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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谢莘刚冲他笑了下,侍卫已转身关上木窗。
侍卫见沈澜往里走,忙道:“世子还请回。”
“我拿我的球。”沈澜指了指已经滚到屋檐下的小球。
侍卫忙转身帮忙捡回,恭敬递给他:“世子拿好。”
“澜儿。”易璃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两个侍卫忙行礼:“夫人。”
沈澜拿着小球往回跑:“娘亲。”他牵住易璃音的手,“这院子里住了个我从没见过的叔叔,他是谁呀?”
易璃音悄然回头看了眼:“娘也不认识,走吧。”
两人走出院子,正逢徐管家送吃的来。
“夫人怎么在这里?”徐管家有些意外。
易璃音笑笑:“澜儿贪玩,小球滚到里面了。对了,侯爷这些天没来过?”
徐管家摇头:“没来。”
易璃音点头,沈嘉禾看来是的确没把这个谢莘放在心上,但她还是要把人带去边陲,谢莘若时常这样把对沈嘉禾的情义摆在面上,那一个又是个心软的……易璃音总是不大放心。
将沈澜交给卷丹,易璃音又让洛枳把徐成安叫了来。
徐成安来时,见易璃音坐在窗边缝制新衣,看这料子还是上次那一件,他顿时冒了身冷汗,结结巴巴问:“夫人找、找属下来何、何事?”
易璃音抬眸:“你怎么了?”
徐成安的指腹开始冒汗:“没、没什么,属下就想说衣服有点多,再说在营地也、也不穿私服,真用不着。”
易璃音顿时了然,她失笑道:“知道了,那这衣服便给侯爷吧。”
徐成安如临大赦:“侯爷必定很高兴。”
易璃音没再同他闲话:“侯府上下三百余口性命,加上三十万豫北军的性命都系在侯爷一人身上,成安,你都清楚吧?”
徐成安顿时严肃站直身躯:“是。”
易璃音又道:“我还是觉得谢莘不能留。”
徐成安一惊:“可他为了郡主不惜得罪陛下和陆首辅……”
“但这府上如今还有郡主吗?”易璃音打断道。
徐成安噎住。
针线穿过布料,易璃音娴熟打了个结,话仍是说得清幽:“去豫北路上,你找个机会杀了他。这是为了整个豫北,成安。”
午后日后便躲进了云层,瞧着像是要下雨。
沈嘉禾便提前从校场回府,她刚走到院子里,正巧见徐成安从里屋出来。
他看着像是有心事,都没看见沈嘉禾。
“成安又怎么了?”沈嘉禾穿门而入,一面将头盔放在桌上。
易璃音笑着上前替她将铠甲卸下:“还以为我给他做衣服呢。”
沈嘉禾瞥见榻上那块熟悉的布料,忍不住笑出声:“脸真大。都是夫人平日惯得,青梧在我跟前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易璃音从架子上取来常服给她套上,轻笑道:“青梧来过信了,说是十分想念我和澜儿。”
沈嘉禾哼了声:“马屁精。”
正说着,外头落下雨来。
易璃音转身去关窗,一面喊人去找不知在哪疯玩的沈澜。
沈嘉禾拉住她:“我回来时同澜儿在院子里玩了会儿,见天色暗沉,已嘱咐他回屋了。放心,淋不着。”
易璃音这才放心:“侯爷今日不出去了?”
沈嘉禾应声。
易璃音便让人送来茶水,沈嘉禾虽回京,但每日事多,不是朝会,便还要去校场,两人能这样安静坐下来的时间并不多。
外头风声夹着雨声,沈嘉禾闲坐在桌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惬意非常。
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到豫北家里,和亲人们这样清闲地围在桌边?
到时候祝云意会愿意和她的家人住在一起吗?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沈嘉禾抬眸,见徐成安冲破雨帘冲进来,他连气还没喘匀:“宫、宫里来人了!”
天子急召。
内侍将沈嘉禾领到御书房门口,她便听里头传来杯盏茶器摔碎的声音。
“欺人太甚!”李惟满脸愠色。
里头几位内阁大臣都在,所有人都站着不敢言语,只有陆敬祯仍是从容坐着。
沈嘉禾一眼瞧见案上那封沾了水渍的边疆急报,悬起的心就放下了。
是雍州来的军报啊,那没事了。
本来就是她让陈亭发来的。
“成德三十七年那件事还不够,耶律宗庆现在又想要雍州了?”李惟气得拍案,转身看见沈嘉禾,甩手将军报丢给她,“沈将军先看看吧!”
沈嘉禾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军报到了手上,装模作样也得看看。
“这是在跟我们大周宣战!”
“陛下,此战必应才不失我们大周国威!”
“十五条人命啊,百姓的命也是命!”
几位大人开始游说李惟出兵。
沈嘉禾却是一愣,什么十五条人命?
她当时和陈亭商议的是契丹人屠杀大周边境牧民的牛羊,打伤大周百姓数人,颇有种要入境的架势,这样一来,她作为主帅必然能回去了。
至于说服李惟让她开战收复失地之事,那便是陆敬祯的事了。
但现在……谁来告诉她,军报上那十五条血淋淋的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字迹也明显不是陈亭的字迹!
沈嘉禾倏地看向陆敬祯。
那一个从容冲她笑了笑,却是转而看向李惟:“陛下。”
李惟脸色难看至极,愤然甩着衣袖道:“打,耶律宗庆想要雍州,朕就让他把永泰漳三州一起吐出来!”
陆敬祯不动声色一笑:“那谁做主帅?”
“沈将军。”李惟朝沈嘉禾看来,“看来将军明日就该启程了。”
沈嘉禾差点没回过神来。
陆敬祯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沈将军不是一直等着吗?怎么,如今送到你面前,将军不会不敢接吧?”
边上几位大人抽了口气,陆首辅前阵子不在朝会上参骂沈将军了,怎么今日又阴阳怪气起来?
他用了“雪耻”,岂不是摆明了说当年丢城一事就是沈将军故意的?
众人悄悄看向沈将军,却见沈将军正色,朝李惟道:“末将领命。”
从御书房出来,雨势渐收,空气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雨雾,周围湿漉漉的。沈嘉禾还有些没回过神,还以为说服李惟让她做主帅没那么容易,没想到李惟这就同意了?
“沈将军。”
伞面遮到了沈嘉禾头顶,将原本昏暗的光线遮得越发暗沉。
“雨都快停了。”沈嘉禾往旁边跨了一步,出了伞下,又回头看向来人。
陆敬祯没收起伞,对上沈嘉禾的眸子笑了笑:“雨雾轻寒,我等体质不如将军。”
沈嘉禾没空关心他身体好不好,拧眉问:“那军报你换的?”
他微微颔首:“将军的军报太过迂回,我便稍作修改了下,不过是把十五只牛羊的‘牛羊’给删了而已,十五条性命,我也没说是人命。只是陛下觉得是人命,那它就得是人命,将军说是不是?”
沈嘉禾冷笑:“稍作修改也是欺君之罪!”
他越发从容:“便是欺君之罪也是我的罪,同将军无关。将军不是要我说服陛下让你带兵出征吗?眼下结果将军不满意?”
沈嘉禾睨住他:“陆大人同陛下说了什么?”他们手里没了谢莘,总不能真的就把这功劳白白送给了她。
这人不满太后欲用婚约掌控他是真,但沈嘉禾知道他也绝不会因此彻底倒戈豫北侯府,他必然留了后手。
陆敬祯轻笑:“陛下为何同意让将军任主帅……将军很快就会知道了。”
徐成安在宫门外接到沈嘉禾,得知军报一事,他调转马车便往乌雀巷的方向而去。
明日便要走,将军今日势必要见祝云意。
徐成安虽不喜欢将军无事去找祝云意,但他还是分得清公私。
沈嘉禾刚从小院厨房出来,便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听到动静的小道士从屋内出来,看见沈嘉禾他先是一愣,随即才出去应门:“找谁?”
他来这院子这么久,还没见过有活人从正门进来过。
以至于此刻有人敲门,弄得小道士有点心慌。
沈嘉禾闪身至院子里的枇杷树后避了避,面前卧房的门“吱呀”一声来了,她抬眸就对上祝云意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将军来了。”书生含笑步出。
沈嘉禾冲他笑。
院门很快开了又关,小道士的声音传来:“来人说是老陈布庄的,给公子送衣服,公子何时去做过衣服了?”
陆敬祯的步子倏地一顿,几乎不可置信看向门口。
小道士抱着衣服快步走来,雨雾在衣服上蒙上一层水汽,陆敬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那日郡主亲手挑选的料子!
这是……给他的?
沈嘉禾笑着接过小道士怀里的衣服:“好巧啊,正好今日送来了!是我让人做的,云意,去里头试试。”
她上前去牵他的手。
陆敬祯整个人有点懵,竟然是给他做的。
沈嘉禾拎着衣服往书生身上比对:“就知道这个颜色很衬你,只是用的别人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合身的……”陆敬祯激动喃喃,“必然合身……”
指腹轻捻柔软衣摆,他的心跳有些快,那日为这衣服他还置气许久,看徐成安极为不顺眼,没想到郡主从未想过给徐成安做。
他真是气糊涂了,郡主怎会给徐成安做衣裳?
郡主的婚书只写给他一人。
陆敬祯激动得手有些抖,心尖更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酥麻麻。
“嗯?”沈嘉禾皱眉,“袖子好像有点短,衣服也有点小,不应该啊,明明两个人身量看着差不多啊。”
沈嘉禾不死心拎着衣袖往书生手臂上套。
东烟忍不住问:“将军按着谁的尺寸量的?”
“陆首辅。”沈嘉禾眉头紧皱,袖子怎么还短了两寸?!
那个陈师傅不是自诩手艺了得吗!
东烟跟着拧眉:“那应该是合身的啊。”他见沈将军朝自己看来,忙道,“上回我在街上见过陆首辅。”
小道士盘腿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哪里合身?这尺寸是做给我的吧?”
东烟:“……”
陆敬祯这才回过神,脑中电光火石,他终于想起那天的事。
那天后来他实在气不过,马车都快到陆府门口了,又叫东烟折回去。
他亲自进了老陈布庄,找到陈师傅让他在原有的尺寸上改小两个号,祝云意穿不到这身衣服,他徐成安也别想穿到!
陆敬祯低头看了看往上缩水两寸的衣袖,又看了看像是被剪了半截的衣摆……
他娘的。
他怎么知道那本来就是他的尺寸啊!

沈嘉禾“啧”了声,抬眸问:“这几日好好吃补品,莫不是胖了?”
陆敬祯刚想说没有,郡主的手径直掐上他的腰。
他的呼吸一颤,几乎本能往后退。
“躲什么?”沈嘉禾干脆环住了他的腰。
东烟一看这架势,当下闪身将盘腿坐着嗑瓜子的青衣小道顺走,疾风带拢房门,小道士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被带至院中。
“干什么?我……我瓜子都洒了!”小道士皱眉抗议。
东烟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一面拽着小道士去他房间,他家公子名声清白都没了,还要什么瓜子!
“哐哐!”
小道士感觉他的房门都快被师兄砸坏了。
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我就随口说那衣服像我的尺寸,你不会以为我要和公子抢吧?”
东烟:“……”我看你像个傻子!
这边,沈嘉禾完全没在意屋内两人为什么突然出去了,大约从小在军营的关系,觉得身边周围都是男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认认真真挎了挎祝云意的腰:“瞧着好像也没胖啊,尺寸怎么能差那么多?云意……”她甫一抬眸,见他连耳垂都红了,“脸红什么?”
“郡、郡主……”他的腰处敏感,郡主又突然靠这么近,此刻她的手还挎着他的腰……
“胖了是好事啊。”沈嘉禾十分高兴地捏了捏书生的腰,“我还担心你身体没养好不好赶路呢。”
陆敬祯忙按住她的手扯开话题:“要回豫北了?”
“嗯。”沈嘉禾若无其事从这场风花雪月里抽神,拉人坐下,她有些兴奋,“明日就得走,你让严冬收拾收拾。”
陆敬祯却问:“谢御史一道走吗?”
沈嘉禾点头:“陆狗要杀他,我也不能把人留下,姓陆的答应我会护着阿音和澜儿,但他不会护谢莘。若他知道谢莘在我府上,只怕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杀倒是不至于,陆敬祯只是有些话想问问。
但事已至此,他眼下也不好直接说谢莘的不是。
“云意?”沈嘉禾倾身看他,“想什么?”
“郡主先行。”陆敬祯思忖道,“我和严冬会在后面跟着。”
沈嘉禾错愕道:“你不和我一起走?”
陆敬祯点头:“郡主便是同谢御史说我是你的军师,可在京这许久,徐校尉在豫北侯府人尽皆知,没道理我这个军师无人认识。还是等到豫北再见,这样稳妥些。”
“可是……”沈嘉禾有些犹豫,虽然严冬功夫不错,但总觉得不把这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放心。
什么吃胖了都是她哄他的,她知道是陈师傅弄错了尺寸,刚掐他的腰还细得跟个小娘子似的,此去豫北路途遥远,她很担心。
“陛下不会轻易同意让你收复失地,他与陆首辅或许还有别的目的。”陆敬祯覆上她的手,轻轻一握,“我迟两天走,给郡主探探消息。”
沈嘉禾倏地抬眸:“你别乱来!”
陆敬祯轻倦笑笑:“放心,我有分寸。”
“云意。”沈嘉禾认真看他,“我要你活着去雍州见我。”
陆敬祯轻笑点头:“好。”
他这条命都是郡主的,郡主的命令,自然无有不从,“此战必让郡主雪耻,你且等我。”
“嗯。”沈嘉禾的目光又瞥了眼一侧的衣服,叹息道,“可惜这衣服穿不了。”
陆敬祯闻言更是扎心,他心虚安慰道:“回头我让严冬拿去让师傅改改。”
沈嘉禾不悦抿唇:“什么百年老店,连尺寸都能搞错!裁成这样还改什么?届时让严冬说就是我的意思,让陈师傅加急给你重新做,不然等我回来就去砸他招牌!”
陆敬祯:“……”
“看什么?”沈嘉禾被书生害怕的眼睛逗笑,“这就被吓到了?我在战场上更凶狠。我花了钱,他就得给我把衣服做好,这有问题?”
“没……”陆敬祯心虚避开郡主目光,“等做好,我第一个穿给郡主看。”
沈嘉禾得意哼了声:“除了我,你还能穿给谁看?”
陆敬祯心弦微动:“只给你看。”
早就知道这书生温顺听话,每次看他乖顺的模样沈嘉禾都十分欢喜。
等去了北地,她定要将人日日带在身边。
晚上回去,沈嘉禾做了个梦。
梦到祝云意和她一起出发回豫北,路上遇到暴雨,马车车轮陷进泥淖怎么也推不出来。后来车身莫名变轻了,车轮轻易从烂泥中脱身,车帘被风雨掀起,沈嘉禾发现车内空空如也,祝云意根本不在里面。
沈嘉禾便醒了。
梦醒才想起祝云意要晚几日才走。
外面天色将明,易璃音已不在床上。
沈嘉禾翻身下床,收拾好出去,发现易璃音已经将外面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豫北侯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徐成安亲自在里头收拾。
沈嘉禾上前踢了踢他:“看不出你何时这般殷勤了?”
徐成安用力拍了拍软枕,这才转身下来,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怕那个谁身子太弱,不给放个软枕半路生病还得拖累我们行程。”
沈嘉禾微愣了下,这才想起没来得及和徐成安说祝云意不同行。
“怎么还准备了马车?”易璃音的声音传来。
徐成安“啊”了声,忙解释:“这不是那位谢御史得用吗?”
易璃音皱眉:“侯爷先前秘密将人藏在府上,如今侯爷是要去打仗,还跟辆马车,未免太过惹眼了。”
徐成安尴尬摸着后颈,夫人果然对谢莘意见颇深,但这马车主要也不是为了谢莘啊,他提醒似的看向将军。
熟料将军十分豁达,拉着夫人的手道:“夫人说的对,成安一个粗鄙男人哪有夫人心细?要什么马车,还不快把马车牵走?”
徐成安:“……您确定?”
沈嘉禾笑:“是我哪句话你听不懂吗,成安?”
半个时辰后,徐成安才知道祝云意不一起走。
徐成安:“……”怪不得!
跟他们一同走的谢莘乔装打扮和他们这些将士一样被分到了一匹快马,看着那位谢御史苦涩的表情,徐成安默哀了片刻,遥想他们来京那一路,祝云意的马车内不仅连垫子都是加厚的,将军还不顾闲言碎语成日窝在马车里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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