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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


“前两个月刚拍完永清商会的宣传片,去了不少地方。”
林莫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永清商会?我爸爸跟他们的会长挺熟的。”
顿了顿,他又改口,“哦我忘了,陈伯伯已经不是会长了。”
他沉浸于又找到了一个能和南蓁交集的喜悦中,全然未察觉南蓁的笑意逐渐隐去。
她端着咖啡杯,淡定得像刚听说这件事,“哦,是这样吗。”
南蓁回去的很晚。
但她到家的时候陈厌还没回来。
她累了,发信息问陈厌有没有带钥匙之后便去洗澡。
等她出来,家里的房门大开,燥热的夜风呼呼地往里灌。
她一顿。
下意识叫陈厌的名字,以为是他回来了。
“陈厌?陈厌?”
没人回应她。
南蓁狐疑地走到门边,观察了一下门锁没有任何损坏或撬开的痕迹,黑漆漆的走廊上也空无一人。
难道是她又忘了关门?
她握着门把往回带,确定这次关上了,正要上锁,身后突然有道人影出现——
猛地抱住了她。
心脏剧烈收紧,瞬间开始狂跳,炸裂般的泵血速度让南蓁从头到脚的都凉了个透彻。
尖叫卡在喉管里,她嗅到身后那人的味道。
些微酒意与莲花的香气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
沉沦与清冽。
迷醉和清醒。
陈厌近乎呓语的哑声,一声一声咬在她的耳尖,“这么不小心。”
“被我抓到了。”

他埋头在她颈子上蹭了蹭, 像动物一样, “唔。”
潮热的呼吸激起了皮肤的战栗, 南蓁整个前胸都被这战栗占满的发麻,她声音都软了, “陈厌, 放开我!”
他两条手臂蛇一样缠着她的腰和肩膀。
她一动, 他便缠的更紧。
“不要。”
南蓁皱眉, 感觉他这一下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她几乎要站不住了,“你是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陈厌微哑的嗓音在她耳垂附近徘徊,鼻子一拱一拱的, 像在找什么。
这感觉太奇怪了, 南蓁喝止他:“别像狗一样闻我!”
他笑了。
不知道这句话笑点在哪,他笑得胸腔发震, 而他紧贴着南蓁的后背。
她感觉自己也在震。
“别闹了,赶紧起来!”南蓁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他抱得太紧, 她脑子里晕乎乎的不太清醒,总感觉继续这样下去会出事。
她试图拆掉他锁在她身上的手,但怎么推他都纹丝不动。
“陈厌!”
她有点生气了。
语气变得强硬。
陈厌不再继续嗅她的味道,他偏头, 找准目标,张开嘴, 齿尖深深扎进肉里,那种在牙龈深处窜动的痒随着她一声嘤/咛消失不见。
“唔!”
他松了手。
南蓁捂着耳垂,满面潮红地转身瞪着他,“你真的属狗吧!你咬我做什么?!”
陈厌黑沉沉的眸子淬了酒,更缱绻得让人忍不住沉溺,“惩罚。”
他笑了一下。
几分恶劣和残酷。
南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惩罚?!你在说什么?”
他没理她,步伐虚浮地回房拿了衣服进浴室。
看起来醉的很厉害。
玄关处,南蓁在原地憋气了好一会儿,耳垂的疼痛才勉强好些。
气得踢了脚浴室的玻璃门,她跑上楼去了。
浴室里水声潺潺。
热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逃窜。
镜前少年一头黑发湿气沉沉地搭在额前,眉目间的阴郁因此而更加浓郁。
没了在南蓁面前的迷离眸光,此时他盯着手机屏幕的眼漆黑如渊。
短信箱里的照片是南蓁在咖啡厅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的画面。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只是一个笑而已。
指尖不禁拂过她唇角那抹柔软,夜色下,她美得让人目眩。
他贪心的想将这笑占为己有。
雾气渐浓,盖不住陈厌眼中幽暗的贪恋。
近乎病态的贪婪到了极限就是偏执。
浑浊到近乎肮脏。
假期很快过了一半。
今年夏天格外燥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水不多的缘故,整个城市像一个大焖锅,里头的人全都要被烤熟了。
南蓁一到这种天气就容易变得懒洋洋。
接连几天上班都没什么精神,也没胃口。
陈厌在家变着花样给她做开胃餐,但收效甚微。南蓁心疼他在厨房每次都出一身汗,让他干脆别做了,她自己在外面随便对付两口就行了。
他不肯,坚持要她回来吃。
南蓁拗不过,答应了。
不过今天要加班,恐怕是不能回去吃了。
给他发了个微信让他别等她吃饭,他很快变成了正在输入的状态,还没看见他回了什么,突然来了个电话。
是林莫。
约她晚上吃饭。
“你上次说的事我问过了,要不咱俩当面谈?”
南蓁没犹豫,“好啊。”
林莫也立刻道:“那我来接你,你下班了吧?”
南蓁:“不用了,你说个地方我自己去吧。”
很巧,这次又约在了三元路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三元路算是S市的地标了。
周边吃喝玩乐很多,街的阳面是咖啡馆,阴面是酒吧街。
林莫约在这儿估计是想吃完饭再跟她多待一会儿。
南蓁明白,自然也配合。
期间聊起来,林莫挺好奇的:“我看你对永清商会挺感兴趣的。”
南蓁应对自如,“之前给他们拍过宣传片,效果挺好的,领导有意思让我们再帮他们拍个人传记。不过他们给的资料太冠冕堂皇了,没什么看点。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在周围挖些边角料了。”
她语气自然,耸肩的无奈也拿捏到位,林莫完全没有怀疑。
“我问过我爸了,商会现任的会长章俊良以前是陈朝清的副手,据说他们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陈伯伯很有生意头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他有种商人的天赋和直觉,不论什么事都能做成。”林莫笑了一下,“我爸很少这样佩服一个人。”
所谓商人的天赋和直觉,大约是指残忍无情,自私自利。
“是吗,那他真的挺有本事的。”南蓁淡笑。
她低了低眼,长睫掩过了冷意,“不过跟他一块打拼的只有章会长吗?我看过章会长的资料,里面似乎提到他们原先是三个人一块出来闯荡的。”
“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林莫脱口而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听说是出了意外。”林莫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自己知道的一切,“其实在那人没出事以前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好像是经营理念不一样,那人很早就退出了他们的组合,自己独立门户做起了建材生意,做的也挺好的。虽然后面分开了,但陈伯伯和章会长还是跟他保持着密切的友谊和联系,直到那人意外去世。”
南蓁有些拿不动筷子,她强迫自己平静地放下来,双手藏在桌下,用力抓着裙角,“商场上真的有友谊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林莫笑了笑,仿佛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他天真的让南蓁想发笑,“怎么这样问,商场和友谊好像并不冲突吧。”
商场和友谊不冲突。
但利益和人性的冲突是永恒的。
他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南蓁突然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自我感觉良好的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去加班了。”
这次见面结束的太潦草,林莫有些意犹未尽。
“周末有时间吗,我有个商务酒会,缺个女伴。”
这一晚上他都表现得十分温吞,到结束竟然直接起来。
南蓁应付了句:“不知道会不会加班。”
她没把话说死就是还有机会。
林莫笑了笑,“那我们周五见面再说。”
南蓁不置可否,正要上车,却像是有某种感应似的抬眼看向街角对面的那个巷口——几个穿着花衬衫的不良少年正推搡着一个瘦高的身影进入巷子。
那身影......
南蓁皱眉,反手关上车门就朝着那边走去。
“南蓁,怎么了?”林莫在身后见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似的,突然往街对面走,也跟了上去。
小巷连通酒吧街,不远处的霓虹伴随着鼓噪的乐声像魔鬼的吟唱幽幽地徘徊在巷子上空。
宋明辉看着被压进巷口的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显然是没料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又见面啦。”
自从上次在缘子被和尚反水之后,宋明辉一直想再找机会教训陈厌一下。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今天晚上就要让陈厌知道惹谁都不要惹他。
下午下过一阵雨,巷子里有些积水,与垃圾堆里流出来的污水混成一滩,斑斓的油花映出肮脏的月光。
陈厌淡淡站在那,没有惊慌,没有紧张,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
他目光平淡如水,仿佛这些人激不起他半点兴趣。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明辉恨的就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呲牙,“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怎么说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想来想去也得送你个什么才行。”
陈厌耳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他终于正眼看向宋明辉。
那是怎样一种令人血液倒流的讥诮。
仿佛在打量一个人形玩具,不对等的目光,宋明辉在他眼里就是个玩意,还是很无聊的那种。
半晌,陈厌无声地做了一个唇形。
一瞬间,那晚的耻辱卷土重来,排山倒海般从他身后呼啸着充满巷子里每一处狭窄的角落,直扑宋明辉。
轻而易举被激怒的人疯狗一样狰狞了五官,呲目欲裂地朝着陈厌扑过去:“艹!你去死吧!”
宋明辉的动作迟缓的像慢镜头在眼前播放,陈厌有无数个可以闪避的机会,但他只是定在原地,等着他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宋明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和陈厌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
隐晦的月光从身后落下,他看见自己的身影如同一只飞蛾映在陈厌晦涩的眼底。
他带着笑意。
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拳头打在肉里,似乎能听见鼻骨断裂的声音。
宋明辉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打到了他,面前的陈厌应声倒地,重重地摔在那滩污水里。
月光在他周身溅起一道四散的屏障,泠泠的。
与此同时,一道焦急的女声从巷子外冲了进来。
“陈厌!”
宋明辉抬头,只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朝这边飞奔过来,不顾一切地冲破人群蹲下来将地上的陈厌抱进怀里。
刚才还恐怖的像个妖怪的人,靠在她肩上时竟乖顺的像一只绵羊。
南蓁看不见的角度,陈厌在笑。
鲜血在他脸上流淌。
妖异的殷红染在他漆黑的眼底,像个会吃人的怪物。
他真诡异。
无孔不入的寒意让宋明辉本能地咬紧了牙关。
林莫晚一步到达巷口,远远看见巷子里的场景,他顿时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厉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没想到还有别人。
宋明辉等人终于感觉自己中了圈套,互相对视一眼后迅速向着酒吧街的方向撤退。
等林莫进来的时候,他们全都跑了。
他着急地询问着南蓁,“你没事吧?”
南蓁没有理会他,她此刻全身心都放在陈厌身上。
他流了好多血,多到他苍白的脸色愈发苍白。
“陈厌、陈厌,你伤在哪里了?”她捧着他的脸,满眼的心疼和焦灼。
陈厌似乎说不出话,他低着头,推开她,像是怕弄脏她的衣服,他拒绝她的搀扶。
身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捂着脸,闷声说:“没事,我没事。”
南蓁心更痛了。
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搭在肩上,用整个身体做他的拐杖,不由分说地带着他往外走,“走,我带你去医院。”
经过林莫,南蓁像没看见这里还有一个人,径直走了过去。
林莫目瞪口呆,不知是惊讶于赤目的鲜血还是从未见过南蓁的这一面。
巷口外。
南蓁肩上的人不经意间回眸。
漆黑的眼。
明晃晃的轻蔑。

她立刻握过去,“怎么了?”
“你的手,”习惯了疼痛之后, 陈厌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拇指抚了抚南蓁手上的血迹, 他哑声, “弄脏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
南蓁喉间像是梗了团棉花,她说不出话, 只俯身抱了抱他, “别怕, 一会儿就不痛了。我就在这等你出来。”
“嗯。”
护士推着陈厌进了手术室, 头顶的红灯亮起。
手术开始了。
林莫买了咖啡和湿纸巾过来,“手术开始了?”
“谢谢。”
南蓁接过来他递来的咖啡,手上刺眼的血迹让她一顿,“刚进去五分钟。”
这是陈厌的血。
已经干了, 像一块刺眼的疤长在那里。
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
林莫在她身边坐下, 安慰道:“别担心,医生说他伤得不重, 而且警方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一定能把那些人找到的。”
南蓁没说话。
她沉默地用他递来的湿巾一点点擦掉手背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的血液被浸湿、化解, 血丝顺着湿巾的纤维
林莫换了个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南蓁微怔,仿佛才回过神来,“他不是我亲弟弟。一个阿姨托我照顾他。”
“他多大了,大二?大三?”
“下个月才去S大报道。”
林莫有些诧异, “这么小?”
这只是单纯的惊讶,但南蓁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对陈厌的轻视。
她淡声, “他比你想象的成熟。”
林莫对这一点不敢苟同,“高中刚毕业的话,也难怪会跟那群人搅在一起。”
话音刚落,感觉南蓁冷冷地看了过来,他改口,“我是说,他好像跟那些人认识。”
刚才警察来问话,陈厌的态度非常平淡,貌似对这种被找麻烦的事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惹事的,但谁说得准呢。
人不可貌相。
南蓁听懂了他的怀疑,但她不知道他凭什么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有这种成见,她不客气地说:“就算认识又怎么样,陈厌是受害者。那群人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陈厌绝不是一个会挑事的人。”
林莫顿住,眉间微微蹙起。
似乎从进医院开始,她就变得很敏感。
听不了任何一句关于陈厌的揣测或怀疑,哪怕是警方例行公事的问话,南蓁都不允许他们用任何质疑的字眼。
在巷子里的时候也是,她旁若无人到连他跟着他们来了医院都没察觉。
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只在陈厌一个人身上。
她用防备和警惕筑起了一座高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她和陈厌之外。
这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让林莫不太舒服,眉头拧的更紧了些,“南蓁,你太紧张了。”
南蓁一顿,回过神也皱了下眉,她声音低了下来,“对不起。但他受伤,我也有责任...我是说,我不是冲你。”
她偏过脸去,波浪般的黑发从她肩头倾泻,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强撑的侧脸柔软成一副传世名画,苍白之外,有更吸引人的东西在她微红的眼角里闪着光。
林莫几乎立刻就原谅了她,“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太担心他。”
她没说话。
“我刚才问过警方,他们说这种事调查时间不会太长。如果后续你需要请律师,我可以帮你。”
林莫温柔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很有抚慰人心的效果。
南蓁侧眸,终于想起来对他说声:“谢谢。”
她笑容清淡,既温又软,细细的感激随着她的眸光莹莹流动,美得很难不让人心动。
林莫突然想起上学时,她有一阵时间总是很忧郁,偶尔一丝笑容就如雨过天晴般令人激动不已。
过了这么多年,当熟悉的心动再度来袭,他澎湃的心意呼之欲出,“南蓁,其实我......”
话没说完,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治医生开门出来。
南蓁立刻起身迎上去。
林莫一腔热忱落了空,他晃了下神,也跟上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是个年轻大夫,带着金丝边的细框眼镜,说话有种北方式的幽默,“没事了,小伙子长挺帅的。我给他复了位,外表上看不出来,一会儿护士就会还你一个原模原样的男朋友了。”
南蓁闻言,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也没留意他的用词,“谢谢您。”
“客气。”医生取下口罩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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