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箬抬眼看向他,倒是没多少意外。
她喝完粥,游彻也去餐桌上吃早饭。
孟箬便趁着这个空档,忍着身体的酸乏穿衣起床。
她总不能还真的一整天都躺床上,而且她总觉得躺床上更危险。
游彻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看见孟箬起床,一扬眉,问:“怎么起来了?”
“身子不乏了吗?”
为什么她总感觉他的话中意有所指?
孟箬抿唇不接他的话,稍微活动完身体后,孟箬坐在沙发前,打开电视。
一调到本地频道就是昨晚那个逃犯被抓获的新闻。
孟箬看了一两分钟,按下遥控器换台。
换台时,她不禁想起谢卓然,谢卓然伤得比她重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等她身体稍微好点,去医院看看他吧。
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她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碰上那个逃犯的。
如果真像她猜测的那般,那她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想着想着,游彻收拾完厨房走了过来。
他很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着这个年代的电视剧。
孟箬没怎么在意他的靠近,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
游彻抬眼见她专心地看着电视,似有点不开心,他随意地抓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起来。
孟箬的手指只在他抓起她手时,微微动了动,之后便一点反应也没用,任他随意摆弄。
见此,游彻愈发肆无忌惮。
索性抬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似有若无地蹭起来。
孟箬终是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她手指微微使劲,想要抽离,但手心被他紧紧捏着,她根本挣脱不掉。
孟箬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瞪了他一眼。
游彻顿时有种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的错觉,他勾唇一笑,最后贪恋地用唇蹭了蹭她的手背,然后在松开手前,欠欠地伸出舌尖快速地舔了一下。
霎时,孟箬惊得瞪圆了双眼。
她连忙收起手,有点不敢看他。
为什么游彻现在看她的眼神,有种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的感觉?
她将视线再次放在电视上,但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
果然,他开始变本加厉,身体往她身边蹭了蹭,然后伸手环住她的腰,还很谨慎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腰伤处。
下一秒,游彻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处。
孟箬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他搂着她腰的手给拦住。
他伸出舌尖,像是舔舐幼兽伤口那般舔着她脖颈的嫩肉。
先是舔,然后又变成了吮吸和啃咬。
孟箬被他折磨得不行,发出细细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催化剂,一下点燃游彻的身体。
或者,换句话说,原本他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身体就已经烧起来,但因这细细的低吟,便是彻底给点着了。
他抓住她的一只手,缓缓向下,在她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发出一声压抑又浪荡的闷哼。
孟箬的脑子轰的一下像是被点燃被炸开,只剩一片空白。
虽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触碰,但昨天好歹是在乌漆嘛黑的晚上,现在是大白天啊。
她的脸像是被一把火给点燃,顿时烧起来。
不止是脸,她感觉她现在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了。
她不由想要缩回手,却被游彻用手劲儿摁住,让她的手在那上头停留了数秒,才放开她。
他的唇缓缓上移,气息灼热,在凑近她耳边时,用低到发哑的声音说道:“白天先放过你,晚上再继续。”
孟箬惊讶到再次瞪大双眼。
什、什么?什么叫晚上继续?
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暧昧旖旎的气息。
孟箬再次被他折腾得连连求饶,只是她发不出完整的音节,且不敢用力出声。
只要她一尝试出声,喉咙那便会传来撕裂的痛感。
她只能凑到他耳边,发出低低的猫叫似的呜咽声,说是求饶,在游彻看来却是勾引。
勾得他刚灭下的火,又瞬间燃烧起来。
最后的最后,就是孟箬再次躺尸般的摆烂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后悔,十分的后悔。
她昨天就不该松口答应,不然她还能多潇洒几天,现在看来,以后的每个晚上,她怕是都要在辛苦和劳累中度过了。
经历了昨晚后,她明显地感觉到游彻的变化。
以前,他对她的触碰更多是试探、隐忍、克制,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点到为止。
现在,多多少少有种忍了太久,任由下半身引导大脑的放纵感。
若是从前,她稍微说出一点拒绝的话,纵是天雷勾地火,他也会及时收手。如今,她都哀求他这么多遍了,他充耳不闻。
折腾到后半夜,终于折腾完,游彻抱着进入梦乡的孟箬,温柔地亲吻着,像是在向她表达自己过于纵欲的歉疚。
休养了三天,孟箬决定去医院看看谢卓然。
说是休养了三天,其实也只有白天得到了休养,晚上她总是被游彻折腾到很晚,很是疲累。
他像是对她身体上瘾,乐此不疲。
这不是她自恋,是游彻在晚上自己说的。
游彻只向厂里请了两天假,昨天就去电器厂上班了。
他请假的这两天,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时时刻刻都粘着她,好像恨不得化身考拉挂在她身上。
偶尔抓抓她的手,偶尔亲亲她,偶尔再舔舔她。
昨天晚上他下班回家,跟她说起了电器厂的事,他辞职,厂子那边就需要找替补的厂长,现在上头正在筛选合适的人选,等人员确认后,游彻这边再交接工作,工作交接完,他才能正式离职。
因此他虽然在前几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但真正离开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按理说游彻离职后,他们现在居住的福利房,电器厂那边是要立即回收的。
新上任的书记好说话,特批游彻可以多住一段时间,游彻也没拒绝,欣然接受。
孟箬听他说起离职的事,其实很想问问他未来的打算,但一想到自己说话不便,就没提这事。
她不便说话,要问他未来打算的事,只能用手指在他手心写字。
她就怕字还没写完,事还没问完,写着写着,游彻就给她带到床上去了。
然后低哑着嗓音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是她先勾引他的。
孟箬联想了一下他这几天的行为,觉得这就是他能干出的事。
其实休养了两三天,再加上按时吃医生开的消炎药,她的喉咙已经恢复了一些,没一开始那么痛了,说话也能发出一点声音,就是听起来比较沙哑。
但游彻还是坚持让她暂时不要说话,怕她一说话会重复损伤嗓子,这样喉咙的伤就好得慢。
他坚持让她有什么话,就在他手上写。然而很多时候她写着写着,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孟箬也不知道他是真担心她的伤势,还是另有所图。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依旧有点吓人的伤痕,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巾系上。
丝巾朝脖子围上一两圈,恰好遮住脖子上的掐伤。
骑车去医院的路上,孟箬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袋子苹果和一盒糕点。
到医院后,孟箬问过护士,找到谢卓然住院的病房。
谢卓然躺在床上,整个人差点被包成了木乃伊。
孟箬看到这一场面后,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的谢卓然,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后下意识转头。
等他看清来人,眼底先是闪过几分惊讶,随即又被愧疚覆盖。
“你怎么来了?”他问。
“来看看你。”孟箬声音沙哑道,她现在的声音不仅沙哑还很微弱。
谢卓然没听清她说的字眼,但却听到了她发出的沙哑的气音。
顿时,自责和愧疚成倍地涌上心头。
“我听我爸说了,你喉咙被那个逃犯给掐伤了,说不了话。”他垂眸,像是不敢直视她脖子那里。
“那你还是别说话了,”他说,“我说话,你听着就行。”
孟箬将买来的苹果和糕点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拿了个板凳,在他旁边坐下。
她现在虽然可以说话,但是发出的声音沙哑且微弱。孟箬怕自己说话的声音他会听不清,因此坐得离他比较近。
谢卓然左手手臂有一处骨折,肋骨有两处骨折,腿倒是没骨折,但有好几处淤青。
他骨折处都打了石膏缠上绷带,因此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谢卓然说他爸谢海东现在去派出所处理公务了,要到吃饭的点才会过来,给他带饭。
“对不起,都怪我,不然你不会这样。”谢卓然再次一脸愧疚道。
孟箬摇摇头,凑上前,沙哑着声音问起了他当初为什么会碰上逃犯的事。
谢卓然垂眸,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孟箬听到他说,他看见可疑人员后,就想跟上去,便不解地问为什么。
谢卓然默了默,没说话。
这事,谢海东在他做完手术的第一时间就问了他。
他只说想要帮助派出所抓住这个逃犯,并没有说出背后的缘由。
谢海东听后也没怀疑,只当时自己儿子嫉恶如仇,过于正义,因此才会不顾自身安慰,去跟踪逃犯。
谢海东点点头,还夸了几句他勇敢、无畏。
但随即又开始教育他:“人是要勇敢无畏,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很显然你在学校揍人揍习惯了,以为社会上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和你们校园里的坏学生一样好对付。”
“这回你是走运,碰上了孟箬和游彻,要是没有他们我现在看到的怕是你的一具尸体,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下次别再做这么鲁莽的事了,社会上的坏人交给警察来处理,记住了吗?”谢海东叮嘱道。
听完教诲的他也是郑重点头:“知道了。”
同样的问题,孟箬再问他,他又不想再隐瞒,如实说出了他这么做的真正理由。
听完后,孟箬了然,沉默半晌。
竟然是这样,她心想。
说完这一切的谢卓然,视线不由落在孟箬被丝巾围住的脖子上。
他忽然开口:“我,可以看看你的脖子吗?”
孟箬一顿:“为、为什么?”
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脖子上的丝巾,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
意识到她的抗拒,谢卓然垂下眼眸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是要揭你伤疤,也不是想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低声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伤得重不重。”
“已经好很多了。”她说。
“还疼吗?”他抬头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内疚地移开。
如果从头到尾受伤的就他一个人,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后悔,但是现在因为他不过脑子的举动,把孟箬牵扯进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就像他爸说的,他在学校打架打习惯了,论单挑没几个学生能打得过他。
正因如此,他就膨胀了,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有点拳脚功夫,就可以制裁社会上所有的罪恶。
这几天躺在病床,他天天在想这些事。
那天发生的事也一点点在他脑子里过,尤其是逃犯掐住孟箬脖子,她奋力挣扎的画面。
那时的他,大脑像是被什么冲击一般,猛然炸开。
他真的感觉,她下一秒就会被逃犯杀死。
也是那时起,他认识到生命的脆弱与厚重。
如果不是他,孟箬不会卷进这件事,更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要是孟箬真因他丧命,他不敢想象日后的他当如何。
孟箬摇摇头算是对他的问题做出回答。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他再次道歉道。
“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么多声对不起,我都收下,但是,”孟箬一脸认真地强调道,“下次真的别再这么冲动鲁莽了。”
“那可是个抢劫犯杀人犯,好在他身上没带刀子,要不然你就得当场毙命。”说起这事,孟箬难免唠叨起来。
谢卓然点点头,一副深刻认知到自己愚蠢的模样。
其实,出事的隔天,派出所的警员就过来给他做笔录,他从头到尾地将晚上发生的事向警察讲述了一遍。
他爸谢海东也在旁边听着,等两名警员做完笔录离开。
谢海东便开始跟他分析这件事:“你想跟着那名逃犯,其实那名逃犯早就发现了你,故意将你引到那片人少的地方去的。”
谢海东算是老刑警了,这点事一眼看出。
“那名逃犯到处逃窜,也逃了有大半个月了吧,自然是逃出经验来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察觉,敏锐得很。”他道。
谢卓然听到这话,一脸惊讶,逃犯竟然是故意将他引到那片区域的,他还以为是他跟了太久露馅了被逃犯发现了,没想到逃犯一早就发现了他。
“跟踪是一种侦察手段,这里头的门道大着呢。”谢海东对他说,似有引导之意。
“一旦你碰上那种天生警觉或是训练过反侦察手段的人,你是很难跟踪到他的。”
听着谢海东跟他讲这里头门道,谢卓然更觉得自己无知。
孟箬跟谢卓然聊了几句后,就准备回去。
出病房门口恰好就看见了从外面过来的谢海东。
他手上拿着两个饭盒,应该是来给谢卓然送午饭的。
孟箬连忙上前跟他打招呼。
昨天,谢海东提了不少东西,去了趟孟箬家。谢海东特意登门拜访,为的是替谢卓然表达歉意。
其实,早在前两天,在他得知事情真相后,他就想立即登门拜访,致个歉。
毕竟,按谢卓然所说,要不是谢卓然,孟箬不会牵扯进这件事。
如今她受了不轻的伤,儿子不懂事做事鲁莽,他这个做父亲的有监管不到位的责任,自然要把该尽的礼节尽到。
但派出所那边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一时脱不开身,才拖到现在。
“孟同志,我也是前两天才从然然口中知道,原来那天他之所以会碰上逃犯,是因为他主动跟踪逃犯,想要获取他的行踪。”谢海东一脸歉意道。
“知道这事后,我在第一时间严厉地批评了他。”
“平时他一个人闯祸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你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
“认真说起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这个当父亲的有着不可开脱的责任。”
“怪我工作太忙,没时间教育他,规范他的行为,导致这孩子叛逆、打架、逃课,如今又搞出这么大一件事来。”
谢海东登门那天,跟孟箬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关于那天傍晚,谢卓然为什么要跟踪逃犯的理由却没怎么提。
因此她对那天的事也只了解了个大概,很多细节并不清楚,正好她也准备去医院看谢卓然。
就也没问谢海东,觉得还是直接询问当事人谢卓然比较好。
见孟箬对他打招呼,谢海东也对她点头微笑:“孟同志,身上的伤有没有好点?”
孟箬微微颔首,声音沙哑道:“好了不少。”
两人寒暄完,谢海东便准备去病房。
孟箬想了想,还是喊住他:“谢所长,你现在方便吗?我有话对你说。”
谢海东点头,两人走到走廊尽头。
“孟同志,你说有话对我说,是关于那个逃犯的吗?”谢海东率先问。
孟箬摇头:“是关于谢卓然的。”
谢海东一顿,没再说话。
孟箬开口道:“谢所长,这件事虽说是谢卓然引起的,但他跟踪逃犯,也算是出于好心。”
“跟他认识这么久,我自认为还算是了解他。他可能嘴上总是对你说着叛逆的话,但我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在意你对他的看法,同时也渴望得到你这个父亲的认可。”
“正因如此,他才会急功近利,想着帮派出所追查逃犯的下落。以此,得到你的认同,让你对他刮目相看。”
“让你知道,他不仅仅只会叛逆、打架、逃课,他也能做你眼里认为正确的事。”
“刚刚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对我说了很多遍的对不起,我也没打算怪他。”
“他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炼,叛逆、爱逞强,都是难免的事,所以我希望您不要太过责怪他。”
孟箬嗓音沙哑地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
“不好意思啊,谢所长,我比谢卓然大不少,也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所以话说得有点多。”
站在她对面的谢海东,耐心地等待她把这些话说话。
随后,他才有些惊讶地喃喃道:“然然,是因为想得到我的认可,才想着追查逃犯下落的?”
相似小说推荐
-
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藤鹿山) [穿越重生] 《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作者:藤鹿山【完结】晋江VIP2025.02.01完结总书评数:20524当前被收藏数:5...
-
穿成武帝家的崽(冬沙) [BG同人] 《(历史同人)[汉]穿成武帝家的崽》作者:冬沙【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1-20完结总书评数:3572 当前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