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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接地气,我接地府(一只薄薄)


“所以啊,与其无能狂怒欺负无辜人士,还不如留着力气对付那个欺骗你儿子感情、哄着你儿子给她花钱、还涉嫌克死你儿子的小三。”
阎煦说完该说的,不等鲍母反应过来立刻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史云秀桌前。
史云秀呆呆地望着她:“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小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阎煦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惊讶于鲍志用真的死了,还惊讶小三肚子里的孩子居然不是鲍志用的。
“从他面相中看出来的。”阎煦回答得理所应当。
千帆指尖轻叩太阳穴:“你那个叫鲍什么的前夫……”
史云秀:“鲍志用。”
“对,鲍志用!”千帆说,“他之前带着他妈和小三来找我帮忙看胎儿性别,被我们老板轰走了。后来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大师算出小三肚子里是个男孩儿,两人还跑我们这儿来炫耀,结果我们老板指出他肾虚不行,小三腹中的胎儿也不是他的,他恼羞成怒之下就跑了!”
见史云秀还在傻愣着,阎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别傻愣着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尸体火化前赶紧让小三把亲子鉴定做了,”
人去世后,DNA仍然保留在生物样本中,可以通过提取尸体组织、头发等样本中的DNA与亲属的DNA比对,以此来判断亲子关系。
史云秀终于缓过神来,猛地眨了眨眼,咬唇道:“如果她不同意呢?”
给孕妇做亲子鉴定还得需要征得孕妇本人同意才行,史云秀并不觉得她会同意做这个亲子鉴定。
“如果她坚决不同意做亲子鉴定,那答案也很明显了。”阎煦眯起眼睛,轻笑一声,“再把祸水东引,让鲍志用的母亲和小三撕。”

人类一向讲究个死者为大。
如今鲍志用死了,作为妻子的史云秀怎么也得去一趟,还有很多手续需要她来办。
史云秀走的时候还在恍惚中没回过神,脚下仿佛踩着一团棉花似的。
以前,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每天按部就班地过日子,没有波澜,没有变化,一眼就能望到头。
而就在那天梦境之后,她的生活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快进,短短两周发生了太多事情。
两周之前,她顺着梦境的指引,发现了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给她怀了一个儿子。
前天,那个男人在家中暴跳如雷,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指着她鼻子骂她肚皮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出来。还得意洋洋地表示他已经找好下家,连儿子都有了。而自己离了婚就成了被人用烂的二手货,不会有人愿意要她。
昨天在娘家,她身边的亲戚朋友还在劝她说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婚姻就是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差不多得了,也别闹得太僵,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这日子还得继续过。
就在今天,那个男人死了,小三肚子里的遗腹子不是他的,他生前所得意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今天在茶馆的一个多小时,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浑浑噩噩,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带来的情绪。
史云秀走出茶馆,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攥紧双拳。
阎老板说得没错,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坏事。她得赶紧振作起来,努力给女儿撑起一片天。
史云秀离开后不到半小时,卫玚再次光临茶馆。
阎煦正坐在大厅喝着小茶吃着刚出炉的糕点,悠然自得。
见卫玚推门进来,她悠哉悠哉地挥挥手:“表情这么凝重,怎么了这是?”
卫玚眼底透着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隐约可见,看着像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怎么休息过。
他风尘仆仆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也没避讳陈新洲和千帆,开门见山道:“昨晚安平区琅琊锦园死了一名17岁的男生,他从二楼楼梯滚落至一楼地面,当场死亡。”
琅琊锦园算是安平区的中高档小区。
小区内都是一梯一户的小洋楼,一到五层是大户型平层,顶层均为带楼梯的复式户型。
“你能过来找我……”阎煦捏着花朵形状的山药芋泥糕,歪头问道,“难不成你怀疑是鬼魂作案?”
卫玚用词极为严谨:“案发现场我去过了,确实有鬼魂存在过的痕迹。”
“有没有可能是死者的魂?现在冥界人手不够,收魂不及时也是常有的事儿。”阎煦轻轻咬下一片花瓣,另一只手指了下盘子中的糕点,“你要来一块吗?”
“不了,谢谢。”卫玚摇摇头,“我虽然看不见它们,但我能通过它们的气息来分辨它们。”
正好千帆带着一杯茶水递给他,他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又说道:“以千帆为例,在阳湖村那次,你给我发了个地址,说你现在人就在盗墓贼家,喊我过去抓人。我过去的时候,千帆就以鬼魂的形态在你身边吧?
“现场应该还有另一只能量更为强大的鬼魂存在过的痕迹,那只鬼被你收了?”
阎煦回忆片刻,“你说得是窦柳樾吧……它是冥界通缉榜上的逃犯,上次那个盗墓贼走了狗屎运跟它签订契约,一人一鬼联手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事儿。”
反正两人早就互亮底牌,阎煦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外,剩下的信息都没有藏着掖着。
“我接受千帆朋友的委托过去救它,正好碰见这一人一鬼干坏事儿,就赶紧通知阴阳两界执法者,该抓坏人的抓坏人,该抓坏鬼的抓坏鬼。”
卫玚忙得顾不上喝水,这会儿确实是渴了,趁着阎煦说话的功夫端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总而言之,我没有在现场感受到死者的魂魄,且现场存在着另外一只鬼魂。”他认真地说,“我们在二楼书房发现了一张纸,从纸上的内容来看,他们应该是在玩笔仙。”
卫玚操作着手机调出当时拍的照,递给阎煦。
照片是拍的是一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白纸,白纸最上方横向写着“唐、宋、元、明、清、现代”七个字,左边竖着写着“是、否”两字,而右边对应着“男、女”二字,中间写了一堆数字和字母。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请来了笔仙,又问了什么问题,白纸周围“现代”“是”“女”几个字被画了圈,中间部分线条杂乱无章,什么也看不出来。
“当时现场还有另一名女生,那名女生可能是被吓得不轻,晕倒在二楼书房中,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卫玚抿了抿唇,又补充一句:“女生醒来之后状态不对劲儿,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眼神空洞,问她什么都跟没听见似的,不吃不喝呆坐在床上,而且她这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阎煦颦起眉:“你这形容的很像是女生被吓丢了魂儿啊。”
卫玚“嗯”了声:“是,我们部门的同事也怀疑她是丢了魂儿,他们正在想办法招回女生的魂魄。”
特殊部门的存在就是为了处理这种沾着非自然事件的案件,部门人员各有本事,有的能看见鬼,或者和卫玚一样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有的会做一些类似“招魂”的工作;也有的擅长捉鬼……
非自然案件不算多,因此特殊部门成员平时都分散在正常队伍之中——比如卫玚,他是禹城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平时作为刑警队的成员处理正常案件。等非自然案件出现时,这些特殊部门的警员们会立即组成特殊专案组,合力侦破案件。
千帆在一旁听着身为警察的卫玚一口一个“丢魂”“招魂”,实在太有违和感了。
它帮着卫玚添满水,默默回到吧台处。
玩儿“笔仙”的两人一死一丢魂,无法给他们提供线索。案发现场还有鬼魂存在的痕迹,也难怪卫玚会找她当外援了。
阎煦听卫玚说案情时将手里的糕点吃完,又抽出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
“你是想让我帮你们判断这起案件到底有没有鬼魂介入,如果有,再帮你们找到犯罪嫌疑鬼是吧。”
她站起身掸了掸衣摆,接过千帆递来的保温杯,朝他颔首:“走吧。”
两人上了车,阎煦系好安全带,怀疑地看向他:“你昨晚睡觉了吗?不是疲劳驾驶吧?”
“昨晚是没睡,不过我上午补了个觉,现在精神得好。”卫玚有些好笑道,“放心吧,我现在这状态开车没问题,肯定能把阎老板安全送到。”
阎煦点点头,把话题重新拉到案子上:“你说死者17岁,应该还在上高中吧,他俩玩笔仙的时候房间里没别人?”
“案发现场是死者家。死者父母工作很忙,对孩子的管教比较松。那天恰好死者母亲出差,父亲有应酬,一直到11点才到家,到家发现死者尸体后立刻报了警。”
“尸体在哪儿?我能先去看看尸体吗?”
“尸体现在在殡仪馆,法医正在解剖。”
“那算了,直接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好。”
前方信号灯变红,卫玚停下车,顺手拨通一个电话。
趁着电话还未接通,他快速解释:“我给禹城市局法医室的主检法医廉宏去个电话问问尸体的情况,他也是我们特殊部门的警员。”
刚说完,电话接通,车载蓝牙音箱传出一个粗犷的男声:“卫队,怎么了?”
“老廉,你具体说一下尸体的情况。”
“嘿,你这电话打得够及时,我这刚从解剖室出来。”廉宏嘀咕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说起尸体的情况。
“死者头部有明显撞击伤,头皮血肿,伴有多处擦伤及挫裂伤。颅骨有骨折迹象,但未见开放性伤口。面部多处擦伤,伴有皮下出血,口鼻腔内有少量血性分泌物。颈部无明显外伤,无勒痕或掐痕。胸部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伴有皮下出血,肋骨未见明显骨折。腹部无明显外伤,但可见多处皮肤擦伤。四肢有多处骨折,尤以四肢远端骨折为甚,伴有皮肤擦伤及挫裂伤。
“死者衣物多处破损,与身体损伤部位相对应,符合坠落时与地面及楼梯扶手碰撞形成的损伤。”
前方信号灯转绿,卫玚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电话那头的廉宏还在继续汇报:“我们开颅后检查发现尸体脑组织有挫伤及出血,伴有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水肿明显。颈部软组织及血管无异常。胸腔内有少量积血,肺脏有挫伤性出血,心脏未见明显异常。腹腔内无明显异常,脏器位置正常,未见出血或损伤。四肢骨折部位与尸表检查相符,骨折端有出血及周围软组织挫伤。”
阎煦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从尸体里外的痕迹看出死者是从二楼滚下来摔死的,没有鬼魂介入的痕迹?”
廉宏声音一顿:“你身边还有别人?”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有间茶馆’的老板阎煦。”卫玚解释,“之前就是她从死者口中套取的凶手信息,帮助我们快速抓到凶手。”
“阎老板啊!久仰大名!”廉宏恍然大悟,回答起她刚才的问题,“你说得没错,目前我们能确认死者是从建筑物二楼楼梯滚落至一楼地面当场死亡,现场未发现其他明显外伤源或第三方介入迹象。”
他顿了下,强调道:“这个‘第三方’也包括鬼魂。”
卫玚介绍时说廉宏也是特殊部门的人员,既然他们将尸体从里到外检查完后确认死者确实是楼梯上滚下来摔死的,并没有受到鬼魂的攻击,那应该不会出错。
不过就算鬼魂没有直接攻击死者,也不能代表着它没有间接吓唬死者,害得死者从楼梯摔下。
阎煦靠着座椅后背,双手环胸,淡淡的望向车窗外。
还是得先看看案发现场才好下结论。

汽车很快抵达琅琊锦园。
案发现场内有警察驻守,卫玚跟着驻守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带着阎煦穿戴好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上到二楼。
卫玚来到离二楼楼梯口最近的那个房间,蹲下身,指着地面某处说道:“这是那名女生晕倒的地方。”
阎煦走过去环视周围:“这里阴气确实挺重,难怪你们怀疑这不是普通杀人案。”
“死者父亲说他刚进家门时家里没开灯,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间非常暗。”卫玚站起身,绕到书房书桌前,“我们上楼勘察时发现书桌上有一只熄灭了的蜡烛,蜡烛有燃烧过的痕迹,但这两人一死一晕,书房没开窗户,蜡烛又是怎么熄灭的呢?”
阎煦迅速把所有线索结合在一起,推测道:“这个场景更像是……他们关上灯,拉上窗帘,点了根蜡烛玩儿笔仙,结果不小心真的召唤出来了一只鬼。女孩看到后吓晕了,男孩慌不择路想跑,却因为外面太黑了,脚下踩空从楼梯摔下后死亡。再之后,笔仙招来的鬼吹灭蜡烛跑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卫玚幽幽地说,“但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
阎煦转过身,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情地望向他:“如果这是真相,你们该怎么告诉死者家属呢?”
卫玚:“……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每次遇到这种案件,最难的环节不是案件侦破阶段,而是告知家属实情。
而这次的死者家属还格外难缠,卫玚想想都觉得头疼。
“说到底这也只是咱们的推测,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得去问死者和那名女生。”阎煦说,“对了,你们没去把死者的魂魄找出来问问?”
卫玚无奈地扯起唇角:“我们最多就是能感知到鬼魂的存在罢了,哪里有这种本事。我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帮忙找到死者和他们笔仙请来的那只鬼。”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有这本事,以后再碰到命案能直接让死者自己指认凶手,破案效率都能大大提升。
阎煦眨眨眼:“你们以前遇到这种案子都是怎么办的?”
“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卫玚回答道,“像这种解决不了的,只能向上级打报告,让阴间执法者帮忙调查这两只鬼,只是这么做周期会比较长。”
啧,有她在,哪里还需要舍近求远找阴间执法者?
阎煦摘下手套,一边问道:“你们有死者的详细信息吗?比如生辰八字什么的。”
“死者叫薛嘉运,我们只有他出生年月日,没有具体时辰。”
“也行吧……”阎煦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探头向外张望,“死者住哪间卧室?方不方便我取几根死者的头发?”
“他就住这一层,我去帮你取吧。”
卫玚来到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蹲在床边摸索了半天,取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
“这些够吗?”
“够,有一根就行。”
阎煦转身回到书房,找了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从口袋里取出符纸和记号笔,写上了死者的姓名和生日,又取出几根头发包在符纸中折好点燃。
符纸迅速燃烧,烧完没有留下一丝灰烬。
阎煦等了两分钟,房间内完全没反应。
她眉梢微挑,有些惊讶道:“居然找不到薛嘉运的魂?难不成真被谁藏起来,或者被冥差收走了?”
正说着,卫玚的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两下。
他摘下手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心一松:“岑菲……就是跟死者一起玩儿笔仙的那个女生,她清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先去看看吧,至于薛嘉运……晚点我给你消息。”
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收获了,不如去看看女生那里有没有突破口。
反正刚才她也给冥界去了信儿,他们打听到薛嘉运魂魄的下落后也会来告知她的。
“鬼,我看见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病房里,岑菲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无论床边的女警问她什么,她只会回答这一句。
卫玚和阎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阎煦视线落在岑菲脸上,眉心一跳。
原来是她啊。
大约两周前,有5名十六七岁学生来茶馆找她算期末考试题。
她拒绝了这一冒昧的请求,又见岑菲和另外一名戴眼镜的男生两个人气运低——尤其是眼睛男,他近期有一大坎儿,能扛过去还好说。倘若抗过不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堪忧。
当时她还好心提醒他们少作死,不要总想着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现在看来,那位戴眼镜的男生应该就是薛嘉运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
不过这也给阎煦解了惑。
一开始她下意识认为薛嘉运是意外死亡,冥差见到它可能会顺手帮它消除怨气,但并不会收走他的魂魄。
可如果薛嘉运真是那位眼镜男,他等于是没扛过先天命中带的那一大坎儿,这就不算是横死,而是寿数已尽正常死亡。
方才她在阳间没找到薛嘉运,很可能就是冥差将它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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