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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文女配夺回气运后/锦鲤文完结后,女配重生了(临天)


“别爬树!”
“别钻狗洞。”
猫孜孜不倦地想要抄近路,都让顾知灼无情地拦下了。
猫委屈。
它越跑越快,最后停在了天熹楼前,漂亮的狸花猫回头冲着顾知灼嗲嗲地叫唤着,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底下,比它项圈上的宝石,还要明亮。
顾知灼气喘吁吁,她的胸口闷痛不已,喉咙里泛着一股股的血腥味。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是天道给她的警告。
顾知灼叮嘱过沈旭,务必要把长风逼到走投无路,又留下了一丝余地。
如若真是看不到活路,别说是长风,换作是她也绝对会拖着所有人一起陪葬。只有让他看到一丁点希望,才会孤注一掷,给顾知灼可趁之机。
但他的孤注一掷绝对会让殷家姐姐身陷险境。
屯有初生的意思。这就是水雷屯的“死而后生”。
顾知灼抬头看向了那块金漆牌匾。
自打失火后,天熹楼暂且关了门。
“你是找到人了,还是找到好吃的了?”
顾知灼问着沈猫,自行推开了门。
“谁呀……哎,大姑娘!”
踏进天熹楼,正在算账的掌柜一喜,立刻迎了上来。
他还以为她是为了走水后盘账来的,躬身道:“小楼烧光了,已经用不了了,小的做主打算把它推了重盖。小楼里的器物摆设全都烧了,但只有三个小二受了些轻伤。”
“附近的花木烧掉了一些,只能通通铲了,再补种。”
“两座假山被火灼伤了一些,小的已经让匠人来修补。”
“大姑娘,天熹楼随时能开张。”掌柜的跃跃欲试道,“可以在后花园把小楼的隔出去,架上折枝花屏,也十分雅致。”
顾知灼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盯着沈猫,猫东嗅嗅,西闻闻,似乎是找准了方向,催促她往后头走。
她随口应道:“就三天后开吧。”
顾知灼一边走,一边问道:“咱们天熹楼有多少伎子,你把她们都叫出来让我见见。”
掌柜:?
尽管不懂,但大姑娘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打发了一个婆子去叫人出来。
“有一半的人不在店里,天熹楼最近不开张,她们去别的酒楼唱了。”
顾知灼点点头。
到了后花园,猫左看右看,似乎没决定好往哪儿走。
不一会儿,婆子把人都叫了出去,也就十来个。顾知灼催促了一下脚边的猫:“你去看看。
猫舔着爪子,懵懂地冲她叫了一声:“喵~”
掌柜说道:“大姑娘,人都在这儿了,是咱们府要办宴吗?”
“我看看。”
沈猫绕着她们转了两圈,停在了一个陌生伎子的脚边。
“咪?”
那个伎子生得极美,哪怕已经过了最盛的年华,也娇艳胜花。
见顾知灼看向自己,听怜迟疑了一瞬,她咬咬牙,把心一横道:“顾大姑娘!”喊完,又有些支吾着不知怎么开口。
顾知灼问道:“怎么了?”
有一瞬间,她怀疑这会不会是她要找的人,但很快就否定了。
这个伎子不见灰败之色,应当不是。她心念一动,“是不是有人病了?”
“您怎么知道。”听怜脱口而出。
归娘自打那天后,再没有醒过来,一天比一天消瘦,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用。在一炷香前,她突然全身冰冷僵硬,就像是死了一样。
婆子去叫她的时候,听怜正打算去找大夫。见到顾知灼,她想起了她手起刀落给濒死的国公爷割了喉咙,把人救活的事,忍不住叫住了她。
话已经开口,听怜低头恭顺道:“求顾大姑娘救救她。”姿态极其谦卑,生怕像顾大姑娘这样的贵女会觉得被冒犯。
掌柜连连向听怜使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大姑娘这般尊贵,岂能当作大夫使唤。
顾知灼点了头:“带我过去。”
掌柜默默收回了眼色。
听怜欢喜极了,赶紧地前头领路。
“大姑娘,您请。”
“喵呜!”
沈猫愉悦叫唤着,疯狂摇动的尾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兴奋,黑乎乎的小耳朵竖得高高的,迫不及待地跑在了最前头。
“顾大姑娘。到了。”
听怜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小跨院,美目中带着忧色:“就在左手第二间厢房……”
沈猫头一个从打开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哎,顾大姑娘,您的猫……”
“让它去。”
“是。”
听怜推开门,又掀起了门帘,就见顾知灼脚步一顿,停在了门前,目光死死地盯着挂在门上的一串铜钱,铜钱做成平安扣的样子,在最下头垂了一个红色的福袋。
顾知灼抬手,一把扯了下来。
不等细看,屋里响起了沈猫尖利的叫声。
“喵!!”
顾知灼从未听到过它这样撕心裂肺的叫唤。
她心头一紧,快步冲了进去。
“大姑娘,归娘她不会伤害您的猫的。”听怜在后头追着解释道,“您别生气……”
顾知灼充耳不闻,她顺着沈猫的叫声一把推开了里间的门。
下一瞬,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归娘子靠着床上,沈猫正一口咬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牙齿咬得紧紧的,这只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刀尖带血,中衣的心口位置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顾知灼推开门的时候,归娘子正飞快地把刀子换到了左手,又毫不犹豫地割向了自己的喉咙。她的动作过于干脆利落,连冲过去抢下刀子也来不及。
顾知灼想也不想,口中喊道:“天地既判,五雷初分。”
匕首尖利的刀刃抵在了归娘子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只要她的手再稍稍用力,匕首就会割开颈脉,回天乏术。
“殷惜颜,放下!”
这一声,顾知灼用上了祝由术。
以一种命令的语态,厉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声音回荡,带着莫名的力量,归娘子打了个激灵,她的后背绷直,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顾知灼冲到了跟前,反手夺过刀子,丢到了自己的脚下。
“归娘子?”
眼前的女子面色灰白,垂幕之相。
顾知灼知道,找对了!
顾知灼轻呼一口气:“猫,干得漂亮。”
猫放开了嘴,虎牙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两个渗血的牙印。沈猫不咬人,它连鸟都不咬,唯独这一回它下了死口。
身为一只小猫咪,它很努力了。
狸花猫舔了舔她的伤口,小小的猫脸上,看出了一丝愧疚,又多舔了几下。
吓坏它(她)了!
顾知灼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的。”
比起匕首捅进心口,被咬上一口又算得了什么。
“归娘,你别做傻事,”听怜方才吓傻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后怕道,“顾大姑娘,奴家没有说谎,奴家出去的时候,归娘还没有醒。”
“是殷家姐姐吧。”
顾知灼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她与归娘子有过两面之缘,上回见时,还是去义和县前。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归娘子瞧着清瘦了许多,占据了半张脸的烧伤疤痕呈现出了明显的灰白色,露在外头的双手瘦骨嶙峋,皮肤白到几乎能看到底下的根根血筋。
带着一种垂危的濒死感。
归娘子慢慢侧首,动作极慢,像是一只快要毁坏的提线木偶。
“你……叫我什么?”
她声音沙哑,和唱曲时相比,有些粗嘎。
“殷家姐姐。”
顾知灼也不多话,拉过她的手,三指并拢按着脉搏,指腹下的皮肤冷的可怕。
见状,听怜几乎瘫软了下来,太好了,顾大姑娘没有生气。
“归娘,你别做傻事。”听怜以为她是怕生病要花太多银子,宽慰道,“掌柜说,这里让你住下,不花钱。我们姐妹也凑了些银子,抓药请大夫都够用。”
归娘子冲她笑了笑。
她的心口和脖子都还有些痛,但仅仅只是痛。
先是猫,后是顾大姑娘,归娘子心知他们都是为了救她,可是,她得辜负他们的好意了。
顾知灼垂眸片刻,归娘子的脉象特别奇怪,没有重疾,但心脉微弱,几近于无。
她拿出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了一颗褐色的丹药,塞到她嘴边。
“张嘴。”
丹药是师父炼制,她一共只有四颗,有起死回生之效。
归娘子抿着嘴,含笑摇头:“顾大姑娘,我一心求死,不要浪费你的药了。”
听怜急得不得了,恨不能抢过药掰开她的嘴,硬塞进去。
顾知灼回首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来劝劝她。”
听怜犹豫着应了诺,出去后还给她们关上了门。
“殷家姐姐,你是为了这个?”
顾知灼先把药丸放回到瓷瓶里,从荷包掏出了一页泛黄的纸。
这页纸折了两折,顾知灼展开后,递到了她面前。
纸上除了一小段楷书文字,还有一幅图,图中是某座城中的一条道路,道路两边是砖石房屋,在这些房屋的墙上,绘者用朱砂画出了一些扭曲的图形。
归娘子在看到这页纸的同时,桃花眼蓦地瞪大,惊疑道:“顾大姑娘,您为什么会有这个?!”
“这是黑水堡城吧?”
归娘子:“……是。”
这和她当时回到黑水堡城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是从县志上撕下来的。 ”
是谢应忱给她的,公子说,雍州的黑水堡城曾遭遇过屠城,其后,“马匪”用百姓的血在城中四处涂抹,以作示威。
这些扭曲的线条就和她从江潮手里得来的转运符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以整座城市为祭的,大型的转运阵。
在猜测归娘子的生死可能和转运阵有关后,顾知灼千叮万嘱,让沈旭千万别杀了长风。
施术者一死,回天乏术。
就如季氏死后,皇帝被困在姻缘符中一样。
长风若死,归娘子魂飞魄散,再无转圜。
顾知灼再一次问道:“殷家姐姐,你一心求死,是为了这个吗?”
归娘子眸光不定,气息微弱。
“我受人之托,来找你。”
“他,很想见你。”
归娘子心口砰砰直跳,她动了动嘴,想问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喉咙僵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顾知灼故意吊着她的求生意志:“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
归娘子嘴唇翕动,灰暗的眸中点起了一抹光,会是他……会是弟弟还活着?
她抬眸,对上了顾知灼含笑的目光:“活下去,见他。好不好?”
归娘子微微启唇,突然她的身体一阵剧烈抽搐,不过短短几息,瞧着竟又瘦弱了一些,仿佛是在用血肉滋养着什么。
她双手捂着脸,呜咽的低泣。
“因为,我必须死。”
“只有这样,被妄动的天命才能回归正轨。”

归娘子沉默了一下。
她和顾大姑娘只见过寥寥几次,甚至前两天在天熹楼,顾大姑娘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在。但是归娘子看得出来, 顾大姑娘十分厉害。
顾大姑娘也是真的想救她。
“咪呜。”
猫舔了舔她的脸颊,软绵绵的小团子暖乎乎的。
归娘子目视着摊开在锦被上的那一页泛黄的纸, 轻喘道:“您知道殷家事吧。”
“我知。”
归娘子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了下, 她说道:“……后来,我又回到了黑水堡城。”
她慢慢地把当时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她。
顾知灼十指紧绷如弦,听得脑壳嗡嗡作响。
她盯着纸上鲜红色的符纹。
归娘子把话说完后,又轻声道:“当年,因为我跑了,以致于, 阵法出现了小小的残缺。所以……”
顾知灼叹声,不等她说完,接口道:“你如今渐渐衰败,是在用血肉滋养着这个大型的转运阵。”
其后, 她会以魂飞魄散的代价, 承担所有的反噬和因果,从此三界五道六桥,再无殷惜颜此人。
归娘子笑了笑:“是。”
顾知灼的语气渐渐沉重:“但是, 法事一旦开始,在结束前,你这个阵眼至关重要。”
“你若在期间横死。这场法事将会失败, 阵法崩塌。”
顾知灼两世都是道门弟子, 哪怕她不懂祝音咒,也能触类旁通。
道家的符箓,法术, 阵法,大多是同样的道理。
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而断,不然不仅会失败,还会反噬施术者。
原来……
归娘子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猫把小脑袋靠在了她的胸口上,蹭蹭她的下巴,亲昵的不得了。
归娘子莞尔一笑,终于忍不住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顾大姑娘是道门中人吧?”
所以,顾大姑娘能懂她的用意。
她不是求死,而是她不得不死。
归娘子离开了黑水堡城后,用了八年走遍大启,沦落风尘,曾经不堪的种种,日日夜夜纠缠着她,她也从未寻死,咬牙坚持到现在。
“顾大姑娘,”归娘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荷包,交给了她。
顾知灼一捏荷包就知道里头有两层,她用随身带着的拆纸刀把荷包割开,在夹层里的是一个符箓。
归娘子语气轻松,含笑道:“我是故意让他们找到我的。”
荷包是当时晋王府的郑管事放定金的,她拿到荷包时,便知事情成了。
“这是我的心愿,”归娘子言辞恳切道,“求您成全。”
她的声音渐轻,几乎很勉强才能说完这些话。
“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以身为饵,诱使对方找到她。
对方会迫不及待地把当年的法事补全,法事一旦结束,被妄改过的天命将成为定局。
但是,只要在这之前,她先死了,转运阵就会彻底失败。
所有的因果会反噬给那个施术者。
所有从这场法事中得利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在知道这个答案后,归娘子人生的目标,就是成为阵眼。
然后,去死。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也要拖着那些人,不得好死。
顾知灼张了张嘴,蓦地捏紧了手中的符箓,把明黄纸的符纸捏得皱巴巴。
“十年前的黑水堡城。”
“以一城百姓血肉为引,殷家女儿为阵眼,逆天改变。”
“一场前所未有的转运阵。”
她喃喃自语。
这一刻,她似乎窥破了天机。
尽管不知长风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择了当时的二皇子荣亲王为君。
长风和晋王以满城血肉为祭,硬生生地改变了国运。
于是,坐稳东宫的太子突然被废,自戕而亡,先帝暴毙在南巡的路上,从无建树的荣亲王,从此一跃而上,成为了新君。
人间君王受天命而御天下。(注)
自此,天道产生了新的天命。
侥幸的是,转运阵缺了阵眼,天命出现了漏洞,公子在那场劫难中活了下来。
若论为君和治国,权谋和手段,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帝的儿子们,都远远不及公子。其实在上一世,公子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覆手翻云,居于万人之上,每一次,他都输给了运气和孱弱。
如今想来。
是天道在自动修补“漏洞”,于是,季南珂这个异世人来了,还给了她最大的福泽和庇护。
季南珂福祐谢璟,她用她的洪福齐天除掉了公子这个漏洞。
她弥补了谢璟资质上的弱点,延续大启国祚。
顾知灼揉了揉胀痛的额头,这一切简直荒谬至极!
上一世……
她略略垂帘,没有了自己的掺和,上一世的殷家姐姐肯定会死。
在她一心赴死的前提下,绝无可能活下来。
唯独不知,殷家姐姐在上一世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是功亏一篑。
还是得偿所愿……
顾知灼的心口一阵狂跳,猛一抬头,和归娘子目光相对,那双乌瞳格外清澄,含着淡淡的水光,也格外的坦荡。
“也许……”
顾知灼喃喃自语。
她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的重生,是殷家姐姐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所换来的机会。
一个让这荒谬的天命重新归位,改正一切错误的机会!
这些在脑海中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归娘子冰冷的双手把她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
她全身上下冷的可怕,有如一个活死人,仅仅还存着些许的气息。
“顾大姑娘,求您成全!”
归娘子看向掉在地上的匕首,面露祈色。
从十二岁起,报仇成了她最大的心愿,若是不能报仇,就算她还活着,又能怎么样?她早就已经活的不想活了。从那一夜的噩梦起,她时时刻刻都在地府里沉沦,摇摆,不得善终。
归娘子闭了闭眼睛,她不敢问,那个托顾知灼找她的人是不是弟弟。
若是弟弟还活着,她更愿意背负所有的罪孽,换她唯一的亲人余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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