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到最后,谢卓然突然神情格外严肃道:“虽然今天我被授予奖章,但我总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所以我在这里郑重规劝大家,遇见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不要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第一时间去派出所报警,尤其是和我一样爱好见义勇为的学生,见义勇为也请一定量力而行。”
“不然,”说到这,谢卓然脸上严肃的神情收敛,露出一个笑,“我这样的伤势就是前车之鉴。”
记者边听边记,认同地点点头,觉得谢卓然说得不无道理。
未成年人首要当然是保护自身的安全,如果见义勇为把命给丢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等采访结束,已经临近中午,游彻将孟箬送到面包店,自己则去电器厂继续上班。
这个周末,孟箬的二店迎来一位熟人——谢海东。
其实这算是谢海东第一次来孟箬的面包店关顾。
之前,早在孟箬因门锁被剪去派出所报警那天,谢卓然就跟谢海东提及过孟箬开的面包店。
当时,谢海东就说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面包店看看,谢卓然还不客气地怼过他,说等他有时间估计要等到他退休才行。
其实今天要不是谢卓然让他过来给他买面包吃,谢海东还是想不到过来。
那估计就真像谢卓然所说,要等他退休后才有时间。
谢海东走进面包店时,孟箬正好烤完面包出来,谢海东走上前跟她打招呼。
“然然说,他想吃你店里的面包了,让我过来买。”
“我问他喜欢吃什么,他也没说,就说你清楚,让我问你。”说到这,谢海东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
孟箬当即指了几款面包,说:“他平时这几款面包吃的最多。”
谢海东点头,然后每款面包都要了双份。
正好他也尝尝,平时谢卓然喜欢吃的面包都是什么味道。
这时店里排队的人不少,孔敏珠站在柜台前收银。
于是,谢海东便一边排队一边和孟箬说话。
“孟同志,上回真是谢谢你,”谢海东忽然道,“上次你跟我说完,我回病房后就好好跟然然谈了一场,我们父子俩也算是把话说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谢海东有些难为情道,“自打上次我们把话说开后,我感觉我们俩的感情都亲近不少。”
“只要我去病房陪他,他就会拉着我问东问西,问派出所的一些案子啊,问一些刑侦方面的专业知识等等。”
“以前,我们父子俩处一块儿,聊不了几句就得吵起来,不是我责备他,就是他嫌我啰嗦,嫌我烦。”
“哦,对了,”谢海东像是想到什么,道,“那天我跟他聊完之后,他突然一脸认真地跟我说,他以后要做一名人民警察。”
一说到这事,谢海东便欣慰地笑起来。
“以前他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和理想,我问他你长大想干什么,他总是说不知道。”
“然后,我让他去当警察,他还总是说什么警察的条条框框太多,遇见事他喜欢用自己的拳头去解决。”
“现在不一样了,他跟我承诺他以后不会再逃课打架,他会好好学习,他要考警校当人民警察。”
“我真的感觉他一下就长大了。”谢海东一脸欣慰道。
孟箬也同样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样看来谢卓然这骨折的罪不算白受,以前他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经历这事后,一下就成长了稳重了。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人不是慢慢长大的,而是一瞬间长大的。
又过了十几天,电器厂新厂长正式上任。
说到电器厂新厂长这事,其实一开始新书记是想提拔严正光当这个厂长的,然后副厂长的职位,再从下面的人中提拔。
但,新书记跟严正光提这事时,严正光竟然一口回绝,任是书记怎么劝说都不肯。
说实话,游彻从曹展飞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又几分惊讶。
严正光有多想坐上厂长这个位置,他不是不知道。
不然当初,严正光也不会昏招频出,那么着急把他拉下来。
消息是曹展飞打听来的,但是他也想不明白严正光是怎么想的。
严正光之前针对游彻,那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怎么日思夜想了那么久的厂长位置,现在送到他面前,他反倒不要了。
严正光拒绝厂长的职位,其实是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他确实被之前彭建新的事给吓破胆了。
二来,他也算是见证了,自游彻当上厂长以来,所经历过的刀光剑影,虽说其中很多事还都是他搞的吧。
但是他搞别人可以,别人搞他那就不行了。
而且,厂长这个职位,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像游彻和他这样没靠山的厂长。
再者,他也五十多了,再干了十来年就能退休,折腾那干啥,到时候他厂长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上面的人推出来当替罪羊,或是被下面觊觎厂长位置的人搞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所以他就像现在这样当个副厂长,有钱有闲挺好的。
新厂长正式上任,游彻跟他交接完工作就能正式离职了。
“从电器厂离职后,你有什么打算嘛?”听游彻跟她说完新厂长上任的事,孟箬问道。
“离职后,我还要先帮北丰电视机厂那边处理一下经营问题。”游彻说。
帮助北丰电视机厂度过难关,这是游彻当初给的承诺。
之前,他还没离职,无法抽身过去,等正式离职后,他就有时间了。
等处理完北丰电视机厂的事,他再开始搞创业的事。
“嗯,”孟箬点头,继续道,“我想问的其实是你创业的事。”
“创业的话,我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这几天我会赶出一份计划书,然后准备拉点投资。”游彻答。
“嗯——”孟箬沉吟片刻,问,“你是打算在丰州市成立公司吗?”
游彻点头。
“我有个想法,”孟箬忽然道,“要不然,我们直接去申市吧。”
原书中游彻虽然是先在丰州市成立的电器公司,几年后再搬去申市。
但他的电器公司正是因为搬去申市后才迅速壮大起来。
如果当初他一直待在丰州市,他也不会成为后来的电器大亨。
所以申市才是关键。
不然也不会有那样一句话——90年代的申市遍地都是黄金。
“直接去申市?”游彻疑惑道,“可是我在申市,人生地不熟的能顺利拉到投资吗?开公司开厂所需的资金可不少。”
“谁说你在申市没熟人了,”孟箬笑着说,“程书记不是去申市发展了嘛。”
游彻一听还真是。
只是,一来他不知道程书记现在是个什么职位,能不能帮他跟投资商牵线搭桥。
二来,他跟程书记只是共事过一段时间,并不算很相熟,到时候他去申市,人家愿不愿意见他,还另说呢。
“好,那就去申市。”游彻下定决心道。
他从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要说他在申市人生地不熟。但认真说起来,他在丰州市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投资这事也不一定好弄。
孟箬微笑颔首。
这时,游彻像是想到什么,问:“我们去申市,那你在这里的面包店岂不是要关掉?”
“开店嘛,在哪里开不是开,”孟箬一脸无所谓道,“我去申市照样能开面包店,申市那边消费水平高,说不定比现在还赚钱呢。”
孟箬让游彻提前去申市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两家的亲戚都在丰州市这边,日后他们生意要是做大了,那些个亲戚,难免会忍不住上门打秋风。
不是让给某某安排个职位,就是想着白拿你东西。打秋风还算好的,怕就怕有些红眼病亲戚,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就也见不得别人好,专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恶心你。
游彻认同地点点头:“那就等我处理完北丰电视机厂的事,咱们再出发去申市。”
孟箬:“好。”
游彻这边即将离职,孟箬也在心中计算着两家店的店租大概什么时候到期。
一店数月前刚跟房东续签的租房合同,目前还剩两个多月。
二店这边还剩一个多月,那二店房东再过一段时间应该要过来找她续签合同了。
她应该是不会再续的。
既然如此,她就很有必要把她关店的事,提前跟她们几个说一下,让她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做好打算。
晚上,关店后,孟箬叫上她们三个,几个人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
“是这样,过段时间我和游彻可能要离开丰州市了,”孟箬道,“所以,这边的店到时候估计也要关掉。”
三人一听皆是一脸震惊,因为关店这事实在是太突然。
孟箬连开两家面包店,且两家店的生意都很好,如此好的势头,一般人都是准备再开一家店,孟箬却突然说要关店。
“孟姐,怎么突然关店啊?”袁红梅问道。
三人中,数袁红梅跟孟箬认识时间最长,因此她也直言不讳,直接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开店这段时间,大家都相处得挺愉快的,对孟箬来说,她们也不仅仅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更是好友。
于是,她也就不隐瞒,言简意赅道:“我爱人前段时间辞去了电器厂的职位,想去申市那边发展,我也打算跟着一起去。”
至于游彻为什么辞职,以及去申市的主意其实是她提出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说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难说清楚,她也就懒得一一说明,直接用大家比较容易接受的话来解释。
几人这才点点头,表示明白。
“去申市的具体日期我们还没确定,我预估大概是一个月后,”孟箬道,“之所以提前跟你们说,就是想给足你们时间做好安排。”
“孟姐姐,那你去申市后,还会回来吗?”这时,孔敏珠问道。
孔敏珠的话一问出口,剩余两个人也都望向孟箬。
“会吧,”孟箬笑着说,“不过可能要一段时间。”
等她把面包店开到全国连锁的时候,她肯定会回来的。
随后几人又对孟箬说了几句舍不得和她分别的话,才离开。
孟箬在袁红梅起身的时候,及时叫住了她。
“红梅,你留一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袁红梅一愣,随即又坐下。
等出去的林秋莲两人把门带上时,孟箬开口道:“红梅,留你,是想和你说说丰西村房子的事。”
袁红梅听孟箬提起房子的事,当即眸光一闪。
方才她听孟箬说准备离开丰州市时,她就在想这事,她想孟箬离开前会不会把房子卖掉。
“那边的房子我暂时不打算卖。”孟箬的话瞬间就打消了袁红梅的疑虑。
“所以,房子你和你弟还住着,”她道,“你们姐弟俩就还当是继续帮我看房子,我照样不收你们房租。”
“如果你什么时候也计划离开丰州市,提前跟我说下就行,我到时候再另做安排,”她继续说道,“我在申市安顿下来后,会给你写信,给你留我联系方式。”
“孟姐,谢谢你,”袁红梅一脸感激道,“我们一定好好帮你看房子。”
孟箬一关店,那她等于又失业了,合适的工作还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这时候,要是孟箬再把丰西村的房子收回去,那她的经济压力就大了,既要吃饭还要租房。
如今,房子还能住,至少不管能不能找到工作,他们姐弟俩住的地方还是有的。
虽然孟箬嘴上说的是让他们帮忙看房子,不收租钱,但她并未因此就觉得他们白住是理所应当。
不管怎么说,孟箬对他们姐弟俩的这份帮助,她怎么也该一辈子铭记在心。
孟箬微微颔首:“嗯,要是你俩碰见当地村民搞事,你们就直接找谢卓然解决,谢卓然他爸是派出所所长。”
“我知道,”袁红梅用力点了两下头,说,“我弟跟谢卓然是同班同学。”
安排完店里的事后,又过了几天,孟箬很意外地收到了罗丽萍的来信。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收到罗丽萍的来信了,加上她这段时间事情也多,就也忘记也她写信。
罗丽萍这回写信主要是给她报平安,说她近期一切都好,她还在做服装批发的生意,生意也一直不错。
许是太久没接到她的来信了,孟箬将这封信来回看了两三遍。
看完后,孟箬提笔给她写回信。
信中,重点提了一下她即将去申市的计划,说到时候去粤州找她。
信写好后,孟箬给信封贴好邮票,拿去邮局邮寄。
周三这天,游彻交接完工作,也办理了离职手续,正式离开电器厂。
当天晚上,孟箬提前关店,回家烧了一大桌子菜,还买了一瓶红酒庆祝。
“庆祝我们即将迈向新征程!”孟箬举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脸上泛起红晕,已有几分醉意。
“你喝慢点,”游彻道,“别一会儿喝醉了。”
“醉了就醉了呗,有什么关系。”孟箬红着脸,无所谓道。
然后她拿起酒瓶,将剩余的红酒全都倒进自己杯中。
“继续满上!”
等孟箬喝完杯中的酒,已经醉到走路都有些虚浮了。
游彻怕她摔着,连忙上前抱住她。
结果,孟箬趁机耍流氓,把游彻强吻了,一边强吻他,还一边粗暴地扒他衣服,给游彻弄得都有点招架不住。
一吻结束,压在游彻身上的孟箬,抬眸看向他。
漂亮的杏眸迷离地看着他,眼底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不知是醉意还是情欲。
游彻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红艳的唇上。
方才她不仅粗暴地扒他的衣服,连吻都显得格外急切,牙齿碰上他唇时,直接啃咬起来。
“以前没发现,你喝完酒后胆子变这么大。”他勾了下唇角,声音带着几分哑意。
游彻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好晃,好晕。”
孟箬努力抬了抬眼皮,却发现眼皮越来越重,不仅如此,周遭的一切在她面前摇晃得厉害,晃得她头晕。
本来只有一个游彻的,现在更是变成了三个四个。
她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醉意,身子一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游彻:……
他看向旁边呼呼大睡的孟箬,抚额,给气笑了。
行行行,把火点着了,结果转头就睡是吧。
见她醉得不省人事,游彻也没再折腾她,自觉起身去浴室冲个凉水澡。
早上,孟箬醒来只感觉自己脑子像是被一百个人踩过那么痛。
孟箬坐起身,揉着仿佛被电钻钻过的太阳穴,再一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喝酒浅酌一两杯就行了,别喝那么多。
每次宿醉完,她都这么警告自己,但轮到下次喝酒的时候,她照样喝。
不过,实话实说,喝酒的时候她还是挺开心的。
这时候,游彻走了进来:“醒啦?”
“我煮了上回一样的醒酒汤,要不要起来喝点?”他问。
孟箬脑子不太清醒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着眼睛揉太阳穴。
“嗯,我马上起来,容我先缓缓。”
“头还痛吗?”游彻说着,拿下她揉太阳穴的手,换上自己的手帮她揉。
他的动作轻柔,带着一点薄茧的指腹按在她太阳穴的肌肤上,无端生出一股热意。
孟箬闭着眼,其他感官便不由变得强烈起来。
然后她脑中就开始出现一些,两人身体交缠,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轻咳一声,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说:“我、我感觉好多了。”
游彻松开手,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发出疑问:“按个太阳穴,怎么还脸红?”
“又不是按别的地方。”他笑着欠欠地补了一句。
孟箬还想继续强装镇定,但是烧起来的脸却出卖了她。
“我、我去洗漱了。”她不敢直视他,径直走出卧室。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游彻站在原地勾唇浅笑。
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孟箬洗漱完,便坐在餐桌前喝游彻给她煮的醒酒米汤。
米汤放了白糖,喝起来不仅甜甜的还带着一股清新的米香。
等孟箬埋头喝了半碗米汤,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游彻。
一看,她便发现他的一点不对。
“你下面嘴唇怎么肿了?”孟箬疑惑问道。
游彻勾唇,无奈笑道:“你觉得呢?总不能是我自己咬肿的。”
一听这话,孟箬歪了下头,他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是她咬的?
游彻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继续笑道:“对,没错,就是你咬的。”
孟箬当即下意识反驳:“我为什么要咬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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