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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苟王(苟雪丁宁)


“如此我并未轻信他们说的话,反而更加狐疑,拿这神目先涂抹在先前死去的小兽身上,结果发现这信里说的竟字字属实。”
尹月又拍了拍手。
第二排的侍女打开了一口木箱子,几个后排的侍女也依次打开了木箱。
待看清楚木箱里面的景象后,众人呼吸一滞。
这里面都是些生得极为恐怖的小兽,就像是绣娘拿一阵阵一线线拼出来般的滑稽。
“然后我便发现,我的小兽虽然活了,但是...却变得奇形怪状了,原本是条鱼,重新生出的模样却多了两条腿。有了这个发现后,我又多试了一些,发现无一例外,那些小兽都多了身上原本没有的特征,而且性情大变。”
尹月道:“就在这个时候,本阁主还尚且以为这是什么有副作用但效果显著的神水。于是便命几个出发幻海天的人前去和逍遥门商谈,不瞒你们说,这样是防着你们和本座争抢。”
“只是...”尹月冷笑,“若事情真这么顺畅就好了。”
“昨日,我将这神水施于门内一位早死的长老身上,”尹月面色镇重,“如我所料,那位长老真的活了过来,但是活过来的或许并不是我七彩阁的长老...”
尹月拍了拍手,最后一排的婢女走了上来,和前面那几个扛箱子的不一样,这两个婢女抱着约有一人高的条形物体走了进来。
接着红布一扬。
露出了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人,只有青白的脸完**露在空气里。
那张青白的脸受到夜明珠的照射,脸蛋渐渐出现了血色,眼皮不安地颤抖,干瘪的下嘴唇渐渐伸出了妖类的獠牙。
侍女用锦帕托着那人的下巴,硬生生地掰开了两根獠牙。
然后不出片刻,那两段獠牙竟又生了出来。
更让人胆寒的是,被捆绑起来的人似乎也没有任何意识,只有一味的从喉咙里发出类似蛇类的嘶嘶声。
“这..* 。”众人心里一咯噔。
尹月两肩一耸,承认了众人的猜测。
“这就是那个被复活的长老,但是比起复活,你们也看到了,更像是一种寄生。”
“本阁主昨夜一宿没睡,就是在想,逍遥门这个所谓的神目,究竟有什么用,然后本座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用刀切割那些异兽还是那位长老,他们的身体都会流出和神目一样的液体...而那些神目,一开始也并不是只针对死人有效,在牺牲了三位近侍,以及九位弟子斩断胳膊之后,本座换了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众人只见尹月晃着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透明瓶子,“这些神目,更像是一种蛊虫,只要沾到血液或者人的表皮内就会发作,若不及时处理,最后只能变成没有神智的怪物。”
尹月叹道:“若是论威力,一万个宴霜寒的剑也比不过这么一小瓶神目可怕。”
在座的都没有傻子,听尹月把话说到这份上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单看一小瓶液体,便是感染能感染几个人几匹兽,可怕的不是这一小瓶,而是它所引起的连锁反应。
而这其中,鬼谷与墨庄的人,又比旁个更显得坐立难安,火烧屁股。
“然后就在刚刚,本阁主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逍遥门不是只给七彩阁这样的消息,而是绕过了昆仑与蓬莱,和五大门其余的三派都通了信。”
只见那美人叹息,轻柔道:“只是不知道鬼谷和墨庄到底是并不知祥情,还是说另有祸心?”
此刻大殿静的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出。
尹月想,多有趣。
她在这里同这些各怀鬼胎的人坐在一起,商讨的却是修真界的未来。
尹月想,又多无趣。
她十七岁出走蓬莱,如今五千年过去了,除了坐的地方不一样,打交道的却还是这些堪比魑魅魍魉的人心。
蓬莱...想起蓬莱二字,尹月忍不住看向了蓬莱的席位,却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些年来,修真界举办的会议其实不少,除了今日这样的场合,还有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会议,如幻海天利益分配一类的,在别的门派通常都是轮流派人来参加,而独七彩阁,尹月是一定会出现的。
没有人要求她一定来。
但是尹月一定会出现,然后在与众人唇枪舌战的间隙里,心神忽而飘向了蓬莱。
然而,就像尹月不会缺席每一场会议的同时,邹娥皇也不会代表蓬莱参加任何一次会议。
有人曾猜过,这位少时昙花一现的邹剑仙,是为了躲避天骄宴的失败,才从不在众人面前出现。
但这世人多蠢材——
自以为把一切都看得明白透亮的七彩阁阁主,低讽一笑却是想,邹娥皇哪是为了躲宴霜寒,分明是为了她,为了她——尹月!
为着她年少那句,“你烦不烦啊,这里你要显摆,那里你要凑热闹,邹娥皇,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现了,我很烦你,你知道吗!”
“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一点都不想,懂吗?!”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尹月负气下岛,憋着一泡泪,临行前将邹娥皇的小院砸了个稀巴烂。
那一年五大门派只成立了两个,尹婉还没有和肖贵相遇,邹娥皇的剑还没有几经蹉跎,大周的步撵还没有寻到蓬莱的仙岛。
命运的齿轮还没有开始转动。
只有一个叫尹月的小女孩,踌躇满志地成为了西岭选拔出的天女,憋着一口气要拜蓬莱道祖为师,梦里要成为这天下最厉害的人,却在寻到蓬莱岛后,只得了道祖两个字——
没关系,尹月擦干脸上的汗水与灰尘,她知道这个世界从无易事,所以埋怨与自暴自弃都是多余的,她把目光对标到当时蓬莱岛上唯二的两个弟子,容有衡与邹娥皇。前者是当年力排众议的金丹之下第一人,后者却和她年龄相仿,甚至处处不如她的一个小姑娘。
尹月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开始接近邹娥皇。
她们在同一个时辰起床,作弄了道祖的蒲团,钓着水池里的锦鲤,骂着凶巴巴的容有衡。日子如流水,一日复一日。
蓬莱岛上的日子委实是太平淡了,平淡到尹月都险些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忘了自己不是岛上的人。
终于有一日,尹月端着药膳走进蓬莱道祖的洞穴。
她放下药膳在桌面上。
也是在这一日,她看见了被翻开的降世书,也看见了所谓裁决者的寓言,一把横空出世的救世之剑。
那一刻,凭空出世、邹娥皇、剑、复杂的信息涌入她的大脑,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真相的一角。
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日落月出,蓬莱道祖回岛。
“道祖。”
半山腰上,面色苍白的尹月叫住他。
“我来蓬莱修行也有几个月了,您还不打算收我么?”
蓬莱道祖说,还没有。
尹月面色更加苍白,神色一滞,然后徐徐道:“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您不收我,我不怕,我照着容有衡和邹娥皇一遍遍反省自己,只要您老再收第三个徒弟,我就有信心是第三个!可是我越照着这两人学习,我越绝望——”
尹月向前走一步,“容有衡虚伪又刺毛,但他强大,所以我不说什么了,但是邹娥皇呢?她懒惰、悟性低、不是天高地厚——我看不出她的优点和可取之处,我只能看见,您偏心!”
蓬莱道祖说,你和她认识几个月了,你从她身上能看到的只有我偏心么?
尹月说,我不仅能看到你偏心,我还能看到了那本书上的寓言,你沽名钓誉,想要这天下救世的功德,又怕救世的风险,所以才让你两个徒弟去学剑,容有衡你管不了,你便蛊惑邹娥皇,让她非剑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尹月声嘶力竭,好似要把所有的惶恐都吐出来。
蓬莱道祖说,尖牙利齿的小丫头,如果真的按你说的那样,你何必还要拜我为师。
尹月说,那是因为我要跟着天下最强大的人,学这世上无双的法术,我比那个邹娥皇聪明,不会受你的影响,我有野心,但也能兜得住野心背后的深渊...我也有救世的能力,选择我,才是两全其美。
蓬莱道祖说,“那依你之见,我收邹娥皇,其实是在害她咯?你想修行无上法术,你怎么知道她不想?”
尹月吼道:“她就是不想!”
然后话一出口,尹月才顿住了,眼神微颤,是啊,在这个人命如草芥,修者称王称霸的地方,自己凭什么这么笃定邹娥皇不想要这一切。
对面白衣仙仙的蓬莱道祖微微笑,却道:“对呀,看来你也清楚,邹娥皇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懒惰不假,悟性又低,骄傲自满,对人毫无戒心,但有一点,她也和你们都不一样,在她眼里,修者与凡人都是人,她不会因为一开始的无法修炼就停止前进,也不会因为追逐无上仙术就丧失了做人的原则。”
“你说你比她好,本座竟未觉。”
夜风微凉,明月高高挂在半空中。
循循善诱的老者已经走远,而衣衫单薄的姑娘还赤着脚站在原地,满地月霜浸不湿绿草茵茵。
她只是站在原地,双手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许久,尹月抖着唇,浑浑噩噩。
她其实也忘了为何那日要固执的站在那里等道祖,她其实也忘了这些日和邹娥皇的相处到底是真情多还是假意多。
她其实也忘了,那天到底是要给邹娥皇冥冥失去的选择权出口气,还是要借题发挥向道祖表达识人不清的不满。
她其实也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对着无人的空地喊了那么一句:“你就是偏心!”
“我比她优秀,我比她勤奋,我比她悟性高,我才应该是你的徒弟,你就是偏心!你把鱼目当宝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后悔的!”
第二日,尹月就离岛,离岛之前,借着最后那股劲儿,把蓬莱岛上下都砸了个稀巴烂,容有衡与道祖的地方因为有禁制躲过一劫,独独什么值钱东西也没有的邹娥皇摊了大霉。
离岛前邹娥皇来拉她,尹月拍开邹娥皇的手,说以后不想再见到她了。
...这些年无论怎么回想起这段往事,尹月始终都是觉得,自己没错的;直到那日许久未曾响动的通灵玉传来了耳熟的铃声。
尹月才发现有些东西,其实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她不想见的不是邹娥皇。
一直不是,从来不是。
她不想见到的,是过去的自己,自卑而敏感,不服输而拧巴的自己。
当年的真相未必是真相,甚至那本降世书都有可能是被人特意摆在那里的,就等着她去看,但尹月还是中套了。
再来一百次一万次,当年的尹月都会多张望那一眼,然后下山。
没有那个拧巴的小姑娘,就没有现在这个风情万种的尹月。
被点名的两派人面色难看,须臾,黑色斗篷的鬼谷长老径直站了起来,向前一拱手,然后冷笑道:“大局当前,尹阁主不必挑拨离间。鬼谷行事如何,诸位都看在眼里,在灭魔行动里,我们失去了唯一一位踏过渡劫神境的长老,二十年前,妖族一战,我派青年子弟,无一不在前线,这中个损失恐怕千年也难弥补...论起对人族的忠心,鬼谷不输昆仑蓬莱,也觉不虚小小一个七彩阁!”
墨庄长老点头,“墨庄也是一样的。”
墨庄长老又顿了顿,似顾及到什么一般斟酌道:“尹阁主,刚才我们多有冒犯,此事兹事体大,还望赐教。”
紫纱从中央向两侧收起,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从云砖上凭空生出;紫檀椅上翘起二郎腿的女子腰身微斜,团扇掩面,只露出了双无情也动人的水眸。
她微微笑,胜卷在握犹如沙场上的常胜将军,而论绝色风情却又不输天上神女。
尹月从高处俯望座下众人,仿佛君临天下。
这个时候的尹月,她在想什么呢?
她是在想那年蓬莱岛的朝霞,或是在想未来七彩阁的盛世——亦或只是,得偿所愿。
“你们再说一遍我是谁?”
李三双手双脚并用,微凉的地砖硌着他的膝盖,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只是畏首畏脑地抱着凳子腿,躲在屏风后面张头往外看。
今天早一起来,李三就觉得不对劲。
上一次觉得不对劲,还是他在密州酒楼那里自作主张地说要当间谍,结果来到妖界后,才发现当初走的太草率了,连接应方式都没留下。
最后只能苦哈哈地进了地牢。
半个月来,别说是探查妖界的阴谋了,唯一干过的一件大事还是参加了狱友的越狱计划...嗯当然啦,以李三的性子,他既不是活动的发起人,也不是活动的主持人,他只是一个被牵连的倒霉蛋,最后被供成了同伙之一。
而这一次——他环视四周,只看见一片金碧辉煌,分明是妖界皇宫的模样,且他一醒来,就有几个平日里自诩血脉高贵的豹妖对着他呲牙笑。
只听得锃的一声——
长枪划破空气,十几名豹妖冲着他的方向拜拳。
“参见新妖王!”
“我?”
李三吞了口唾沫,第一反应竟是:“我什么时候变成妖了?”
有机灵的内侍立刻呈上镜子,谄媚道:“您别谦虚了,您瞧瞧,这是多么尊贵的标志啊。”
李三看向镜子。
只见铜黄的镜面里,他仍然是他...除了发缝里,蹦跶出了一簇绿油油的草。
在这一簇小草里,有一株格外的顽强俏皮,正随风招展。

这是多么正宗的绿色啊。
绿油油的长刺儿, 从最中间开始,完整地分开了他的两侧头发,个性又醒目。
如果不是出现在自己头上, 李三都能乐呵呵地夸句有种儿。
可这么有种的发色儿,居然是他的。
“什...什么情况?”
李三打了个哆嗦。
有长眼神的小妖立刻跑上前来,替他揉肩捶背。
“大王,您这是睡糊涂了, 您忘啦,昨晚妖王驾崩,这代妖王久俊尚无子嗣, 按照规定, 谁最后被上古的传承选择,谁就是下一代妖王。”
上一代...准确来说,应该是上上代妖王久俊, 也就是在人前“斩杀”容有衡的那一只, 就曾考虑到过如今的局面——如果久俊一脉覆灭,下一任妖王何去何从。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之前咋办, 现在就咋办。
之前的妖族在久俊一脉没有执掌政权之前,都是由一株上古神树的种子选择妖中领袖,当然了,束缚力并不强,各大妖族还是占山为王, 当时的妖中领袖约等于花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短短二十年, 妖族的发展已经离不开一言九鼎的妖王了。
于是乎昨夜,正准备秋后问斩的李三, 就这么水灵灵地变成了新一届妖王,实现了从人到妖的一大转变。
李三哆嗦了下,他想说他知道,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头上,他只是个人啊...
然而看着满目凶神恶煞的大妖,他明智地换了个话题,只指着头上那撮草问:“就这?”
这就是上古的传承?
大妖惊叹道:“是吧,您也被这造物主般神奇伟岸的传承震撼到了吧,难以想象,上古的传承居然如此的美丽、富有生机。”
李三瞥了它一眼,问:“你是不是这里面官儿最高的?”
大妖谦虚道:“卑职不才,昨夜刚刚提拔为妖界大将军,兼任豹族族长。”
李三想,当初如果自己有这豹子妖一半的口才,也不至于趋炎附势好几年,结果一出事就被开了。
李三照了照镜子,努力忽视头上的一根草,心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吧...不,返璞归真。
李三磕了磕嗓子,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身份,然后对着大妖道:“之前大牢里压的那批人呢?带我去看看。”
不管如何,有了这层身份,就要好好利用嘛。
妖界大将军呶嘴“嗻”了一声。
如果李三仔细看这位眼角里都堆满了笑纹的豹妖,必然能发现那藏在谄媚之下的恶意。
妖族自古与人族势不两立,新一届妖王偏生落在了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族修士头上,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半个时辰前,众妖对于到底是留李三一命,还是干脆把他斩首以平息怒火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这豹妖挠了挠下颚,咧嘴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干脆就放他一个傀儡王又如何?要我说,咱们妖族本就不应该学人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前碍于久俊面子我没有说,如今我想问要个妖王放在你我头上倒底有什么用?没有妖王,诸位与我回家各当霸王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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