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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拭微)


姜从珚只摇摇头,“长安城里那座皇宫,从古至今死了多少人,那片地下埋着多少骸骨,不也被无数人向往,所谓吉利不吉利,只是人心中的恐惧而已,我并不忌讳这些。”想她前世住的医院,每年去世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阿榧便照办了。
值得一提的,两人转至新搭的帐篷时,拓跋骁见摆的是一张小床,问她:“原来的床呢?”
“被烧了。”
“烧了?”拓跋骁皱起眉。
姜从珚便给他解释,那天她隐约感觉到会发生什么,提前做了些准备,却怕动作太大走漏消息,只把她那些书和轻便的衣裳首饰提前转移藏了起来。
“……那床太大了,又是一体的,要搬出去的话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她真不是故意丢下这床不管的。
拓跋骁:“……”
他给那些叛军再记了一笔。
说起叛军,那日姜从珚暂时劝住拓跋骁了,可以拓跋骁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些人。
她后来又劝了几句,最后男人答应她,只杀领头叛乱的贵族,其余人全都贬成奴隶。
这样的处理方式,对于那些贵族而言,同样是灭顶之灾。
他们不惜一切求到姜从珚面前,她都没再理会。
她早从甘萝阿椿那里得知他们的意图,以拓跋骁对她的纵容程度,她坚持的话并非不能保下这些人的性命,但她不会。
叛乱的人群中,有些或许只是被可地延寻蛊惑欺骗,有些人的兵马还在路上没杀进王庭,有些真心认为拓跋骁的汉化是在覆灭鲜卑……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家人,或许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非死不可,但,他们确实阻挡了她的路,这些根深蒂固的贵族势力必须被削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杀人。
做下这个决定时,她怔了许久。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已经开始走向政客的路了,或许,她本也一直在这条路上。
权力斗争没有对与错,只有成和败。
从利益上来说,她这么做无可厚非,可她也会担心,将来的某一天,她会不会失去自己的本心,成为被权力操控的奴隶。
她只能一直提醒自己,她想要的是什么,她想保护的是什么。
叛乱的余波整整持续了月余才勉强消停,将近一半的贵族势力覆灭,其余没被牵连的也在他雷霆手腕下瑟瑟发抖,不敢生出一丝异心。
拓跋骁收回他们手中的土地和人口,扶持自己的人去管理。
姜从珚制定了新的规章制度,对这些部族新上任的人员进行正式的官职任命,军、政分离,相互制衡,再不能一家独大。
他们的土地不再是部族私有,他们只拥有使用权,所有权却是拓跋骁的,他想收回就收回,想派谁去管理就派谁去管理。
拓跋骁的人担任了大部分武职,她便派自己人任文职,管理土地、人口、税收、商贸、手工业等事。
土默川的情况步入正轨,姜从珚便将若澜提拔上来,总领下面各部的政事,凉州来的人,学识才能不错,但许多人不通鲜卑语,不了解鲜卑的情况,还需历练一两年,暂时安排了些不大不小的职位。
张铮也升官了,从副将正式升任成将军,以后再出征能有自己的兵马了,何舟升任成姜从珚的亲卫营营长,兼王庭巡卫的指挥使。
先前拓跋骁调了几百亲卫给姜从珚,经历过这次叛乱的事情后,他觉得几百人太少了护不住她,想把所有亲卫都给她,姜从珚拒绝了,他的亲卫也不多,不到两千,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是要跟他一起上战场的,都给她的话他怎么办?
她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从别处招些人手训练扩编,男人一开始不太愿意,但最终被她说服了。
叛乱虽惊险,还折损了鲜卑几万人口,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鲜卑势力大洗牌,加强了拓跋骁对鲜卑的掌控,原本的部族制度正在被打破,逐步迈向大一统的步调,族中再没有力量能反抗他。
汉化改革的基石已经铺好,接下来的路将会前所未有地通畅。
身体渐渐恢复后,姜从珚一边忙着后续的事,一边也没放弃追查那支射向拓跋骁的暗箭。
“女郎,找到可疑的人了,但我们发现那人时他已经死了。”张铮来报。
“死了?”
“是,我们翻查了那人的情况,在他身上找到了个匈奴人的标志,会不会是匈奴奸细?”
匈奴奸细?不是没这个可能,但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地延寻死了, 但姜从珚并没有放心的感觉。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暗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
最开始是去年大雪后那场针对她和拓跋骁的流言,事后她派人监视着阿六敦,没多久他却自己服毒自杀了。
当时可地延寻已经暴露对她铸金人动手脚的事, 却一直不肯承认他指使阿六敦捏造星象, 所以, 一定还有另一个人在暗中窥伺。
但这人实在太谨慎了, 从头到尾都没暴露过。
而这次鲜卑内乱, 最开始要追溯到慕容部的反叛。
慕容部叛乱的时机抓得太好了, 那时鲜卑与柔然还有匈奴的局势未稳,拓跋骁大概率不会亲自去平叛。
叱干拔列性格虽傲慢,平日里总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他是有真本事的,跟着拓跋骁征战数年作战经验丰富, 怎么会轻易中计被困?
确实, 战况瞬息万变,没有哪个名将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败,但这确实值得细究。
这是第二个疑点。等叱干拔列回来后她再去细问。
第三点便是那道冷箭。
如果真是匈奴奸细,他怎会在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标识?他不怕平日里不小心露出破绽暴露自己吗?他不应该尽量留下别的“证据”把水搅浑吗?姜从珚不相信匈奴发展至今里面全是蠢人。
基于这三个疑点,她敢肯定鲜卑内部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能量还不小, 才能在暗中搞出这么多事情。
按照最后得利者理论来分析的话, 拓跋骁出事,得到好处最大的是拓跋勿希, 而他确实有理由对付拓跋骁。
但拓跋勿希性格傲慢,从来不屑于搞小动作,更没有搞阴谋的脑子。姜从珚直觉不是他。
她将鲜卑有头有脸的人都在纸上写出来, 一一琢磨,目光在其中三个字上顿了下——拓跋怀。
这个人,她感官有些矛盾。
她跟拓跋怀的接触不算多,见过几次面,拓跋怀对她不算热络,态度却比那些鲜卑贵族更尊敬些。
不是伪装出来的尊敬,她没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在汉人中长大所以不排斥汉人?
再说去年麦苗事件,也是得他大力相助若澜才能顺利将土默川掌控在手中,雪灾后还冒着危险帮拓跋骁去各部查看情况,及时回报消息。
而且,原本的历史上拓跋怀跟匈奴水火不容,一直在联合汉人抵抗乌达鞮侯,后世对他的评价颇为正面,许是基于这点,她并不希望拓跋怀成为自己的敌人。
姜从珚暂时存疑,打算等他回来再看情况。
拓跋骁回军时留了部分人手,解决完王庭的叛乱,重新调拨了大军去支援叱干拔列,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传回消息。
又过了几日,叱干拔列果然传回消息,他与拓跋骁的援军里应外合,已经击破慕容鳍的叛军,现在正在收拾残余势力,但随之一起回来的,还有……拓跋怀?
他受伤了,重伤,为救叱干拔列受的。
这么巧t?
姜从珚让张复去给他看伤,隐晦地提点了句,但张复回来后向她禀告,“他的伤是真的,伤势很重,胸前中了一刀,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小腿骨折,其余地方还有许多箭伤,失了不少血,要不是救得及时恐怕已经没命了。”
听了这话,姜从珚陷入沉思。
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真能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吗?
这种躲在暗中筹谋多年的人,不该更加谨慎珍惜自己的性命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从珚有点乱。
到现在为止,并没有证据表明拓跋怀跟这些事有关系,她确实有能力直接杀了她所有怀疑的人以绝后患,可仅仅因为怀疑猜忌就杀人的话,她与历史上那些多疑昏昧的掌权者又有何区别。
越是身居高位,越要约束自己的喜恶,不能因为拥有了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便滥用。
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叫来何舟,让他派人暗中监视拓跋怀,一旦他有什么动作,立刻来告自己。
时间一晃来到七月。
叛乱的余震终于散去,该处理的人已经处理,王庭也陆续重建。
重建时,许多人竟没选择搭帐篷,反而来请求姜从珚派人帮他们建土屋和土炕。
经历过暴雪和夜袭,他们发现土屋是真有用啊,保暖又坚固,又担心今年的冬天像去年那样寒冷,有条件的人家都想建土屋,修房造物的施工队都快忙不过来了,土料石料供应不上,好多人还因为谁家先建谁家后建而闹矛盾,真是鲜活又热闹。
姜从珚的新房子也装修布置好了,墙体刷成朱红,墙柱涂金漆,以琉璃绿瓦覆顶,檐牙雕琢,施幔帐、置桌椅屏围、插鲜花,整座院子高大、敞亮、绚丽,带着明显的汉人风格和审美,好似长安城的宫殿凭空出现在了草原上。
通过风散过味儿,里外仔细打扫干净,用香草熏过,择了一个好日子,姜从珚和拓跋骁正式搬进新居。
“我给我们的新家起了个名字,叫长宁院,你觉得怎么样?”姜从珚问男人。
拓跋骁:“好。”
姜从珚:“……就一个好?”
“我觉得挺好,还要说什么?”
“……”也是,她不能指望他说出多风雅的话。
取名字时她也没多想,下意识冒出了这两个字,长宁,她希望今后的日子能长久安宁。
中原有办乔迁宴的习俗,姜从珚没有大办,却邀请了兰珠一家,当然也包括拓跋勿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踏进拓跋骁的地盘。
兰珠早好奇中原的屋子是什么样,今天终于得见,看直了眼。
“阿珚姐姐,你的房子比我想的还要好看。”
姜从珚笑道:“我带你和丘力居去逛逛?”
“好呀好呀。”
于是三个女人加上弥加小家伙,自顾自地去逛着玩儿,丢下拓跋骁和拓跋勿希两个大男人立在院子里。
两人对视一眼,实在没什么话好说。
拓跋骁率先跨进屋子里,坐到主座上,也不招呼拓跋勿希,幸好有阿榧在旁边添水倒茶才不至于显得怠慢。
“六王子,请用茶。”
拓跋勿希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但明显能看出他的不自在。
他跟本不想来,是丘力居和兰珠非要拉着他来。
兰珠抓着他胳膊说:“阿干,阿珚姐姐都亲自邀请你了,你就去嘛。”
丘力居劝:“你没跟可地延寻一起造反,反而帮了可敦,你其实已经接受王了对不对,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愿意跟王交好呢?”
弥加拽着他裤腿:“阿多,我想去婶婶家。”
长宁院的规模中规中矩,算不上宫殿,一进门是前院,场地开阔,铺了平整的石板,摆宴席、召集群臣议事、拓跋骁晨起练武都能在这片院子里进行。
院子两侧有两道回廊,雨天可以避雨,平日还能倚在廊椅上休息,挨着墙角有几间倒座房,是给门房和值守亲卫休息的;正对着前院的是前堂,这间堂屋比先前帐里隔出来的要大许多,能站下百来人,平日亦作处理正事用,旁边就是书房,还有一间侧厅和资料室。
前院的屋子大而少,后院就复杂许多了,有厨房、侍女房、库房、水房、净房、小书房、暖房等,还有片小花园。
最主要的当然是二人的寝居,坐北朝南,面阔五间。
姜从珚带着三人从前院逛进去,一边走一边给她们讲解,到了卧室前她却没往里继续走了。
先前那张大床不是被烧了,狗男人不甘心,又叫木匠打了张一样的,前段时间她规划卧室布局时他还特意“提醒”她要多给床留点空间。
“……”
兰珠和丘力居都是知礼的人,见主人家没往里走,她们也没进去,更没追问,这叫姜从珚放下心来。
后院的小花园里搭了个花藤架,腾架下摆了一套桌椅,上放着茶壶和棋盘,这个季节叶片还没凋落,天气正好,坐在这里,明媚的阳光穿过叶片缝隙切割成碎碎点点的金色光斑,舒雅闲适,当真偷得浮生半日闲。
姜从珚看到摆放着的棋子,灵光一现,对兰珠道:“我教你下棋吧。”
兰珠慌忙摆手,“我不会。”
“很简单的,我教你,五子棋,保证你一学就会。”
兰珠看着她将信将疑。
中原的东西实在太复杂了,她光是学说汉话就费了好大工夫,现在也说不好,至于写字,她能写下她们的名字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兰珠觉得下棋这么深奥的技艺自己肯定学不会,听完姜从珚讲的规则,诶,好像确实不难?
两人面对坐下,姜从珚执黑,兰珠执白,你一子我一子,就这么下了起来。
一开始兰珠不熟练,自然是输的,下了几盘,她渐渐学到了点技巧,姜从珚故意让她,她终于赢了一把。
“我连成五颗了!我赢了!我赢了”小姑娘兴奋地跳了起来,“阿珚姐姐,再来!”
两人又下了几把,姜从珚偶尔放一次水,小姑娘就开心得不行,看得丘力居都心动了。
“我也想下。”丘力居难得主动说。
“我也想玩儿。”弥加也不甘心自己被忽略。
“那好,我们轮流玩儿。”
拓跋骁跟拓跋勿希相顾无言,坐了许久,听到后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实在忍不住了,转身进去。
拓跋勿希也跟了过去。
于是他们就看到四人坐在腾架下,正埋着头玩儿棋子玩儿得不亦乐乎,明显已经忘了被她们丢在外面的两个男人。
拓跋骁瞪了拓跋勿希一眼。
拓跋勿希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这什么意思,怪他?他还讨厌拓跋骁娶的这个汉人公主呢,兰珠和丘力居都被她哄得不待见自己了,明明以前她们什么都听他的。
两人站了许久,不知她们是真没注意到还是故意的,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直到拓跋骁重重咳了声。
姜从珚终于抬起头,朝他一笑,“王来了?”
兰珠丘力居也停下动作看过来,明媚的阳光笼在几人身上,身后是葳蕤的藤架,她们脸上还挂着未消的笑意,岁月从未如此安宁美好。
“阿多。”弥加裂开嘴叫了声。
拓跋勿希有些怔住了。

这兄弟俩还真是别扭,一个都不肯说句软话。
她也懒得管他们了,看时间差不多, 让阿榧带着下面的人准备晚饭。是烧烤。
她白天只邀请了兰珠他们, 晚上却热闹许多。
若澜、张铮、甘萝、丘穆陵居、贺然干、段其真……都来了, 还有半路赶回来的莫多娄, 他们都是在可地延寻叛乱时站在拓跋骁这边坚决不肯通可地延寻一起叛乱的, 当夜还组织人手反抗叛军, 忠心程度经过检验,算得上拓跋骁的中坚力量。
战事平定后拓跋骁已经亲自犒赏过将士们,借着这次迁新居的机会,姜从珚再次邀请了他们。
大家都知道可敦这里有数不尽的美食美酒,十分乐意来, 尤其可敦说可以带上家人呢, 小崽子们都高兴疯了。
烧烤场地摆在宽敞的前院,架了好几个火塘和烤架,旁边放着许多腌制好的肉片和铁签,牛肉、羊肉、鸡肉、鱼肉、兔肉、鹿肉应有尽有,还有整坛的美酒,浓香扑鼻。
他们可以让院里的男仆帮他们烤, 要是有兴致自己动手也别有一番乐趣。
男仆们串好肉串架在烤架上, 肉片在炭火上渐渐烤出金黄色,渗出t晶亮的油脂, 众人还没进门就闻到那熟悉又霸道的香料混合着油脂的芳香,只吸上一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去年制糖作坊开起来后, 王庭里的贵族们都不缺糖了,唯独香料依然千金难求。
张徇来王庭时特意带了两车香料,姜从珚分了些下去,大头还留在自己手中,有人立功才奖赏一些,得到香料赏赐的人无不被其他人羡慕,没得到的人要是厚脸皮一点,还能去蹭吃蹭喝。
前院很快热闹起来,抵达后自然而然跟人打起了招呼。
去年就跟着姜从珚来的人,在鲜卑人的环境中待久了,就算鲜卑话不那么利索的也能说出几句打招呼的话,当然,还有骂人的话,现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面前的美食,场面还有点其乐融融,已经看不出汉人和鲜卑人间有隔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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