,自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恨起人族了...还有现在那个名义上的妖王,区区低贱的人——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粉、身、碎、骨,一爪一爪地拍碎!”
老族长的声音逐渐带了恨意,那群它带出来的小妖瞳孔也逐渐竖起,此起彼伏的呲牙声在这山谷回荡。
尹芝心叫不好,急忙吐出一口豹毛,厉声道:“你这老妖,何必颠倒黑白煽动情绪——”
十几双嗜血地兽眼渐渐向她逼来。
尹芝闭着眼,声音却不减:“本阁弟子绝不可能滥杀无辜,哪怕是妖也一样。”
创建七彩阁的人是尹月,而尹月又毕竟还是在蓬莱修行过一段时间的。
在一百年前,人人都信奉妖族低贱,非我族类必除的年代,若说天下门派有两个另类的话,一个是蓬莱,另一个便该是尹月创立的七彩阁。
而七彩阁门训正是:正义之师,代天行道。
“你信口雌黄,分明是你的哥哥...那个豹子精先伤人在先,屠遍一村,本派长老尹诚才代天出手!”
被她喷了一脸唾沫的老豹抹了把脸,眼里狠光闪过,“你们人族彼时势大,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虐杀我哥,分明是为了妖丹,却最后定性为为了保护百姓,真是好一个七彩阁,不知道往自己脸上的贴了多少金,才得了这赫赫威名!”
老豹妖逐渐激昂的语气被人打断。
只见山谷对面,出现两个女子身影。
“不可能。”
打断老豹的人美艳卓绝,万丈红绫在她身后徐徐升起,缭乱飞舞的红绫就像是一轮圆月——赤色的圆月。
是尹月。
尹芝等人面上逐渐露出喜色,阁主来了!
猝然喜意须臾变成担忧。
在众女眼里,尹月该是战无不胜的。
可她们也知道,这世上从无常胜将军。
尹月摆手:“老豹妖,我不管你是怎么被你哥骗的,本阁主只告诉你一件事,凡入我七彩阁者,都种过心魔誓,一生不为私欲,只为代天行道。”
嘭地一声——红绫抓住了老豹的脚,将它狠狠地甩起再砸到地上,众妖们见状,分分化作原型,嚎叫着扑了上去。
老豹妖被甩地离尹月极近,它吐出了带着牙的一口血,低笑:“那么您呢?”
“野心勃勃的七彩阁阁主尹月,带着七彩阁从与龙宫比邻而居到几乎称霸龙宫,吞并东海附近大大小小世家门派...您给自己种过心魔誓吗?”
尹月没回答。
或许她是不屑回答。
或许她是...不能回答。
从一开始选定的代天行道,而不是替天行道,一字只差,就可召显尹阁主本人的野心。
最后尹月十指举天,数十道红绫如长枪一般,直直朝着在场所有妖类袭去。
她身旁,邹娥皇趁乱持剑先将尹芝几人解救下来。
再一回头,只闻得老妖仰天一长啸,在外无坚不摧的红绫,在这诡异的幻海天削弱下,隐隐有了蹦开的趋势,老豹再是一嚎叫,众妖沸腾,红绫边缘逐渐有了破碎的趋势。
尹月面不改色咽下了一口血,当机立断握拳。
数十道红绫如残荷落叶一般收回,尹月极速后退三步,磕地吐出一口闷血。
老豹再追,邹娥皇持剑一挡,宽厚的长剑与锋利的豹爪嘭地碰在一起,激起一地尘埃。
“你的剑没有杀气,”老豹忽地笃定道。
邹娥皇默不作声,只是提剑再起。
灵力向来就是她贫瘠的地方,在幻海天里,只会受制更严重。
可是邹娥皇自信自己能赢。
这样的自信,是五千年前的天骄宴,宴霜寒于她说过:不敢杀人的剑为什么要举起,于是被粉碎的傲气;
也是现在,历经世事沉浮,她拿着一把没有杀意的剑打败了响当当的宴霜寒,重新铸造的剑心。
是少年意气不改的傲气,也是剑修磨砺千年再度缝合的剑心,两者合二为一,* 才成了她的自信。
邹娥皇手里的剑光愈来愈快,剑气一层层地荡开,灵气供转不足的情况下,剑气会荡伤主人本身。
但她握的很稳当。
她身侧,尹月那身素来光鲜亮丽不染尘埃的薄纱,也染了血污,可银光剑光灵光下,这样的血污,却像是在给两人加冕。
很快,只听得一声剑鸣,老豹妖被邹娥皇的剑气一顶,噗地吐出了一口血,邹娥皇顶着满脸被喷出的腥血,提剑一步步地靠近。
尹月微微喘出了一口长气。
其实她本来做的最坏的打算里真的有个不详的死字...因为她不曾料到,邹娥皇的剑竟然强到这样。
尹月禁不住又想。
那样的剑,宴霜寒使的出来吗?
一把杀人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也再强大不过;可是一把钝而不伤,处处留生机的剑,能使成这样...实在是、可怕至极!
“剑下留人——啊呸——”
李三整个人趴在小妖的身上,一只手滑稽地伸出,在高速颠簸的妖身上他面色苍白如同坐了好几夜不休的马车。
“剑下留妖——”
邹娥皇揪着豹将的手一顿,回头瞳孔微震:“李三?你还活着?”
李三在靠近她还有三尺的时候,终于受不了颠簸松手,被甩了出来,吃了一地灰尘,还啃了个血肉模糊辨不出种族的腿,扣着嗓子吐出来之后,才虚虚道:“活着,微死。”
尹月:“你说剑下留妖?”
尹月一脚踹在三只叠在一起的妖将身上,浑身染血,有自己的,也有敌族的,冷冷道:“为什么你不能早来,非要现在来...”
在她们都快收割的时候。
李三这才想起正事,喘着气道:“对,剑下留妖——幻海天有变,容道君,容有衡道君告诉我——”
“幻海天即将沦为献祭法阵,届时神明降临,灭世之战,避无可避——”
李三那张滑稽、平庸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王霸之色,他看着那群匍匐在地奄奄一息的妖们,呵声道:“尔等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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