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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春夜未燃(竹枳)


温燃捏着手机愣了几秒神,想起薄祁闻送她回来时,看到这家快捷酒店门脸,那副无语的神情。
他还讽刺一笑,骂了唐义康一句“这老东西”。
那会儿温燃不懂,他好好的怎么骂人。
当下却渐渐明白……他原来是在护着自己。
她问,“其他人也换吗?”
工作人员都笑了,“其他人当然不换啊,你那酒店一千五一天呢,想什么呢妹妹。”
一千五。
温燃被这数字惊呆了。
工作人员又说,“快点收拾一下吧,等会儿小助理过去接你哈。”
不知是不是错觉。
温燃总觉得这位对她态度好了许多,明明前一阵子她想换个枕头,都被这人忽视的。
她想,应该就是薄祁闻没错了。
傅北宸可没那个心眼儿,也没那个权利。
这么一想,温燃有点儿高兴,但又不太敢高兴。
其实挺正常的。
她是薄祁闻旗下公司的艺人,他做老板的,过来看看员工,再改善一下员工的生活条件,合情合理。
温燃尝试着说服自己。
没一会儿,邹小洁春风满面地回来了,她见温燃在收拾行李,惊讶地问,“你要干嘛去。”
温燃说,“统筹要给我换个酒店。”
邹小洁睁大眼睛,“就你自己啊?那我怎么办。”
大概是最近人情世故经历得多了。
温燃把话说得挺圆滑的,“那你要问你经纪人了,我也不太清楚。”
邹小洁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一坐,“我经纪人哪顾得上我死活,算了算了,认命。”
温燃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就是这会儿,邹小洁注意到她摆放在窗台上的白山茶花束,她欸了声,“温燃,那个公子哥儿又来看你了啊。”
公子哥儿说的就是傅北宸。
前阵子他心情不好,来横城找了温燃几次。
温燃本来不想见他的。
但这人死心眼得很,直接跑到训练营门口堵她。
温燃不是见利忘义的人。
想着反正在横城,没人会注意他们,就陪他出去吃了两次饭。
傅北宸对于和郑新柔联姻这事特别苦闷,每次都喝了好多酒,后面一次还是温燃把他送回酒店去的。
在温燃心里,俩人就是朋友,傅北宸却对她好感加深了。
那天晚上,傅北宸差点儿吻了她。
温燃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还骂他几句。
偏偏傅北宸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回家摊牌,说绝不可能跟郑新柔结婚,还说喜欢的人是温燃。
当然,后面的事温燃都不清楚。
薄祁闻也没提傅北宸的事,只在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她要下车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问她,“最近谈恋爱了?”
温燃推门下车的手一顿,眼睛睁圆,“谈恋爱?”
游刃有余的“老”男人就是这样的,小姑娘一个表情,他就能把人看透。
根本不需要问她和傅北宸怎么回事,薄祁闻就知道又是傅北宸在单相思,甚至拿温燃当借口。
可真是他的好外甥。
鼻尖溢出轻哼,薄祁闻讳莫如深地笑,“行了,下去吧。”
顿了顿,又漫不经心道,“记得把花拿走。”
“……”
如果对方不是薄祁闻,温燃真想说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后备箱打开,薄祁闻也下了车。
男人身高腿长,慵慵懒懒地轻靠在车上,给她递了个眼神,“那束也拿走。”
温燃一抬眸就对上薄祁闻似笑非笑的桃花眸,含着脉脉温情一般,足以把人溺毙。
心跳瞬间漏掉几拍。
温燃说,“这花你不是要送人的么。”
薄祁闻云淡风轻地嗯一声,“专送没男朋友的小姑娘。”
言外之意,就好像在说,你敢说你恋爱了。
这花才不给你。
领悟到这层意思。
温燃脑中仿佛炸开一簇簇烟花,呼吸间的氧气都稀薄了。
但紧跟着,又有点儿生气。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飘在天边的风筝,薄祁闻却握着掌控她的线。
他让她走她就得走,他让她留就得留。
而她最无力的。
是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轻而易举就能为他心动再心动。
于是,最后的最后,薄祁闻没有得偿所愿的收货温燃一个明媚的笑靥,而是被她那双清凌凌的琥珀色眼睛瞪了足足两三秒,直到她眼睛红了,才拿起那束薄祁闻用过敏换来的鲜花,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薄祁闻嘴角噙笑地站在那儿,视线就这么追着她的背影,直至她进了酒店。
也是在彻底冷静下来后。
温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怎么这么能扫兴。
尤其是看到邹小洁当下羡慕的眼神,邹小洁说,“这花也太好看了吧,是不是很贵啊,哎,怎么就没人送我花呢。”
温燃说不上为什么,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她说,“花不是他送的。”
“啊?那是你自己买的?”
温燃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摇头说不是。
她想解释是一位长辈送的,可人这种生物,就是会有几个瞬间,特别任性。
就是这瞬间,她像个真正意义上的二十二岁小姑娘,任性地说,“是……我喜欢的人送的。”
邹小洁闻言果然一脸八卦,“你喜欢的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温燃眼底荡起罕见的羞涩,否认,“你不认识。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帅不帅,你俩在一起了?”
“……没有在一起。”
温燃语气有种微妙的酸涩,心说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一起。
邹小洁还想问什么,小助理就在这时过来接温燃了。
被这么一打岔。
温燃顺水推舟地转移话题,邹小洁后来也没了问的心思。
随后温燃就被小助理带去另一家高端酒店。
豪华的套房。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冰箱里准备了很多进口的半成品食物,还能开伙做饭,仔细询问,果然是周擎联系了训练营的对接。
只是不知道,这些细致周到的关怀,周擎的意思,还是薄祁闻的。
温燃也不好意思去问薄祁闻。
毕竟今晚是她先甩的脸子,招呼都不打就把人丢在身后。
新换的床品柔软舒适,整个套房透着干净高级的香气,温燃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薄祁闻对她到底算什么呢。
是男女之间的兴趣?还是怜爱?
思来想去,都得不到答案。
她看不穿他。
反倒是薄祁闻,从头到尾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温燃心里无端萌动出一股淡淡的绝望,她只能告诉自己,暂时什么都不要想,事业最重要。
结果催眠还没生效,薄祁闻的消息毫无预兆地弹出来。
薄祁闻:【套房设施喜欢么】
看到信息的瞬间。
温燃心口一咯噔。
这还是薄祁闻第一次主动给她发这样的信息。
滞闷的胸腔像是豁然打开一道门,清风吹进来,裹挟着无法抗拒的愉悦与欢欣。
就是这刻。
温燃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时,酸涩又甜蜜的滋味。
原来这种滋味,可以让人甘愿沉沦。
又无怨无悔。

那天晚上,两人其实没再聊什么。
薄祁闻要赶飞机,没那么多时间看手机,知道住处让温燃满意,便放下心没再多问,好久之后,才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开横城了。
温燃那时已经准备睡下。
可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一看到薄祁闻的信息弹出来,她就睡意全无了。
她没想到薄祁闻见完自己就回去,就好像他是专门来看自己的。
隐隐自恋的想法无可避免地在心中升起。
温燃试探着问他:【事情都办完了?】
薄祁闻到了萧山机场。
临近起飞,他准备给手机关机,但看到是温燃的消息,就顺手回了。
薄祁闻:【不是都见到你了】
“……”
双颊温度不经意攀升。
温燃回:【你来就为了找我?我不信】
薄祁闻是真被她弄笑了。
心说自己活该不是,招惹这么一个不好哄的,讲真话也不听。
平心而论,他很久没觉得这么有意思过了。
嘴角浮起不自知的笑漪,薄祁闻不厌其烦地敲字:【那你觉得还有谁值得我这么大老远过来】
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术。
温燃默默无语,反驳说:【我怎么知道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这语气,活像个吃醋的女朋友,她发完就觉得不对味,立马撤回。
可再快薄祁闻也看见了。
他这人,向来懒得解释什么,唯独在温燃这儿,多了几分耐心。
他云淡风轻地回复:【那就日久见人心】
发完,关了机。
徒留温燃一个人琢磨这话的意思。
隔天,她趁休息的功夫,给蒋雅和打电话。
蒋雅和仍旧一副情场高手的做派替她分析,“你俩现阶段很明显就是暧昧啊,你没和别人暧昧过吗。”
温燃噎了下,说没。
她没和别人暧昧过,当初跟赵竞川在一起,也是赵竞川打的直球。
蒋雅和叹气,“我劝你啊,还是趁早想清楚,你根本玩不过他的,你看他稍稍哄哄你,动点小心思,你就又惦记他了,你说你可怎么办。”
温燃心情从来没这么复杂过。
她本来只想问蒋雅和,薄祁闻昨天来见她到底代表什么,却没想过蒋雅和会劝她清醒。
温燃蜷紧指尖,轻声问,“暧昧是完全不喜欢吗。”
“也不是。”
蒋雅和很难给她解释清楚,“但是离在一起的那种喜欢肯定还是差很多的,据我了解,一般都是在权衡,或者哪里不大满意,现阶段又没遇到更好的——”
怕说下去温燃难受,蒋雅和把话拉回来,“但我说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普通人,薄祁闻这个阶层的人,真就不好说他怎么想的,但你看啊,他对你出手多大方,就是真暧昧你也完全不吃亏啊。”
话虽然有点直白,却是事实,温燃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羡慕着她。
她也不是白眼狼,能看得清薄祁闻对她的好。
可是,人就是这样。
得到了一,就想要二,拥有的越多,就越贪。
兜兜转转,她还是想要薄祁闻的喜欢。
或许是“暧昧”这一词,太让人丧失“斗志”,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日子,温燃都犟着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主动联系薄祁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就这么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训练生活,连手机都不怎么玩。
薄祁闻也没联系过她。
他那阵子公务缠身,集团内部斗得厉害,要他回来坐镇,他几个地方来回的飞,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等终于闲下来时。
人也病了。
先是酒局上喝了酒,伤到胃,薄祁闻没在意,去扫墓,结果遭逢一场暴雨。
和他一起去的沈念辞同样着了凉,却没他严重。
薄祁闻又是高烧到三十九度五,又是咳嗽,再加上胃炎,短短几天就明显瘦了一圈。
那几天来探望他的人络绎不绝。
反倒不得闲。
后来还是周擎生气了,自作主张表了态,在朋友圈说薄先生最近身体不适,大家别来打扰,那些人才收敛。
不得不说,周擎跟了薄祁闻很多年。
有时候他发脾气起来,薄祁闻都要笑着忌惮三分。
不过说就说了。
没谁值得在意。
让薄祁闻头疼的反而是明婶。
明婶觉得他这么硬挺下去不是办法,毕竟医生说了,这么咳下去,可以打几天吊瓶,她每天都苦口婆心劝他打针。
奈何薄祁闻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明婶听着家里的咳嗽声都快愁坏了,让沈念辞劝也没用。
沈念辞云淡风轻得很,“劝不了的,我哥从小就怕针,三十的男人一枝花,没几天就好啦。”
她倒不是不关心薄祁闻。
而是开学后丰富多彩的生活实在是太有趣了,她连家都没回。
也正是她那几天在学校滑板社玩得太嗨。
遇到了从训练营放假回学校的温燃。
沈念辞见到温燃眼睛一亮,拎着滑板就过去叫她,温燃没想到在学校碰到沈念辞,也很高兴,两人站在校园甬道边就这么聊起来。
这次放假只有两天。
温燃先是去看了一趟奶奶,再回宿舍置换一点秋装。
刚说完,沈念辞就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看我哥啊。”
听她提到薄祁闻。
温燃神色都不自然几分,“先生那么忙,我怕打扰到他。”
沈念辞这孩子打小儿就灵。
她眨巴着大眼睛说,“可是他现在病了啊,没人照顾的。”
温燃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病了?”
“是啊,病了好长一段时间,在家养着呢,”沈念辞故意说,“明婶的话他也不听,一直咳咳咳的,哎,你要是有时间,就过去劝劝他打一针吧,不然哪天把肺都咳坏了怎么办。”
“……”
温燃被她说得快要动摇了。
可还没下定主意,沈念辞就给薄祁闻打了个电话。
等温燃反应过来时。
沈念辞手机免提已经传出薄祁闻略带不耐,又沙哑带咳的说话声,“不是在学校玩得开心,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听到男人说话声的瞬间。
温燃心口狠狠一咯噔。
沈念辞憋着笑看温燃说,“当然是关心你啊,是吧温燃姐。”
温燃:“……”
只觉耳根连着脖颈处的皮肤都燥热起来。
另一边,薄祁闻听到温燃的名字,也着实愣了瞬。
男人眉梢轻蹙,隐忍着咳了声,说,“她回来了?”
这一声声的咳嗽。
仿佛咳在温燃心里那般难受。
又很微妙的,怨怼了一周多的情绪,像是忽然找到了发泄口,温燃竟有一丝没良心的舒坦。
眸色凝重地接过手机,她语气有些责备,“才一周多没见,你怎么病成这样。”
这一听就知道她不真把薄祁闻当“先生”。
沈念辞想,她还没见谁敢跟薄祁闻这么说话呢,温燃地位定不一般!
果不其然。
薄祁闻听她这呵斥不生气就算了,还有心思阴阳怪气,“我都病成这样了,也没见你来关心。”
温燃说了个“我”字,便心虚地卡壳了。
总归是在外面,又是沈念辞的手机,她没多狡辩,板着脸问,“那我现在去关心你还来得及么。”
薄祁闻很明显地笑了声,混着一声咳嗽,漫不经心道,“来呗。”
“……”
温燃被他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气得咬了下唇。
心说要不是看在他生病。
她才不会去找他。
但话已经撂下,没有不去的道理。
温燃在沈念辞期待的眼神中和她道了别,又匆匆回到宿舍,整理行李,而后才打车去薄祁闻的住处。
应该是沈念辞特意打点好的。
温燃一按门铃明婶就特别欢迎地来接,更离谱的是,她刚进门换好拖鞋,明婶就跟她说,她今天放假。
温燃猝不及防地啊了声。
还没太懂她是什么意思,明婶就已经拎起外套,把她往里面推,边笑说,“今天先生就麻烦你了。”
“……”
温燃被推得一趔趄。
抬眸就看到薄祁闻坐在阳台的藤木椅上,姿态悠闲地看书。
临近中午的阳光散漫温柔。
薄祁闻一身白色居家服,披着一件薄款外套,宽肩腿长的身姿,有种斯文优雅的书卷气。
偏偏这刻嘴角挂着几分戏谑,玩世不恭地望着她,撩人于无形。
双颊莫名爬上红晕。
温燃不大自然地叫了声先生。
薄祁闻拳抵在鼻尖下,咳了两声,“明婶今天放假,午饭只能你来做。”
……他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温燃走近薄祁闻,“你就不担心我不会做饭吗?”
这会儿倒是温燃在居高临下看着他了。
从她的角度看去,薄祁闻整整瘦了一大圈,皮肤苍白得没什么血色,笑起来难得有种羸弱的美人感。
温燃说不出的心疼。
而她打量薄祁闻的时,薄祁闻也在打量她。
他挑挑眉,故意气她,“胖了。”
温燃难得心虚了一瞬,“是结实了,导演也让我多吃点。”
薄祁闻点头轻笑,“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
温燃抿唇,别开视线,装作打量厨房的样子,她问薄祁闻,“你中午想吃什么。”
薄祁闻挺意外地挑眉,“还真会做饭啊。”
温燃气得一笑,“我从高中毕业就照顾奶奶,你说呢。”
薄祁闻耸肩,扶着椅子起身。
有那么一瞬间,温燃都想上去扶他,她眉头都皱起来了,说,“你到底生的什么病,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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