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仿佛回了神,眸光一收,哑着声音道:“喜欢。”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一支舞,比梁国那次还要美。”
 那次看客很多,而这支舞,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她也只为了他一个人跳。
 “你不是哄我吧?”姜从珚微微提起了嗓子,细细地说,声音轻柔婉转。
 “没哄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拓跋骁发自内心地说。
 不管是不是哄她,亦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能给出这样的反馈她其实是开心的,毕竟她也用心准备了。
 为了给他惊喜,练舞时还不得不避着他,偷偷摸摸的。
 一阵夜风袭来,姜从珚不由轻颤了下,“我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拓跋骁这才终于从刚才的旖旎梦幻中抽离出来,忙上前将她搂到怀里,去摸她的手,果然一片冰凉,有些懊恼,“天这么冷,怎么还t穿这么薄的裙子,冻病了怎么办?”
 姜从珚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汲取温暖,“我里面穿了夹衣的。”
 舞衣要轻薄飘逸才好看,她身材纤细,穿上夹衣也不臃肿,但也不能太厚,一时半刻倒不妨事,太久确实容易着凉。
 拓跋骁想起她娇弱的身体,前两个月还病了两回,不由分说解下外衫给她披上,然后将人横抱,大步往回走。
 这个点了外面没多少人,夜色又黑,倒不怕被人看见,姜从珚便乖乖圈着他脖子。
 男人先前还一本正经地关心她,一回屋就变了。
 她仿佛一只被野狼叼回窝里的兔子,男人大口大口享受起来。
 姜从珚被他亲了会儿,舞衣上的披帛垂到了地面,腰带被扯落,衣领滑落肩头,露出一片羊脂白肌。
 拓跋骁深吻了她许久,继续往下,手也探进去。
 姜从珚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惦记着没卸妆,喘过气来后忙道:“你让我先洗洗脸。”
 拓跋骁却道:“没事儿。”
 但他还是顿了下,抬起头看她,刚才在外面没来得及细看,现下才发现她平日素白干净的脸蛋描着的精致妆容,他不懂女人的化妆说不上具体化了什么,只觉眉毛好像浓了点,五官比没化妆时艳丽了些,可整体还是淡的,又因为她本身清冷的气质,使得这份美貌明艳而脱俗。
 那些神话传说里的仙子大概也就长这样了吧,不,她比那些仙子还美。
 拓跋骁突然把她抱起来,行至窗边,将她放到了旁边的高脚书桌上。
 这窗户用的是昂贵罕见的琉璃瓦框的,现在天气渐冷,就算不开窗白日里的阳光也能透进来,比烛火明亮,还能晒到太阳,她偶尔坐在这里看看书,十分怯意。
 书桌不大,此时桌面归拢得整齐,只有一侧放了本她今日在看的书,被男人的动作被扫到旁边的榻上,书页发出“哗哗”声响。
 “你又想干什么?”姜从珚低低斥了一句。
 她坐在高桌上,后背抵着窗户,男人面对她站着,之前虽不是没有过,可仍叫她有些羞涩,尤其离了床,男人仿佛更兴奋了。
 拓跋骁低头看她,眼神近乎痴迷,“你是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应该住在月亮上。”
 姜从珚回头看了眼,隔着琉璃窗,一弯浅浅的月色正挂在半空。
 他不回答自己,反而说这些跳脱的话,她撇过脸,“世界上哪儿来什么仙子,我要是仙子,肯定施法定住你,哪里会容许你对我这般。”
 男人笑了,却睥睨狂傲,“说不定真有呢。不过就算你真是仙子也被我这粗野的凡夫俗子拉到这凡尘来了,跟我一起享受这人欲极乐。”
 姜从珚被他说得羞赧,去捂他的嘴,男人就顺势啄吻她掌心,又逼得她收回手。
 拓跋骁是真觉得她跟仙女一样,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情都缺少凡尘的烟火气,唯有被自己弄得没法了,才会哭着软着声音求他,他也最喜欢这般模样的她,好似她所有情绪都被他掌控。
 理智告诉他不该让她哭,可他是个禽兽。
 正如现在,他也还想见她哭。
 两人虽说着话,男人动作一直未停,舞衣松松垮垮地勾在臂弯处,露出大片雪白锁骨和柔腴,两只兔儿堪堪跳出来,他却没继续往下褪了。
 天气冷,就这么穿着正好,而且,如此半露不露也别有一番风情。
 男人一手握在女孩儿后颈,一边亲她一边空出手解自己的。
 衣料垂落到底,他随便踢了脚,掐住了她的腰,伴随着轻灵细碎的铃音,两条匀亭洁白的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
 姜从珚轻轻闷哼一声,咬住唇。
 他有点急。
 虽做了一年多夫妻, 可两人体格差得这般多,男人如果没有极尽耐心地挑逗的话,初时她多半还有点不适应。
 她有些气他又这般,扶在他肩处的手重重掐了一下, 拓跋骁低声吸了口气, 肌肉却绷得越发紧了, 犹如一块块鼓起的硬石。
 这叫她不由想起了骊鹰, 也是这般肌理分明, 肌肤油亮光泽, 每一次动作都能清晰看到肌肉走势,极具生命力和力量感,但男人的表情和眼神,让这副健美的身躯多了分别样的色气。
 厮磨片刻,拓跋骁感觉她渐渐也动了情, 终于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她肉身娇贵受不得疼, 他就将自己的大掌垫在她后背和窗户中间,既不让她硌到,又能控住她往自己面前送。
 小桌明明是靠墙放着的,后面似乎也不稳当了,尤其离开墙面出现缝隙后,随着男人的动作竟摇晃起来。
 她足踝上的金玲镯还未来得及摘, 随着身体不住作响, 时急时缓,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跟两人的呼吸交缠融合, 形成一道独特而暧昧的情乐,又更像是男人的战鼓,鼓舞他冲锋向前, 直至敌人完全缴械投降。
 姜从珚坐在上面,脚尖不能着地,被晃得十分没有安全感,生怕他某一次动作太大便叫她摔下去。
 “你放我下去……”她嗓音都变了调。
 男人闻言,不仅不放,还似故意般将她的腿勾到自己臂弯,这样一来,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抓住他的肩或是环住他的脖子才能稳住身体。
 “你要是故意……折腾我,我要、要恼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明明是威胁的话,偏男人根本不怕。
 “我今天生辰,你就纵我这一回,嗯?”
 “……”
 明明已经送过礼物了,可现在男人还要讨另一份“礼物”。
 不等她说拒绝的话,拓跋骁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唇。
 小时阿母还在时会帮他过生辰,阿母去后他就再也不过生辰了,他最重要的人不在,这样的日子只会提醒他现在的孤单,可现在,他有了她,她会给他准备礼物,满足他的心愿,尤其,有了这个借口,他就更能为所欲为了。
 要是以后生辰都这般,他只恨不得每月过一次。
 姜从珚被男人抱了许久,随着深夜气温越来越凉,他终于肯放她回到床上。
 新打的大床跟去年那张大差不差,稳稳当当,开阔空旷,男人没了束缚,几乎使出了浑身蛮力。
 一直到子时过半,在她强烈的要求下,男人才终于肯放过她了。
 拓跋骁抱着她去洗漱,姜从珚发现脚踝上的金镯还没取,正要去解,却被男人抓住踝骨。
 他手掌大、指节长,一手就能轻而易举覆住。
 “你让我取下来。”
 刚说完这话,却见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看,眼神似在迷恋幻想着什么,她蓦地想起从前发生过的事,十根脚趾都忍不住蜷起来,只觉脚上的肌肤火辣辣的。
 “别取,就这样,好看。”男人低低说,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
 “……”变态!
 姜从珚不肯,实在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还想挣扎,却被他抱着去了浴室,只在空中留下一串清脆铃音。
 新建的院子,布局比原来更方便了。
 浴室旁边连着一个小小的锅炉房,墙中间埋了一截管道,在旁边提前烧好热水,直接打开这边的开关就能放水,算是个半自动的水龙头,以后不用侍女费力地提水进来了,正好两人也不喜欢被打扰。
 拓跋骁自然十分喜欢这么巧妙的设计,就算她叫侍女都歇下了也不妨碍他。
 清洗完,重新躺回床上,他照常将她揽进怀中,姜从珚已累得半昏半睡,却忽听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珚珚,我们要不生个孩子吧。”
 简单一句话,却似道惊雷劈开姜从珚混沌的脑海,惊得她撩起眼皮,困意烟消云散,仿佛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身体霎时僵成了石。
 “什么?”她气息微弱地反问了句,似想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拓跋骁重复了遍,大掌也贴到她腰腹上。
 她小腹一如既往的纤细平坦,说起来他也有点疑惑,两人成亲一年半了,同房次数不少,她却还没怀孕。
 难道是他不够努力?拓跋骁不由这么想。他倒是想多努力努力,只是她老拒绝。
 “你想要孩子吗?”姜从珚声音发颤,喉咙里仿佛有根弦在紧绷。
 这其实是个白痴问题,他当然想要的,不然不会主动提出来。
 过完生辰他就二十二岁了,其他男人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他还是王,确实需要孩子,生个继承人更能让下面的追随者t放心。
 果然,拓跋骁的回答跟她想的差不多,“……今天段目乞问了我一句,我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的,你不是挺喜欢弥加,还经常让他过来玩儿,我们自己生一个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拓跋勿希那得意的表情,他跟他只差了三岁,拓跋勿希儿子都好几岁了,他却连个音儿都没有。
 草原上的男人更追求子嗣繁茂,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会被人耻笑的,拓跋骁虽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但不少人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几句。
 “要是生个男孩儿,我以后就教他骑马射箭,让他成为一个勇猛的勇士,要是生个女孩儿嗯……我还教她骑马射箭,你教她读书,这样她就既美丽又不会被那些毛头小子欺负了……”
 拓跋骁甚至开始幻想起来,到时他带着还没自己腿高的小崽子去骑马射箭,肯定很好玩儿。
 拓跋骁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一直没应声,他有些奇怪,低头看去,却见她面色发白,表情还有些惊恐。
 “怎么了?”他心头一凛。
 姜从珚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她心太乱了,孩子,这是她的死穴。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颤抖起来。
 “到底怎么了,不想生孩子?”
 姜从珚现在没法回答他,她脑子一片空白,连编个借口都做不到,更怕他刨根究底问下去。
 她侧过身,胳膊往上撑了下,主动吻上他的唇。
 拓跋骁愣了下,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疑惑中,手却已经抚上她后脊,嘴也下意识动了起来。
 他还想问,女孩儿柔软的手贴上他前胸,轻轻抚了下,他打了个激灵,便再顾不上其它了,只沉沦在这美妙的欢愉中。
 漫长的情潮结束,两人拥在一起享受慵懒余韵,拓跋骁抛下的理智才终于滚了回来。
 他突然想起刚才的话,却发现这么片刻时间,怀里的人已经累得睡着了。
 算了,让她睡吧,又是跳舞又是好几回情。事,确实累坏她了。
 第二天,拓跋骁先醒,窗外透进少许亮光,大约卯时过半。
 拓跋骁先看了眼怀里的人,见她眼睫紧闭,两颊微红,显然还睡得很熟。
 他在她软腮上亲了亲,起身披衣,先去跑了几圈马,练了会儿箭,估摸着她可能要醒了,正要回来,却被阿隆叫走,说有事禀告,他只好先去了。
 姜从珚快午时才醒,她没急着起床,身上的酸软仿佛也感觉不到了,平躺在宽大的床铺中,愣愣地看着绣玉兰花纹的烟紫床帐。
 她想起昨晚的话。
 他想要孩子……
 一整天,她没再去前院,而男人好像也被什么事绊住了,还外出去了趟军营,直到戌时才回来。
 他一进屋就直奔卧室,一边走一边脱下沾灰的外衫,跨入室内,发现她竟还没睡,独自坐在窗前,背影清瘦。
 “还没睡?等我?”
 他从身后拢住她,笑着问,刚想亲两口,却发现她眼圈儿红红的,包着一汪晶莹的软水,满脸哀伤。
 她似没料到他突然出现,慌乱地眨了眨眼想把泪水逼回去,眼尾却反落下一滴泪珠。
 拓跋骁表情一变,掐住她的肩,碧眸犀利起来,“怎么了?”语气沉得厉害。
 他从未见她露出这般脆弱的姿态,更没见她这般哭过,连那次重伤都不曾见她哭,现在却哭了。
 他将她抱到怀里,姜从珚没拒绝,反而主动贴近他脖颈。
 拓跋骁又问她发生了什么,可她只摇头,却不答他,他急得不行,汗都出来了。
 “到底怎么了,你说,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把那人大卸八块给你报仇,要是不够,再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狼。”
 拓跋骁实在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只好把自己能做的承诺全都说来安慰她。
 可怀里的人只落泪。
 拓跋骁要疯了,问她她不说,又不能对她动粗,见她这样伤心,他心都要疼死了,急得不行。
 终于,他狠下心,掐起她下巴看着自己,逼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我!”
 姜从珚睁着水雾蒙蒙地眸子,动了动唇。
 拓跋骁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别怕,一切都有他在。
 “拓跋骁,要是我不能生孩子你还喜欢我吗?”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拓跋骁先是一愣,发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么无助,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了,来不及想别的,直接应道:“喜欢!我只爱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
 他将她搂紧,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到一起。
 男人语言直白,饱含爱意,在这一刻,他用最真挚最热烈的爱包围着她,让她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你就是因为这才伤心的?没有别的原因了?”
 姜从珚轻轻点了下头。
 男人又说了许多话安慰她,又担心地问:“为什么不能生孩子,是你身体……”
 他不由往最坏的方向想去,她体质一直不甚强健,最近还老生病,实在不由他不担心。
 “是。”
 “很严重?”男人十分紧张,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却看不出什么,只是气色比寻常人苍白些。
 姜从珚摇头,“我小时落水受过寒,体质一直不太好,虽养了这么多年,张复说我在子嗣上会艰难些。”
 “除了子嗣,对你还有什么不好?会妨碍你……寿数吗?”最后这几个字,他声音不自觉发颤。
 姜从珚仍摇头,“他说只要好好养着,应该跟常人差不多。”
 “这就好。”拓跋骁放下心来,他要她长长久久地待在自己身边。
 “你……”姜从珚迟疑着开口。
 “想说什么,你说。”
 她抿了下唇,“你先前答应我的,说只要我一个,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男人没有一丝犹豫。
 他答应得太爽快,反倒叫姜从珚无所适从,眼神有些复杂,“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他确实承诺过只要她,可在这个时代,对于身居高位的男人而言,子嗣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妻子如果生不出孩子,他们就会用这个理由纳妾,这些在世人眼里都再正常不过,严重的,休妻也是有的。
 她之前没主动提,便有这方面的担忧,尤其拓跋骁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
 拓跋骁抚着她的头发,“我确实想要个孩子,但我只要你生的。”
 “可我现在不能……”
 “没关系,张复不是神医吗,让他好好给你治治身体,等几年就好了,反正我还年轻。”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要不我多努力努力,总能怀上的。”
 姜从珚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不急着要孩子,但他终归想生的。
 她想了想,继续试探:“这两年我们先不生好不好?”
 拓跋骁看着她。
 “我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怀孕,要是怀上,万一孩子不健康跟我一样病恹恹的……”
 她越说语气越低,似带上了几分哽咽,他心疼得不行,连忙答应,“好,不生,不生。”
 他这时才忽然意识到怀孕生子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他也听说过不少因为生子而丧命的妇人,就算是强壮的鲜卑姑娘都会发生这种事,她身体这么弱……想到这儿,他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他之前说要孩子时,竟没考虑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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