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阎煦关上店门,上了车孙兴怀的车。
孙源本来想跟着,可孙兴怀怎么都不同意他跟着,生怕他跟着去再见到了鬼。
赵小航眼睁睁地看着孙兴怀一边说着怕孙源见到鬼,一边把他推进阎煦的茶馆中,和钱溪悦、陈新洲两只鬼一起锁在里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30分钟后,三人来到了医院,又按照金友安给的地址找到了工人的病房。
金友安身着干练的西装,头发披散在肩上,正站在病房门口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低声交流。
她余光看见孙兴怀的身影,加快语速和医生说了几句,最后转身朝着他们一行人迎了上来。
“老孙,小赵总。”金友安冲着他俩微微点头,目光缓缓移到阎煦脸上,“您就是老孙总是提到的阎大师吧?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阎煦客气地同她握手,直言道:“我们就别客套了,先去看看工人的情况吧。”
金友安点点头,推开病房房门,带头走了进去。
工人额头、胳膊和右腿上都缠着纱布,满眼惊恐。
看见金友安进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声喊道:“金总,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鬼了!那鬼追得我到处跑,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才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
第35章 金友安疲惫的揉揉太……
金友安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尽量安抚他:“魏华荣你别担心,我已经请来了大师,你不会有事的。”
魏华荣紧紧盯向孙兴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口中苦苦哀求:“大师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被鬼带走,我不想死!”
“我不是大师。”孙兴怀尴尬地后退半步,抬起右手,指尖朝向阎煦,“她才是大师。”
魏华荣懵了,目光转向阎煦,满眼不信任:“她、她是大师?金总你不会……”
他原本想说“金总你不会是被她骗了吧”,可对上金友安警告的眼神,他莫名打了个寒颤,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讪讪道:“她看起来也太年轻了。”
金友安收回眼神,打了个圆场:“阎大师确实年轻有为。”
坦白说,如果不是孙兴怀提前打了预防针说阎煦很年轻,她第一眼见到阎煦估计也会和魏华荣一样难以置信。
不过天赋这东西很不好说,有些人可能出生就带着慧根,有些人却研究一辈子都摸不着门道。
而且这位大师毕竟是孙兴怀打包票推荐的,眼下又见到赵家的小赵总也对人家恭恭敬敬,因此金友安对她也是十分信任。
金友安给魏华荣安排的是单人病房,病房内窗户宽敞,光线很足。靠窗那边还有一组沙发和一台茶几。
阎煦走过去把窗帘拉到最大,阳光透过窗户直晒进来,正好落在魏华荣身上。
她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听说你们之前集体梦到过同一只女鬼,出现在你噩梦中的女鬼和昨天晚上追你的鬼是同一只么?”
人身上带着阳气,鬼身上带着阴气,人和鬼接触后会都会沾染到对方身上的阳气/阴气。
倘若人类沾染到了过多的阴气,就会畏寒怕冷,经常做噩梦、情志不畅、磁场和气运持续走低、甚至病魔缠身。
若是鬼魂沾染上过多的阳气,轻则能量削弱,重则灰飞烟灭。
不过少量的阴气对人体的影响微乎其微。白天的太阳光中带着充足的阳气,稍微晒晒太阳就能完全能去除沾染上的那点阴气。
当然,这也是为何鬼魂不敢白天出来的原因。
鬼魂也一样,它们沾染了少量的阳气也不怕,多在自带阴气的月光下沐浴一会儿便能恢复。
正因如此,当初阎煦听闻尤语薇说有只新鬼每天晚场假扮npc吓唬客人时并没有急着过去捉它。反正它也就每天晚上出现那么一会儿,对人类的影响基本能忽略不计。
像钱溪悦和陈新洲这两只鬼,阎煦用了个隔离庇护阵法,平时它们不会受到阳光的攻击,白天也能出来。而且哪怕它们长时间和人类待在一起,它们身上的阴气也不会对人类造成任何影响。
眼下就魏华荣身上带着的阴气,要么他和鬼魂朝夕相处很久了,要么他身边可能存在着不止一只鬼。
提到昨晚的那只鬼,魏华荣脸色苍白,“是、是同一只女鬼!”
阎煦若有所思,又问道:“工地上所有工人晚上做噩梦时都见过那只鬼吗?”
“也不是所有人,只有我们这一组人梦见过它……一共大概十几人吧!”魏华荣咽了咽口水,双手攥紧被子。
“那段时间我老做同一个噩梦,每次梦到的地点都是在工地上,有个长的跟贞子似的女鬼站在楼坐在十几层的高楼上,低着头冷冷注视着我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鬼的目光……就是那种冰冷又诡异的目光,看一眼就让人胆战心惊!”
魏华荣每每想到那些噩梦头皮发麻,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把被子往上捞了捞,盖住脖子,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就以为是自己最近压力大身体虚所以老做噩梦,后来有一次吃饭时跟工友无意中聊起,这才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每天做这种噩梦,我们这一组的工友们都在做同样的噩梦。而且大家聊起来才发现,我们梦里出现的都是同一只女鬼!最可怕的是这只女鬼还离我们越来越近!”
阎煦眉梢微微扬起:“越来越近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的一名工友发现的。”魏华荣解释说,“第一次梦见那只女鬼的时候它还在十几层的样子,后来的梦里它所在的层数越来越低,离我们越来越近。就在前天的梦中,这只女鬼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腐臭味儿……到了昨天,我居然在现实中就见到了它!
“大师,它是不是缠上我了,我、我会死吗?”
“别老吓唬自己,你死不了的。你就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白天把窗帘拉开多晒太阳。”
阎煦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有平安符的锦囊递给他,“这个好好装着,非必要不离身。带着这个你以后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魏华荣接过锦囊的那一刻,一股暖流顺着接触锦囊的指尖流入心田。
他身上暖洋洋的,心里好像也没有这么害怕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从病房出来,孙兴怀站在走廊小声问:“阎大师,锦瑟华庭二期工地上的那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女鬼在梦中离你越来越近,等到能贴近你的时候,它就能在现实中抓到你了……这听着怎么跟恐怖片儿似的?”
“一会儿上车再聊吧。”阎煦转头看向金友安,“我可以去工地看看吗?”
“当然可以!”金友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迟疑道,“现在天还没黑,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天黑了之后再去工地?”
“不用了,直接过去吧。”
比起来外面的饭菜,阎煦还是更喜欢吃陈新洲的厨艺。
她还惦记着早点儿忙完,回去吃陈新洲做的开业蛋糕呢。
一行人上了车,阎煦坐稳后问金友安:“你能跟我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这事儿最初就是从这些工友们做噩梦开始的。”
金友安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一个半月之前,魏华荣他们那一组工友陆陆续续开始做噩梦。
起初大家都没当回事儿,只当是自己精神压力大导致睡眠不好。而在一次时间的闲聊中,大伙才知道,原来做噩梦的不止自己,他们整个一组的工友都在做同样的噩梦。
这个发现简直让大伙毛骨悚然,立刻向上反映,有几个胆子小的工友当天就请假去附近的寺庙或者道观求助。
金友安得知这件事情之后也重视得很,赶忙推掉一切工作,找到了号称禹城市最大的道观禹阳观,请他们出面帮忙解决问题。
谁知她这边儿刚找上禹阳观,锦瑟华庭二期工地闹鬼事件突然被放大,前来采访的记者络绎不绝,谁都想挖到一手资料在互联网上博取流量。
这种猎奇的事情往往最能吸引网友们的目光,因而事情发酵得很快,甚至还短暂上了一下本地热搜。
网友们纷纷起猜测锦瑟华庭二期工地闹鬼的缘由,其中热度最高的一个说法是锦瑟华庭当初为了节省成本买了一个风水极差之地。
尤其是二期,传言说这个项目所在的方位在老式年间是个乱葬岗,二期项目在打地基时还挖到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但当时施工队并没有当回事儿,也没有妥善处理这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这才惹怒了住在地下的居民,导致它们前来报复。
金友安想起这些事情就心累。
“其实这些都是谣传,二期项目开工从未遇到过他们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也曾辟谣过,奈何网友们根本不信,我们越辟谣,他们越觉得我们是在狡辩,是在掩盖事实。”
她胳膊撑在窗沿旁,食指抵在太阳穴处,嗓音疲惫:“紧接着,锦瑟华庭一期有几名住户称自己近期也做过类似的噩梦,这下把一期的住户吓坏了,业主们大闹物业,非要让我们给一个说法,还有一堆号称自己也天天做噩梦的住户闹着让我们给赔精神损失费,扬言说我们要是不赔钱就去法院起诉我们。
“锦瑟华庭二期卖的都是期房,而且由于一期项目口碑好,二期一开盘就卖爆了。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二期的业主们也跟着大闹公司,前天还去我们公司楼下堵我。
“目前魏华荣受伤的事情被我捂得严严实实,外界暂时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估计也瞒不了多长时间,我真的难以想象等这件事情被捅了出去之后,那些记者又要怎么带节奏黑我们。”
“你刚说你们去找了禹阳观。”阎煦问,“他们怎么说?就没帮你们想想办法?”
“禹阳观派了两位道长去工地看过了,他们说锦瑟华庭二期所在地风水并不差,甚至还挺好的。但工地上莫名奇妙阴气很重,这些阴气主要就分散在魏华荣他们住处附近,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发现任何鬼魂的踪迹。”
金友安苦笑一声:“其实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多少都会有一些迷信,尤其是房地产这种大项目,一投投这么多钱,选地的时候肯定要找大师好好看看风水。就连规划小区、设计户型这种事情都得找会设计且懂堪舆术的专业人士来做。”
汽车很快到达锦瑟华庭。
应阎煦的要求,他们先去一期看看。
锦瑟华庭一期人车分流,车辆直接进地库,地上不走车。
众人一同下了车,陪着阎煦步行在小区内转了一圈。
“你们一期这个项目风水肯定是没问题的。”
四人重新回到车上,阎煦清了清嗓子,细细道来。
“从现代化角度说,这个小区地理位置很占优势,交通便利,出门就有地铁站和公交站,周围还有超市和大型商业综合体,整体配套设施非常便利。从风水的角度看,小区内地形方正,藏风聚气,绿化布局很有讲究,能聚财招财。
“你们的户型也没问题,方方正正,阴阳平衡。小区中最差的户型起码也无功无过,比市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奇葩户型强太多了。
“不过我在靠近二期项目的那栋单元楼附近确实嗅到了阴气,最初说自己做噩梦的一期业主应该就是那栋楼里的居民吧。”
“禹阳观的道长也这么说。”金友安找了根头绳将头发束成一个马尾,捋着刚扎好的马尾辫,笑容泛苦,“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小区里的风水没有问题,那又为什么会招鬼呢?”
“有可能不是小区自身招来的。”阎煦耸耸肩,“走吧,再去二期看看。”
锦瑟华庭的一期和二期离着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马路。
孙兴怀直接将车子开到了二期的工地门口,阎煦刚下车,就感受到了阵阵阴气拂面。
嚯,看这阵势工地里面可不止一只鬼魂。
她掀起眼皮,两手相握,捏响指关节。
“孙总,你车里有逃生锤或者其他防身武器吗?”
孙兴怀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高尔夫球杆行吗?”
“可以。”
孙兴怀赶忙从后备箱翻出高尔夫球杆递给她,阎煦放在手里颠了颠,“这球杆不便宜吧?我万一要是弄坏了——”
“那是这跟球杆的荣幸!”孙兴怀迅速接话。
他站得笔直,笑容中带着讨好的意味:“管它坏不坏的,只要别耽误大师您用就行。”
“行,谢谢啦。”
阎煦从口袋里掏出了符纸,一张贴在了车上,另一张贴在高尔夫球杆上。
她随手将球杆递给赵小航:“小航,你拿着这个跟我走。孙总,你和金总在车里等我们。”
“哎、哎,好!我们保证乖乖在车里不拖您后腿。”孙兴怀连连点头,打开后座车门一把将金友安塞了进去,自己麻溜地打开主驾驶车门钻了进去。
阎煦双手插兜往前走,赵小航拎着高尔夫球杆快步跟上她,低声问:“师父,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用这个揍鬼吧?”
阎煦斜睨他一眼:“敢吗?”
赵小航握着高尔夫球杆的五指收紧,严肃表态:“当然敢!”
阎煦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夜幕低垂,天边最后一缕阳光已悄然隐去。
黯淡的暮色如同水墨般缓缓晕染开来,将空旷的工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色之中。
阎煦带着赵小航穿过大门右拐,就见一群鬼魂在工棚旁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赵小航粗略扫了一眼,这些鬼魂的数量加起来肯定超过10个了。
鬼魂们也看见他们二人了。
它们倏地一下起立,目光不善的看向他们二人。
为首的女鬼一袭白裙,头发披散在肩后,半低着头,眼珠子向上翻,目光凶狠。
“怎么,又是姓金的那个女的找来的帮手?”女鬼声音尖锐,“呵,你们胆子倒是大,两个人就敢送上门来。”
赵小航以前看到的都是比较友善的鬼,他这还是第一次面对着十几号恶意满满的鬼魂。
他浑身紧绷,双手紧握高尔夫球杆,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鬼魂们。
“你们不去冥界报道就算了,居然还敢聚众滋事,胆子不小啊。”阎煦倒是松弛得很,她扯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们公然违反人间的规则,就不怕冥差把你们抓去扔进18层地狱受刑吗?”
“你以为冥差们都跟你们似的爱多管闲事?”女鬼亮出指甲,细细长长的舌头围着唇周舔了一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多管闲事的死八婆,既然你非要管这闲事,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谈不拢是吧?行!”阎煦后退一步,轻轻拍了拍赵小航的肩膀,“徒弟,上去揍它们!那个穿白裙子的女鬼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啧,你千万不要怜惜它的性别,给我狠狠的揍它。
“男人不可以打女人,但是可以打女鬼。”
不用阎煦多说,赵小航见这只不知死活的女鬼居然敢对师父出言不逊,眉心一凛,抄起高尔夫球杆冲了过去。
女鬼看见他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差点笑出声来。
“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自己手中拿的武器啊?你要是拿个桃木剑舞过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高尔夫球杆?哈哈哈哈哈!不会以为这种阳间的东西能打得中我——”
“砰——”
女鬼话还未说完,赵小航竟一杆子敲到了它的脑门上。
它整个鬼都懵了,未说出口的嘲讽之言也通通吞了回去,呆立的看着赵小航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几秒,女鬼尖叫一声,指着赵小航怒吼道:“你居然敢打我!兄弟姐妹给我上!我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小王八蛋!”
一群鬼魂挥舞着指甲冲向赵小航,而赵小航仗着高尔夫球杆的长度优势,舞得虎虎生威,十几只鬼硬是没有一只能近得了他的身。
阎煦站在旁边看了两分钟,而后抬起右手掐诀念咒,布起阵法来。
赵小航毕竟只是一个人,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一只男鬼趁乱绕到赵小航背后想要偷袭他。
谁知它的手刚碰到他脖子上的皮肤,一股热浪忽地袭来,男鬼的手就好像突然被浇了一壶刚烧开的沸水,整条手臂又烫又疼,疼得根本难以忍受。
男鬼捏着自己的手腕痛得在地下打滚时,正好阎煦的阵法也布完了。
霎时间,地面上升腾起一股股的阳气,而这些阳气像长了眼睛似的专往鬼魂的身体里钻。
这下鬼魂们也顾不得围攻赵小航了,一个个手舞足蹈地躲避着四处袭击的阳气,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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