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摄政王府被扔出去后莫名奇妙被抓又莫名其妙被放回了家,然后他爹就抓着他胖揍一场后连夜送上马车,他嗓子都哭哑了他爹都没允许他再见若谦一面。
落跑的宋迢更是不知道后面的这一系列发展,她逃也似的回到流云居,关起门靠在门上一边喘气一边抚摸着自己异常的心跳。
她意识到了自己和裴仞之间的不对劲,这家伙对她有不纯洁的意思!
而她对他……
宋迢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纠结的点就在这里,她难以抑制地想到了之前那几次春梦,想到了梦中的那个男人,小脸揪在了一起……
她至今不确定那只是个梦还是真的发生的事,若是真有其人,那他们……还挺合的。
可要是只是个梦,因为这离谱的梦伤害到裴仞也不是她所愿。
更何况,他不是应该和原女主殷半雪情根深种吗,半路跑来招惹她是什么意思。
宋迢叹了一口气,认命了,就当她是个渣女吧,搞不明白那就先不搞了。
鸵鸟大法好。
转瞬间她又想到裴仞的身体,又是中刀又是中毒,大病初愈尚且还是个药罐子,刚刚就敢对她呼来喝去,真的是长本事了!
不过泥大师说他这次元气大伤,加上以往的头疾,不是个小事,必须得好好调养才行。
这家伙,指望他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不如指望地球倒转……
心不在焉了一个下午,又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宋迢还是认命出门盯着裴大摄政王喝药。
小皇帝易流川隐在黑暗中。
徐公公被他找了个理由打发出去了,内侍李福正在禀报襄阳侯将三公子连夜打包送回了祖籍,不得回京的事。
李福年纪也就比小皇帝大一点,但他陪了小皇帝多年,很了解他,知道此时不需要多嘴,说完便屏息不语。
良久的沉默过后,小皇帝低低出声:
“李福,朕是不是很没用。”
闻言,李福连忙上前一步,说:
“陛下怎会这么想,如此绝境之下,陛下还能一点点积蓄力量,朝摄政王出手试探——”
小皇帝并没有被李福劝到,他看起来更加垂头丧气:
“可是朕只能搞这些小动作。”
他缓缓露出一个面前的人能够轻易看到的脆弱微笑,喃喃:
“朕知道,齐王叔是不甘心失败,所以利用朕……”
“但是朕不甘心,哪怕是被他利用也愿意一试……”
李福心里一痛,不知想起了什么,唤道:
“陛下……”
小皇帝忽然站起身,手摆了一下示意对方不必再说:
“别劝朕了,朕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要是摄政王查出来那个烟花是朕送出去的……”
他定定看向眼前忠心的内侍:
“没有人知道你跟朕的关系,李福,朕会护你出宫去。”
李福眼中已有泪意,大声制止:
“陛下!”
“那个烟花是奴才送出去的!奴才是为了给先皇和齐王报仇!”
小皇帝一把抱住李福,呜咽着哭起来,边哭便道:
“李福,你别说傻话。”
大殿内的主仆两人相拥着哭泣,李福想到和年幼的陛下在深宫之中相互扶持的那些年,一边像以往一样拍着小皇帝的背一边恨恨发誓道:
“奴才一定会保护您的。”
许久之后,小皇帝止住了哭声,收了情绪,声音却还哑着: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殷姐姐要过来。”
李福像往常的每一次出门那样悄声无息,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有着决绝的神色。
而从另一侧走过来的殷半雪,推门进去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不起眼的内侍。
“慢点,喜欢什么便带回去。”
看着前方第一次进宫,到处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的宋迢,裴仞的眼中闪过宠溺的笑意。
宋迢听到后,将眼神从远方的宫殿上收回来,转头笑着调侃:
“你好嚣张啊,摄政王。”
今天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来皇宫,她是以担心裴仞的身体为由非要跟来的。
之前裴仞虽然不限制她的自由,但她潜意识里一直回避着皇宫,从来没想过要来看看,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是裴仞和原女主殷半雪情意绵绵的地方。
可自从那日之后,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两人也默契不提襄阳侯府三公子的事,她的心却乱了。
即使已经决定采用鸵鸟大法,但是夜深无人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想起裴仞,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想知道他和原女主现在是什么关系,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可她没办法问出口,毕竟她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所以,担忧他的身体只是一部分原因,她今天来,最重要的是私心想见一见原女主殷半雪,想要看一看他们二人相处到了什么地步。
裴仞对她的主动亲近满心欢喜,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皇宫明里尽在掌握,但他想到之前凌霄背叛一事,并不敢放任她一个人,就连见小皇帝都带着宋迢。
小皇帝正在读书,就听徐公公禀道:
“摄政王来了。”
他抬了抬眼皮,面上一派丧气,并没有动作。
直到看到跟在摄政王身后一起进来的宋迢,才眼前一亮:
“宋姐姐,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起身来到二人跟前,本想伸手又缩了缩,嘟着嘴委屈道:
“上次一别,你都不来看朕,朕很想你。”
宋迢悄悄翻了个白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小皇帝关系有这么熟了,微微向后退一步,送上一句:
“呵呵。”
并不欲多说,她对这个小皇帝没什么好感。
裴仞往前一步,将宋迢挡在身后,闲闲敲打小皇帝:
“陛下,注意言辞。”
“不该做的事情便不能做。”
小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不确定裴仞说的是刚刚他对宋迢的态度还是在暗指其他,面上却滴水不漏,“哦”了声后低声问候道:
“摄政王你来了。”
接着便转身回到案前,拿了一个奏折下来,指着上面的字懊恼地问:
“摄政王,这些大臣们说对岸昭国有动静在练兵,是不是想攻打我们大祈呀?”
“朕好害怕,咱们该怎么办呀?”
小皇帝将手上的奏折递过来,眼睛紧张得盯着他,看起来纯净又信任,仿佛一心在等摄政王这个主心骨拿主意。
裴仞毫不在意,微微侧身,一边扶正宋迢头上有些歪斜的发簪,一边好整以暇答:
“怕什么。”
“就算是打,也是两三年以后的事了。”
宋迢本没在意他们的交谈,正在东张西望,忽然被小皇帝口中的“攻打”吸引了注意力。
听到裴仞的回答,她抖了一下,却被裴仞严肃按住:
“别动,又歪了。”
那边小皇帝则将心放回了肚子里,随手扔掉奏折后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那就好。”
这件事就此轻轻揭过,两人又说起了别的,宋迢却陷入沉思。
对岸昭国练兵,所以,是要开战了?
看裴仞和小皇帝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像要积极应战的,难不成想不战而降?
不用一秒,宋迢就在心中划掉了这个可能,裴仞是她写出来的男主,再厌世暴虐也不可能做出这个选择。
不对,厌世。
想到裴仞的身世,宋迢的心沉了下去,所以,他是要毁了这一切。
晃神之间,裴仞和小皇帝说完了话,两人出了大殿。
宋迢已经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小心翼翼地抓着裴仞的胳膊,问道:
“要打仗了?”
看见她紧张的样子,裴仞以为她是害怕,难得见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底一软,摸上了她的头,轻轻道:
“别怕。”
宋迢没有被他糊弄过去,一定要他说个明白,又一次问道:
“昭国本就比大祈强盛,现在又磨刀霍霍,你是怎么打算的?”
裴仞沉默。
宋迢的心又沉了沉,不欲再打哑谜,正要将她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问出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有人行礼的声音:
“见过摄政王。”
宋迢随着裴仞转身,看见一个极美的宫装女子,她的心里有了猜测。
只见裴仞并不意外,也没有直接拂袖而去,而是淡声问道:
“何事?”
殷半雪咬了咬唇,回道:
“无事,只是远远看见摄政王,便来打个招呼。”
裴仞不置可否,也没有在意宫妃“特意”来见外男有多不合礼数,转而直接问道:
“可是近日宫里有动静?”
殷半雪的眼睛闪了闪,垂头答:
“未曾发现。”
殷半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出身低微,凭着帝京第一美人的声名被皇帝封为贵妃,进宫后很快她就发现这个被世人以为仅是傀儡的小皇帝并不简单,竟然还不断试探想要利用她。
她周旋着,却不会把自己的命压在小皇帝一个人身上,有一次摄政王进宫,她开口叫住了他。
她告诉摄政王愿为他所用,只求保命。
摄政王当时并没在意。
后面她借机向他提供了几个发现的线索,帮助摄政王拔除了齐王在宫里的钉子。
但是这一次,她必须要细细思索才行。
摄政王前段时间许久未曾露面,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跟小皇帝有关,她不能轻易落子,一着不慎变会满盘皆输。
裴仞没有与别的女人寒暄的兴趣,听完殷半雪的话就拉着宋迢转身走了,他从没指望这女人能有多大用,也不愿浪费时间,说到底不过一步闲棋罢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宋迢此时快要爆炸了,今天来皇宫一趟,得到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小皇帝说可能要打仗了,裴仞则和殷半雪很明显有交往!
她不禁想到当初自己写的癫剧情,裴仞恨皇室,恨这个国家,大权独揽之后也没有好好治理,反而在朝中推波助澜,不断引起纷争。
他只想着毁灭,即使后面与原女主有了情意,被她感化,对于国家和百姓也是漠视的,只谋划着最后的脱身,带原女主双宿双栖。
刚刚被她问得急了,他说一定会保她安全,宋迢就知道剧情走向一定还是原来的样子,他肯定没有想过励精图治,没有想过积极备战将昭国打退,只想和自己的小情人殷半雪离开。
宋迢的内心深处,对于裴仞还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态,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滋味,如果可以选择,她只想穿越回去砸了自己当时写这个故事的电脑。
“可恶!”
“疯子!真的是疯了!”
裴仞看着宋迢一路拽着裙摆愤然,和她说话也不理,心里忐忑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她。
刚刚回到府里,就见她转身关上门,室内只剩他们两个人,她冷着脸问道:
“昭国备战,你是不是压根没想着动作,你想毁了大祈?”
她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严肃,在他眼里却极为可爱,裴仞的喉结动了动,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宋迢却以为他是心虚,上前一步逼问:
“说话,是不是!”
裴仞忽然笑了一下:
“原本或许是的,现在不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全都钻进她的耳朵里:
“心有牵挂,怎会愿意她受流离之苦。”
宋迢被他近乎赤裸的目光看得脸热,想到他话里的意思,气消了大半,随即又想到今天见到的殷半雪,小脸重新板起来,嘟囔:
“打什么哑谜。”
接着又抬起头,认真问道:
“你和今天皇宫里见到的那位殷贵妃,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宋迢是突击转移话题,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惜任凭她怎么看,他的脸上都只有坦荡。
她蓦的不好意思起来,解释道:
“她特意跟你打招呼,我看你们今天说话还挺熟的……”
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有些不自然,他的坦荡映衬着自己的隐秘心思,这一刻自己就好像是那些电视剧里草木皆兵到处抓奸的正牌女友。
等等,打住!
宋迢止住了自己放飞的脑洞,强行将已经跑到“抓奸”的思绪拉了回来。
裴仞没有太多和女人相处的经验,甚至还不太明白“吃醋”这个概念,只当她是寻常询问,却也模糊觉得自己应当解释一下,便道:
“她很得陛下喜欢。”
又简单说了一下当时那女人主动找上他的事,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自己便也顺势收下一枚棋子。
末了眼神一凛,补充一句:
“若是你不喜欢,我这便让人处理了。”
宋迢连忙阻止:
“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然后又没有底气地来了一句:
“就这?没有别的了?”
裴仞更加疑惑,语气中带着点天然的懵懂无辜:
“还要有什么?”
宋迢顿时讪讪,摆摆手:
“没事。”
然后不断在心里唾弃自己,写的什么垃圾小说,看吧,男女主现在都ooc了!
不过,她没法不承认,听到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关系,自己心底是有些高兴的。
她也想过裴仞会不会是在诓她,转瞬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以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应该不至于,他不是那种会骗她的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性地相信他,并且觉得十分了解他了。
裴仞看着宋迢脸上神色变换,全是他看不懂的意思,又想到刚刚回来的路上她气鼓鼓不理人的样子,心里笑她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趁她现在心情还不错,他忽然又开一窍,觉得自己应该巩固一下在她心里的地位,以防后面又突然变脸。
于是腿软了软,一只手扶住桌子,另一只手攥起拳头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两声。
宋迢成功被这两声咳嗽给惊得回了神,见他忽然脸色不好,忙问:
“怎么了?又不舒服?”
一边关心一边扶他坐下,又让人去端药过来。
裴仞看她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关切,心满意足地喝着她喂来的药,也不忘安抚:
“没事,就是今日走得有点多。”
宋迢自是一番懊恼,命令他一定要听医嘱,不能这么劳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人去做就行。
又想到今天说到的打仗的事,还觉得有些不放心,拐着弯给他灌输家国大义的大道理。
裴仞一边咽下她喂过来的药一边应和,眼底带出笑意。
家国,国早就抛弃了他,但是她觉得这里是家,那么他愿意护佑。
“主子,之前断了的线索,查到了些眉目。”
“说。”
凌旭眼神凌厉,向自家主子禀道:
“来自皇宫,只是还不确定是谁的人。”
闻言,裴仞敲着桌子下令:
“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
他大概心里有数了,看来是他给某些人的自由太多了。
只是马上就是十五,暂时还不能有大动作。
他这次确实伤到了身体,头疾……以防万一,不能出任何岔子。
思及此,裴仞又问道:
“给姑娘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凌旭点头应道:
“已经置办妥当。”
裴仞查看了一下凌旭呈上来的东西,没有什么问题,又正色命令:
“若有意外,从密道走,务必护她周全。”
凌旭心里一惊,却也并不多问,郑重应“是”。
宋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凌旭离开的背影,她随口问道:
“发生什么了吗?”
刚刚她不放心他的身体情况又去找了一趟大夫,不知道凌旭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裴仞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样东西,正是刚刚从凌旭那拿到的:
“迢迢,这是给你的新身份,还有名下的产业。”
宋迢先是一喜,翻了翻这上面有不少东西,足够她潇洒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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