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只感觉自己的背遭重物一砸,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恰好脚底又踩到一块滑溜溜长满青苔的石板,他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
游彻快步上前,一脚踢在逃犯腹部,他这一脚并不比逃犯踢谢卓然轻,因此逃犯顿时痛得捂住剧痛的腹部,疼得冷汗涔涔。
见逃犯捧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地,疼得无法动弹,游彻不禁分神朝看孟箬看去。
手电筒在他打逃犯的时候掉落在地,光线照明的方向正好就是孟箬这边,游彻借助手电筒的光看清了孟箬此刻的样子。
脖子那赫然一道骇人的手指印,霎时,各种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他捏紧拳头,刚准备回头继续教训那个对孟箬下黑手的逃犯。
转瞬间,逃犯猛然站了起来,手上不知从哪儿又摸来一块砖头。
“小心!”谢卓然急忙出声提醒。
游彻一个侧身闪躲,堪堪躲避逃犯的一击。
逃犯右手受了伤,拿砖头的手是左手,而他又惯用右手,因此拿砖头砸人的动作看着有几分笨拙,不然这一击游彻不一定能躲过去。
逃犯偷袭不成,又扬起拿砖头的左手,准备再砸。
这回游彻的反应也很快,一把扼住逃犯的手腕,然后咬牙使劲儿往旁边一掰。
逃犯手上的砖头“啪”的一声应声落地,如果这时是白天,游彻便能清楚地看见逃犯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
他似在惊讶游彻的手劲儿怎么能这么大。
左手被扼住不能动弹,逃犯就又换用手去进攻。
不巧,他右手刚抬起来,就被游彻抓住,手指还正好嵌进方才被孟箬咬出的几个血洞中。
逃犯当即疼得嗷嗷叫。
游彻也察觉到他右手有伤,手指使劲,一点一点抠进他的肉里。
逃犯疼得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
就在这时,巷子口两边顿时亮堂起来,几名巡逻的警察迅速赶来。
原来是周边的居民方才听到孟箬的喊叫声,大着胆子骑上自行车去派出所报警了。
公安同志用手铐将逃犯拷住,带去派出所。
剩余几名警员则留下查看三人的伤势。
“同志,你没受伤吧?”警员最先问游彻。
游彻摇头:“我没事。”
然后转头看向孟箬和谢卓然的方向:“他们受伤了。”
说罢,游彻快步走向孟箬,蹲下身,声音低沉,一脸内疚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今天新书记刚调过来,下午他便向新书记递交了辞职报告。
新书记刚上任第一天,难免有许多事要处理,然后又碰上游彻递交辞呈。
等书记安排完其他紧要事情,才有空处理游彻辞职的事,那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临近下班,游彻被新上任的书记叫去办公室谈话,谈话的内容无非是询问他为什么辞职,以及好言相劝挽留他。
既然他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就不会轻易动摇。
于是乎,新书记为了挽留他难免多说几句话,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游彻骑着车回到面包店,天已经快黑了。
他刚一进店,孔敏珠便将孟箬出去找谢卓然的事告诉了他。
顺道,孔敏珠还跟他说了抢劫犯逃窜到丰州市的新闻。
游彻一听当即打着手电筒,骑车顺着孔敏珠给的路线找孟箬。
他和孟箬一样,先是看见了谢卓然停在墙边的自行车,然后他也朝周边扩散寻找。
孟箬看着游彻一脸内疚,摇摇头,嘴唇微张,刚想说“没事”,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其实方才逃犯准备在背后偷袭游彻,谢卓然嘶哑着声音提醒他时,孟箬就发觉自己好像有点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那时,她也同样张嘴提醒游彻,但她只听到了谢卓然的声音,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时游彻正和逃犯搏斗,情况紧急,她也就没在意这点异样。
没想到她是真的发不了声了。
游彻也注意到这点,急忙一脸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孟箬尝试地张了张嘴,发现还是难以发出声音。
而且,她一试图发声,嗓子那就传出撕裂般的疼痛。
“走,我带你去医院。”说罢,游彻便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拦腰抱起。
孟箬被他的动作吓得瞪大双眼,张了张嘴。
却连那声惊呼都发不出。
她看了看左右,发现旁边一两个警员已经侧目看过来。
“这位女同志伤势如何?”离他们最近的警员询问道。
“说不了话了,可能是声带受损。”游彻说。
谢卓然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愧疚地抬了抬眼,要不是因为他,孟箬也不会这样。
这时,蹲在谢卓然身边的警员站起身开口道:“谢卓然身上的伤比较重,我刚联系派出所那边,警车马上过来。”
这位巡逻的警员恰好是谢海东那个派出所的,一眼就认出了谢卓然,见他伤得这么重,便立即用传呼机联系派出所派遣警车,送他们去医院。
等警员说完,孟箬连忙用手拍了拍游彻的肩,用无声的口型对他说:“放我下来。”
哪怕是不尝试发声,只牵动颈部的肌肉,也很痛。
游彻无动于衷,坚持这样抱着她:“你受伤了,不方便走动,我抱着你。”
孟箬:……
她是喉咙受伤,不是腿受伤,他应该看得出来吧,怎么就不方便走动了。
而且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抱着她,好害羞好尴尬好社死啊。
很快,两辆警车疾驰而至,车门一打开,就有两名警员抬着担架下来,跟着下来的还有派出所所长谢海东。
谢海东看着儿子的惨状,眼中满是心疼。同时,他也有很多话想问,问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这个通缉犯。
但他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手一抬下命令道:“赶紧送医院。”
到医院后,医生为两人细致地检查了身体。
两人中数谢卓然伤得最重,全身多处骨折,需要住院手术。
估计没两三个月下不了床。
孟箬身上只有两处伤,一处是腰部的砸伤,好在石头只砸中她的皮肉,没有伤及骨头,养个几天就能好。
另外一处脖子的掐伤则相对严重些,逃犯掐她的时候,长时间的外部压力使得她的声带有些受损,因此才会暂时发不出声音,需要修养的时间则相对较长。
医生给孟箬开了一点消炎镇痛的药,然后叮嘱多喝水少说话。
“你现在试图发声的话,喉咙的疼痛感应该会比较明显,这是外力造成咽喉及皮下组织挫伤,正常现象,好在受损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好好修养,很快就能恢复。”医生道。
孟箬从诊室出来,谢卓然已经被抬进了手术室。
两人没在医院停留太久,随后便回了家。
一进家门,游彻便一把抱住了孟箬。
孟箬的腰上有伤,他不敢太用力,只轻轻地抱住了她,但是却久久不肯松开。
方才在医院,他才彻底看清她脖子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随即便想起,他最开始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一幕——凶犯举起石头准备砸下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晚到一步,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更不敢想,如果今晚他永远失去了她,他的余生将活在怎样的痛苦和内疚中。
这个拥抱过去许久,他才舍得放开。
然后,他为她装来热水,孟箬坐在床边,他则半蹲着,动作轻柔又小心地为她擦拭着手指,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帮她擦完后,游彻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床上躺下。
用热毛巾给她颈部的掐伤热敷,这也是医生交代的,一天热敷一天冷敷交替着来,热敷活血减缓伤口肿胀,冷敷止痛也能消肿。
热敷完,他自己也去洗漱,随后熄灯躺进被窝。
两人躺在被子下,中间隔着一小段空隙。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他忽然开口。
听到这话的孟箬一怔,她缓缓扭头看向他。
窗帘留着两掌的宽度没拉,月光透进来,她正好能看清楚他的脸。
游彻像是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抱着你,没别的意思。”
“你受伤了,我也不会禽兽到这时候对你做什么。”
孟箬抿唇,嘴角微勾,对他点点头。
游彻伸手轻轻环住她的腰,特意避开了她的伤处。
他缓缓往前蹭,两具温热的身躯便贴在了一起。
他脑袋微微向前,闭上双眼,像是幼兽那般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发丝。
孟箬被他蹭得有点痒,身体下意识后退。
他好像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她,贴着她,心里那种害怕的感觉才会渐渐消失。
他一边轻柔地蹭她,一边低声呢喃:“你不知道看到你伤口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
意识到她在往后躲,游彻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弄疼她了,连忙睁开眼,问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孟箬用口型说了个无声的“没有”。
但随即意识到,房间的灯熄了,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也很微弱,他应该看不清她的口型。
于是她身体轻轻地向前挪了挪,她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出“没有”两个字。
而在游彻看来,她不像是过来告诉他答案,倒像是在对他的耳朵吹气。
游彻眉心一跳,心那块顿觉痒痒的。
“医生说你一说话嗓子就会痛,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也少跟你说话。”他声音又低又哑道。
闻言,孟箬在被窝里摸索他的手,轻轻抓起,然后在他手上写下一个“好”字。
她的指尖微凉,指腹却细嫩柔软,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滑动时,一阵阵的麻痒感便由手心蔓延至他全身。
游彻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但这种麻痒感非但没有让他退却,他反倒食髓知味似的,紧接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脖子的伤口还痛吗?”
声音喑哑,仿佛带着点沙沙的颗粒感。
孟箬抓着他的手没放,继续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不”字。
虽然痛还是有点痛,但吃了消炎止痛的药,再被热毛巾热敷后,疼痛感已经降到可以承受的地步了。
方才游彻的身体还只是有些僵硬,现在他感觉他整具身体都被电麻了,下面更是胀得难受。
他真怕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对受伤的她干出禽兽的事情来。
于是,他挣脱她的手,准备起身去卫生间冲个凉水澡,降降心里这把正熊熊燃烧的火。
孟箬见他要起身,连忙又伸手拽住他的手。
然后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薄纱一般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游彻借助稀薄的月光恍惚看见,她瞪着圆圆的杏眼呆呆地看着他,那神情好像在问他,为什么突然起来?
“我去冲个冷水澡,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
接下来的话游彻没明说,其实,此情此景,用不着明说也能猜出个大概。
孟箬还是抓住他的手,微凉的指尖在他掌心缓缓写下两个字“不用”。
游彻吃惊地垂眸看向她。
然后她又继续一笔一划地写下一句:“我愿意。”
孟箬写这三个字时,游彻感觉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就等着“意”的最后一笔落下。
她每落下一笔,掌心便传来一阵麻痒感。
等她终于写完。
游彻一把反握住她的手,问道:“你真的愿意?”
他的声音低哑,低哑中还透着几分激动和开心。
孟箬点点头,然后又用指腹在他的手心轻轻摁了一下。
游彻爱抚似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凑上前,轻声对她说:“你放心,我会注意你的伤口,尽量不碰到。”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像是蒙上一层雾感的音色,带着点颗粒感。
他凑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际,挠得她耳朵又痒又麻。
若此刻是在白天,游彻会看见她如桃花般娇艳的面容。
不仅面色绯红,她现在的心跳也乱得不像样子。
大概是忍太久了,孟箬突然同意,游彻竟有点高兴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进行,只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毕竟,如果不是孟箬开口,他还会继续等下去,等到她心甘情愿为止。
在游彻说完上句话后,孟箬就不自觉地闭上双眼,等待着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结果,等了几秒,没动静。
她睁开眼,发现他还在一脸深情地盯着她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最终,还是孟箬等不下去了,凑上前贴上他的唇。
不仅如此,她还学着他上回的样子,伸出舌尖一点点地舔舐着他的唇。
游彻的身体猛然一僵,喉结不受控地滚了下。
他微张着唇,似乎在引诱孟箬的小舌进入其中。
但孟箬这个初学者丝毫不上道,还热衷地啃着他的唇。
最终,只能他这个老师亲自上手实操手把手教她,下一刻,舌尖与舌尖相抵纠缠,温热又濡湿的触感,充斥在两人的感官中。
一吻结束,孟箬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他吞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被他搂在怀里,软得像是一滩水。
欲念横生之时,两人的衣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凌乱。
恰在这时,月儿悄悄穿出云层,原本薄纱般的月光变得皎洁清亮起来。
两人脸对着脸,身体互相紧贴,离得很近。
月亮穿出云层,银辉的月光洒下时,他们看清了对方眼底难掩的情欲。
二人皆是呼吸急促、气息滚烫,身体更是比方才贴紧了几分,仿佛恨不得立即融为一体。
游彻再次吻上她的唇,这次的吻更为强烈炽热,暧昧的水声随之悄然弥漫至整个卧房。
随着亲吻的进行,他们身上的衣衫也越来越少,直至不着一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正正好洒在她身上,孟箬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
今天算是她自打上班、开店以来,起得最晚的吧。
以前去食品厂上班要早起,哪怕是周末休息,她的生物钟也会促使她在太阳彻底升起之前起床。
开店后就更不用说了,她的面包店要赶早上七八点的那波顾客,她自然是天还没亮就起床。
孟箬想到什么,红着脸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旁边折腾了她大半夜的男人倒是勤快得很,早早起床。
孟箬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全身都像是被车轮压过一般酸痛。
之前她身上至少只有两处疼痛,现在是全身都痛。
原本一遍结束后,孟箬想着终于能睡觉了,结果某人亲她亲着亲着又开始了,到后面她又困又累,但她又说不了话,只能抓着他的手心,在他手心写字,哀求他放过她。
某人却一脸的无动于衷,凑到她耳边,咬着牙说:“不行啊,箬箬。”
“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今天,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
最后孟箬索性摆烂躺平任他折腾,结果就是她浑身酸痛地下不来床。
这时,罪魁祸首的某人走了过来,轻轻拉开盖在她头上的被子,心情很愉悦地问她:“早上想吃什么?”
孟箬嘴唇红润,带着点微肿,很明显,那里曾被人肆意蹂躏过。
游彻想到昨晚的一些画面,忽觉喉间干涩,不由舔了舔唇。
“哦,忘记你不能说话。”游彻勾唇笑道,唇色同样红艳。
他将手摊开伸到她面前,道:“写吧。”
看着他欠欠的语气和表情,孟箬总感觉他是故意的,但一时又找不到证据。
她抬起右手,刚想写字,却发现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
哦,孟箬大脑慢半拍地想起,后半夜因为怕再继续会伤着她的身体,于是乎,他让她用手帮他解决,就是这只右手,难怪酸得抬不起来。
孟箬换左手,因为她惯用右手,再加上她本身也没多少力气,因此,这个“粥”字写得笨拙又缓慢。
游彻垂眸,漆黑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粥的话,我早就煮好了,去给你盛。”说罢,他恋恋不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才离开。
游彻喂她喝粥的时候,跟她说了下店里的事。
说他跟袁红梅她们说了昨晚她遇袭受伤的事,面包店临时关店几天,等她休养好了,再开店营业。
孟箬小口喝着红薯小米粥,点点头。
随后,他又说自己也跟厂里请了两天假,这两天可以好好照顾她。
一听游彻也请假,孟箬不知为何,不由眉心一跳,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游彻想起什么,又跟她说了昨天递交辞职报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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