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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姐,养家指南(晚风不醉人)


几人自然同意,夜渐渐深了,被扔在堂屋地上的钱婆子醒了,后脖子隐隐作痛,
浑身冻得发冷,四周一片昏暗,她借着月光,扫过四周,只见屋中简陋,堪称家徒四壁,她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手脚皆被捆着。
忽然一抹烛火由远及近,沈之禾端着一根蜡烛蹲在钱婆子跟前,笑意盈盈。
她生得极好,若是寻常时候瞧见,钱婆子必然要与旁人嚼舌根,造她黄谣,眼下那笑意落在钱婆子眼中,宛如恶鬼临世,她自以为动作极轻地往后挪去,全然不知沈之禾瞧得一清二楚。
“你将我掳来此处有何意图?!”钱婆子后背抵着墙,色厉内荏道。
“钱娘子这般关心我,我自然是要送你一桩好姻缘。”沈之禾笑着凑近钱婆子,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苍老如树皮的脸颊,惊得钱婆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瞧着沈之禾不似玩笑的模样,钱婆子此时才觉得害怕,旁人不知,她却知晓的一清二楚,她是沈家长媳孙琴的姨婆,先前沈家大房到这小娘子的食摊前闹便是自己撺掇的。
如今王家这生米煮成熟饭的计谋也是自己让孙琴同王娘子说的,钱婆子强忍着胆颤,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小娘子说笑了,老婆子的孩子都成婚了,哪里还需什么好姻缘。”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些许响动,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躲在角落的沈之禾瞧见,一根细长的竹筒从卧房那侧的窗户捅开,随即一阵白色烟雾飘出,沈之禾飞快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割开束缚着钱婆子手脚的绳索,吹熄蜡烛朝灶房躲去。
片刻之后,外头传来轻微的推门声,藏在灶房的几人轻手轻脚靠近堂屋,不多时便听见王大郎猥琐的声音响起。
“沈家妹妹,想死我了,你好香啊。”
那王大郎真是急色鬼投胎,竟也不怀疑为何人在堂屋,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不多时屋中便响起黏腻的水声,几人心中暗道成了,刚想点燃蜡烛。
只听一声巨响,沈家旧宅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瞬间闯入不少举着火把的人,昏暗的屋子顿时敞亮得很,两具白花花交叠在一起的□□,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中。
藏在门后的沈之禾,瞧着站在人前的王娘子,脸色铁青,原以为他们不过就是想污了自己清白,以此为由让自己嫁给王大郎,没想到她竟这般恶毒,要当众毁了自己,若今日王二娘不提醒自己,又或是自己未结识陆离。
那眼下躺在王大郎身下的人就是自己,若自己不是从后世而来,经此一事,哪怕嫁给王大郎,恐怕也没脸活下去,沈之禾垂在身侧的手紧拽成拳,正要冲出去,手心传来一阵温热。
她扭头看去,只见周莹冲着她摇了摇头,无声道,“莫急,再等等。”
堂屋内一片杂乱,王大郎好似并无察觉,依旧抱着身下之人耸动,瞪着迷蒙的眼睛,口中不住地呢喃,“沈家妹妹,你好香啊。”
王大郎身形壮硕,将身下的钱婆子挡得严严实实,众人也瞧不见她的容貌,但如今身在沈家,结合王大郎口中所言,众人自然默认身下之人就是沈之禾。
站在门前的王娘子,细长的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走到一位老翁身旁,抓着他的手就跪了下去,“族叔,我瞧着沈小娘子一人带着幼弟不易,便时常让大郎帮忙,没想到她竟然勾引大郎,让他铸此大错,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还不快些将两人拉开,不要脸的东西。”老翁浑浊的眼中满是恼怒,恨恨地瞧了眼地上的王娘子,若此时还瞧不出是王娘子做的局,那他这些年的族长都白当了,原说为何自打王兴去世后,便从不来往的人,今日特意买了好酒上门,还将他们这些人引来。
“怎么是她!”王大郎被拉开后,露出身下头发散乱,满身脏污的钱婆子,王娘子不敢置信地尖声叫道,“沈之禾呢?”
“你在找我?”

第30章 抓奸
随着人声响起,沈之禾从后头推门而出,只见她衣衫整洁,发间带着几片积雪,瞧着似乎刚从屋外回来。
她目光落在地上盖着厚厚夹袄的钱婆子身上,惘然无措,“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在我家,方才我在灶房似乎听见王娘子找我?”
对上王娘子阴狠的目光,沈之禾心中满是阴鹜,自己来此从未得罪过此人,甚至还将豆腐脑的营生交给了她,她却恩将仇报想致自己于死地,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反而像是被她的目光吓到一般。
缩在一旁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我做错了何事吗?娘子为何这般瞧着我?”
此刻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王娘子,颤抖着手指着沈之禾,咬着后牙槽道:“你方才在何处,为何不在家中,钱婆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音一落,屋中一片死寂,随着王娘子一同来抓奸的几人都不是蠢货,听得此言,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皆是向后退了一步,目光中满是审视,此人与沈小娘子同为女子,竟用这般龌龊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当真恶毒。
寒风穿过半掩着木门,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在几人身上,王娘子打了个哆嗦,瞧着族人鄙夷的目光,怒火渐渐熄灭,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今日不是你给我儿递了书信,让他晚间来寻你?”冷静下来的王娘子,试图找补,从怀中取出一张被揉成团的信纸,快步走到沈之禾跟前,抬手抓住她的胳膊,手指死死地钳制住沈之禾。
抬眸对上王娘子带着威胁的视线,沈之禾骤然眼眶一红,嗓音中带着哭腔,“娘子你先松手,你弄疼我了。”
又圆又大的杏眼中满是无措,那模样令人心生怜惜,沈之禾求助似的望向老翁。
“老二家的媳妇你松手,你自己儿子做出此等丑事,与人家小娘子何干?”老翁手中拐杖捶地,发出几声闷响,原本就因为被她当枪使心中不快,眼下她竟还有脸无理取闹。
而此刻藏在暗处的几人,皆是满脸震惊,陆离还好些,毕竟那钱婆子还是他帮忙掳来的。王二娘与周莹起初还好,直到瞧见沈之禾说红就红的眼眶,皆是目瞪口呆。
“等此事了结,我得问问阿禾怎么能说哭就哭的,若我学会这招,往后岂不是再也不用害怕阿爹阿娘教训我。”周莹摸着下巴,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暗道一声,今夜不枉自己天寒地冻来此一回。
堂屋中传来一阵巨响,几人飞快凑到门边,还好沈之安一早便被几人哄着入睡,若是他瞧见,眼下那般情形恐怕要坏事了。
只见王娘子死死拽着沈之禾的手腕,双眸中充满血丝,如恶鬼一般瞧着她,“明明是你故意将我儿引诱至此,为何要害他,平日里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会犯下如此大错,你今日必要给个说法。”
胡搅蛮缠的话音落在众人耳中,简直蛮横,更别说自己几人方才进屋时,撞见那两人行污秽之事,若是顾忌族长的面子,自己早便甩袖离开,何苦在此瞧着这妇人发癫。
原想听阿莹的装装可怜,让这看着有几分主见的老头主持公道,这样借力打力倒是可以省掉自己不少麻烦,可谁知道这老翁竟是个软柿子,好歹是个族长竟拿捏不住丧夫的王娘子,还得自己来,沈之禾暗自翻了个白眼。
脸上表情一收,骤然变了气势的沈之禾冷着一张脸瞧着自己跟前的王娘子,“松手!”
大约是从未见过沈之禾这般模样,王娘子一时间被她的冷脸唬住了,下意识松开手,不自觉退后了几步,一不留神被躺倒在地上的钱婆子绊倒,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恼怒,自己竟被这丫头片子唬住,正要再度上前。
哪知沈之禾踱着步就从那头走到自己身边,抬手抽出她握在手中的信纸,挡住王娘子试图抢走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将它一点点展开,竟是空白一片,虽说早有准备,随着王娘子一同来的几人,还是有些诧异。
沈之禾抖着手中的信纸,冷笑一声,“你说这是我写给王大郎的书信?上头为何无字,还有我似乎听你说过王大郎不识字,我给他写信岂不是对牛弹琴?还有诸位不分青红皂白夜闯我家宅,将我家门毁坏又该怎么算?”
对上沈之禾的目光,几人顿时低下了头,不敢瞧她一眼,脸上火辣辣的疼,老翁心中暗叹这丫头不简单,也就老二家的媳妇觉得她无父无母是个好拿捏的主,如今吃了苦头也是活该。
“小娘子,今日一事,确实我王家之过,这损坏的东西,明日我让人上门按价赔偿,再补偿你十斤米面如何?”自知理亏的老翁上前一步,让人将还是不甘心试图寻沈之禾麻烦的王娘子拉了出去,冲着沈之禾拱了拱手。
“王一,王二你二人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绑去见官,王三将钱婆子送回去,明日再让王娘子上门道歉。”老翁嫌弃地看了眼神志不清的王大郎,随即扭头避开,生怕脏了自己的眼睛,“小娘子今日天色晚了,此事明日我王氏一族必会给你一个说法。”
“好,若是没有说法,那我们便衙门见,我倒要看看这夜闯家宅,辱我名声是何罪责。”正说着,沈之禾忽然想起账本之事,越过老翁身边直直朝门外走去。
“且慢,劳烦王娘子与我解释解释这账本上记录的银钱,为何有改动?”反正双方已撕破面皮,也不必再给她留脸面,左右不过再寻以为合伙人罢了。
闻言,王娘子冷笑一声,“自然是涨价了,你先前不同意我涨价说什么诚信乃商人之本,真是笑话,有道是无奸不商,你可是将你那三文钱的豆腐脑涨到十文钱一碗,照样有的是人买。”
经此一事,王娘子也算是看清了自己豆腐脑的营生是保不住了,临了还是恶心了沈之禾一次,她将豆腐脑的价格涨到十文钱,必然流失了不少食客,只怪自己先前识人不清。
“是不是王招娣那贱蹄子给你通风报信了。”王娘子目光越过沈之禾,落在屋内不知何时从灶房出来的王招娣身上,“我说我准备的这般好,怎么会让你躲过这遭,原来是这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告诉了你。我说她为何死都不愿嫁给孙家二郎,还背着我找了秦家阻了这桩婚事,原来是你在背后撺掇。”
顺着她的视线,沈之禾扭头,只见王招娣面色惨白,眼里全是泪水,大约是对王娘子还有些期待,“阿娘,是我自己不愿嫁给孙家郎,与沈小娘子无关,你莫牵扯旁人,阿兄本就配不上沈小娘子,你们用着恶毒的法子对付沈小娘子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笑话,她一介孤女,若是没有我与大郎在后头帮衬着,她还能这般安心摆摊?早被那些眼红的人赶走了。”王娘子死鸭子嘴硬,还在替自己找补,“让她嫁给大郎是她的服气,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成日里在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学着男子做生意,真是可笑。”
“阿娘,你也是女子……”
“闭嘴,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赶紧过来,年后嫁给孙家二郎,我今日便原谅你通风报信一事。”王娘子匆匆打断王招娣所言,冷声道。
谁料以往极为听话的王招娣,就如脚下生根一般,站在沈之禾身后,垂着头一言不发,她不愿意嫁给孙家郎,她在沈之禾身边十分自在,况且今日她听闻沈小娘子似乎要与周家姑娘合开一家糕点铺子,她才知晓女子也可以活得这般肆意,她不愿意被困在后院之中。
“好好好,今日你若不回来,我便当没有你这女儿。”王娘子恼怒之极,拂袖离去。
王家人离开后总算清净了下来,沈之禾嫌弃地望着堂屋中地砖上斑驳的水渍,心想若是眼下自己手中有银钱,必然要买间新屋,这屋子脏了住不得人,可自己很穷,还要养弟弟,如今还多了一个王二娘,等等,方才王娘子喊王二娘什么?王招娣?
回过神来,沈之禾还未来得及开口,早在后头憋了许久的周莹闯了出来,“那王娘子真是可恨,谁家好人给闺女起名招娣,阿禾你往后要小心些,不如明日我陪你去买个又拳脚功夫的护院如何?眼下你与王娘子已然撕破面皮,但你还住在此处,之安还小,两家又是邻居若是她使坏,你二人恐有防不住的时候?”
“我会考虑的,二娘何时会秦家上工?”沈之禾点了点头,往下一边神色苍白的王二娘,心中有些不忍,但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她如今也算自己的恩人,若是没她虽说自己不至于被王大郎脏东西沾了便宜,但也不会这般顺利的将他们解决。
闻言,王二娘低着头揉着自己的衣摆,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壮着胆子道:“沈小娘子可否将我留下,秦家那头因着我阿兄前几日去闹了一会,闹得主家不要我了,如今我无处可去,但我力气极大,可以帮小娘子搬重物。”
两人一时沉默。
王二娘生怕沈之禾拒绝自己,飞快开口,“小娘子莫觉得我瘦,若真要打起来,我阿兄都不是我对手。”
听得此言,沈之禾满脸扭曲,强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是要寻个帮手,王二娘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你真信她?她可是王家人。”周莹拉着沈之禾走到一旁,低声询问。

第31章 暖炉
顺着周莹的视线望去,只见王二娘将衣袖挽起到胳膊肘,手中握着刷子,正刷着锅碗瓢盆,一刻也闲不下来。
“她冒着风险给我传消息,也算是我半个恩人,先留着她吧。”过了许久,沈之禾才轻声道。
沈之禾坐在桌前,回想着自己初见王二娘那日,她局促地跟在自己身后,亦如今日这般一刻也闲不住,眼里有活的人多半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先前王娘子让她跟着自己多半是想偷学自己的手艺,自己本来也打算教她几道简单的菜色。
谁料她第二日便回了秦家,“阿莹,莫担心,王二娘子是个实心眼的人,天色晚了,你若再不回去,夫人恐怕要担心了。”
一轮圆月高悬于空中,外头遥遥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周莹起身走至窗边,伸手撩开厚实的毛毡布,不知何时屋外又飘起了大雪,已然将来时的覆盖,她有心想留在此处。
但屋子中并无暖炉,眼下暖和不过是因为灶膛中的火还未熄灭,周莹拿起一侧的大氅披在身上,冲着陆离招了招手扭头朝屋外走去,临出门前,“莫忘了方才与我说的,明日给我做好吃的。”
“小娘子,可有我的份?”跟在周莹身后陆离闻言,笑着问道。
“自然是有的,今日多亏了陆小郎君,我才能这般顺利。”沈之禾笑着应道,瞧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之中,这才关上门窗,瞧着还在灶台前忙前忙后的王二娘,顿觉一阵烦恼,自己一时心软将人留了下来,但另一间卧房里头堆满杂物。
“二娘子,今日要委屈你在杂物间住上一宿,明日再将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说罢,沈之禾朝卧房走去,好在柜子中还有两床被褥,倒也不担心,王二娘会冻着,明日不如在歇上一日,带着这两人去集市瞧瞧,取暖的炉子要卖买,炭火也要买,还需买些食材与酒水,说不准那陆郎君也会跟来。
她怀中抱着被褥往一侧的杂物间走去,说是杂物间实则不然,那处原本是阿爹给之安准备的房间,但还未住到几日便搬去了镇子那头的沈家大宅,自己来了此处,一直与之安同睡一间屋子,这边也就当成了杂物间。
说乱也不乱,只是许久未住人,落了不少灰尘,沈之禾正要将灰尘掸去,跟在她身后的王二娘快步从门外钻了进来,“沈小娘子,我来便好。”
接过沈之禾手中的鸡毛掸子,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灰尘掸去,随后将被褥铺好,那被褥摸着倒是比自己在家中的要厚上一些。
还未反应过来,王二娘怀中被沈之禾塞了一个包着棉布的汤婆子,“天寒,明日你同我一起去趟集市,找几个匠人来将土炕修一修,好了,早些睡吧。”
回到卧房的沈之禾,将房门从里头锁住,看着窝在被子中睡得极香的沈之安,心头软软的,她快步走至柜子前,将上头的瓦罐取了下来。
抱着瓦罐走到床边,将里头的银钱悉数倒出,在自己未去周家前,小笼包与馄饨卖得极好,光馄饨就赚了六百三十文,小笼包赚了四百文,红豆饼倒是未卖掉多少,只赚了周莹那三十文,东坡肉赚了六百文,再加之周尧给自己的五两碎银,还有那位姓吴的郎君二两,除开自己买食材的银钱,手头倒是有七两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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