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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如今倒是好,这都赶路五六日了,将军甚至都没和谢御史多说两句关怀的话。
他摩挲着每日擦得锃亮的佩刀不禁想,夫人的担心真的有必要吗?
他真的需要多此一举去杀这个人惹将军不高兴?
“将军。”徐成安驱马快速追上前面的沈嘉禾,又回头看了看落在后面的谢莘,忍不住问,“不歇一歇?”
沈嘉禾单手握着马缰迎风驰骋,瞥一眼道:“怎么,徐校尉累了?”
徐成安哈哈:“那哪能啊。”
就是觉得祝云意不在,将军字典里怜香惜玉几个字大约被彻底删除了个干净。任他谢御史如何对郡主情深义重,将军对谢御史那真的是连眼神都不多给一个,不说没有情深义重,那是一点情义都没有,徐成安不禁有些同情谢莘了。
沈嘉禾见徐成安总是扭头往后看,她跟着看了眼,失笑开口:“从前你不是最看不上什么文弱书生吗?怎么,这就对谢御史怜香惜玉起来了?”
徐成安瘪嘴:“属下只爱美娇娘,对男人怜香惜玉不起来!”
沈嘉禾冷笑:“这是替谁敲打我呢,徐校尉?”
徐成安:“……”
说来奇怪,徐成安本想理直气壮地说是替夫人,但那话还没说出口,脑子里却闪过了祝云意的脸。
他娘的。
祝云意也不过是个外室,怎么他就老爱拿他和谢御史比较?
沈嘉禾又看了看跑马跑得脸色惨白的谢莘,缰绳轻悄卷着指尖,她没有叫停,而是策马加快了速度前行。
按照他们这个速度,抵达雍州得五月下旬。
这个时节的北地气温没那么冷了,却同南方的雨季截然相反,五月北地风沙大,持续时间长,很是不利于祝云意养病。
她先到几日,得让人早点备上些清喉润肺的药。
乌雀巷尽头的小院。
陆敬祯刚运行完两个大周,他脱力撑着床沿大口喘息。
“公子。”东烟给他擦着汗,小声道,“上回正好借着奔丧之际您才能离京,这回您怎么以祝云意的身份去豫北?”
陆敬祯低头喘了片刻,才嘘声道:“不是以祝云意的身份去。”
东烟没回过神:“可将军不是说……”
“嗯。”想到郡主嘱托,陆敬祯的脸色柔和了些,“将军看到的便是祝云意。”
东烟完全不懂了,公子若是以陆首辅的身份前往,沈将军看到的又怎么会是祝云意?
小道士一手端着药盏,一手握着鸡腿,将门踢开问:“那我呢?”
东烟端过药盏,小心喂到陆敬祯嘴边。
陆敬祯径直端起,一口气喝了:“你随我们一道走。”
小道士的眸子一亮:“去帮沈将军上阵杀敌吗?”
陆敬祯失笑。
东烟把空碗还给小道士,打算扶他躺下休息。
陆敬祯却道:“回陆府去,还得说服一个人跟我去豫北。”
沈嘉禾这次赶得急,马队刚到雍州城,谢莘就病倒了。
徐成安忙前忙后,安排人去请了大夫,等回营帐,见一众将领都在里头。
沈嘉禾的脸色难看至极,他顿感不妙:“契丹人打过来了?”
沈嘉禾冷笑着把手里的圣旨丢在了面前的沙盘图上:“契丹人没打来,陆首辅要来了。”
徐成安一时没回过神:“他来做什么?”
陈亭接话道:“将军从郢京出发后不久,圣旨就直接传来雍州了,陆首辅便是此次战役的监军。”
徐成安错愕:“监军?他也就会看几本折子,他懂行军打仗吗?”
沈嘉禾嗤笑:“他需要懂什么?他只要往军营一坐,下面不管是谁的战术,还不都成了他的战略?”
徐成安咒骂了声:“我说陛下这次怎么这么爽快让将军领兵出战,原来搁着等着呢!现在是怎么着?陆首辅来当军师,届时便是赢了,功劳也全是他的??”
众将士捶手叹息。
陈亭也沉着脸:“谁都知道成德三十七那件事是压在将军、压在我们豫北军身上的污点,陆首辅抓着这点参骂将军多年,如今这是要把将军当刀使,赢了功劳是他的,输了锅还得咱们豫北军来背,他真是好算计!”
沈嘉禾早知道陆敬祯留了后手,却没想到他原来是这样说服李惟的!
这哪是被太后逼到绝境的人?
他分明是在这个绝境里为自己打了一手必赢的好牌!
沈嘉禾握着双拳,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让陆敬祯逼到了这样一个两难境地。
三州是在哥哥手里丢的,这场仗她不打也得打,只是……真要让陆敬祯坐享其成?
“这么看来谢御史便真是陆狗的弃子了。”徐成安按着佩刀,冷脸道,“不若问问他有何应对法子?毕竟他同陆狗合作过,是我们这里最熟悉他的人了。”徐成安现在有点庆幸没在来时路上把人杀了。
陈亭忙问:“这位谢御史是何人?”
徐成安没时间在这里解释,便道:“陈将军,路上说。”
陈亭点头与徐成安一起出去。
沈嘉禾也让众将散了,她回到主营没多久,徐成安就来了。
“他怎么说?”沈嘉禾坐在榻上,手里的兵书翻了没几页。
“人都烧糊涂了。”徐成安气得把佩刀往桌上一扔,“您说这些读书人怎么都跟纸糊似的?就是赶路而已,这都受不住?我让大夫给他开点猛药,结果大夫说开不得,怕一剂药下去更严重,这他娘……等他醒来黄花菜都凉了!”
沈嘉禾轻嗤了声:“你还真指望他?”
徐成安微噎:“您觉得他不行?”
“谢御史若能和陆首辅对抗,他又何至于在郢京混到这种地步?”沈嘉禾轻描淡写道,“一个能在朝堂上搅动大周风云的人物,又岂是区区一个谢莘能对付的?”
徐成安的脸色越发难看:“将军何必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急什么?”气过后沈嘉禾已经冷静下来,“不必多想,这几日该操练操练,我们等等。”
徐成安不解问:“等什么?”
沈嘉禾将兵书放下,伸了个懒腰:“等人来破局。”
徐成安瞪大眼睛:“谁?”
沈嘉禾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秀眉微挑:“自然是我的军师。”
徐成安半天才回神:“祝云意要来?将军不是说他不来吗?”
沈嘉禾笑:“我只说他不与我们同行,何时说他不来?”
徐成安顿时有些喜出望外,但很快,他冷静了些:“谢御史不行,您怎么那么肯定祝云意行?”
沈嘉禾眼底有光:“那当然,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看着自家将军一脸迷之自信的徐成安:“……”
一个连春闱都能误的人,徐成安怎么想心里怎么忐忑。
“对了,青梧呢?”沈嘉禾终于想起来觉得哪里奇怪了,少了青梧的叽叽喳喳。
徐成安道:“哦,先前您和将军们议事,青梧随我去看谢御史,我留她在那照顾了。只是,将军确定让他住在客栈,不挪来营地吗?”
“客栈睡得舒服,营地不是养病的地方。”沈嘉禾说着,不悦看向徐成安,“不过,你把我的人弄去照顾别的男人,这合适吗?”
徐成安解释:“那是我说谢御史很重要,以为他会是破局的关键人物,青梧这才主动请缨的。”
沈嘉禾撑了撑额角,算了,随便吧。
“顺便给青梧递个话,让她看着谢御史,尽量别让他随便见人。”
徐成安皱眉:“这是雍州,他在这能见什么人?”他看沈嘉禾没打算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又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将军?”
没什么事,就是她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三日后,沈嘉禾正在校场上看几个副将练兵,得人来报朝廷监军快到城门口了,雍州府尹已带人过去迎接。
沈嘉禾策马往城门赶,正巧遇到看了谢莘回来的徐成安。
徐成安皱眉问:“您不是说祝云意这两天就会到吗?怎么陆狗先来了?”
沈嘉禾也觉得有点意外,还以为祝云意应该先到的,届时他们好先想办法应对陆敬祯,结果陆敬祯先来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嘉禾策马跑得飞快。
徐成安的脸色十分难看,谢莘昨日就退烧醒了,果然如将军想的一样,对于陆敬祯以监军身份前来一事,他毫无应对之策。
说是要想想,但徐成安看他的样子,想上十天半月估计也想不出来。
监军代表天子而来,排场浩大,沈嘉禾远远就看见城门外那延绵冗长的队伍。
府尹季华章整齐穿着官袍迎风站在前头,翘首盼着监军到临。
他听到马蹄声,回头看了眼,皮笑肉不笑道:“沈将军也来了。”
“数月不见,季大人好像又胖了不少啊。”沈嘉禾淡淡道。
季华章脸色僵了些,哼了声不再说话。
很快,远处的队伍近了。
坐在马车外的那人有些眼熟……
沈嘉禾定睛看了看,扶着佩剑的手指倏地一收,那件熟悉的道袍……
云深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祝云意的马车被陆敬祯遇到了?
沈嘉禾脊背蓦地冒了层冷汗。
陆敬祯知道祝云意是来找她的了?
他把祝云意怎么了?
“下官季华章见过监军大人!”季华章的声音中气十足。
沈嘉禾倏然回神,才见马车已经停在了城门外,原先坐在马车前的小道士不见了踪影,沈嘉禾的指腹全是汗,她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扭头想问徐成安有否看到,却听季华章叫她:“沈将军愣着做什么呢?首辅大人都到了,沈将军还不上前来?”
沈嘉禾和陆敬祯同为正一品,但眼下陆敬祯是代表天子来监军,按理她的确该上前拜见。
“将军。”徐成安轻轻推了她一把提醒。
沈嘉禾的脸色难看,指腹下意识将剑刃推出半寸,若是陆敬祯真对祝云意动了手,那她便在这里砍了他!
东烟仔细摆了马扎在车边,却没急着扶车内人下车,而是笑盈盈看向沈嘉禾。
“沈将军,我们大人请将军上车一叙。”
别说沈嘉禾,连季华章都愣了愣。
他不甘上前:“陆大人请沈将军上车?”
不对啊,陆首辅不是一向看沈将军不顺眼的吗?
便是要骂,也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吧,为什么要请上车去偷偷骂?
这不合常理啊!
“将军?”徐成安走到沈嘉禾身侧。
沈嘉禾抿唇:“无事。”
她大步上前,看也不看面前的马扎,利落一个纵身跳上马车。
马车猛地一个下沉,沈嘉禾用剑鞘挑开车帘弯腰入内。
陆敬祯若是想用祝云意威胁她,那她……
沈嘉禾抬眸便看见端坐在内的青年,分明是见了多次的陆敬祯,但今日的他又似乎有所不同,眼尾眉梢挂着熟悉的温润,他正笑着朝自己看来,身上未着官袍,而是穿了件竹青色的外衫。
这是……她送给祝云意的衣服!
沈嘉禾的呼吸一窒,电光火石间,长剑“锃”地出鞘,寒光略过车内青年面额,不等他回过神来,那截染着寒意的锋利剑刃已经贴上他的颈项。
“你把他怎么了?”她的手腕微动,剑刃轻易划破青年颈项,殷红血珠顷刻间在雪白脖颈沁出。
青年吃痛蹙了下眉,却仍是望着她笑:“将军问陆首辅吗?”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沈嘉禾看向他的身后。
沈嘉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只见一人身着紫色官袍不省人事倒在地上,微亮光线下,沈嘉禾赫然看见了陆敬祯的脸。
她的手一颤,长剑“咣当”落下。
青年抬手轻触了下脖颈的伤,他又望着沈嘉禾笑,言语里难掩委屈:“特意穿了这身衣裳,还以为将军一眼就能将我认出来呢。”

第30章 夜夜盼
沈嘉禾头一回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害怕,上车看到这身熟悉衣裳的一刹那,她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在那一瞬间骤然停止,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懊悔,她该带祝云意同行,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郢京的!
陆敬祯看她眼眶有点红,刚张了口,便见面前之人猛地朝自己扑来,力道之大令他下意识扶住车璧才不至于栽倒。
“将军……”
沈嘉禾忍住哽咽:“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来的路上遇到了姓陆的,我以为你被他杀了!”
郡主抱得太紧,陆敬祯有种被扼住了脖子的感觉,他没有任何惊慌害怕,反而有些欢喜。他清晰地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莫名开始加快的心跳。
郡主在担心他啊。
他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身体拍了拍,这才又浅声道:“是在路上遇到了,不过是我特意等着他。”
沈嘉禾倏地松了手,忙推开他:“我不是让你不要乱来?”
这次陆敬祯是代表天子来监军,他带了多少人马,身边多少高手,祝云意他清楚吗?他一个病秧子带了个被江湖追杀的严冬,还有一个号称百岁的小骗子,他怎么敢?!
面前书生仍是挂着温柔笑意,脸上丝毫瞧不出害怕,他俯身拉住她的手,话语轻弱却笃定:“没有乱来,一切都很顺利。对了,将军看我的脸,怎么样,像不像?”他往她面前凑了些,眼底仍是带着温润盈亮的笑意,“云道长给我易容的,还把严冬易容成了陆首辅身边的随从。”
沈嘉禾微微一怔:“你说外头的是严冬?”
怪不得看那随从笑得有些不太一样。
“嗯。”陆敬祯点头。
这么说来,她之前看到的人果然是那个小道士了。
沈嘉禾对易容术自然有所耳闻,一般是用人皮面具易容,但有种高级易容术不必贴面具,似乎是用什么秘术,能以假乱真……
“我从前听闻苗疆那边有这样的易容术,没想到云道长这都会?”沈嘉禾不禁伸手摸了摸面前书生的脸,竟真实得完全看不出破绽,“这是怎么做到的?”
陆敬祯微愣了下,虽然他这脸没用什么秘术,却没想到沈嘉禾知道这种秘术出自苗疆,这倒是也不必他解释了。
云深处当然不会,会的是出身苗疆的辛衣舒,不过这种秘术有损使用者的元气,辛衣舒自己都很少会用。比起这种秘术,她还是人皮面具用得更多,只是面具制作繁琐,每一张都十分珍贵。
他悄然垂目看了眼地上的“陆敬祯”,又道:“他在江湖上涉猎广,我先前也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你摸摸这。”
他将沈嘉禾的手拉至耳后,在他耳后寸余的发间,沈嘉禾摸到了一枚银针。她的指尖微颤,听他轻声道:“左右各一针,配合苗疆特有的秘药便能成事。”
沈嘉禾错愕问:“那便这样一直扎着?不疼吗?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陆敬祯笑:“满七日便能定型,今晚就能拔。”
“定型?”沈嘉禾被吓一跳,“那你怎么换回自己的脸?”
陆敬祯微噎:“哦……云道长能换回来的……放心。别的稍后再说,先进城。”
沈嘉禾还是有些担心,但也知道他们在马车上待太久确实不妥。
外头,季华章等得心焦,刚看沈将军上马车的架势想是去杀人,他就十分担心。后来他还在马车内听到兵器落地的声响,当时都惊动了边上的金吾卫,结果硬是被陆首辅身边的随从给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要不是他听金吾卫的口气,这个随从是陆首辅的心腹,他都快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沈将军给买通了。
季华章扭头见徐成安脸色铁青按着腰间的佩刀,目光死死盯住前面马车,他忍不住走过去嘲讽道:“徐校尉拿刀干什么?难道沈将军还有胆子对监军大人动手?”
虽然沈将军和陆首辅的恩怨由来已久,但眼下境地他沈将军敢?
徐成安抿唇不语,陆狗这么算计将军,依将军的脾气把人摁在马车内打一顿也不是没可能。
一个对行军打仗屁都不懂的文官,还妄想来抢他们的功劳!
徐成安十分后悔当初在郢京没半夜把人掳出来吊城门上!
今日就算将军真的没压住脾气把事闹大,他们整个豫北军都会支持将军的!
大战当即,就算天子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办将军吧?
等来日将军收复失地立了功,这种殴打陆狗的事也不算大事了。
徐成安的指腹磨着刀鞘正酝酿着快速出刀的准备,便见前面马车车帘被人掀开,沈将军弯腰出来,利落下地,朝边上的侍从道:“陆大人舟车劳顿,先进城吧。”
东烟冲沈嘉禾一笑:“是,将军。”
季华章忙越过沈嘉禾迎到马车边上,十分恭敬谄媚:“下官已经将府邸收拾好,恭迎大人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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