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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她去请了季氏出来,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阵倒吸气,她喝道:“怎么了,没规矩……”声音戛然而止,万嬷嬷面有菜色地快步到八仙桌前,她没看错,从食盒里端出来的,不是青菜就是豆腐,不沾一点儿油腥。
“谁让你送这些来的!”
方婆子束手回禀:“大姑娘说,夫人近日火气太过旺盛,对身子不好,当吃点清淡的。”
“大姑娘亲手给夫人拟了膳单。”
季氏一甩袖,转头就走。
没过多久,又有婆子领了位大夫进来,恭立在一旁说道:“大姑娘让大夫来给夫人请个平安脉。大姑娘还说,让夫人放心,库房里头的那些烂树根她已经全扔了,不会给您用的。”
“大姑娘待夫人您,真是一片孝心,感天动地。”
“滚出去!”
季氏尖叫起来。
她要进宫,她现在就要进宫!
她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打了几个转,叫道:“伺候我大妆,我要进宫。”
“现在……天都黑了。”
“我要进宫!进宫!”
季氏这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万嬷嬷也惊了一跳,她一边哄着,一边把丫鬟们叫进来,伺候她梳洗大妆,换上了一整套诰命服。
“夫人,现在不能去。”
哪怕坐着马车在宫门外头等,大半夜的也肯定会被金吾卫驱逐。
“等天亮再去,好不好?”
“……好。”
季氏一动不动地坐在梳妆台前,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从天黑一直坐到天亮。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从窗户照进的时候,她立刻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万嬷嬷招呼丫鬟跟上,心想:先去宫门外头等候,再递牌子,上午应该会有宣召……
她心里盘算得好好的,结果刚到仪门,守在仪门的婆子就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姑娘说了,您身子不适,无事别出门了。您是她母亲,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她会心疼的。”
季氏:“……”
“走开!”
季氏抬手去推,几个婆子一动不动地站着,膀大腰圆地堵在仪门前。
万嬷嬷让丫鬟们一块推人,指着她们嚷嚷道:“你们连夫人的话都敢不听,信不信把你们都给打死!再把你们一家老小全都发卖了。”
“听了还不是一样会被夫人活活打死。”一个婆子略有不屑地嘀咕了一句,马上又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
万嬷嬷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果然,白昌家的死让夫人输得头破血流,大姑娘趁机硬生生地走进了夫人这张织了八年的大网中,又把大网撕得七零八落。
婆子笑得恭顺,任由她们怎么又拉又推就是不离开仪门一步。
马车不让她用。
仪门不让她出。
这几乎囚禁一样的滋味让季氏彻底崩了。
”去端福堂。”季氏喘着粗气,一边走一边嚷道,“让内管事们都过来,我就不信了,顾知灼都把她们全都收拢住!”
万嬷嬷连连应是,让她别生气,搀扶着她先去了端福堂。
走过一扇垂花门,里头静悄悄的,只有洒扫婆子在清扫院子的落叶,季氏径直走进了堂屋,目不斜视地走向那张摆在上首的太师椅。
她抚摸着太师椅扶手上的仙鹤纹。
当年,她心怀忐忑地嫁过来,直到坐上这张太师椅,俯看着下人们顺从仰望的目光,那一刻,她终于深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她能从乡野走出来,代替长姐坐上花轿,就注定了这份尊荣富贵理该属于她。
顾知灼也别想把自己再按回去!
季氏一身大妆端坐在上首,从黎明等到巳时。
只有零星三五个人来了,一开始,季氏还能安慰自己说是一天的差事刚开始,兴许等手上的差事忙完了就会过来。
然而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这样的侥幸也荡然无存。
季氏的心凉了下来,震惊、愤怒、不安等种种情绪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这些天她故意撒开手,什么事都不管,想看着府里乱起来,想让太夫人他们都瞧瞧,是她在忙里忙外操持着一切,没有她,镇国公府就没有如今的好日子!
没想到,府里不仅没有如她所料乱作一团,连这些内管事们都开始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季氏狠狠地一拍茶几,说道:“左嬷嬷,刘嬷嬷,武隆家的呢?!”
“说啊。”
这三个人和白昌家的一样都是季氏的心腹,称得上是左膀右臂。
左嬷嬷管着人事,手里拿着阖府上下的花名册,负责对小丫鬟们的调教。
刘嬷嬷是内院的账房,手上最高可以调动三万两银子的支出。
至于武隆家的,她更是统管了府里在京城的所有铺子。
可是她们三个今天一个也没有来。
季氏不相信连她们也会被顾知灼三言两语给蛊惑,背弃自己。
底下一个年近四十的嬷嬷迟疑了一下,低着头呢嚅道:“夫人,她们三个的差事被夺了。大姑娘换了新的人上去。”
这不可能!
调整人事需要对牌,还需要账册对接,而镇国公府的对牌现在全都在她的手上,府中的账册也只有她的手上有。
顾知灼怎么可能越过她,擅自把人给换了,这又不是顾知灼自个儿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赶走就能赶走的。
她不信!
那个被点名的嬷嬷眼神闪躲,谨慎地说道:“大姑娘说,对牌、对牌是死物,再、再打一副就是。”
她说着,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整个人坐立不安。她就不应该来的,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没来,难怪她们都说她笨。
她要不笨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想着左右逢源。
季氏蓦地呼吸一滞。
对牌,账册,钥匙……这些是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底气。
她以为只要她死咬着牙,不让出中馈就可以了,谁能想到,顾知灼竟直接一脚踹开了她,从她身体上踩过去,把她踩在了泥泞里。季氏的身体摇了摇,眼前一阵阵发黑。
万嬷嬷从背后扶住她,心里恨透了顾知灼。
夫人嫁来时,她也就六岁多,哪怕夫人抱着捧杀的心思,也是好生生地把她养大了,她若有半点感恩之心,岂会这样一再伤害夫人。
“嬷嬷,带上我的对牌,把她们全叫过来。”季氏咬着后槽牙,“我倒要看看,这副从太夫人手上传下来的,历代当家主母用过的对牌还管不管用!”
万嬷嬷犹豫了一下,赶忙去办了。
一炷香。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没有人来,那几个嬷嬷坐不下去了。其中一个试探地说道:“夫人,奴婢还有差事,先告退了。”
“对对。奴婢也是。”
“夫人,奴婢先走了。”
她们一个接一个起来,朝着季氏屈了膝,季氏不发一言,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她们的心里有些发毛,面面相觑时,忽然听到外头有动静传来,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仿若有天籁之音,降到了她们的心尖。
有人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第一个跨过门槛走进端福堂的是李茂家的,紧跟着是王嬷嬷,张嬷嬷,等等府里拿着实权的嬷嬷们。
万嬷嬷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她低头道:“夫人,您瞧,不是都来了。大姑娘再怎么折腾,她一个早晚都得嫁出去的姑奶奶又怎么样?”
夫人生了四少爷,又是圣旨诰封,在这府里永远都有一席之地。
季氏的嘴角弯了弯,压下心口的忐忑。
内管事们陆陆续续进来了,不一会儿几乎全到齐,季氏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几张生面孔,心知肚明这几个应当是顾知灼新近提拔起来的。
“你们来晚了。”
季氏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说道。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一个个现在懒散的,都需要本夫人用对牌去请了不成?”
“夫人。”李茂家的欠身,从怀里拿出一块黑漆红木金字对牌,双手奉了上去,“您的对牌。”
什么意思?
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从外头端进一个燃着的火盆来,放到了正堂的中间。
“谁让你把这东西端进来的。”
万嬷嬷眉头紧锁,开口喝斥,话音刚落,就见李茂家的扬手把对牌丢进了火盆里。
火焰吞没了对牌,一直烧到季氏的心里,她猛地站起身来,红唇半张,珠钗摇曳,震惊中她连呼吸都忘了。
李茂家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恭顺地说道:“夫人,大姑娘说,您这副对牌旧了,您是国公夫人,怎能让您用旧物,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以为咱们姑娘不孝嘛。”
这一刻,季氏彻底变了脸。
她的目光扫过下头,内管事们或是回避了她的目光,又或是跟李茂家的一样毫不避讳地抬头看过来,但她们全都拿出了对牌,一个接一个扔进了那个火盆里。
火苗烧得更旺了。
李茂家的依然恭顺,欠身道:“夫人,您也知道,对牌只能有一套。废弃的对牌就得全都烧毁折损,以免有下人暗自私藏,贪墨挪用。”
“这也是府里的规矩。”
季氏连连后退,膝盖顶上了身后的太师椅,浮动的气息把她的声音堵在喉咙里。
一个穿着绯色长裙的少女恰在这时迎着光走了进来,她撩起裙裾,气定神闲地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一举一动间,连腰间的禁步都没有多余的晃动。
所有的内管事们,全都低下头,双手置于腹前。
季氏的目光扫视着这一切,愤恨的情绪不停地涌动,又化作了自嘲的冷笑。
她自以为的身居高位,就像是偷来的,而顾知灼,才是名正言顺的存在。
只要她一出现,就能轻易的夺走一切。
季氏想到了长姐。
她第一次见长姐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长姐求了母亲把她从乡下接回去,她灰头土脸地走进季家大院,长姐从里头欢快地奔跑了出来,拉住了她的手。
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孔,有着她没有耀眼光华。
她要拼了全力才能得到的东西,有些人一出生就能有。
长姐是,顾知灼也是。
当时,她想的是:要是没有长姐,就好了。
要是没有……
“母亲。”
顾知灼的声音不轻不重,径直走到了季氏面前,屈了屈膝后,笑盈盈地说道:“您怎么来了?哎,您年纪大了,在府里好生当个老夫人就成,这些麻烦事,以后由女儿来为您分担。”
季氏逼视着顾知灼,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好,好啊。”季氏怒极反笑,“你是要架空我不成。”
“哪能啊。母亲身子不好,女儿忧心不安,不知如何方能尽孝,母亲,你出来大半天也该午歇了。”
顾知灼说得温温柔柔,缀着珍珠面纱覆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唯独露在外头的凤目,锐意四射。
自己说了一句她“忤逆不孝”,她就句句用“孝”来压自己!
季氏抓起茶碗就朝顾知灼扔过去。
又来!爱砸东西的毛病可不好,晴眉上前去挡,顾知灼已先一步抽出腰间的黑色长鞭,她的手腕灵活的一勾,茶碗被长鞭扫到,在半空中陡然变道砸向季氏。
季氏花容失色,万嬷嬷俯身护住她,茶碗砸中了万嬷嬷的后背,痛得她发出一声闷哼。
“嬷嬷!”
季氏破口惊喊:“顾知灼,你竟敢对我动手!”
她的脸上早没有从前标准到毫无瑕疵的仪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利的扭曲和歇斯底里。
季氏这种状态,晴眉在东厂受训的时候见过,和她同批的总有人因为精神过于紧绷,变得一惊一乍的,后来没多久就消失了。
“你出去外头跪着。”季氏的叫声尖利刺耳,“去啊!”
顾知灼玩把长鞭,头也不抬:“母亲,您说什么呢,女儿哪敢对您动手。哎,您年纪大了,怕是梦魇了吧。”
谁年纪大了!谁好端端地站着会梦魇?!她才二十五岁,二十五岁好不好!
“李茂家,你说。”
顾知灼似是随口点了个名字,李茂家的大喜过望,她连忙道:“夫人您说什么呢,大姑娘哪有与您动过手,您睡糊涂了吧。您虽是继母,也不能这样胡乱攀扯,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大姑娘不孝。天地良心,咱们大姑娘最是孝顺不过了,知道您身子欠佳,主动帮您分忧,亲母女也不过如此。”
“是啊是啊。夫人是没有睡好吗。”
“听说昨天正院请了大夫,咱们大姑娘知道您病了,都担心坏了。”
内管事们你一句我一句,无外乎顾知灼有多么多么的孝顺,简直可以记入《女孝》,重编《二十四孝》。
这要不是茶碗还四分五裂的在地上,只怕连季氏自个儿都要有一瞬间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好啊。很好。
季氏往前走了一步,冷笑连连。
“然后呢,这般孝顺的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的女儿。”

“我就是不给, 你能拿我怎么办!”
顾知灼含笑,理所当然地说道:“瞧您说的,哎,您心疼女儿不想让女儿过于疲累,可女儿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您累病了不是。”
“不然,您又该说女儿不孝了。”
“女儿只等您一天。”顾知灼抬起一根手指, 轻轻摇了摇,态度极好,“您若不给,女儿就自己来拿了。”
季氏紧咬后槽牙, 没说应, 也没说不应,她越过顾知灼往外走去,步伐又快又重, 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恨。
“母亲,走好。”
顾知灼礼节标准地屈了屈膝,然后, 又拂了拂衣袖, 抬步走到了上首的那张太师椅前,长袖一扬,优雅而又自若地坐了下来。
她的右手靠在扶手上, 乌黑的发丝垂肩,整个人慵懒,又不失傲气夺人。
内管事们全都站在自己的位子,躬身见礼:“大姑娘。”声音中带着恭敬和谦卑,仿佛她就是该这样的高高在上,俯看一切。
季氏一个不留神,让门槛绊了一下,她的脚下打了个踉呛差点没站稳。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直到回到自己的正院,倒向了罗汉床。
万嬷嬷过去关门,她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庭院,整个院子的下人好像突然少了不少,也是,夫人近日情绪起伏不定,不是打就是骂,连几个大丫鬟都不太敢靠近正屋。
“嬷嬷……”
听到里头在唤她,万嬷嬷没有多想,赶紧关上了门。
季氏趴在罗汉床上,眼中闪过浓重的戾气。
她不可能把账册给顾知灼的,绝不会给!也不能给!
哪怕她现在几乎被软禁,可她是有诰命的国公夫人,而且,珂儿也快回来了,三皇子待珂儿如珠似宝,只要珂儿一句话,三皇子就会想办法让宫里宣她。她不会被困多久,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一旦被发现那个秘密,她就真得完了。
季氏喘着粗气,双手死死地捏着身下的软垫,指尖因为用力过猛,隐隐泛白。
她和长姐生得一模一样,长姐死了,若是没有她,季家根本不可能攀上镇国公府!
爹娘为了这桩婚约,把长姐偷偷埋了,她本就在族谱上没有名字,甚至在本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爹娘悄悄把她接了回来。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衣无缝!
她无惊无险地嫁进了镇国公府。
国公府地位超然,府中金玉富贵。
元配留下的孩子只有六岁,夫婿长年不在京中。婆母好糊弄,妯娌和善,哪怕元配有个嫡长子,也有人向她保证过,会让她的儿子继承爵位。
这样的好日子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直到,季家来京城送节礼,大哥带了二房的三堂兄一起来。
季家几代都不能入仕,族里早已人心浮动,看到她嫁到镇国公府,族里甚至动了心思,想要举族搬到京城。
大哥他们以送节礼名义进京,其实是打算在京中置办宅子。
她是出嫁女,娘家就是她的后盾,她懂。所以,她竭尽全力地在京中为他们周旋,不但买了宅子,还给大哥谋到去礼部当编修的差事。
直到……
季氏打了个寒颤。
大哥发现了那件事!大哥和她大吵了一架,说她不要脸,说她果然是祸害,说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长姐。大哥连宅子都不要了,差事也辞了,带上季家所有人离了京。
结果,没过多久,季华承告诉她,大哥死了,死在了回京路上。
他说,他会帮她保守秘密的……
季氏双手掩面,整个人精疲力竭。
这些账册若是给了顾知灼,以顾知灼现在不依不饶,追根究根的架式,运气好些,是让她发现自己挪用了府里的银子,可一旦要是让她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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