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磨着牙嘟囔:
“狗东西……”
接着一转身手挥到了他的脸上。
裴仞莫名挨了一巴掌,却毫不生气,定定看了一会儿,确认她是真的睡着无意识,想到昨晚的一切,挑了挑眉,小声动作翻身上床,躺在了她身边。
昨夜的事也耗费了他的精力,抱着她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门外传来异样的响动。
听到声音,裴仞迅速睁开眼睛,这是手下有急事找他的声音。
他无声起了身,转头看着她的睡颜,脸蛋红扑扑,嘴唇嘟起来,鲜艳欲滴。
毫无心理障碍地在她唇上辗转,还觉不够,又想到前两次自己满心欢喜,结果她不认账的那副样子,转而上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没敢用力,刚一触到她的皮肤就转为抚摸,无声说:
“昨晚累坏了,好好睡吧。”
流云居的下人们都有自己的分工,也很尽心,此时青荷已经起了,看见摄政王从姑娘房中出来,眼神闪了闪。
摄政王和姑娘关系亲密,从没在意过男女大防,以往也有摄政王在夜里过来的时候,但是这个时间……
还有刚刚看到摄政王时瞥见他未完全拉起的衣领下的印迹,明晃晃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青荷心中惊骇,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垂头行礼。
裴仞毫不在意这些下人心中怎么想,谁敢多嘴,杀了便是。
看到前方行礼的侍女,他停住脚步,叮嘱道:
“别叫她,让她睡。”
青荷自然应是,一直垂头直到摄政王出了大门才起身,心中却满是为宋迢担忧。
凭良心讲,摄政王对姑娘绝对算得上是有求必应,她们这些下人瞧着,两人相处比家人还要亲,自然是为他们高兴的。
但她也知道姑娘对摄政王应当是没有那个心思,而摄政王虽然暴戾深沉,却也从来没有勉强过姑娘做不喜欢的事。
也不知道昨夜怎么回事,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直接与姑娘……
青荷一边忧心自家姑娘醒了之后会伤心崩溃,一边担忧摄政王那边愿不愿给姑娘个名分,若是失了身子又没有名分,姑娘恐怕往后会艰难。
可摄政王刚刚说了,不能打扰姑娘,尽管再担忧,青荷也不敢违背摄政王的命令,只能在外守着。
凌旭在主院等候,见裴仞过来后直接禀道:
“主子,昨夜宫里又有内侍自尽。”
裴仞皱了皱眉头,问道:
“查到了些什么?”
凌旭摇了摇头,继续冷声回禀:
“没有查到太多,只知道是宫里负责洒扫的小内侍,名叫李福,平日里并不起眼,自尽后才在住处发现有齐王府的东西。”
“那内侍死前,用血在墙上写着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闻言,裴仞脸色冷肃,说了声“进宫”,便抬起脚朝外走去。
宋迢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熟悉的床帐,她知道自己是在流云居。
但是昨夜的一切,在她脑中清晰闪现,这一次她知道肯定不是梦。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青荷没有来叫她,宋迢也躺在床上不敢动,她得想好这一切该怎么办。
忍不住恨恨咬牙,裴仞这个狗东西,竟然敢给她下药!
这算是强/奸吧!
要坐牢的!
蹲大牢去吧!
转眼又想到这里是古代,这位裴大摄政王自己就是法,只有他让别人蹲大牢的份。
宋迢敲敲此刻自己一团浆糊般的脑袋,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她承认自己是怂了,反正起来和裴仞对质是不敢的,直接指责他那就更心虚了,毕竟她心里明白,昨夜到后面,自己也相当主动。
脸上热了热,眼前又是那些灼人的画面。
等到宋迢整理好心情,听到门外的下人说裴仞一大早就进宫了,强行忽略心中闪过的微微失望,松了一口气。
迅速起床,偷偷揣上了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银子,想了想又将前几日裴仞给她的身份和财产装了起来,这东西可能有用。
一切准备妥当,最后才打开了门。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侍女们各司其职,宋迢便让年纪最小性子也最单纯的紫灵进来给她梳妆,转头又跟青荷说:
“我一会儿要出门,你去准备马车。”
青荷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福身应是。
宋迢接收到青荷羞怯中夹杂着担忧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青荷怕是知道了什么,心里更加暗恨裴仞,这人竟然不避讳她院子里的侍女吗!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却也只能强装镇定进了房间。
好在根据她的观察,除了青荷之外其他侍女似乎毫无所觉,紫灵一边尽心地给她装扮,还说起了话本子的事。
宋迢这会儿却已经顾不上话本子不话本子的事了,敷衍了两句,等到青荷来回马车已备好,便故作随意地让紫灵陪她出去买个东西。
一旁的红竹觉得诧异,招呼道:
“姑娘要不吃了早饭再走吧。”
宋迢却觉得丝毫等不得,在这儿多呆一秒都扛不住,便摆了摆手,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道:
“在外面吃。”
说着便带着紫灵迅速跳上车。
宋迢还算镇定,她知道紫灵虽然年纪小,但能被裴仞派来她身边,肯定不是外表看起来这么单纯好骗的,还有那个陪同赶车的车夫,以及周围可能还有暗卫,这个跑路之事一点都不能大意。
她先是找了个酒楼吃了早饭,又带着紫灵买了些胭脂水粉,让车夫拿上了车。
最后进了一家布庄,试了几套衣服。
让紫灵将买下的衣服放去马车中,又借着换衣服的机会,将自己身上格外繁复的衣裙脱掉,露出灰扑扑的下人衣服。
接着将头发散开,又抹了把脸,才从早就知道的布庄后门跑了出去。
等到紫灵和车夫发觉不对的时候,宋迢已经警惕地换了好几次装扮,甚至有一次还试了一套男装打扮,混着便出了城。
她知道暗卫的厉害,这一路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没多久便要换一次马车,甚至为了误导可能来追击她的人,还刻意拿出裴仞给她的身份,假作南下,其实是在帝京周边打转。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宋迢来到了位于帝京几十里外的一处寺院借住。
这处寺院不大,给了点香火钱便轻松进去,算是暂时摆脱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宋迢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此和裴仞此生不见,只是心里很乱很乱,下意识便想要逃避。
这两天逃跑的路上,每时每刻,她的脑子都不受控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事。
“狗东西阴魂不散!”
坐在寺院斋房内,喝了一口凉茶,强行将脑中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出脑海,宋迢愤愤自语道。
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当天的不对劲之处,不仅自己不对劲,裴仞也不对劲。
依稀记得在院子里看月亮的画面,以及忽然出现在密室门口的画面,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裴仞刻意给她下药应是该不成立的。
而且那啥的时候,他的状态应该也不对劲,虽然折腾得厉害,但他身体很热很热,她还听见他控制不住用手砸自己的脑袋,还有那血腥味道,以及格外磨人的动作……
眼见思绪又一次跑偏到了不和谐的画面,宋迢连忙闭了闭眼睛,心中安抚自己:
“冷静,冷静。”
接着又喝了口茶,缓解了自己的口干舌燥。
该说不说,裴仞虽然狗,但他的身材,还蛮好的。
他也算不上强/奸,自己这么一跑,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宋迢又一次萎靡下来,他该不会生气吧?会找她吗?还是愤怒的朝下人们问罪,也不知道他的伤会不会受到影响……
总不能自己回去吧?
诶,宋迢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现在一想到他还是别扭,因为无论什么原因,自己和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是事实。
哪怕是刚刚这一瞬间的想法,想到和他见面自己就瞬间脸色爆红,只能鸵鸟的念叨着:
“还是不要了……”
“再等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呢?至少等到不尴尬的时候吧,先苟着。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宋迢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了半天,看看时间已经是午时了,应该是寺院里来送吃的的小沙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行给自己打气:
“鸵鸟大法好!”
门口又传来了小沙弥的声音:
“施主,请开门。”
她知道寺院的小沙弥要给很多斋客送饭,脾气并不怎么好,连忙起身应道:
“来了,小师傅。”
才刚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刚刚开口的小沙弥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是裴仞。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宋迢手比脑子快,迅速收回身子就要关门。
这一瞬的反应是条件反射,等到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面前的门已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强硬撑开,顺着略有些泛白的手视线上移,她看到一双带着惊怒之意的眼睛,其间受伤一闪而过。
刚刚开口叫门的小沙弥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直到摄政王开恩挥手,小沙弥得了示意直接拔腿就跑。
这位杀神的怒火,小僧是承受不了了,姑娘,佛祖暂时护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宋迢心沉了一瞬,忽然急中生智,装作无事道:
“你来了……”
裴仞却不愿跟她废话,直接抓住她的胳膊,便要往外走。
宋迢这时才看清裴仞的脸色,他脸黑得像锅底,浑身散发着冷气,唇角绷得很直,任谁来都知道裴大摄政王这会儿在生气。
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
抓着她的手像是钢铁一样将她紧紧箍住,宋迢用力挣扎:
“你干什么!我不走。”
裴仞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黑,脚下不停,顺着她的力道转过身,眼睛都不眨地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为什么要跑出来?”
宋迢顿时语塞,她想不到这人脸皮竟然这么厚,竟然还好意思问。
为什么要跑?
你说为什么要跑?
还敢问!
当然是因为我们睡了尴尬!
可惜宋迢只敢腹诽,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凌乱间也分不清到底出于什么考虑,总之她并不想要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裴仞并不放过她,死死盯住她的脸,非要等她回答。宋迢心烦得不行,眼看就要被他带出寺院,才想出了个理由:
“那什么……写话本子要采风。”
这一听就是明显胡诌的话,裴仞听完却好像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一直钳制着她的手也松了力度放开,虚虚拉着,脚下依然往前走,只是放慢了速度,一边走一边问:
“寺院能采什么风?”
“为何不去帝京的上元节灯会,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宋迢又悄悄瞄了一眼裴大摄政王,见他神色已经变得正常,虽然还面无表情但是看不出生气了,而且还顺着她的话说,心里放松了一口气。
但她不确定他是装的还是真的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了,仍然小心地试探:
“是嘛……那我自己去逛逛?”
她也不想撕破脸,怕这人发疯,要是能当做没有发生什么两人回到以前的状态是最好的。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随便便被骗了,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盯着裴仞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来。
只见裴仞垂头,似是思索了一下,接着微微点了点头,轻飘飘说:
“晚上我有事,也确实陪不了你。”
“不过要让暗卫跟着,免得遇见危险。”
宋迢思绪纷乱,其中分明有着失望,是为他不记得那晚的事。
她像往常一样强行按捺住异样的情绪,悄悄呼出一口气,心头的大石落下,乖顺道:
“那走吧。”
听见她同意,裴仞眼神闪了闪,牵住她的手走出寺院。
摄政王府的马车候在寺外,裴仞先扶着宋迢上了马车,又交代了手下几句,才紧随其后上来。
宋迢坐稳后才想起来他刚刚说晚上有事,还没有问他是什么事,她还记得上次的刺杀,和他身上的伤,只是刚才太过紧张,忘了注意这个。
只是她的问话没有机会张口,便被在她身后上车的裴仞给堵住。
疾风骤雨的吻落了下来,马车外传来疾驰的声音。
宋迢心里一惊,靠!失策了!
这狗东西演技真好,骗她上车!
拼命拍打着裴仞狗贼的背,只是这人毫不在意,在她腰间的手箍得更紧,一边惩罚性地含住她的嘴唇一边含糊问道:
“为什么要跑?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吗?”
宋迢说不出话,欲哭无泪:
“呜呜……”
裴仞的眼神变得幽暗,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欲/念:
“就这么讨厌我吗?”
他再一次深吻,不给她回应的机会。
宋迢快要疯了,手上逐渐没有力气挣扎,只能被动承受。
裴仞却毫不怜惜,只有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稍微松一些,不等她呼吸顺畅,便又吻了过来,一边吻一边手下点火,时而捏一下惩罚她,听她抑制不住的呻/吟。
想到这几日摧心挠肝的思念和担忧,裴仞的眼中染上暗色。
他再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跑了。
空荡的大殿里,殷半雪被绑在柱子上,绝美的脸上透出事情超出预料的害怕,她也不敢挣扎,口中柔柔说着:
“陛下是误会什么了……”
站在她前方的是拿着刀一脸阴鸷的小皇帝易流川,刀在手中敲着一下又一下,易流川看着这个原以为是自己棋子的女人,语带遗憾,轻轻道:
“殷姐姐,你真的很不乖……”
“朕对你不好吗?”
看着小皇帝自说自话,殷半雪大脑快速转动,思考该如何脱困。
她的手被反绑在后面无法动弹,只能歪头将掉落的头发甩到颈后,眼带泪意道:
“陛下在说什么,陛下自然对臣妾极好。”
“臣妾也将一颗真心奉给陛下。”
她在赌小皇帝并不知晓她做的事。
“真心……”
小皇帝易流川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向摄政王揭发朕和李福的关系,嗯?那个对你用情至深的侍卫,朕把他扒皮抽筋了。”
殷半雪脑子一乱,没想到自己做得这样隐蔽竟然还是被小皇帝知道了,她正要想办法狡辩,忽然脸上一痛。
是小皇帝不等她回答,便拿着刀在她脸上划了一刀。
“殷姐姐,这件事本来已经结束了……”
感受到流到嘴边的血,看着小皇帝眼中毫不掩饰的疯狂,殷半雪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知道自己前半生视作最大本钱的美貌已经毁了,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性命。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狡辩已经没用,止住了泪意,冷静说道:
“陛下,半雪只是想活命。”
明亮的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小皇帝,口中的话十分冷淡:
“自然是臣服于强者。”
易流川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不再装了,还这么直白的说背叛他投靠裴仞是因为裴仞是强者。
易流川停下了手上要继续划的动作,看着一脸血意不复往日美貌的殷半雪,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半响才说:
“殷姐姐,你真的很不一样,怪不得朕喜欢你。”
说完忽然转身,大笑一声,又转头恨恨道:
“好,弱肉强食,天道法则。”
“你给朕看着,若是朕能杀了裴仞,那朕便是你口中的强者,你也就能留得一命。”
殷半雪幽幽继续刺激:
“陛下何必呢,前日消息就递出去了,摄政王却一直没有动作,应该是想放过陛下,何故送死。”
小皇帝冷笑:
“以前他没有弱点,朕自是不敢,但现在不一样了。”
转身大步离去,只剩声音传来:
“朕想赌一把。”
赶车的暗卫得了命令,马车一路未歇直奔摄政王府,最终停在了主院门前。
院子里的下人早收到暗卫示意,也不敢上前,只默默消失。
马车停稳后,裴仞将已经气喘吁吁说不出话的宋迢抱了下来,抬脚朝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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