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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春夜未燃(竹枳)


可拧巴了好半天,也只是给他发了条消息。
温燃:【我朋友说你昨晚找我了】
发完,也没抱有什么期待。
把手机扔进储物柜里。
直到两节课全部上完,去更衣室换衣服,她才不紧不慢地把手机拿出来看。
那种感觉其实挺微妙的。
既期待,又害怕。
害怕薄祁闻还是没回她,她会失落,会不安。
恋爱有时候很折磨人。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但对温燃来说,更折磨的,是她没有一个正常姑娘该有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需要对方巨大的关注与爱来弥补,而薄祁闻,显然没有这么大的心力来包容。
最讽刺的是。
这一切,温燃都清楚,都明白。
她按亮手机。
下一秒,就看到薄祁闻发来的两条信息,明晃晃挂在屏幕上。
薄祁闻:【嗯】
薄祁闻:【现在醒酒没?】
温燃说不清那一刻的感受。
只是觉得一颗心像泡在柠檬汁里那般酸软,她点进去,机械地给薄祁闻发了条消息:【醒了】
也说不清什么情绪在作祟。
她直接把手机改成免打扰。
直到晚上,薄祁闻都没和她说上几句正经话,他给温燃又发的几条信息,温燃统统没回。
温燃不知道,薄祁闻其实不太安宁。
薄家老宅那边出了点事。
薄氏大公主薄轻霜的儿子最近惹出事端,醉酒后撞了人,被抓去警局。
薄轻霜为了儿子,上下奔走,最终求到了薄老太太面前。
薄老太太今年七十五,本就年岁已高,得知这消息更是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大晚上送到医院。
薄祁闻自然也在。
自从薄祁闻回来,薄家大事,都仰仗着他的主意,薄轻霜几乎是声泪俱下,央求薄祁闻帮忙。
可薄祁闻又哪里那么好说话。
饶是薄轻霜再恳求,他也只是无奈一笑,“大姐,国.家法规碰不得,而且现在全国的
新闻都通报了,十四亿人的眼睛看着,你要我怎么做?把薄氏都给他赔进去吗?”
薄轻霜这些年就看薄祁闻不顺眼。
当下求他,全都是为了儿子。
如今一看薄祁闻没出手的意思,当即恼羞成怒,在走廊里破口大骂,骂他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骂他是吃着薄家的红利长大的白眼儿狼,骂他不过是用来给薄家传宗接代的野种。
即便整层楼的病房都被薄家包下,也掩盖不住薄轻霜的愤怒,后来还是老太太叫人发话,把薄轻霜赶回家,走廊才渐渐消停。
薄祁闻在吸烟室抽了根烟。
之后便被薄老太太的贴身阿姨叫到病房。
薄老太太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却目光如炬地看着薄祁闻,“你也看到了,你这两个姐姐,生出来的东西有多混账,薄家指望不了她们,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
“还是那句话,你虽不是我儿子,但你是薄家的血脉,我没多久活头了,你是不是让我走之前有个盼头。”
这话薄祁闻许久没听了。
他低眸漫不经心地给她削着苹果皮,“您多虑了,才七十五岁,今天也只是突发状况。”
薄老太太冷哼,“少拿这话搪塞我,都三十的人了,我让你结个婚,生个孩子,是要逼死你不成?”
薄祁闻把苹果切成小块,不紧不慢地放到果盘里,轻笑了声,“生个孩子倒是不难的,您想要,我明天就去捐一个。”
“……”
老太太被气得无语凝噎。
反倒证明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孙子是必然的。
但要名正言顺的,强强联合的。
总归不像他薄祁闻这样,是个被诱.奸出来的私生子。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十点。
彼时夜色如水,月明星稀,空气中缱绻着初秋清凉的味道。
薄祁闻本该径直回家的。
可坐上后车座,闭目养神了会儿,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温燃。
闹腾了一晚上,他都没和她好好说上一句话,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瞎想。
薄祁闻拿出手机来看。
还真被他猜对了,这姑娘一整个晚上都没回他消息。
眉梢不经意拧了拧。
薄祁闻点进这姑娘的朋友圈,结果发现,就在一小时之前,她发了张照片。
朋友圈拍的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烤串儿,还有几瓶啤酒。
静默凝神看了几秒,薄祁闻低嗤一声,笑了。
那笑凉飕飕,让人汗涔涔的。
搞得前面的司机都有些紧张。
一瞥后视镜,发现薄祁闻镜片后的眸色暗沉沉的,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对方还不接。
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薄祁闻脸色越来越难看。
司机心有戚戚,心说谁啊,这么大胆子,都敢不接薄祁闻电话。
事实上,温燃胆子确实挺大的。
那天晚上,她就这么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把蒋雅和接到酒店了。
起因自然是两个人都不开心。
蒋雅和和对象吵架了,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蒋雅和就买了高铁过来。
作为东道主,温燃自然要请蒋雅和吃饭。
顺便再跟蒋雅和好好说说,她和薄祁闻是怎么一回事。
温燃酒量不行。
奈何蒋雅和能喝,俩人在烧烤摊一坐下,蒋雅和就叫了一打啤的。
蒋雅和酒量不是盖的,属于越喝人越精的那种,在得知温燃跟薄祁闻生气了,当即把温燃手机要过来,故意炫了个朋友圈。
蒋雅和夸下海口,“这种男人,你就得拉扯他,懂不,决不能让他对你手掐把拿。”
温燃似懂非懂地托着腮。
只觉一颗心飘得远远的。
等薄祁闻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两人已经准备回去了。
温燃兜里刚好有两百块钱的现金,就没拿手机去结了账。
就是那会儿,手机落在桌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蒋雅和一看是薄祁闻,直接给掐了。
后面薄祁闻又打来好几次,也都无一例外被拒接。
等温燃知道这事儿时,两人已经回到酒店。
蒋雅和喝得实在有些多。
温燃把她扶到床上,手机就响了。
北城夜里下起雨。
雨势不小,洗完澡出来的薄祁闻火气却不减,就这么穿着浴袍,立于窗前,再度给温燃打电话。
这三十年人生里。
薄祁闻还是第一次这样心烦意乱,有那么几个瞬间,恨不得打个飞的去横城。
甚至他已经打开软件看前往杭州的机票。
然而检索页面还没缓冲出来,电话就接通了。
自知理亏,温燃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喂了一声。
薄祁闻微微哽住,下一秒就气笑了。
听到这男人熟悉的,带有脾气的笑声。
温燃心都揪在了一块,紧跟着就是怦怦乱跳。
都憋了一天的气了,这会儿哪还有什么气可生,全都是止不住的雀跃和欣喜。
她说,“薄祁闻,你还没睡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薄祁闻醋意大到不自知地开口,“女朋友都要跟人跑了,我还睡什么觉?”

薄祁闻这人,无论对待什么,都是从容不迫的。
偏偏三十岁这年,着了魔一般,在温燃这儿栽坑不断。
这姑娘好像天生和别人不同。
你能在她眼里读到不加隐藏的爱慕与喜欢,却又摸不透她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浓多深。
如同一条被吊上勾的鱼。
薄祁闻从第一次想探究她到底想要什么时,就已经不知不觉输了。
回头一琢磨,又挺想笑的。
你说你和她叫什么劲。
左右都是你的人。
想通这点,薄祁闻熄灭情绪与烟,自嘲笑了声,再开口时,嗓音恢复四平八稳,“到酒店了?”
男人语调不乏纵容与温柔。
温燃脑子宕机了一瞬,不意外他这跌宕起伏的语气,倒意外他那句“女朋友”。
心跳怦然,温燃走到窗边,听着静谧夜色下风拂树梢的声音,轻声说,“你叫我什么。”
这一问,倒让薄祁闻新奇。
他头一次发觉,她好像挺在意“女朋友”这个称呼。
顽劣心四起。
薄祁闻故意不解风情,“我叫你什么了。”
“……”
温燃鼻子一皱,严肃叫了声薄祁闻。
薄祁闻闷出一嗓子笑。
像是终于报复回来,明显开心了。
他云淡风轻得有点儿欠扁,说,“不就是个女朋友,瞧把你急的。”
温燃不说话。
薄祁闻都能想象出她冷着脸的样子。
怕她待会儿真挂自己电话,男人浅浅勾唇,好声好气地哄,“行了女朋友,再跟我生气,我怕今晚是真不用睡了。”
温燃没太懂他的意思,“为什么不用睡?”
心说总不至于是被她气的吧。
薄祁闻也说不清那会儿怎么就愿意解释给她听,他哼笑一声,虚虚实实道,“你电话但凡再晚接一秒,我到杭州的机票都买好了。”
“……”
温燃呼吸都轻了。
她发现,她根本不懂薄祁闻。
就好比很多时候,她觉得薄祁闻并不在意自己,可每当她这样想,薄祁闻又会亲自验证,他是在意她的。
这会儿蒋雅和睡得很香,卧室传出隐隐的鼾声。
温燃压低声音,不大好骗的样子,“可你又没真来。”
薄祁闻把睡袍不紧不慢地系好,腔调带笑,“这是怨我没过去了?”
温燃抿唇说,“不用,你忙。”
那语气很难说没有怨怼。
薄祁闻也知道,自己这两天对她关心颇少。
倒不是他不在意,而是连着两天,各种事缠着他,他很难分心,且不说这天,就说昨天那场生意上的酒局,也闹得不欢而散。
听他徐徐解释,温燃稍稍有些诧异,“昨天?怎么了?”
祁闻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坐在窗前的藤椅上,点燃一片沉香。
卧室被皎皎月色笼罩。
袅袅薄雾生出几分清冷之感。
薄祁闻没开灯。
总觉这样静谧的气氛,能更专注与她谈情。
他轻描淡写道,“白萍生的一个朋友,算是他前女友吧,怀孕了,被家长带来找人算账。”
就是昨晚,聚会开始有一段时间。
几位太子爷其中的一位,想找薄祁闻聊生意,结果话还没说几句,那姑娘就被父母拽着,哭哭啼啼来到包厢找人,挺好的气氛,因为这事儿搅散,闹得鸡飞狗跳。
薄祁闻很少掺和别人私事。
他们闹的时候,他也只是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瞧上几眼。
依稀记得,是个挺年轻的姑娘。
看样貌,比温燃还幼稚,应该还没大学毕业。
所幸那姑娘是成年了。
不然情况更糟糕。
温燃闻言怔住,“没毕业就怀孕了?”
薄祁闻见怪不怪,“不然她家长也不会执意过来找人算账。”
温燃很好奇,“那后来呢?”
薄祁闻笑,“你还听八卦上瘾了。”
温燃不理会他的揶揄,“那人同意对女孩负责了?”
薄祁闻其实挺不满她这会儿的关注点在旁人身上,但聊到这儿,告诉她也无妨,“算是负责吧,答应赔钱给那姑娘,但那姑娘不同意。”
温燃默然两秒,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薄祁闻轻笑,像是对待一个愚笨天真的小孩儿,“她要是想要钱,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至于那姑娘想要什么。
他没说,温燃也能猜到,从第一句“算是女朋友”,她就猜得到。
可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位太子爷婚期都订了,给不了那姑娘任何。
这个圈子,从一开始就是玩玩的关系太常见了,谁认真谁就输了。
薄祁闻不想跟温燃说太多,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你呢,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该跟我汇报一下,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温燃回过神,语气有点儿呆,“没忙什么,就是训练。”
顿了顿,又说,“我朋友今天来了,晚上出去招待她了。”
薄祁闻哦了声,“女生朋友?”
温燃停顿一下,语气清白得很,“不然呢,背着你再找个男朋友?”
薄祁闻不咸不淡道,“那也不是没可能。”
瞧他那不爽的态度。
温燃忽然就觉得这两天积压在心口的郁闷和不安,统统消失了。
或许是被盖章了女朋友这个身份。
温燃有底气得寸进尺,“那今晚呢,你干什么去了。”
薄祁闻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浅酌了口说,“家里的小辈出了点事,老人气病了,去医院来着。”
温燃听他不紧不慢地汇报。
心想原来薄祁闻这样的身份背景,家里竟也有难念的经。
她关心道,“那现在呢,没事了?”
薄祁闻语气随意地应声,又笑,“我怎么感觉,你更关心我身边人呢。”
如果说之前的话是暗酸。
那这话就是明酸了。
温燃嘴角无意识勾了勾,也学他欲擒故纵,“你想要我多关心你?”
“这不是应该的。”
可算是找到机会怼他。
温燃笑了笑,“我是想关心你啊,但你这么忙,我就算关心你了,你也注意不到,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语气硬邦邦的。
俨然一副算账的架势。
薄祁闻眉梢一敛,算是明白自己哪儿得罪她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怄气呢。
他莫名想笑,又觉得真笑了,反而会叫她更生气,便忍了忍笑意,态度挺端正地给她截了个图,发过去。
温燃点开一看,是薄祁闻的微信列表。
列表里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沈念辞,就是傅北宸,以及几个她不认识的人名。
这些人里,温燃还是最顶端的那个。
薄祁闻说,“看到没?”
温燃意外归意外,还是没太懂他的意思,“怎么。”
薄祁闻说,“我微信里一共就这几个人,除了你,我和他们几乎不聊天。”
像是斟酌一番才开的口,薄祁闻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语调,“你以后找我,我都会尽快回,如果有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等我闲下来,我一定多陪你。”
话说到这里。
就是反应再慢,也能明白他想表达的。
温燃这一刻才意识到,薄祁闻与赵竞川,傅北宸,与她同龄的那些年轻男生,是不一样的。
薄祁闻的世界太大,太恢弘。
爱情只是他生活中微不足道的调味剂。
他不会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她,宠着她,和她进行无意义的聊天和约会。
如果她想要如胶似漆的恋爱,薄祁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却是温燃唯一的选择。
很不公平,对吧。
可那已经是薄祁闻能给她最多的了。
甜蜜中莫名有些伤感的情绪,几乎将温燃裹挟,她一时间没说话。
薄祁闻似乎感知到她的波动,很轻柔地笑,“不过等你回来,怕是天天见到我都嫌烦。”
温燃眉心一跳。
心里那快要熄灭的火苗,像是被加了把干柴,再度死灰复燃。
站久了有点累,她干脆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好像这个姿势,能稳住她一腔动荡不安的心思。
她说,“……谁说我回去就要天天见你的。”
“那我天天找你还不行?”
薄祁闻腔调带笑,好声好气地哄着,“北城再大又能大到哪儿去。”
男人磁嗓仿佛带着电流,透过听筒,酥酥麻麻地落在耳畔。
温燃又无端高兴起来。
心说,是的,她又不是一辈子不回去。
兴许没谈过几次恋爱的姑娘就是这么好哄,那晚温燃被薄祁闻轻而易举地哄好,一直聊到夜色很深。
她手机微微发着烫。
薄祁闻问她什么时候去睡觉。
温燃已经在沙发上躺下,打个哈欠说,“睡不了一点,我朋友睡觉打鼾,我今晚准备在沙发上将就。”
薄祁闻那点儿长辈式的心疼又出来作祟了。
他说,“再去开个房间?”
温燃说不用了,再说都多晚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薄祁闻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一点。
酒店是24小时服务。
其实再下去开一间也没什么。
但既然她想将就,薄祁闻就没太强势。
温燃裹着个小毯子,闭着眼睛问薄祁闻,“你怎么不去睡。”
那片香早就燃尽。
薄祁闻嘴角浮着笑,又填了一片,半真半假的语气,“这不是说好了,要陪你。”
温燃慢慢睁开眼,望着漆黑的棚顶,还真记起来,他之前说过的——“等我闲下来,我一定多陪你。”
……原来不是哄她才说的。
嘴角再度不受控制地翘起来。
温燃闭上眼睛,心想熬夜果然让人变傻,变呆,她竟然也有这么弱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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