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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追妻火葬场后/妄折枝(逐酒)


若苦就坐在她的榻侧,守着她一直到天明。
待伺候她洗漱的婢子进来,他已抽身离去。
阮玲珑免强打起精神坐起来,轻轻揉着太阳穴,以前自己也是常饮酒的,没想到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一壶果酒就难受至此。
月牙为她梳着头发,轻声道:“落姑娘,今早阁中都在传,说西漠的使臣前来大邺了,也不知为何,这几日还就要在咱们清欢阁歇脚,到时候怕是要您登台献艺了。”
阮玲珑选了一支淡雅的茉莉发簪插入发间,不在乎道:“不过是登台献艺罢了,你为何如此担忧。”
“这……献艺的事是小,但姑娘好看的跟天上的仙子一样,只怕是要挂牌了。”
阮玲珑心“咯噔”了一下,听闻西漠人骁勇善战也是最狡诈的,“无妨。”她既敢入这龙潭虎穴,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但听到二人对话的人,却坐不住了,她竟说“无妨”,为了报仇连自己愿搭进去。
若苦攥紧了拳头,感到焦躁不耐烦,杀意从眸中渐渐浮现。
阮玲珑照常去厢房习舞,这次换了一身红似枫叶的长裙,舞步轻盈,长袖轻击圆鼓,一声声震在若苦的心上。
“我听闻明日西漠的使团要入住清欢阁,还特意点了从未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你,你有何打算?”
阮玲珑闻言收起脚,转过身看向若苦,“若师傅有何高见?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拒绝得了对方。”至多……她看向藏在抽屉中得药,一剂下去都能放倒一头牛,让对方睡得昏天黑地三日醒不来。
若苦盯着阮玲珑的双眸,认真道:“我可以带你走。”
“我的卖身契还在顾妈妈手中,舞姬私自出逃便是死罪,我也不想与你亡命天涯,若师傅想离开先将剩下的死穴授与我。”
若苦眸色一沉,“好。”只怕是她生了要杀使臣的心。
大街小巷中处处可见巡逻的侍卫,阮拓已命人大敞城门迎接西漠使臣,八匹黑色骏马拉的车辇,轻纱坠着各色宝石,连车架轮廓都镀了一层金,远看极为耀眼夺目。
车辇上的人掀开车帘一角,指骨修长,食指上戴着一枚鸽子蛋大的绿翡翠,透过缝隙看到车辇前迎接自己的使臣,用不熟练的大邺语对众人说道:“身体不适,先行一步。”
车辇越过众人直朝城内驶去,大邺使臣愤恨甩着袖子,怒道:“西漠人果然是不懂礼数,我等奉陛下之令在此等候,他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般离去,是将大邺的脸面放在何处?”
“走!咱们这就入宫见陛下,让陛下给我等做主。”
阮玲珑敞着窗户,远远将闹剧看在眼底,她的皇叔分明就是要引狼入室,一旦大邺与大兖开展,西漠人参入其中,便会趁着大邺势弱,从皇室夺取大邺。
而且来的人,似乎另有一层身份,绝非是使臣这般简单。
她看车辇是直奔清欢阁来,匆忙关上了窗户。
楼下嘈杂声响起,顾妈妈领着楼中的丫鬟小厮亲自迎接,满脸笑意毕恭毕敬将人迎入了厅中,隔着一道门缝,阮玲珑打量着那位男子。
一身宝石华服加身,上面的草木花纹都是用金丝银丝交替绣上去的,一头深褐色的卷发用玉冠扣起,肤色白皙,那双眸子像湖水一样泛着蓝。
他亦抬头打量着屋内陈设,微微弯下腰用指头擦过桌面,“我在哪里歇脚?”
“贵客这边请。”
顾妈妈招呼着人,前后拥簇将人迎到了楼上,阮玲珑从里面轻轻合上门,没想到顾妈妈就这般将人安排在了自己的厢房旁,还有好几个带刀侍卫跟着,只怕自己以后进出更不方便了。
阮玲珑隔着窗上的纸向外看去,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吓得她汗毛竖起,阮玲珑回过神来,低声斥责道:“若苦,谁准你来我的房间的。”
“自是来护你的。”他大大方方走屋中转悠,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真甜。”
阮玲珑好言劝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西漠的使臣身份绝不简单,看样子也是皇室之人,待他的侍卫将清欢阁围起来,你想走也走不了。”
“那我也请落姑娘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可好?”
阮玲珑在清欢阁中只是限制了走动,只要外出都会有人跟着,吃喝穿衣用度上都是极好的,可谓是锦衣玉食,“罢了,你既要寻思,我也不拦着。”
不过多时,顾妈妈便从隔壁厢房中退出,转而向阮玲珑这边走来,轻叩门叮嘱道:“落丫头,那大人说晚上要瞧歌舞,听闻阁中有个大美人,你好生准备着,若你扫了大人的兴,是知晓后果的。”
阮玲珑隔着门应道:“是,顾妈妈,我定会好好准备。”
若苦觉着苹果顿时不甜了,越寻思,手上苹果汁水越多,再回过神来,手中是一团苹果泥。
阮玲珑神色平静,递给他一条手帕,调侃道:“若苦师傅,你是不是心悦我?”
若苦盯着她杏眸,“是啊!我确实心悦你。”
阮玲珑看他不似开玩笑,当即落荒而逃,上一个说着心悦自己的人,让自己吃尽苦头,拿着她的真心骗取自己的信任,她觉着若苦也是个不靠谱的。
“那你便收起自己的心思,免得在我这里栽个跟头。”
若苦摸了摸鼻子,何止栽了一次。
入夜,楼下堂内灯火通明,笙歌曼舞,舞姬们登台齐舞,台下看客因有使者在,也只敢低声拍手叫好,唯独那位使者盘膝而坐,手肘撑着桌子自顾自的饮酒,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响吐出一句“庸脂俗粉”。
顾妈妈也是说着好话,当即叫来婢子,在她耳旁轻声道:“这位大人不满意,速去请落烟姑娘来。”
阮玲珑听着屋外丫鬟传话,站在铜镜前,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仔细检查着藏在身上的那包药剂,躲在阴暗角落中的若苦,不忍心开口道:“你就这么去送死?”
“若师傅这是何意?”
“我方才去查过了,此人是身在西漠皇室的三皇子,最擅长的是制香,你觉着你仅凭身上的一包小小蒙汗药,便可瞒过他的鼻子。”不过说话的功夫,若苦便从她腰间取出纸包,夹在了指尖。
阮玲珑却笑了一声,“我自是有准备的,那包药不是普通的蒙汗药,是合欢散。”就算暴露,那位皇子也只会觉得,是个急切攀上高枝的女子,而阮玲珑身染异香,而指尖的蔻丹用药水浸泡过,“我保证他敲不出来。”
婢子再三催促,阮玲珑拿起那包药剂,正要开门,若苦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
若苦只是解下她肩上的红绸丝带,“我替你去。”
阮玲珑有些震惊,自己不过是收留他几日,给了些饭吃,他这是要什么?
“那位皇子与你有仇?还是你要杀他?”
若苦麻利得盘起自己的头发,照着镜子描眉,“并无。”
而后背着阮玲珑取下面上的三角巾,戴上了轻纱,除了身姿有些高挑,其他地方倒是不输女子。
阮玲珑看着他的眉眼,总觉着与那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可他怎又会出现在这里?错觉罢了。
“这次算我欠你的。”
若苦摇了摇头,若论因果,他欠阮玲珑的早已还不清了,“不过是替你献舞罢了,没什么。”他头也不回的跟着丫鬟离去。
堂内觥筹交错,楼梯光线的阴暗交汇处,美人携绸带款款走来,身姿窈窕,烛光之下身形轮廓都变得有些模糊,笙歌响起,美人提袖轻舞。
这些时日他观阮玲珑的舞姿,动作已熟记于心,长袖轻甩击打在红鼓上,在厢房中暗观的阮玲珑,都暗叹他的舞姿。
也不知他故意接近自己,有何目的,而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万劫不复黄泉路,“若苦,你究竟来此是为了什么?”
一舞毕,台下看客眼睛都发直,顾妈妈也是十分满意落烟姑娘,凑到使者大人的身旁,带着讨好小心翼翼询问道:“不知大人,可还满意?”
他应了一声,随后挥手示意,只见侍卫手握刀刃直冲舞台,若苦眸子微眯。
顾妈妈微微颤颤询问着,“大人,不知哪里不妥?”
“听闻清欢阁向来只接男客,不知何时有这般技惊四座的小倌了。”他抬手将手中的玉樽杯掷向台中,若苦长袖一甩,将杯卷在其中,转身一甩又抛向使者。
刹那间,侍卫喊“杀”拔刀冲向舞台,使者目不转睛,抬手用匕首轻轻一挡,玉樽杯一分二落在地上。
顾妈妈这才反应过来,在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快!快去看看落姑娘可安好?”
若苦被逼到角落,使者也一步一步随护卫逼近,“看来阁下也是位高人了,莫要遮遮掩掩了。”

第086章 jin(晋)jiang(江)文学城首发
若苦见自己暴露,索性跳窗而逃,只是这侧临水,他看到水一阵晕厥,顾不得那么多便入了水中,“噗通”一声溅起了水花。
阮玲珑察觉事不对,随后当作被人打晕,枕着胳膊倒在地上,顾妈妈推门而入,当即唤了大夫。
使者漫不经心走进厢房中,只是扫了一眼屋内陈设,便转身离去。
大夫得出结论,也只是说落姑娘受了惊吓昏厥,喝点安神汤便可,阮玲珑缓缓睁开眼,挣扎着起身,有气无力道:“顾妈妈,我这是怎么了?方才您不是传我去给大人献艺吗?”
顾妈妈摇了摇头,“此事可大可小,只怕你也要牵扯其中。”
阮玲珑闻言心中有了数,这西漠的三皇子果然是心思缜密,将月牙送来的药端起喝了两口,只怕自己一会儿要被带去问话,只盼他们不要搜出来东西才是。
一位持刀侍卫走入厢房中,在屏风之后朗声道:“落烟姑娘,我家大人有请。”
阮玲珑起身欠了欠身,身影投在桃花屏风上,“我换身衣裳便过去。”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阮玲珑被带到隔壁厢房门前,侍卫一字排开,门打开的刹那间,厢房内的暖风迎面而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住,紧紧锁入怀中。
阮玲珑一阵错愕,瞪大了眸子,是依兰香,她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用不甚流利的语言,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太阳。”
阮玲珑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微微抬起头,深褐色的卷发映入眸中,这是……那位三皇子?
阮玲珑伸出手缓缓将他推开,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紧紧握住阮玲珑纤细的手,深怕松开她便消失不见,见她有些不自在,忙声道:“小太阳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不要介意。”
阮玲珑微微颔首,还是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位大人怕是认错人了,奴家与大人素昧平生。”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淡粉色的香囊,着急向她确认,认真道:“是不是你小太阳?小玲珑?”
小玲珑?
阮玲珑想了想,曾经是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自己五六岁时调皮,偷偷跟着狩猎的兄长们跑了出来,她倒是用藤枝救过一个掉入陷阱的小男孩,只觉得他就是个贵族子弟,没放在心上,便将自己的香囊给了他,那里面有止血驱虫草药。
阮玲珑当时让他唤自己“玲珑”,他话说不好,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非要叫什么“太阳”,阮玲珑觉着他有疾。
阮玲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没想到他竟是西漠人,还生得是副颠倒众生模样。
“大人,奴家生于四海关牛家村,近日才来的京都。”阮玲珑微微垂首,目不转睛盯着脚尖,故作害怕一动不敢动,察觉他要抬手,当即跪在了地上,“大大人,奴家真的不是您要寻的人。”
西落尔抬起的手,最终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摸了摸她鬓角碎发,长长叹了一口气,“小太阳,我远在西漠,知晓你出事来不及帮你,这条路我也走了很久才到。”
西落尔默不作声抬起手,整理着袖子,遮掩着手腕上的疤痕。
他将人从地上扶起,生怕再吓到她,轻声安慰道:“小太阳啊!阴雨之后终会重见太阳,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我会帮你。”
西落尔又确认着勾起她的下巴,一双娇颜映入他那淡蓝色的双眸中,纤细手中从她眉眼轻轻拂过,睫毛微颤,似是要将阮玲珑的模样重重刻入心中。
“玲珑,这一次我不会再叫错你了。”
阮玲珑后退一步,还是坚称大人认错了人,匆忙转身离去。
西落尔看着指尖小小的黑痣笑出声,听闻大邺第一帝姬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更是惊艳众人,不过是借着由头试探了一番,她便将自己身份告知了自己。
还贴个黑痣?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西落尔招招手,对侍卫说道:“落水的那个毛贼定要抓到,还有这清欢阁,也给我死死守着,让他们都好生伺候着落烟姑娘。”
“是。”
阮玲珑忐忑不安回到厢房时,一道水渍自窗户一路滴到自己沐浴的澡盆里,阮玲珑抄起一个花瓶蹑手蹑脚朝木盆走去,水“哗啦”一声,若苦蒙着面纱从水中探出头来,听到是他的声音,阮玲珑才放下戒备。
若苦看着她眼角的美人痣没了,并未出声。
阮玲珑亦确认,若苦怎会是那位高高在上,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督公,他怕水怕的要死。
“若师傅,这就是你的计谋?你险些拖累我。”
阮玲珑方才见到西落尔时,也是紧张万分,生怕他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为此迁怒于自己,现在勉强算是蒙混过去,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她背倚木桶坐在了地上。
若苦从水中走出,坐在了她的身旁,“我并非是故意坏你计谋,只是不想你涉入险境。”
“我的事与你何干?收留之恩我曾说过,你不必报我,也不曾欠我什么!”阮玲珑转头望向他,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走吧!”
若苦点了点头,“好,我走便是。”
窗外雪色愈浓,他翻窗离去,从轩窗吹来的寒风刮得帷幔飘摇,阮玲珑抱膝缩成一团,报仇本就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旁人来帮自己,往后的路是生还是死,她都会坚定走下去。
阮玲珑第二日起床,觉着头晕目眩,顾妈妈得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叫了京都城内最好的大夫来看诊,西落尔隔着屏风坐在外间厢房,听大夫说是受了风寒,才放下心来。
顾妈妈将房中的人都叫了出来,厢房内只剩他们二人独处。
阮玲珑掀起帘幔正要起身,一把被西落尔按住双肩坐了回去,他轻声道:“别动。”
阮玲珑规规矩矩坐在了床榻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前,不甚自在,西落尔从妆奁台上取过篦子,一下一下梳着她垂落在后背的秀发,“你很怕我?”
“大人,奴家……奴家不怕。”
西落尔感慨道:“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着你长得像个瓷娃娃,那么精致美丽,我想将你如珍贵花草一样,藏在柜子里谁都见不到。”
“可我离开大邺,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在得知你是大邺帝姬时,我是又喜又悲,父王不准我娶异族女子,所以……”他盯着阮玲珑的侧颜欲言又止,又重新梳起她的长发,“我想我来的还不迟。”
阮玲珑不知有时惹人厌的自己,竟还会有人惦记自己。
阮玲珑不知篦子在他手中,似是有了安神的功效,困意来袭,头碰到枕头便沉沉合上了眼。
此后西落尔清晨和夜晚,都会来阮玲珑的厢房小坐一阵,无非就是同她说说西漠发生的事,还有平生所见。
浩瀚大漠、沙漠星空、海市蜃楼……
外界传闻,都说这位西漠使者是清欢阁那位美人的入幕之宾,日日留宿,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更嚣张的是,未将大邺的皇帝放在眼里,宫中来人几次召见,都被他回绝,那位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是希望这位使者能尽兴而归。
不少百姓都觉着,大邺将亡。
一直伺候阮玲珑的月牙虎头虎脑,整日跟在姑娘身后傻乐,她将一件纯白狐裘披在了阮玲珑的肩上,小心翼翼将长发从里掏出来,从铜镜中望向阮玲珑,眉目如画口若含丹,尤其是那双明亮的杏眸,像是会说话一样。
只是近日,她鲜少笑了。
“落姑娘,您有心事?”
“为何这样问?”阮玲珑从八巧玲珑盒中取出口脂,用指腹点着擦在唇上,掩盖住了本来的唇色。
“月牙原来是有家的,那时我姑姑尚在世,是宫中的嬷嬷,大祁灭国前,姑姑总是念叨……公主日日寡欢,我曾亲眼看到长公主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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