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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然后,他见将军转身在枕头下摩挲着什么。
“您找什么?”徐成安小心翼翼问。
沈嘉禾木然道:“我的金镯子。”
将军真是伤心傻了。
徐成安忍住哽咽道:“您忘了?在属下那儿呢,属下这就去取来!”
他转身就往外跑,沈将军身上带一对金镯子说不过去,若被人以为是将军买给夫人的就糟了。所以进城门前,将军就将那对镯子交给他收着。
先前老爹收拾房间不慎被看到了,给老爹乐呵半天,到处跟院子里的人说他有心悦之人了,连定情信物都买好,就是害羞还没送出去。
徐成安解释不了,越描越黑,就懒得解释了。
不曾想他刚拿着镯子出门就撞见了徐管家。
徐管家看儿子的目光瞬间慈爱许多:“这是想明白了,打算送出去了?”
徐成安将东西往怀里塞,步子越跨越大。
徐管家没追上去,站在他身后道:“爹又不跟着你,早就猜到,是咱院里的人吧?是卷丹还是洛枳啊?”
徐成安:“……是将军!”
徐管家呵呵:“没个正经!”
徐成安匆匆推门而入,见将军依旧呆滞坐在床上。
“镯子来了,将军。”徐成安小心翼翼取出布包,递到沈嘉禾面前。
沈嘉禾轻掀眼皮看了眼,没伸手去接:“扔出去喂狗。”
徐成安:“……”
他明白将军伤心过度,不想睹物思人,可金镯子它也喂不了狗啊!
今日的御书房新换了熏香,整个内室十分清新舒畅。
李惟一连赢了两局,心情出奇的好,他将手边的车推到陆敬祯面前,得意挑眉:“将军。”
面前的人猛地站起来,脱口道:“在哪里?”
李惟愣了下:“老师?”
陆敬祯这才恍然回神,李惟说的是棋面上的将军,不是在叫将军。
他竟恍惚以为是沈将军来了。
“怎么了?朕看老师脸色不好。”李惟站了起来,打算伸手去扶他。
陆敬祯忙往后退了退,拱手道:“陛下恕罪,臣方才走了神。”
“这里又没有外人,老师快请起。”李惟虚扶他一把,“朕知道这段时间老师为大周操劳辛苦,日后还需好生休养才是。”
“多谢陛下体恤。”方才一瞬间,陆敬祯额上沁出一层汗。
光是以为沈将军来他就给吓成这样,真是心里有鬼。
今日朝后,李惟约他对弈,他其实没什么心思,但还是答应了。
私心里,他有些不敢出宫去。
郡主应是去过乌雀巷的院子了,昨晚郡主虽然昏过去了,但直觉告诉他,她一定知道了,她会怒得杀到陆府去吗?
陆敬祯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想告病,他想躲到千里之外的相州乡下去。
但他更明白,眼下境地他走不了,郡主还在郢京,他就得在这替她扫平障碍,他得护着她。
“老师这是怎么了?”李惟目光探究看过来。
“哦,臣在想上次同陛下说的关于大周律的事。”陆敬祯稳着情绪扯开话题,从凉州回来他就跟李惟提过,还将凉州看到的一些案卷说与他听。
云深处要做的事,必须通过李惟来做。
李惟突然听陆敬祯谈正事,他严肃了些:“老师去豫北这些时日,朕也查阅了刑部不少案卷,确如老师所言,的确应该将律法细化,朕打算先让刑部整理个大概上来。”
这事这么交到刑部,很快朝野上下都会知晓。
“不妥。”陆敬祯道,“律法细化一事只怕久坐刑部的各位大人缺乏体察民情,臣觉得还需先派人去各地衙门巡视收录卷宗案例,届时再汇总整理。且为了此事能顺利进行,前期最好秘密探查。”
李惟不解问:“修改律法是好事,为何要秘密探查?”
陆敬祯淡笑了下:“各朝变革都非易事。”
李惟皱眉:“老师说的细化律法一事朕觉得很好,谁会觉得不好吗?”
很多人。
宗亲、世家,多到连东宫都兜不住。
天子尚年轻,且他如今还算信任陆敬祯,这是陆敬祯最好的机会。
他没把话说明白:“待万事俱备,陛下就会知道了。”他站起身,“臣方才扫了陛下兴致……”
“老师这便要回去了?”李惟抬眸打断他。
陆敬祯愣了愣,李惟叫人撤了棋盘,“棋就不下了,朕同老师喝喝茶。”
陆敬祯只好应声。
很快有宫女进来收拾,倒茶。
陆敬祯抬眸见进来的宫女有点眼熟,“方才的宫人似乎是太后娘娘宫里的?”
李惟顺势回头看了眼,压了压声音:“朕那日高兴,就夸了句她手里的宫灯好看,说要赏,谁曾想当晚母后就把人送来了朕寝殿。”
陆敬祯一噎,顿时明白过来:“陛下也长大了。”
“嗯。”李惟抿唇回味了下,“她叫瑛儿,伺候得不错,朕想着过些时日给她封个常在。”
陆敬祯是外臣,不好在这种话题上搭话。
李惟又道:“老师成亲那么久,夫人不在身边,府上也养了通房吧?”
陆敬祯下意识道:“没有。”
“没有?”李惟十分震惊,“是都瞧不上?”
陆敬祯本来想否认,又想起这多半不太正常,只好应声说是。
李惟大为懊恼:“从前朕未经人事,不晓得有人伺候这么好,是朕的疏忽,早该赐几个人伺候老师的!择日不如撞日,朕宫里有几个宫女长的不错,做事也不出错,朕把她们叫进来给老师挑挑?”
陆敬祯看他扭头要喊人,忙拦着道:“陛下,不必麻烦!如今内子来京,臣与内子分别多年,正是……”他看李惟听得认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正是如胶似漆,臣也……不想要旁人。”
李惟凝视他片刻,赞叹道:“老师真乃大周第一痴情人。”
陆敬祯竟又想到了沈嘉禾,那封被他藏在胸口的婚书仿佛又开始隐隐发烫,他下意识按住衣襟。
李惟聊了几句,转了口又道:“这些年,沈慕禾也学老师立痴情人设,朕早知道他在豫北军营养着通房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知演给谁看。”
陆敬祯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觉得易璃音心计远见不输男子,往郡主身边放个通房,任谁知道都只会鄙夷沈将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谁都不会去怀疑沈将军会是个女子。
李惟又道:“他今日告了假,说是昨夜饮多了酒,呵,朕看他就是不满朕把他的庆功宴和塞北王的接风宴设在同一日,这是甩脸给朕看吧!”
陆敬祯:“……臣听说沈将军昨夜遭人偷袭。”
“朕不会信他的鬼话!”李惟冷下脸,“他不是号称武功天下无敌吗?谁还能偷袭他?”
陆敬祯趁机扯开话题:“武功天下第一不是江湖上那个姓赵的武林盟主吗?”
李惟愣住:“是吗?”
正说着,外头说是寿安宫的月姑娘来了。
陆敬祯抬眸见云见月领着两个宫女进来。
“陛下万安。”云见月行了礼,笑道,“太后娘娘小厨房里新做了几样点心,专程让奴婢给陛下送来,让陛下尝尝鲜。”
她的目光在陆敬祯脸上停留半瞬,温声细语道,“陆大人也在啊。”
陆敬祯点头示意。
他每回同李惟私下待得久,太后便要派人来端茶送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不过方才情形,云见月也只以为他与李惟在闲聊江湖传闻。
宫女将点心放下,云见月便告退出去了。
李惟招呼陆敬祯坐下一道吃,他捏了块点心在手上,又看向面前之人:“朕知道老师对月儿表姐没那种心思,是母后想同老师成为一家人,其实这也是朕的心思。”
陆敬祯以为他要替太后当说客,刚要扯开话题,却听李惟话锋一转,“不过朕又一想,也未必非要老师娶月儿表姐,朕娶玉贞也是一样。”
陆敬祯手里的点心直接被捏成碎屑。
李惟皱眉:“老师这是什么表情?怕朕对玉贞不好吗?你大可放心,朕必定会待玉贞很好很好。”
陆敬祯:“……玉贞比陛下大。”
李惟道:“师娘不也比老师大?”
陆敬祯:“……”
这日,陆敬祯刚出宫回府,陆玉贞鬼哭狼嚎冲过来。
“大哥,陛下真是要我入宫去?”
陆敬祯的脚步一顿:“谁说的?”
“这还要谁说吗?他送来那么多赏赐,什么龙凤镯、鸳鸯锦,我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我又不是傻子!”陆玉贞脸色苍白道。
陆敬祯也没想到李惟那厢同他提了嘴,这边就直接送了那么多赏赐来。
他按着额角往里走:“放心,大哥不会让你入宫的。”
今日的话只是私下说,便是有回旋余地。
可陆玉贞心里害怕,跟着陆敬祯去了书房,在里头哭哭啼啼半天。
陆敬祯终于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他蜷曲手指抵着太阳穴,觉得头疼得厉害。
后来还是辛衣舒进来劝了半晌,才把人劝出去。
“你把小云安排在府上住,这是不打算去那边院子了?”书房门一关,辛衣舒转身道。
陆敬祯蹙了蹙眉才意识到她指的是云深处,他应了声,往后靠着椅背。
那处小院是郡主特意买来给祝云意住的,如今没了祝云意,他陆敬祯有什么资格住在那里?
“为何不去了?”辛衣舒好奇凑过去,“沈将军终于腻了,不想同你继续了?”
陆敬祯:“……快滚。”
辛衣舒媚声一笑,手半撑着书案:“我又不是东烟,我才不滚。夫君快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莫不是被沈夫人捉奸了?”
陆敬祯以前怎么没发现辛衣舒还这么爱打听事?
“先前还听夫君说明日开始要告假。”辛衣舒啧了声,“这是对沈将军避而不见呢。难道是夫君厌弃了沈将军,不想见他?”
他怎会厌弃郡主?
不过是怕郡主憎恨自己,不想见他。
得知祝云意的死讯后,徐成安几乎跑遍了整个郢京城。
严冬外出办事未归,现在连云道长也不知道去哪了!
祝云意的死,他竟连个能说说的人都找不到!
徐成安自然不敢在将军面前提,将军必然是硬撑着才没哭,他怕一提,将军绷不住情绪失控,那就真的糟了。
但徐成安难受得不行,提了壶酒在廊下坐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徐管家道:“不是大事,爹陪你喝吧。”他拍拍徐成安的肩膀坐了下来。
徐成安的眼睛有点红:“什么不是大事?”
徐管家道:“爹知你后来拿着镯子出门干什么去了。”
徐成安一噎。
徐管家继续道:“被拒绝就被拒绝,你若没钱了,下回爹给你整两个分量更重的金镯子!你别看爹没本事,但这些年在侯府,侯爷和老夫人从没亏待过我和你娘,我们还是给你攒了些银钱娶妻的。”
徐成安一言不发,仰头咕噜咕噜喝酒。
将军刚刚痛失所爱,他却要在这里听老爹给他攒的老婆本,喝死他得了!
喝完徐成安没回房,而是去了将军卧房外守着。
一整天,将军都冷静得过分,这让徐成安实在心慌。
卧房内,沈嘉禾轻轻拍着沈澜的胸脯,孩子已经睡熟,偶尔努努嘴,似入了梦境。
从前沈嘉禾回来,易璃音便不许沈澜来她们床上睡了。
今日算是例外,小家伙被罚狠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两个膝盖都跪得青一块紫一块,沈嘉禾刚亲自给他上了药。
“你别总是心疼他,他这次错得离谱,就得狠狠地罚。”易璃音吹熄了灯过来,小声道,“倒是你自己的身子要注意,虽服过避毒丹,但那契丹人不知下的什么毒,这几日药得好好喝,万不可落下病根。”
沈嘉禾回头睨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道:“阿音,过来抱我。”
易璃音微愣了下,随即轻笑俯身将她抱住。
沈嘉禾将脸深埋入她的颈项。
易璃音抬手揉着她的后心,轻问:“怎么了?”
白日里刚醒来时的场景沈嘉禾没忘,不止是易璃音和沈澜,连站着的卷丹和洛枳也全都哭红了眼睛。
沈家上下人人自危的这幅场景,沈嘉禾曾见过。
父王走时,豫北王府上下皆是如此。
后来哥哥过世,母亲和易璃音也这样哭。
沈嘉禾突然意识到看见自己不省人事,沈家这些女眷们心里是多么惶恐不安。
她是豫北侯,是沈家所有人的支柱,她差点忘了这个。
为了一个男人,她就把她的责任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将沈家三百余口置于险境!
她该死!
沈嘉禾强忍住哽咽:“我也错得离谱,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原谅我,好不好?”
易璃音的呼吸微颤,她找徐成安问谢莘的事被侯爷知道了?
沈嘉禾紧紧抱住她:“阿音,只有你不会骗我。”
易璃音的指尖抖动,很快,她收紧双臂:“没事没事,一切有我。侯爷不管在外头遇到何事都只管记得,我一直在这里,永远不会走。”
有些事不必说开,她们一直都很有默契的。
易璃音的手温柔轻抚着她的后背,嘴里轻声哼着歌,是她们小时候一起学过的曲子,只是沈嘉禾总也学不好,但她很喜欢听易璃音弹奏。
许久之后,沈嘉禾终于不再颤抖了。
她已然从得知祝云意就是陆敬祯的伤心难过中醒过神来了。
她开始想,陆敬祯现在拿捏着豫北侯府最大的把柄,他会怎么做?
陛下和太后知晓了吗?
天家眼下还没有动静,是陆敬祯还在衡量?
或者说,她应该先下手为强!
徐成安见主屋内的灯都熄了,他又在外面蹲守了会儿,整个院子安静至极,他打了两个哈欠,想着有夫人在,将军既不愿叫夫人知道祝云意的存在,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了。
徐成安前脚刚从院子里离开,沈嘉禾后脚就换了夜行衣出了院子。
她本来打算径直去陆府,至半路,又突然想到乌雀巷的小院有一条通往玄武大街的密道。
按照陆敬祯极力撇清祝云意和陆府的关系,若有这样一条能避开陆府直达乌雀巷的密道,那必然也得有一条能直达陆府的密道才行。
果然,她毫不费力就在宅院主卧房的床板下发现了一个密道。
甬道漆黑深邃,沈嘉禾站在密道前愣了半晌,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竟也被当了那么久的傻子!
府上入了刺客的消息传到陆敬祯耳朵里时,他正在陆玉贞房内安慰她。
自从李惟往陆府送了东西来后,陆玉贞时不时就哭闹一阵,尽管陆敬祯再三保证,但她还是觉得天子之命,谁也无法反抗,所以大哥定是在哄骗她。
此刻听到外面有刺客,陆敬祯想也没想就起身要出去。
“大哥!”陆玉贞吓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外头来了刺客,你不能出去!”
“我就去看看……”
“不许看!”陆玉贞将人拉回内室,“刺客必然是找你的,谁也不会想到你在我屋里,你得躲在这里!”
陆敬祯拗不过她,想着府上还有云深处在,也不会出大事。
这边,沈嘉禾在陆敬祯卧室没瞧见人,打算寻去书房,没想到刚出了院子就被人发现了。
护院们将她团团围住。
沈嘉禾手里的长剑未出鞘便已将护院撂倒了一片,她刚要去前院,突然一道剑气自她右侧袭来,她闪身避过,薄如蝉翼的剑刃似灵蛇般贴着她的脸颊被抽了回去。
沈嘉禾没来得回味被剑气扫在火辣辣的脸颊,便听来人厉声道:“什么人也敢夜闯首辅宅邸!”
那边,小道士站得笔直,就是少年声音有些威严不足。
沈嘉禾在看清来人后,眸子微缩。
呵,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她倏地握紧剑柄,面前青衣小道已然飞身攻过来了。
沈嘉禾心中愤慨,长剑顷刻出鞘,招招毙命。
她今日就是来杀陆狗的,为了沈家上下三百余口,为了三十万豫北军,任何阻挡在她面前的人,她都不会留情!
小道士也意识到面前的黑衣人俱是杀招。
突然,那把长剑裹挟着真气朝自己劈来。
沈嘉禾将真气灌至掌心,大喝一声劈斩过去。
暮色里,先是传来一阵兵器交融的声响,接着“咔”的一声,沈嘉禾手里的长剑被砍成了两段。
她的眸子紧缩,早就知晓这小道士功夫不错,她没想到这人内力竟如此深厚,就算她毒伤刚好内力不济,但她这把剑虽不及镇山河,也是找了名匠锻造,竟这么在他手里轻易被震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道士冷笑着将手里的软剑似灵蛇般甩过来,沈嘉禾大骇,快速回身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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