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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 (风时丛兰/符瑞)


还好她会凫水。
薛芝早就看出裘氏的不对劲儿了,没曾想,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咬着牙往岸边游去,听见岸边传来动静,便抬眼看去——
只见裘氏抱着一块石头,咧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看着她。
薛芝打了个颤,她只犹豫了两息,转头朝另一边游去。

“你要去哪里。”裘氏站在岸边抱着石头,盯着薛芝,目光阴沉。
薛芝头也不回,只奋力向前游。
忽然,她的腿上缠上了什么东西,冷冰冰,黏腻又恶心。
薛芝以为是水草或是什么藤蔓缠住了腿,她动了动脚,试图挣脱开来。
下一刻,腿上的东西将她狠狠一拽,她来不及开口,便被生生拽入水中,水面上冒了许多水泡,不见她的身影。
“嘿嘿,嘿嘿。”裘氏站在岸边,看着池中的动静,笑意痴呆,嘴角流着涎水。
她见水中没了动静,便丢掉了手里的石头,略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薛芝屏住呼吸,奋力地睁开眼,看着缠住自己的鬼魂,眉目泛冷。
那水鬼是个男子,面色发青发黑,他抓着薛芝的腿,周身鬼气缭绕。
薛芝冷静着,她往袖中一摸,符咒全是湿的。她看向那水鬼,眉目岿然不动:“太上台星……唔……”
她才开口,便有大股冰冷腥臭的水往她嘴里灌去。
腿上的缠绕愈发抽紧,眼瞧着薛芝离水面越来越远,她被拽着沉向池底。
她渐渐有些不能呼吸,身子也愈发沉重,手脚都使不上力。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有谁跳入了水中。
薛芝迷迷瞪瞪间,看见丹书朝自己游来,还带着铃铛声响。
“叮铃铃——叮铃铃——”
薛芝陡然睁开双眼,她看着丹书奋力游来,手上拿着坠风铃。
果然,坠风铃一响,那水鬼便凄厉一声叫,迅速松开了薛芝,消失在水中。
薛芝已经力竭,丹书游了过去,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
再醒来时,薛芝只觉嗓子艰涩喑哑,她动了动身子,外边儿便传来动静。
少顷,罗定春掀开帷帐,端着热水坐在床边,又将她扶了起来,喂她不少水。
喝过水后,薛芝总算舒坦了些,只是脑袋还是有些发懵,昏沉沉,重得很。
罗定春替她掖好被角,说道:“你落了水,寒气入体,受了风寒。”
薛芝靠在他身上,闷闷道:“什么时辰了?我有些饿了。”
“才是吃晚饭时候。”
罗定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已经开始摆膳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抱歉,芝芝。”
薛芝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因为我的缘故,你受苦了。”罗定春搂着她,语气苦涩:“母亲的病……我也无法……”
薛芝垂着眼眸,看着腰间的手,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她安心地靠在男人怀中,闭上眼:“罗定春,幸好有你。”
幸好有他。
如果没有他,那她成为康敏后,就要独自一人去面对这诡谲离奇的世界。
裘氏将薛芝推入水中一事,在罗家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许多人开始避着裘氏了,生怕她又发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裘氏坐在屋子里,神色讪讪:“我……”
她倏地红了眼眶:“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全然没有理智。”
“端宁。”她看着薛芝,哀求道:“别恨我,好不好?”
薛芝避而不答,只问:“母亲这病,是怎么来的?我瞧着十分古怪。”
“是很古怪。”裘氏叹了口气,眉眼苦涩:“这些年,我吃了很多药,扎了很多针,可还是不管用。”
“不仅如此。”
她抬手抹去眼尾的水渍,幽幽再叹:“甚至,还找过驱魔的道士、和尚等等,可还是没有什么作用,一点成效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啊。”
她回忆起那些年的时光,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两分哽咽:“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病。”
“是以前清醒的时间长一点,还是现在长一点?”薛芝丝毫没有受她的影响,目光清明,声音清脆。
裘氏一愣,她想了想,犹豫道:“现在吧……我只感觉,曾经无时无刻都在发病,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薛芝忽然就想到了罗定春。
她看着裘氏问:“那母亲以为,清醒时的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裘氏又是一愣,她啊了一声,看向薛芝,一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表情。
“罢了,没什么。”薛芝掸了掸衣袖,起身来,欲转身离去。
在离开的时候,她倏忽回头望向裘氏:“恨是一定的。”
“可不是因为落水的事。”
她直直地看着裘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的是什么,我想,母亲是知道的。”
裘氏的脸变得煞白。
薛芝养病这几日,罗定妍日日都来寻她。
“嫂嫂快些好起来。”小丫头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薛芝:“好起来了,我们去护城河那边放风筝可好?”
薛芝笑:“好,届时让你哥哥给你做好看的风筝。”
“也要给嫂嫂做!”
“行,我也要一个。”
过了一会儿,罗定妍算着时辰,她朝薛芝说:“嫂嫂,我要回去了,若还不回去,母亲定是要骂我的。”
“我这几日都是偷偷跑出来的。”
她嘟了嘟嘴:“母亲不让我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薛芝面色淡淡:“你快些回去吧,一会子你院子里的人就该到处找你了。”
罗定妍走后,薛芝转头看着窗外,神色静静。
她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让她重活一世的。纵然重活一世可以有很多机遇和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可……
她闭上双眼,轻得不能再轻地叹了口气,太累了,人生还要再来一回,这样还有什么乐趣?
“奶奶。”丹书进了屋来:“关于付家的事,我这边查到了一些情况。”
薛芝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眉目锐利如箭:“道来听听。”
丹书:“奴婢查到,这付家平日里很是低调,几乎不出门赴宴,即便出席了什么重要的宴会,也相当低调,并未有生事。”
“付家的小辈们行事也很内敛,不论男女,从不招摇。”
薛芝拧眉:“哪家与付家走得近?”
丹书说:“没有,都是寻常往来,没有谁家是和付家走得特别近的。”
薛芝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婉庄说,岑满曾经和付家姑娘起过龃龉,但又很快冰释前嫌。
“岑满和付家姑娘因什么起了龃龉?”她问。
丹书早就料到她会问,很快开口:“奴婢查到,是岑姑娘踩了付家姑娘的衣裙,二人争执不休,都不肯退步,故而当时也闹得挺大的。”
“仅仅是因为这事?”薛芝有些难以置信:“这也叫事?”
岑满绝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人,若她真的做错了事,也会大大方方承认,并非是胡搅蛮缠的人。
“付家哪位姑娘?”
丹书:“行二,付茗心。”
薛芝记下了,择日她要去会会这个付茗心。
“付家的亲戚呢?”她随意问了一句。
“付家没什么特别出名的亲戚。”丹书回忆:“只有……有个尤家。”
“尤家和付家有点亲戚关系,尤家二房的侄女嫁去了付家,为付家妇。”
薛芝顿时来了精神:“尤家?”
见她激动,丹书忙道:“两家往来不多,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点交集。”
“奶奶要查尤家吗?”
薛芝冷静下来:“尤家位高权重,乃世家大族,轻易查不得。”
她想,她们前脚刚去查,尤家后脚便去寻罗定春的晦气。
何况,岑满跟尤家八竿子打不着,尤家何必大动干戈去害一个庶出的姑娘?
“罢了。”她看向丹书:“就盯一盯付家吧,尤家……别去招惹。”
丹书应是。
晚些时候,薛芝准备吃晚饭了,外边儿一阵吵闹声,她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仆从连忙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夫人……夫人把妍姑娘给……”
薛芝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话都没有听完,直接起身朝外奔去。
她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乱成一片了,尖叫声、哭声、叫嚷声等争吵声,此起彼伏。
薛芝在一众混乱声中,听见了罗定妍微弱的、细小的啜泣声。
鼻尖萦绕着难以言喻的腥臭味,薛芝看到屋子中间摆着一个木箱子,可供孩童进入,箱子里面,箱子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活的鱼虾。
而罗定妍半边身子都趴在箱子里,她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裙上,满身都是鱼鳞,以及黏腻的液体。
薛芝怒不可遏,她一脚踹开挡路的婆子,推开高声尖叫的丫鬟。
又看了一眼正处于发病中的裘氏。
满院子的婆子丫鬟都在捉她。
薛芝的目光落在屋子里的罗定妍身上,她进了屋后,弯腰将罗定妍抱了起来,温声哄着:“妍姐儿别怕,嫂嫂来了。”
“嫂嫂!”罗定妍哭着喊着抱着她的脖子,嗓子已经哑了,手臂上还有擦伤,渗了血。
薛芝忽视她浑身黏腻腥臭,抱着她的身子,哄道:“别怕,别怕。”
她抱着罗定妍离开了这个混乱的院子,离开前,她看着裘氏被人压着,浑身抽搐,脸色通红,双目呆滞。
裘氏被数人压着,不能动弹。忽然,她将目光看向薛芝,张了张嘴,却只流下了一股涎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快走开!夫人又要犯病了!◎
薛芝将不停颤抖的罗定妍抱回了院子,亲自用热水给她洗了身子和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洗完后,小丫头已经睡过去了,一双眼肿得似核桃一般,脸上也有一些细微的伤口。
薛芝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奶奶。”丹书上前:“您也去洗洗吧。”
薛芝这才起身来,也用热水洗了洗。
等她洗完,丹书也查到了一些事,正同她禀报。
“奴婢听说。”丹书拿着帕子,替她擦着一头如瀑的青丝:“是夫人让妍姑娘去了院儿里,然后让人事先准备了木箱子和那些鱼虾。”
“看来夫人这次发病,有些厉害。”
薛芝从她手里拿过帕子,神色自若:“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我刚嫁进罗家的时候,母亲也没有怎么发过病,好像是有两回发病,被我看见了,但是后边儿,也没怎么犯过了。”
她轻轻擦着发尾的水珠,笃定道:“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奶奶是怀疑有人对夫人下了手?”丹书却不这么认为:“谁能做到这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操控人,随时随地,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没有听说过。”薛芝放下手里的帕子:“可是没有听说过,就不代表没有。”
“夫人的病,由来已久,奶奶想查吗?可是咱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从何查起。”丹书劝道:“我以为,咱们现在可以先将岑家姑娘的事查清楚了才是,等这事真相大白、告一段落了,咱们再来查夫人的事,也是行的。”
薛芝点点头,将帕子给了她:“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丹书继续替她擦着头发,薛芝坐在妆镜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恍然看见了自己的两分影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微哂。
再这么下去,这张脸恐怕会真的成为她的脸,成为薛芝的脸。
她的目光从台上掠过,忽然凝住——
“这是哪里来的?”她指着台面上的一个精美的玉葫芦问,语气有些冷。
丹书:“这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奶奶怎么了?”
薛芝盯着那玉葫芦看了半天,才收回目光:“没什么。”
罗定春回府后,听说了罗定妍的事,顿时怒不可遏,想要去找裘氏。
薛芝将他拦住:“你冲动什么,你现在去找母亲,又有什么用?非但没有用,反而还会徒增烦恼,满腔是气。”
亏得有她拦住,罗定春果然是冷静了下来,他略一思忖,问:“妍姐儿去哪里了?她可还好?怕是吓坏了。”
“是吓坏了,一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嗓子也哭哑了。”薛芝语气轻轻,试图安抚他:“我把她抱回来了,洗洗后她便睡了,才刚,我把她叫醒,让她吃了些东西,喝了点儿水,便又睡去了。”
“在哪里?”
“在书房的床上,那边安静,没有人吵着她。”
罗定春去看了罗定妍,见她乖乖巧巧地睡着,他一颗心便放回了肚子里去。
“方才多亏了你拦着我。”他坐了下来,抿了抿唇瓣:“我也明白,去找了人,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无用功,只让自己更气了而已。”
薛芝:“也难为你自己想明白。”
“妍姐儿和我不一样。”罗定春抬手覆在额上:“她和母亲的感情还是较为深刻的,所以,这件事一定把她吓得不轻。”
“这几日我都会陪着她的,你放心就是。”薛芝安慰道:“索性让她搬来咱们院子,我陪她些时日,也免得她担惊受怕再单独遇上母亲。”
“这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思索着:“我们总得想个法子,将此事了结了才是,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没有法子。”罗定春说:“这么多年了,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若是有用,早就见效了。”
薛芝问他:“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这个你记得吗?”
罗定春沉默片刻,轻声说:“不记得了。”
罗定妍这几日都是住在薛芝夫妇院儿里的,罗定春在的时候,她便缠着罗定春。罗定春上朝去后,她便又黏着薛芝,时时刻刻。
“妍姐儿以后都不想再吃鱼了。”她趴在桌沿,双手垫在下巴处,挤出层层叠叠的双下巴,娇憨可爱。
薛芝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髻:“那妍姐儿想吃什么?”
“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罗定妍一双眼亮晶晶的:“嫂嫂,我可以在屋子里玩儿吗?”
薛芝颔首:“自然可以。”
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口探了进来,屋子里被照得明晃晃的。
薛芝坐在窗边的躺椅里,她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正悠哉悠哉地看着。而罗定妍在这里摸摸,那里蹭蹭,或是拉开匣子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亦或是翻箱倒柜,不管翻到了什么,都十分高兴。
屋子里时不时响起她清脆的笑声。
“嫂嫂,这是什么?”她拿着一个玉葫芦,高高举着,问薛芝:“这个看起来可真漂亮。”
薛芝瞥了一眼:“你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
罗定妍摸了摸鼻子:“会不会不太好?这是嫂嫂的东西,我怎么能横刀夺爱。”
薛芝被她的话给逗笑了,索性放下手里的话本看她:“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别想那么多,直说就是。”
罗定妍缩了缩脖子,她将玉葫芦放进匣子里:“我再喜欢,这葫芦也是嫂嫂的。”
“可是嫂嫂喜欢你。”薛芝笑着歪着身子看她:“你要是喜欢,嫂嫂就送给你。”
越怿从葫芦中飘了出来,他看向薛芝,态度诚恳:“薛娘子气了这么些日子,想必也消气了,何必再同我们置气,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薛芝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她将目光落在罗定妍身上,继续说道:“这葫芦不好,里头裂开了,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另做一个。”
她想了想说:“另做一个彩色的,你看怎么样?”
“薛娘子。”越怿飘在她面前:“作为补偿,我们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真的吗?”罗定妍噔噔噔跑了过去,她站在薛芝身旁,扶着躺椅的把手,笑着看着薛芝:“彩色的玉葫芦吗?那一定很好看。”
薛芝笑着嗯了一声,她伸出手去,轻轻拨了拨罗定妍的额发,温声道:“妍姐儿去找丹书姐姐玩儿好不好?嫂嫂有些困了,想眯一会子。”
罗定妍乖巧点头:“好,那等嫂嫂醒了之后,我再来找嫂嫂玩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薛芝理了理衣袖,她侧目看向窗外:“什么要求都可以?”
“自然是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越怿如是说。
薛芝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能力?万一你们假装在我面前藏拙呢?我可不敢打赌,你们都老狐狸了,我一个黄毛丫头,哪里敢赌。”
越怿笑:“薛娘子聪慧无双,谁敢说是黄毛丫头?”
这时,宣泷飘了出来:“你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为了破局,不得不死个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生姐妹。”
薛芝冷眼睨着她:“若真是我亲生姐妹,恐怕你此刻已经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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