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属马,男方属虎,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两个属相还是三合呢!”
华秋翠理了理头发,笑呵呵地问:“阎老板,你能不能顺便帮我看看我女儿和准女婿合不合?”
华秋翠嘴上说想让阎煦帮自己看看女儿和准女婿合不合,但她脸上洋溢着喜悦,眼神笃定,很是自信,分明就是想从阎煦口中得到“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种答案。
阎煦对她的内心想法毫不在意,淡声问:“你有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吗?”
“我只知道我闺女的生辰八字。”华秋翠弯起眉眼,掩唇笑道,“至于她男朋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你有他们二人的照片吗?”阎煦特意强调,“要没有进行过加工的照片。”
现代人的照片都会磨皮、加滤镜、加特效,她从这种加工过的照片中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有的有的,上次我准女婿带着我们出去旅游,我给他们小两口拍了好多合影。”
华秋翠拿出手机边找照片边絮叨:“我准女婿特别疼我女儿,平时给我女儿买的什么包包、衣服、首饰都是大牌子的,听说都可贵了!前几个月我女儿过生日,他给我女儿送了条项链,就是那个叫梵什么宝的品牌,哎呀,我也记不住名字,就知道那是个奢侈品,光那一条项链就好几万块钱!
“而且他不止对我女儿好,对我和她爸爸也很好,每次到家里来,那好茶好酒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拎!上个月带我们去海边玩,一分钱都没让我们老两口花,给我们安排的可好了!”
华秋翠炫耀时,其他大爷大妈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都低着头自顾自的喝茶,谁也不理她。
华秋翠见自己唱了这么半天的独角戏却连一个搭腔的都没有,心底有些不满。
她瘪瘪嘴,调出一张照片递给阎煦,语气中满是骄傲:“喏,你看,这就是我准女婿,俊吧!”
照片里的男人普普通通,跟“俊”这个字毫不搭边,只能说五官较为端正,看着不丑,只是这面相——
阎煦丝毫没有顾及对方的心情,实话实说:“男方有过一段婚姻,现在应该还有个孩子,这事儿你们知道吧?”
当然,从华秋翠唇角凝固住的笑容来看,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阎煦继续说道:“从面相来看男方性格暴戾,说谎成型,恐有家暴之虞,并非良配。至于他们二人的婚事,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准女婿好得很!”华秋翠一把夺过手机,翻脸比翻书还快,冲着阎煦怒目而视,“王老板还说你有本事,我看你是有胡说八道的本事吧!”
不等阎煦开口,钱溪悦第一个不愿意了,爬到椅子上站起身,叉腰怒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姐姐好心好意提醒你这个男人并非良配,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对我姐姐出言不逊!真没礼貌!”
“你才没礼貌呢!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吧!你小小年纪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华秋翠瞥了眼阎煦,冷哼一声,意有所指,“真是目无尊长,没有家教!也不知道你家长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你算哪门子长辈!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长辈,你这种狼心狗肺人品又差的老太太我才不会尊重呢!”钱溪悦不甘示弱,怼完还冲她做了个鬼脸,“为老不尊!祸害子孙!略略略!”
“你——”
华秋翠被气得够呛,偏偏又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小水鬼。
她指着钱溪悦“你”了半天,最后狠狠地放下手,钱都没有付,抓起手机转过身气冲冲地往外走。
就在她快走到门口时,茶馆的大门突然自己向外打开。
这可把快走到门口的华秋翠吓了一跳,她蓦地顿住脚步,捂住胸口使劲儿往外看。然而这门里门外空无一人,连一丝风都没有。这门又是普普通通的玻璃门,门上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只是没风、没人、也没有机关,这门又是怎么开的呢?
“找我算完不付钱可是会付出些代价的哦。”阎煦把收款码反扣在桌面,似笑非笑道,“快走,不送。”
华秋翠又惊又怕,根本不敢回头看阎煦,自己挪着小碎步心惊胆战地靠近门口,穿过这道门后落荒而逃。
她前脚刚一出去,门又“哐当”一声合上,差点儿打到她后脑勺。
这大门自己一开一关也把里面其他顾客给镇住了,大伙儿不由得坐直了身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完相不付钱就算了,还用这种态度对我阎姐!”陈新洲关上门后,立刻缩回到角落里不满地嘟囔,“哼,看我吓不死你!”
钱溪悦把陈新洲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在心里默默为它点赞。
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早就看华秋翠不顺眼了!每次一见面就炫耀她女儿那男朋友,烦都烦死了!”
这句吐槽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其他人也顺势跟着一起吐槽。
“可不是嘛,我挺烦她的!还记得有天我们几个姐妹们本来在广场上聊得好好的,她非凑过来插话,然后没几句就把话题扯到她准女婿身上,说什么人家给她闺女送了一个几万块钱Gucci包包,还在购物平台上搜出那个包的价格和长相给我们看!简直就是神经病!”
“她老说她准女婿长得多好看,不是我酸啊,我上次见着她准女婿真人了,那不就是个普通人吗?我可没看出有哪里好看了!”
“而且她炫耀就炫耀,还特别喜欢拉踩!上周我女儿女婿过来看我们老两口时被她瞧见了,当天晚上跳完广场舞,她凑到我面前装作特别惊讶,说我女婿每次回来就只买这么点东西啊?还说什么她准女婿每次去她家,准备的礼物都得装满一后备箱!上次来还拎了两瓶茅台!你们说这人怎么这么爱炫呐?”
“哼哼,那还能有什么?虚荣呗!”
还有好事者大着胆子向阎煦讨八卦:“阎老板,你说老华女儿的男朋友有家暴倾向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阎煦唇角微微上扬,“下一位该谁了?”
“该我了。”一名身材微胖,面容看起来还挺年轻的阿姨起身走到吧台前,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阎老板,你能帮我看看我最近的财运吗?”
阎煦微微偏头打量着她的面部,而后低下头,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你最近财运不错,这一两天内可能会发一笔小财。』
俗话说财不外露。
此时大厅里还有其他人,阎煦也怕自己贸然开口给她引来麻烦。
阿姨见阎煦没直接说,而是写给自己,自然是明白对方这么做缘由。
她强行压下喜悦之情,朝阎煦递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阎煦又扯了一张纸,继续写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你这笔小财没那么好守。』
『你身边有小人出没,建议你钱到手后立刻存进银行,不要给任何亲戚朋友借钱,如果有人拿着年入百万的好项目拉你投资,无论这个人说的项目多么有诱惑力,你不要犹豫,直接报警。这肯定是针对你的诈骗或者杀猪盘。』
阿姨听着阎煦的话,心底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折起这两张纸条塞进包里,郑重地点点头:“好好,我记住了!”
等把王老板靠霸王餐、鸡蛋、牛奶拐骗来的顾客全部送走已经是两小时之后了。
阎煦给自己泡了壶茉莉花茶,靠坐在吧台后打游戏,两只鬼卖力地帮忙收拾着茶馆。
9点10分,赵小航推门进来。
他见钱溪悦正垫着脚擦桌子,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帮忙:“悦悦你休息会儿,我来收拾吧。”
钱溪悦三下五除二把桌子擦好,笑嘻嘻地摇摇头:“不用啦小航哥哥,我这就收拾好了!”
赵小航只得作罢,把买来的三足金蟾摆件放在吧台上,瞥了眼消毒柜里的茶具,“已经来过客人了?”
“是啊。”阎煦正好打完一个道馆,她存好档放下Switch,抬起头把王老板帮她“引流”的事情告诉了他。
末了,她翻出今天的收款记录给赵小航看:“今天一共来了10个人,除了1个逃单的人之外,其余9人每人付了200元,一共1800元。我估计这点钱都不够王老板收回成本的。”
赵小航听完默默竖起大拇指:“王老板真有办法!”
他转过身正要去接水喝,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逃单?居然还有人敢逃您的单?”
说起这个人钱溪悦就来气。
“别提了,那个老太太超级不讲理!姐姐好心好意告诉她说她准女婿性格差有问题,可能是个家暴男,她居然还不乐意了,反过来说姐姐胡说八道!又说我没家教!哼,气死我了!”
赵小航听了也跟着生气:“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没关系。”一向有仇必报的阎煦这次倒是平静得反常,支着下颌笑眯眯地说,“欠我的钱是要付出成倍代价的,就是不知道她付不付得起了。”
正说着,一名快递员推开门,探头问道:“请问谁是阎煦?”
阎煦起身:“是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里有您的同城闪送,您收一下。”快递员把一个大箱子搬进来,从包里掏出一个设备,“您得跟我说一下验证码。”
“什么验证码?”
“就是您手机短信收到的那个四位数验证码。”
阎煦刚才一直在玩儿《宝可梦》,没顾上看手机。
她立刻拿起手机,这才看到20分钟之前收到了一条同城闪送的短信通知,与此同时还有一条来自于卫玚的微信。
卫玚:『开业大吉,给你闪送了个开业礼物。』
她读完4位数验证码,顺利地将快递签收,而后拍了张照片给卫玚发送过去。
赵小航围着大箱子转了一圈:“师父,这是什么啊?用我帮您拆开吗?”
“我朋友送我的开业礼物。”阎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裁纸刀,“拆吧。”
赵小航三下五除二把大箱子拆开,看着里面的白色纸箱有些懵:“PS5?谁开业礼给人送游戏机啊?”
“啧,真会送啊他,倒是省得我去买了。”阎煦啧了声,心情愉悦地把大箱子搬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要说她原本其实不打算和人间的警察过多接触,所以第一次见面时卫玚提出送她回家,她都不太情愿。
但第二次在商场见面时,卫玚耐心教她玩游戏,还借Switch给她玩儿,这也使卫玚的形象在她心中的形象从“看起来没耐心且不好惹的警察”进化到“会玩游戏且热心肠的好警察”。
再之后,两人经常在微信中交流游戏心得,卫玚会耐心解答阎煦在游戏中遇到的所有问题,因而他也成功从“会玩游戏且热心肠的好警察”升级为“好朋友”。
整个一上午,阎煦收到了好几份开业花篮,甚至连远在龙榆镇的沈牧歌都给她订了份花篮。
陈新洲洗完顾客们今天早晨用的茶具后,钻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等大伙儿吃完午饭收拾好厨房,它又回到厨房做起了开业蛋糕。
到了3点40分,孙兴怀扛着一大盆发财树推门进来,他的儿子孙源拎着三个大礼品袋跟在身后。
“大师,开业大吉啊!这发财树放哪儿?”
“谢谢了。”阎煦指着吧台旁边,道,“就放这儿吧。”
孙兴怀放下大盆发财树,又从孙源手里接过那三个礼品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大师,听闻您喜欢喝茶,我特意搜罗了三盒好茶给您送过来。”
他指着三盒茶叶挨个介绍:“大红袍,太平猴魁,还有今年刚下来的明前龙井。您都尝尝看,要是都合您口味的话,等您喝完我再给您送。”
阎煦收下这三盒茶,微微颔首:“谢谢孙总。”
赵小航笑道:“孙叔,咱们昨天下午不是约的4点半吗?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孙兴怀憨憨一笑:“我早点过来把礼物给大师,顺便跟大师说一下我那合作伙伴的情况。”
“走吧,我们去里面聊。”阎煦冲着钱溪悦招呼了声,“悦悦,大厅交给你了。”
钱溪悦抱着学习平板跑到吧台后面,乖乖地应道:“姐姐你去忙吧,我来负责看店。”
孙兴怀赶忙也指使孙源:“你也在大厅里呆着,帮大师看店。”
孙源很想进去跟着一起听八卦,可面对着自家老爹警告的眼神,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知道了。”
阎煦带着孙兴怀、赵小航两人在会客厅的茶桌旁落座,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说吧,你合作伙伴那里什么情况?”
孙兴怀端端正正坐好,清了清嗓子,缓声开口:“我那合作伙伴姓金,全名金友安。”
赵小航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顺口问道:“金友安?就那个锦瑟华庭的老总?”
“是她,这次出问题的正是锦瑟华庭二期。”孙兴怀点点头,“小航你也知道,锦瑟华庭一期口碑很好,所以当时开二期时期房原本卖得很好,可没想到这眼看着二期就快竣工了,却突然搞出了闹鬼的传闻。”
锦瑟华庭算是近几年里禹城最火的楼盘之一了,这小区原本的开盘价格并不高,但因为小区内房屋户型合理、整体绿化面积很大、小区中央广场还配套了一大片免费的儿童游玩区域、人车分流,遛娃方便又安全、地下停车场车位很充足,停车费便宜等等优点,使得锦瑟华庭的口碑特别好,二手房交易价格节节高升,到现在每平米已经比开盘价翻了一倍还多。
正是因为锦瑟华庭一期基础打得好,锦瑟华庭二期期房一开盘就卖爆了,这件事情在当时还上了新闻。
只是谁也没想到被所有人看好的锦瑟华庭二期,在快竣工时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赵小航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最近好像一直在传锦瑟华庭闹鬼。”
孙兴怀摆摆手,满眼同情:“哎,就是这个闹鬼的传闻害的锦瑟华庭二期的房价一跌再跌,连一期都受了影响。之前买期房的户主们也炸了锅,前天还去老金的公司闹事儿呢。”
两人说话期间,阎煦也泡好了茶。
她烫了两个茶杯分别摆在孙兴怀和赵小航面前,又执起茶壶,帮这两人斟上茶。
孙兴怀和赵小航连忙道了谢,随后孙兴怀又道:“就在昨天晚上,有名工人从锦瑟华庭二期的3楼上摔了下去。好在工人们之前在1楼搭了个棚子,他正好掉在了棚子上,摔得不严重。但问题是他醒来后坚持称自己当时遇到鬼了,他是被鬼吓的一不小心从3楼掉了下来。
“老金原本还在临市开会呢,出了这事后昨晚连夜赶了回来,现在还在医院呢。”
阎煦喝完一杯茶,慢悠悠地问道:“闹鬼的传闻是怎么传出来的?”
“工人晚上作业时碰到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工人碰到过,老金说好几个工人都称自己晚上遇到过鬼,诡异得很。”孙兴怀呷了口茶,神神秘秘地说,“更诡异的是有段时间工地里所有的工人们天天做噩梦,后来聊起来才知道他们梦见的都是同一个女鬼。”
“所有的工人们晚上做噩梦梦见的都是同一个女鬼?”赵小航听着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嘶——这确实是挺慎得慌的。”
“可不是吗,我当时听着也觉得背脊发凉。”孙兴怀皱起眉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们那工地上整体温度确实是要比别地儿要低。”
阎煦又问:“现在锦瑟华庭二期的工地上还有工人吗?”
孙兴怀摆摆手:“没了,发生了那种事情谁还敢在那儿呆着?”
“你们还能联系到之前那些见过鬼的工人们吗?”阎煦的指腹在茶杯外壁上轻轻摩擦,“还有,我能不能去医院见见那名从楼上掉下来的工人。”
孙兴怀赶忙放下茶杯,拿起电话往外走。
“大师您稍等一下,我给老金打个电话问一声。”
孙兴怀出门打电话期间,赵小航小声问:“师父,您说锦瑟华庭二期是真有鬼吗?”
阎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么多人看见了,八成是有。”
“同时给所有的工人托梦,这鬼听起来够凶的……师父,锦瑟华庭二期下面不会也有坟地吧?它们会不会像The Gravity Club那三只鬼一样,嫌工人日日夜夜作业个不停,打扰到了它休息,所以从地下钻出来报仇?”赵小航脑洞大开,“或者有没有可能是锦瑟华庭二期的风水不好,是个什么聚阴之地?吸引着附近的厉鬼过去?”
阎煦耸耸肩:“一会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师,老金说没问题。”孙兴怀推门进来,“他已经把医院的地址给我发来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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