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刚问出口,一双灼热的唇便覆下。
“想你了。”
陆祁溟扣住她后脑,将她压在椅背上,偏头过去吻她。
“车上还有人呢?”
她压低声音,双手推拒在他胸口。
“怕什么,又听不见。”
他的吻强势而野蛮,贪婪的咬吮啃噬,像是恨不得将她的呼吸悉数掠夺。
让她吃痛的同时,他还不罢休,手探进她外套,男人宽厚粗粝的掌心覆上,却没有预料中的阻碍。
陆祁溟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但掌心的柔软滑腻让他没控制住,也弄得梁舒音嘤咛出声。
“等很久了吧?饿了吗?”
她颤声出口,下一刻却被他一把抱起。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了。
外套被扯掉,红裙的两根肩带滑落,真丝裙毫无阻碍地坠到腰际。
“嗯,饿了。”
男人气息不稳地答完,双手握住她的细腰,牙齿轻咬,用某种侵略式的方式,撕掉她薄薄的胸贴。
她浑身轻颤,微眯着眼看向窗外时,正巧瞧见刚才那群工作人员收了工,从摄影楼里出来。
虽然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情景,但她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于是用力将他推了开。
“陆祁溟,我们回家好不好?”
陆祁溟呼吸沉沉地将脑袋埋在她身上,没吭声。
半晌后,他终于抬起头,暗沉视线对上她那双同样不清明的眸子。
“好,回家。”
车一路狂飙回别墅,他一路无话,直到开了门,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上。
刚才那把火还没泻完,被她半路止住,他蓄了一路,反倒越燃越烈。
然而,吻刚落下,梁舒音就用掌心封住了他的唇。陆祁溟拿开她的手,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俯身去咬她的耳垂。
“先别…”
梁舒音头一偏,将一身西装的男人往楼梯的方向推去,“你先上楼换衣服。”
“干嘛?”
陆祁溟用拇指擦了下唇上的口红,狐疑又不满地睨着她。
“去嘛,到时候就知道了。”
架不住她用这张脸撒娇,陆祁溟只能再度将那团火压下,乖乖上了楼。
等他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来,餐桌上已经摆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很清淡的一碗挂面,面上还搁了个煎蛋。
心中猜到什么,他猛地掀眼,看向正替他拉开凳子的梁舒音,沉静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一丝诧异的欣喜。
“陆祁溟,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过生日,那就吃碗长寿面吧。”
梁舒音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眉目间尽是浅淡而温暖的笑。
“吃完这碗面,以后要健康长寿噢。”
陆祁溟的确对过生日这件事,意兴阑珊。
几年前,他刚跟梁舒音在一起时,她亲手给他做过一个赛车形状的生日蛋糕,那是他这些年过的唯一一次生日。
自那之后,生日这两个字便与他绝缘。
而今年的生日,他没提,自然也没指望她还能记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陆祁溟不动容是假的,以至于他怔怔地杵在原地,眸色微沉地盯着面前这个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姑娘,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梁舒音过来拽他,餐厅柔和的灯光,将她那张明艳的脸衬得娇俏了几分,连声音都带着丝丝入骨的温柔。
“还愣着干嘛,过来啊。”
“你…还记得?”
陆祁溟定定地看着她,喉头哽了哽,嗓音有些涩然。
“当然记得。”
她压着他肩膀让他坐下,又将筷子塞到他手里,眼睛亮亮的,“快吃吧,面条坨了就不好吃了。”
陆祁溟接过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皮微微下压。
犹豫片刻后,他仰头看向身旁的人,神色严肃道:“梁舒音,有件事,我不想瞒你。”
室内有暖气,但穿着真丝裙到底是有些冷的。
梁舒音随手去沙发上抓了张毯子披在肩上,然后走回餐厅,边给自己倒水,边平静地开口。
“是周怡然的事吗?”
陆祁溟一怔,“你怎么知道?”
原本他觉得只是小事,不想节外生枝,但刚刚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
“是程韵告诉我的。”
梁舒音捧着杯子喝了口水,淡淡开口,“她助理拍到了你们,不过她已经把照片拦下了。”
陆祁溟沉默稍许,看向意料之外一脸平静的人,“如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不打算问我这件事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
她理所当然地笑道:“我相信你,也相信这件事的背后是有缘由的。”
陆祁溟凝眸看着她。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生气,但这样的信任和理解却让他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
他放下筷子,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大剌剌敞开的腿上,用力捏了捏她脸颊。
“真不吃醋?”
梁舒音一只手勾住他后颈,像是想起什么,眉眼的那点笑淡了几分。
“坦白说,吃过。”她垂下眸子。
陆祁溟掀眼看她,反倒来了兴致,“吃…过?”
“半年前拍广告的时候,在楼梯间遇见你,你拎着礼品袋,是去见周怡然的吧?”
她全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度,想起曾经历历在目的细节,语气不由得有些发酸。
陆祁溟微眯起眼睛看向她,鼻腔哼出一丝愉悦的轻笑,原来那时候冷冰冰的人,心里竟是带着醋意的。
“那礼物的确是给周怡然的,不过不是我送的,我呢,充其量只是个快递员。”
梁舒音抬眼看他。
“周怡然的男朋友曾行锐,是陆海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过是被他差遣,替他送东西罢了。”
其实东西哪用他亲自送,他也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借着送东西的机会,去看当时对他避之不及的梁舒音罢了。
陆祁溟抓着她身上那件毛毯的边缘,用力拢了拢,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周怡然这次退圈,其实是因为曾行锐的母亲生了病,她答应接受医治的条件,就是两个人必须马上结婚、生小孩,否则拒不就医。”
结婚其实还好,不过是一纸证书的事。但要小孩,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梁舒音闻言有些诧异,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怡然退圈的背后,竟会有这样的隐情。
“那还真是难以抉择。”她喃喃出声。
“嗯,他们谈了有七八年了,分手对彼此而言都太痛苦,想继续便只能妥协。”
陆祁溟沉沉叹口气,“周怡然虽然做了这样的选择,但终究心有不甘,所以这次回崇洲老家,才会喝得烂醉。”
“曾行锐知道我在那边,实在不放心,就让我帮忙盯着。”
原来如此。
梁舒音不由得想起网友骂她的那些污言秽语,也想起了周彦说她脑子进水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人生哪能事事都如自己所愿,可即便受了委屈,不得不离开挚爱的事业,她也只能把其中的酸涩艰难独吞入腹。
到头来,还要遭受一个骂名。
陆祁溟见她沉默,以为她联想到了自己,跟她保证说:“你放心,我妈绝不会这样逼你的,就算她会,我也不许。”
梁舒音回过神来,“啊?”
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虽然,我也很想尽快跟你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他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在指尖把玩,“但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你什么时候想停下了,我们再往下走。”
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是像周怡然和曾行锐那样,结婚生子吗?
梁舒音从没想过这些遥远的事,这些年,她满心满眼都是要如何把戏演好,如何在这个行业立足。
哪怕跟他重新走在一起,结婚这件事,依然没在她的短期规划里。
见他这样认真地讨论,她反倒是有些不自在。
她瞥了眼桌上那碗坨掉的面,收回搭在他后颈上的胳膊,从他腿上下去,伸手去端面碗。
“这面不能吃了,我重新去给你做一碗。”
“不用了。”
陆祁溟长手一伸,将她拽住。
他分明看穿她的逃避,却还是压着眼皮,坏笑似的瞥她一眼,然后将她手里那只墨绿色陶瓷碗拿了回来。
“既然是长寿面,倒掉岂不是辜负了这寓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祁溟伤好得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的上班状态,不再居家办公,也开始了频繁的出差。
而梁舒音也在周彦的安排下,去了一个小型创业公司体验职场生活,为接下来那部女性题材的创业剧做准备。
她想要实打实地,去了解这群年轻人的创业过程,了解他们内心的坚持与焦灼,而非只是走马观花看个表象。
为了融入进去,她甚至主动提出正儿八经地入职,真正加入到他们的团队中。
对方正在招聘新媒体的运营,知道她是中文系毕业的,在学校时也做过类似的兼职,便答应让她试试。
从此,她便开始了早九晚六的职场生活。
早上七点起床,匆忙洗漱吃早饭,然后开车汇入早高峰的行列。
到了公司,开选题会,写稿,拍摄,再汇总分析数据…
因为从没有过职场经验,刚开始那几天,她做得很吃力,几乎每天加班到半夜。
陆祁溟甚至陪着她一起,她做好数据分析,他就替她优化,告诉她推广的最佳策略。
她托腮看着这个在工作中魅力四散的男人,却被他拿着笔敲了脑袋,呵斥道:“认真点。”
但毕竟文字功底在,又有陆祁溟这个好帮手,她很快就上手了。
直属领导沈馨芮是周彦的朋友,起初周彦说要塞个女演员来体验生活,她不以为意,认为对方大概是来打酱油的,却没料到,这位女明星竟会如此较真。
免费替自己打工就算了,出品质量还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从此,沈馨芮几乎将她贴身带着,开会,吃饭,甚至线上会议,都会叫上她,梁舒音几乎参与了她工作的每时每刻。
转眼半个月过去,她对创业这两个字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它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决定,而是要投入全部身家的,毫无退路的一次赌博。
有拿下项目那瞬间的热血,更有这背后无数个熬夜加班的枯燥时刻,无数次推翻重来的颓丧,以及看不见任何希望,也要用力去博的决心。
更重要的是,沈馨芮颠覆了她原本对女强人的看法,她不光做事干净利落,性格坚韧,更有柔和的一面。
如同上善若水,只有将自己变得像水一样包容,才能真正走得更远。
大半个月的忙碌,她收获了全新的体验,笔记本记满密密麻麻的心得,而她也对接下来这个复杂的女性角色,从最初的无从下手,到胜券在握。
随着虞海气温的一降再降,大半个月后,终于来到了大寒的前一天。
恰逢周六,不用去体验职场生活,她赖在暖暖的被子里,睁着半睡半醒的眼眸,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当年刚跟陆祁溟在一起时,冬天从不下雪的城市,飘了第一场雪。
后来的这几年,虞海气候变得越来越极端,每一年新闻都说是史上最冷的大寒冬。
慢慢地,到如今,雪竟然已经大到可以堆雪人的地步了。
陆祁溟此刻正在阳台上接电话。
男人只穿着了身黑色睡袍,电话响起时,不到八点,他怕吵醒她,连外套也没来得及披,便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她盯着他挺拔的脊背看了会儿,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对着他背影比了个取景框。
天寒地冻的时节,陆祁溟盯着院外被雪覆盖的青松,眉目间的冷意跟这满天冰雪相融。
“证据都准备好了?”他问。
“嗯,物证齐全,就等着我回去再见个人了。”
那头的leon迟疑了下,“只不过…”
“只不过,对你小叔下不去手?”
陆祁溟道出他欲言又止的后半句。
leon叹口气,“只是没想到。”
“小时候,他陪我的时间比我爸还长,他教我下棋,教我打球,我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也都第一时间去问他。”
“我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他会为了秦家的家产,对我下死手。”
起初,他跟他母亲聂荣筝一样,怀疑当年的事是后妈那边的人所为,但查了几年,却始终一无所获。
发现那件事跟小叔秦烨有关,源于一个月前的阴差阳错。
那日他手底下的人去酒吧喝酒,旁边一桌的混混喝醉了,开始比拼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有个寸头男谈起他几年前,曾帮亲戚干过一票大的,把某声名显赫的豪门唯一继承人给弄死了。
其他人以为他胡诌,调侃他吹牛,结果那人被激,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骗你们做啥,就是虞海的秦家,不信自个儿去查,看看他们家儿子是不是几年前被车撞死了。”
Leon起初并不信,但聂荣筝的调查结果,证明了寸头男的话并不假。
甚至,在调查过程中,他们还发现秦烨曾经做过的诸多肮脏之事。
秦烨没有后代,而秦授他爸的身体早就被作践得不行,一旦他死了,秦氏便是秦烨的。
面对如山的铁证,秦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正因为你没想到,他才能得手。”
陆祁溟提醒他切莫心软,又叮嘱他说:“既然你小叔都盘算到我头上了,说明他已经知道你还活着,并且在调查他。”
“明天回来的路上,要当心了。”他压下嗓音。
“嗯,我知道。”
Leon在电话里咳嗽了几声,“你那边怎么样了?”
陆祁溟站在寒风中,呼出的气瞬间化为浓厚的白雾,飘散在冰天雪地里。
他将指尖的烟杵在烟灰缸里,用力一按,目色一沉,“鱼已经上钩了。”
他收了线,回到卧室,就瞧见梁舒音已经醒了,正定定地盯着他。
“吵醒你了?”他问。
“没有。”
梁舒音握住他冻得发红的手,将他往被窝里拽,“冻坏了吧?快进来。”
陆祁溟上了床,没躺下,而是半靠在床头,见她仰头盯着自己,笑问:“有什么想问我的?”
梁舒音迟疑了片刻,“你们在做什么不必告诉我,我只想知道,他回来的行程是否有变,以及…”
她蹙眉,担忧地看着陆祁溟,“你们正在做的这些事,是否安全。”
“行程没变,明天落地虞海。”
陆祁溟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她裸露的肩头,“至于安全,这点你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们是不会冒险的。”
梁舒音那颗心落回胸膛,松了口气后,她懒散地将头靠在他身上。
陆祁溟顺手替她捋了捋压在他身上的长发,“今天周六,想去哪里放松下?”
她头靠在他身侧,说话有些费力,于是往他腿上蹭了蹭,想离他的声音更近些,却听见他喉头溢出一声闷响。
她瞬间不敢再乱动了。
“不想出门,哪里都没家里舒服。”
她掩饰性地玩着他睡袍的系带,“不然,你做饭给我吃好了。”
陆祁溟食指在她脑门上敲了敲,“行。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食材过来,我给你做。”
梁舒音想说不用了,想亲自跟他去逛超市,但一想到周末人多,她身份不便,索性点了头。
“好啊。”
时间还早,陆祁溟让她再多睡会儿,自己倒是去书房处理了些事情。
天寒地冻的时节最适合睡觉,梁舒音这个回笼觉睡得安稳香甜,醒来已经快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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