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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游戏还房贷(白陆不为霜)


刚才小一的头和脚几乎顶着床两头的围栏,但将就着能躺平,现在却要蜷着腿才能躺下,再看小一的袖口和裤腿,果然短了一截。
陆清清暗自皱眉,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从唯手中接过奶瓶塞进小一手里。
小一抱着奶瓶喝得津津有味,肚皮渐渐鼓起来,又是连着喝了三瓶才肯罢休。
“妈妈,讲一个我没听过的故事吧。”小一吃饱喝足,提出新的要求,语声染了奇异的温度,像是正常孩子流露出对母亲的依赖。
陆清清察觉到小一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些许变化,似乎柔软不少,不再是那种阴冷渗人的凝视。这种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她头皮发紧,强忍困意问:“小一这次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听妈妈和孩子的故事。”小一说完,没多久又改口,“算了,不听了。”
陆清清还在搜肠刮肚,勉强想到个三只小猪,闻言乐得轻松,手探进婴儿床里拍了拍小一,“那就睡觉吧。”
小一问:“妈妈还继续去挖树吗?”
“妈妈困了,睡一觉再说。”陆清清回答。
小一不依不饶,“那妈妈睡醒还去挖吗?”
陆清清敷衍道:“再说。”
小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扒着围栏,语气陡然冷下来:“为什么要再说?妈妈改主意,想杀我了?”
陆清清被问得莫名其妙,“我非得在挖树和杀你之间二选一吗?”
小一坐在床上,眼中迸射出星点寒意,嗓音稚嫩透着决绝:“对,妈妈一定会选一个。”
“妈妈选挖树。”陆清清果断回答,“睡觉吧。”
小一安心地合眼入睡。
陆清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唯拿走搭在婴儿床上的毛毯,让魏津站起来,把地毯也没收了,在距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将地毯重新铺好,毛毯叠成枕头大小放到边上,对陆清清说:“睡这儿吧。”
魏津:“……我睡哪儿?”
唯:“挖掘机里的座椅是从汽车上拆下来的,很舒适。”
碍于小一已经睡着,魏津压低声音回怼:“那你怎么不让清清去睡!”
唯借口蹩脚,淡淡地说:“清清睡觉乱动,容易碰到操作杆。”
陆清清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要不咱们都睡一楼去?”
“一楼太潮了。”唯驳回她的提议,“男女有别,魏津要是不想睡车里,跟我睡一楼就好。”
魏津:“……”麻了。
受气包加苦力魏津被唯带下楼,陆清清犹豫半天,眼皮越来越重,还是抱着帆布包侧身躺在地毯上,枕着毛毯睡下。
魏津虽然不着调,骨子里仍是位绅士,即使唯不这么做,他也会把毛毯等物让给陆清清,可现在倒显得他不是人,有些气闷地窝在墙角点了根烟。
唯站在窗边静候一会儿,转身走向魏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穿越黑雾前,经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唯的身后是夕阳余晖,他背着光,脸上神色看不大清,魏津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能说啥,让我等下车开快点儿呗。”
魏津说完偷眼打量着唯,看不出他信没信,心里有点打鼓,不明白唯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好在唯下一句便换了个话题:“清清打算把树都铲掉?”
“那你得问她了,我就是个打工的。”魏津面不改色地说,“不过就算我没日没夜地铲,树林那么大,柴油够用吗?”
唯告知:“不用柴油,是用我的能量维持运转的。”
魏津愣了愣,低低“哦”了一声。
唯在魏津身旁坐下,声量放得更轻,“我想问你件事。”
魏津:“你说。”
唯抿着唇,略显犹豫,“你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烟?”魏津晃了晃手中的烟头,侧头瞥了眼唯严肃的模样,“我的小命?”
唯缩小范围,“实质的东西。”
魏津点点头,确认道:“烟。”
唯又问:“你会为了谁放弃抽烟吗?”
魏津一头雾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还是认真回答:“会吧,虽然我不大喜欢孩子,但以后我娶了媳妇儿,老婆要是想要孩子,我就戒烟。”
“这样。”唯若有所思。
魏津将烟头捻灭,挪动两下,双手垫在脑袋后面躺到地上,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呢?什么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唯思考的功夫,魏津加补一句:“除了清清。”
“我……”唯沉吟片刻,拧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意味不明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两边都想做好,但两边好像都越来越糟。”
“啧啧啧。”魏津闭着眼直摇头,“世间安得两全法啊,你得自己想清楚要哪头,别最后丢了西瓜捡芝麻。”
“嗯。”唯应了一声,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不多时魏津就打起了呼噜,看得出来是累狠了,唯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门,谁也没惊动。
他沿着石阶来到树林边,对着挖掘机发了会儿呆,最终将目光移向绝了生机的枯树。
十几棵树,树身被大大小小的土堆掩埋大半,暴露在外的树根干瘪萎缩,变得跟指头差不多粗细,树林边缘还有幸扎根在土里的树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树叶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畏惧还是讨饶。

陆清清是被声响吓醒的,她瞬间从地毯上弹坐起来,睁开眼就看见小一脸着地趴在婴儿床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朝她跑过来。
陆清清没睡多久,脑子发懵, 被窗外阳光晃了下眼, 实在不习惯一觉醒来外面夕阳西下。
“妈妈,妈妈在干什么呢?”
陆清清迷迷糊糊地任由小一环住自己的脖子,下意识抱住他, “啊……我刚起床啊。”
小一摇摇头, “楼下的妈妈在做什么呢?”
陆清清竖起耳朵,没听见楼下有声响,倒是有急匆匆上楼的声音,她轻轻推开小一的双臂,唯刚好跑上来,关切地问:“清清,刚才什么声音?”
“小一从床上摔下来了。”陆清清揉揉还有些沉重的眼皮,“他头锤的声音吧, 你们在楼下干嘛呢?”
唯歉然地问:“把你吵醒了吗?”
“没。”陆清清说, “小一听见了问我。”
唯盛着汪春水似的眼睛,在看向小一时忽然就春寒料峭了,小一更是怨毒地盯着他,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对视半天,唯冷声说:“你还在长身体,回去继续睡觉。”
“我不睡了。”小一表情阴森。
唯语声中常沁着的温和荡然无存,漠然地说:“等下肯定又吵着要睡觉。”
小一有点被激怒,“我都说了我不睡!”
唯冷笑道:“以后都不睡了?”
陆清清不由愣了下, 还从没听过唯用这种说话方式。
小一磨着乳牙,回怼:“不睡就是不睡了!”
唯迈步走向小一的婴儿床,从身后拿下别在腰带上的工具,开始叮叮当当的拆婴儿床。
小一撇下陆清清,怒火中烧地跑过去质问:“你在干什么?!”
“不是不睡了么。”唯头都不抬,专心致志地拆床,“床你也用不上了。”
小一:“……”
陆清清也有点傻眼,不知道唯想干嘛,她看着唯轻而易举地将婴儿床肢解,又将底部软垫单独区分出来,竖着靠在墙上,最后冲她温温柔柔地说:“既然你醒了,我就把东西拿上来。”
“什么东西?”陆清清摸不着头脑。
唯没回她,兀自走下楼开始往上搬打磨光滑的木板和木条,旋转楼梯空间受限,他搬运得不太方便,魏津无奈只好也上楼搭把手,两人在原来小一婴儿床所在的位置敲敲打打,攒出来张两米长,一米二宽的标准单人木床。
至于那个有幸被单拎出来的软垫,被唯拆开后一分为二,做了块薄床垫与枕头。
小一坐在陆清清旁边托着腮膀子巴巴看了半天,脸上冷色冰雪消融,见唯最后将那张毯子铺在床上,他手撑着地站起来,扑到床沿处短腿就要往床上跨。
唯手疾眼快一把将小一拎起来,小一在空中不住挣扎扭动,“放开我!你干什么?!”
“不准碰。”唯语声冷硬。
小一双臂在胸前环抱,“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碰?”
“那是你的床。”唯指了指木柜旁七零八落的婴儿床残骸。
小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这是什么?”
“她的床。”唯看向陆清清,“过来试试。”
魏津:“……就离谱。”他帮着忙活完二话不说地走下楼。
陆清清有点傻眼,“你哪儿来的材料做这些东西?”
“树林里木头多得是。”唯温声回答。
小一后知后觉,这张木床竟然是用他弟弟妹妹做出来的? !
陆清清在唯殷切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坐到床边,拍了拍床铺,“不错,挺结实的。”
唯勾起唇角,拾缀起小一婴儿床那些零散的架子,径直往楼下走,小一怒气冲冲地追上去,“你要把我的床拿哪儿去?!”
小一声音颤抖已然染上哭腔,陆清清怕他又哭,惊扰湖里的怪物,急忙起身跟上去想要安慰。
唯冷淡地说:“想要床就闭嘴。”
小一忍了又忍,终于算是憋回去了,来到一楼监工唯给他做小床。
远处响起挖掘机运作的轰鸣声,没多一会儿,休整了几个小时的婴儿刺耳啼哭重新响彻林间,在小木屋中也能听到。
魏津又去挖树了,唯和小一对此充耳不闻,一个偷工减料地搭床,一个叉着腰在旁边气鼓鼓地盯着。
陆清清站在一楼窗边出神,永远挂于天幕的夕阳给人时间凝固的错觉,淡粉色的湖水被映得粼粼,她看了会儿,垂眼看向自己搭在窗框上的双手,轻轻挽起一截袖管,黑雾已经蔓延至小臂三分之一处,黑雾化的进程并没有停滞,魏津应该也发现了。
她将袖管扯回手腕,见小一仍在阴恻恻地盯着唯,便说:“我出去转转。”
小一对陆清清生出种诡异的喜爱与依赖,立刻就要丢下唯,朝陆清清伸出手臂。
偏偏唯又对小一与陆清清接触有种莫名其妙的抵触,薅着小一的后脖领强迫他留在原地,“你就在这看着。”
小一力气小拗不过唯,两腿胡乱踢蹬,认清自己根本碰不到唯的事实吸了吸鼻子,委屈积攒到一起,眼眶立刻就气红了。
屋外的湖水有了苗头,开始翻涌。
唯摆弄着床架,不咸不淡地说:“外面起浪,你的床会散架。”
小一:“……”
陆清清趁着一大一小斗嘴,赶紧推门离开,从口袋里拿出唯给她做的耳塞,想送去给魏津。
她快步走过鹅卵石小路来到岸边,小腿忽然一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陆清清低头看去,一颗小石子蹦跶几下,藏进岸边诸多石头中。她向身后张望,什么都没有,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在她转身要继续去找魏津时,小腿又挨了一下。
陆清清迅速回头,仍旧没有发现,心里有点发毛,手攥紧了帆布包背带,忽然一条嶙峋的漆黑手臂从湖水中伸出来,五指只剩其三,指向木屋背后的方位。
什么意思?
陆清清微微皱眉,站在原地不动。
看得出来,那条手臂有点着急,朝着木屋背后的方向用力点了点,而后缩回湖里。
陆清清犹疑片刻,绕着湖边朝那个方向走去,没有东西再丢石子砸她。
木屋四面都有开窗,陆清清在湖边绕到木屋背面一角,距离岸边较近的湖面忽然有了动静,她下意识看向木屋,这里是处死角,不把头探出窗外根本看不到这边。
湖水的波纹向岸边靠近,陆清清心悬着,静静等候。
片刻,一颗麻麻赖赖的黑色头颅浮出水面,怪物四肢着地,缓慢地移动上岸,浑身都是坑洼,四肢纤细得如同鸟类,撑着跟麻杆似的身体,像一只硕大的竹节虫,腹部犹如两片下坠的羽翼。
陆清清强忍着不适,没有后退,静静等候着怪物的下一步动作。
“嗬……嗬……”
怪物口不能言,停在与陆清清几步远的距离便不再上前,趴伏在地上艰难地昂起头,只剩空洞的眼中汨汨流出淡粉色的湖水,滴落在身下干燥的石头上。
陆清清心口堵得厉害,眼眶酸涩,深吸口气,蹲下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怪物仅存三根手指的左手背转过去,颤颤巍巍地指向木屋,而后将手举起,食指与中指交叠,比了一个叉。
陆清清尽力理解,“你想让我除掉小一,那个孩子?”
怪物摇头否认,身上湖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嘶——”
“杀?”陆清清推测着怪物的发音。
怪物点头,“嘶——”
陆清清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不是小一的话,木屋里只剩一个人,“你想让我杀死屋里那个男人?”
怪物点头的幅度更大,嘴里不停发出“嘶嘶”声。
“为什么?”陆清清皱眉,发觉怪物的模样估计给不出她详尽的解释,她垂下眼帘思考片刻,“我们在挖森林里的树,你知道吗?”
怪物点头又摇头,换了五指健全的右手,指向远处遥不可及的大片青山,再次摇头。
陆清清脸瞬间垮下来,“那些山上的树也是孩子,小一的弟弟妹妹?”
怪物点头,远处的挖掘机仍在运作,啼哭不绝于耳。
陆清清头痛欲裂,倒不是因为哭声,只是那片树林尚还有希望,要加上远处无法到达,连绵不绝的山林,别说他们三人,就是三百个人也完成不了这样的工作量。
问题又回到原点,真挺好,或者说整个彼世为什么要在这里养孩子?
小一或许可以被轻易杀死,却永远杀不尽,且小一有被“妈妈”多次杀死的记忆,这说明他即使死亡,也会以另种陆清清所不知道的方式重新复活,带着记忆回到木屋。
她没来由想到经理的一句话——想要藏一块石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丢进石头堆。
换种角度来理解的话,孩子在这里是最为重要的存在,与其提心吊胆,日防夜防孩子出意外,遭他们这些玩家的毒手,不如将这块至关重要的石头打碎,分割成分子原子质子,洒他个漫山遍野,野火都烧不尽。
陆清清和怪物面面相觑,她蹲得累了,改为跪坐在地上,搓了把脸。
怪物略显艰难地支起上半身,体态怪异,他指了指木屋,用双手比划出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大小,而后将右手摊平掌心朝下,对着地面一点点抬高,到和小一差不多高矮时停下。
“你的意思是,小一在长大?”陆清清问。
怪物趴回地面,用力点点头。
陆清清说:“我也发现了,昨天我们铲了十几棵树,小一好像忽然就长高了一点,这和那些枯死的树有关?”
怪物继续点头,“呢——了啊——”
“能量?”陆清清挠了挠眉心,看着怪物不停点头,生怕那条纤细的脖子支不住脑袋。
小一哭时有能量波动,身体成长与能量挂钩并不奇怪。
陆清清一瞬间想通了许多事,那块粉末被洒到漫山遍野的石头如果是能量源,一棵树就代表着千万分之一的能量源,被他们铲掉枯死的树所具有的能量,则转化到小一身上,促进小一成长。
小一那张与唯极其相似的脸。
真挺好将玩家和唯扔进无明之地后便不再理会的行为。
经理直言唯目前并不完整。
彼世向现世吞并的目的是汲取彼世自身供应不足的能量。
陆清清被自己逐渐成型的想法吓到,血液瞬间凝固,遍体生寒。
创世神未尝不是那块被分割成千万份的石头,洒满彼世,而现在,真挺好是想将这些千万份碎末重聚,创造新的神。
一个或许能听命于他们,为他们所用的新神。

陆清清不为所动,她之前推测怪物是比他们更早来此的玩家,也仅仅只是推测,如果她猜错了呢?如果真如魏津所说,大怪物是长大了的小怪物呢?
他们在湖中潜伏, 用这段时间足以判断出自身无法杀死身具能量的唯,便想骗陆清清成为真挺好的刀。
但是, 唯就可信了吗?
唯自从进入无明之地后,或许与“祂”的存在有关,让他恢复了部分记忆,变得支支吾吾,执意隐瞒着什么。
陆清清缓缓起身,跪坐久了小腿被压着不过血,有点发麻,她弯腰敲打几下,激起层细细密密的麻痒。
怪物见她站起来, 忽然扭头像条无脊椎生物般动作丝滑地扎进湖里,陆清清杵在原地怔愣片刻,刚要转身离开,湖面再次泛起波纹,由远及近。
她脚步顿住,想看看怪物为什么去而复返,这次最先浮出水面的却是个金灿灿的东西,夕阳映照下晃得她一阵眼晕,连忙眯起眼错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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