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小女仆(存金)

直到就座了，珍妮才发现原来内森和沃特尔也在，反倒是她想见的摄政王没来，对方只派了几个顾问团的人过来。巧了，人也都是自己见过的，其中就有卡斯特。
相比之下，卡斯特因为是顾问团的人，所以位置比较靠前。而内森和沃特尔估计只是以商人的名义过来的，坐在很靠后。
洗完手后，首相举着酒杯先说了一段很激励人的话。他宣扬了韦尔斯利将军的战绩，又展望了一下未来，然后晚餐正式开始。其实没几人会享用眼前的食物，大家的心思都还想着今天的主题。
珍妮也是，她知道这是个机会，她在算自己能抽出来的资金具体是多少。只是不好全部抽出来，到时候就会赶不上滑铁卢战役胜利的消息传来后，债券疯涨的那一波。
唉，还是钱太少了！
晚餐的后半程，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的，大家已经看不到餐盘中的食物，而是直接谈论起了相关的细节。这是一件大工程，单单合同的问题就有很多细节要讨论，比如每人最多能赞助多少，到时候又能分到多少的赔款。
是的，这些人就没有考虑打败仗的可能！
“珍妮小姐，你也很有兴趣？”
结束了晚餐后，大家都没有走，而是找熟人继续说这件事。对于内森的到来，珍妮没有太意外，毕竟距离上回在交易大厅见面也有几天了。
“是啊，我听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回报率挺高的，听起来比买债券还要赚钱，能不感兴趣吗？”虽然这人的到来让几个人看了过来，但问题不大。对方都能派人到摄政王身边去了，现在也只是没太好的机会进入伦敦的这个圈层。看大家都不理他和沃特尔，就知道对方明面上还只是个小人物。
“也是，那祝愿珍妮小姐多多赚钱，我很期待有一天能和您合作。”内森没有多说，现在的时间不合适，没看到就在一边的小王子已经在不耐烦了吗？也是，他这几天估计很享受，怪不得连让人碰碰脸都不肯。
哼，嫉妒的小男孩！
走开的内森并没有继续走向别人，而是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在那里，他拿起一个信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帮我挡着点。”珍妮一直注意着卡斯特、沃特尔还有内森的动向，在内森刚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就发现卡斯特一下子就不见了，倒是沃特尔一直没有动过。
现在，她看到了消失的人重新出现，而说完话的内森就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一定是去接头了！
“你在干什么？”一晚上两人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乔治挡好了珍妮的同时，也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嘘，待会儿再说。”只注意着那边的珍妮压根就没发现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她背后都被挡住了，别人要看这个方向，看到的只有小王子的背影。
“啧啧，我们的小王子很好地继承了他父亲的传统。”小王子的16岁比他父亲的16岁更加出色，他不仅带着情人来这里，还让一个只知道花钱的女孩参与讨论国家大事！
“我只能说，目前这个女孩有资格。你看看她的脸，还有她笑起来的样子，你不能否认之前也看着她吧。我得说，这女孩有成为交际花的潜力，或许几年后小王子不感兴趣了，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见到她。”同样看着一个方向的男人已经想到了几年以后。
“好了，这些都是以后才会发生的事，现在说有什么意思？还是想想今天的主题，你们都准备答应吗？”有人见话题扯远，赶紧止住。
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的珍妮确定了卡斯特离开的方向就是内森去往的角落，她有心过去看看，却也知道这时候过去已经晚了。因为内森也离开了那里，去和沃特尔会合。
她转身把这件事跟小王子说了，也只是告诉他自己看到的。
“算了，肯定有别的机会。”等等，机会来了，那不是顾问团的另一个人吗？就是那7人之一的那位！哦，原来他也在啊，珍妮现在才发现，肯定是之前太关注其他人了。
对方还和她点点头，再看看他走过来的方向，和刚才不管是卡斯特还是内森去过的方向都很接近！难道说——
“是的，珍妮小姐。我已经看到了那封信，但这只是第一回，不算是很有力的证据。”因为怕惊动了人，所以他连信都没有打开过。这人在第三天的傍晚来到了皮卡迪利，依旧是普通人的打扮。
有在行动就好，估计再来几次就能抓现行了，也是一个办法。
3天过去，首相兼任财政大臣举办的聚会也过去了，大家都在等*着最新的消息出来。愿意加入的人很多，珍妮也是其中一个。但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所以只能待在皮卡迪利等。
“你就这么坚信韦尔斯利将军能打败法军吗？”乔治看出来了，这点上珍妮对人格外有信心。如果她能把这个信心分一点到两人的事情上，他会很高兴的。
“是啊，毕竟这位将军已经让我赚回了不少英镑，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亏钱的。”只要事情不变动，这回肯定能赚不少！
“需要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吗？”既然这么相信能赚钱，他去打听打听进度应该不影响什么，乔治也希望自己能出一份力。
“可以啊，那你呢？你就不打算参与吗？”本来首相兼任财政大臣就是邀请小王子过去的。
“我的钱又不多。”乔治不觉得一个人能一直打胜仗，但是他愿意相信珍妮，“不过你参与的话，我那边的钱你可以取一半出来。”要是亏了，至少还有一半能保住。
“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亏钱的。”珍妮得到了答案，开始写委托书。取小王子账户名下的钱，当然需要他本人签名同意。
“别写了，等事情确定下来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取钱。”又不是以前了，乔治愿意出门的，更愿意和珍妮一起出去。
这样啊，珍妮刚开始写就停下了笔，也行，到时候一起去。最近一起出门的次数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然而唐宁街的好消息一直没传来，等再传来的时候，却是首相兼任财政大臣的那位被人当场刺杀的坏消息！就发生在下议院的大堂。
人已经没了，更别提之前的事。

葬礼举行那天,伦敦下着雨。珍妮和小王子也一起去了，还看到了这位的家人，一个年纪不轻的妻子,还有两人的12个孩子。 6个男孩6个女孩，最大的没有超过20岁，最小的还不懂死亡的意义。听说已经发放了抚恤金，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有用的不多。
最后这位被刺杀的首相葬在了查尔顿，而他遗留下来的问题要怎么办，暂时得不到答案。
对于凶手的审问, 已经在前两天进行了。对方是一个商人，说是认错了人, 但有人证明, 他早就蹲在了那里，还蹲了好几天。他是在看清了首相出来后, 才开木仓的。
贝林罕也就是凶手，他被当庭判处死刑，后天就上绞刑架！还是公开执行的，想看的都可以去泰本看。
珍妮不想去，乔治也不会放她去。连首相都能刺杀了，现在的伦敦还有哪里是安全的！来参加葬礼是躲不掉的事, 但后面可以一直待在皮卡迪利。
不, 是去温莎城堡！
“我们去看看祖父吧，他一个人在那边肯定很孤独。”等过个半年一年再回来, 情况应该会好一点。
“可是这边还有很多事——”首相被刺杀,大家对韦尔斯利将军打胜仗的信心就没有那么足了，看看这几天的债券价格就知道,跌得不成样子。
珍妮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万一唐宁街那边不打算继续之前讨论的事，她总不能连债券都错过。
“有事会有人过去说的，不会耽误什么。”之前不就是这样吗？一切都好好地。
最后，珍妮还是跟着小王子去了温莎城堡。才两个月不到，乔治三世又老了很多。失去了自己的首相，还是被刺杀的，他肯定心情不好。
“过来跟我说说，帕西瓦尔的家人都还好吗？”首相姓帕西瓦尔。
“祖父，我替您看过了，他的妻子还算平静，几个大的孩子也已经能接受，还说会去泰本看绞刑。”其他的还小，不太明白父亲死了代表着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在下议院被刺杀的，替我好好照顾他的家人。”虽然这位和摄政王的政见不太和，但至少在自己发病期间很好地守住了英格兰，没让政府崩溃。
“我知道的，祖父。”唐宁街那边肯定也会让人看着，但这是祖父亲口说的，算是额外的照顾。
“好了，坐了一路马车了，先回去休息吧。”乔治三世没问两人的私事，还是老样子，他看都看得出来。
回去的路上，乔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等过一段时间，我让人来教你射击。”定制的适合珍妮的木仓正在制作中，等做好了就开始学，“你总是要出门的，而街上的疯子你没办法全部驱赶走。有一把木仓放在身边，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到时候两人一起学。
“那你没有想过禁木仓吗？如果所有人都不允许私人拥有木仓支，这件事也就不会发生。”珍妮知道自己说的是理想状态，以后在自己的国家，即便禁木仓好多年，私底下还是有人冒着风险要自制要买卖。
“我当然也想，可是贵族们不会同意的，他们会说禁了木仓就是剥夺了他们打猎的兴趣。”之前参加葬礼的时候，那些人身上都是带着木仓的，就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只会相信自己。
“也是，那就当做是多学一个技能，没什么坏处。”等木仓到了就学。
“不会很难的，没来的侍卫们已经去学了，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他们。”本来侍卫们只配剑，现在不得不配上木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珍妮缓了一天后就出门去水厂了。好久没有去那边看看，还是有点不放心。从一开始就是打着“健康的水”的口号，水的质量一定不能下降。
除了平时的把关外，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回过来这边是不知道的，所以可以算作是一回突击检查。走了一圈看下来，除了大家都很忙碌外，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珍妮也不希望有什么变化，这样挺好。
“放心，全伦敦估计就你给的薪水最高了，不会有人搞破坏的。”这回出来，乔治当然跟着来，还是全程陪下来，并没有到了就走。
“已经是最高了吗？我都没有注意过。”她只知道每个人都赚不少，但并不清楚在全伦敦的水平。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首先，这些工作基本上都是以前没有的。不管是送水工也好，还是“快餐”的合作对象，或者是船公司、租车行，甚至是格林先生那边的，都是珍妮给了机会才有了工作，才有了更多的订单！
原来大家都是拿着永远不会变的薪水，可她提出了提成，只要勤劳一点，干什么都能赚钱。
“走吧，回去了。”珍妮肯定不会去问，她只是有点感动，小王子居然连这个都关注到了。自从前首相被刺杀，她就觉得生命很脆弱。以前这种感觉没有这么直观过，现在有了。
几天前才举办过聚会，才那样激情地向大家介绍着韦尔斯利将军的战绩，当时的情况明明还就在眼前，说这话的人却已经长眠于地下。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认识的人，当初也是这位带着自己去交易所的，太可惜了，才50岁。
“嗯，回去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珍妮突然想回去了，但乔治没有问。她看起来不太想说话，也看起来有一点低落。
坐到了回去的马车上，珍妮看了旁边一眼，她刚才居然想抱抱小王子，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孤单。这太离谱了，幸好自己没有真这么做，不然这算什么？
这些天虽然还是和以前没变化，但两人都清楚，事情并没有解决，大家都不想破坏表面的平衡而已。那天的谈话也是一样，觉得说不下去了，那就暂时打住不说。
她就是一时间受到了那位先生离去的影响，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
“珍妮，珍妮！”乔治吓坏了，要不是他过来敲门，都不知道珍妮生了病，发了热！两人已经来到温莎城堡两天，也没着凉也没发生什么，为什么会生病的？
他让人去找医生来，却在床边发现了一份报纸。这上面是说那凶手上绞刑架的事，难道是因为被这幅画吓到了？确实有点吓人，上了绞刑架的人肯定不好看，但珍妮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到吗？
他摸了摸她的脸，好烫！医生怎么还没来！
“殿下，麻烦让让。”医生来了，也是老熟人，“殿下，我是医生，我当然要仔细看看情况。”曾经的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还是一样不好说话。
“你就不能站在那里看吗？”珍妮肯定不会喜欢有人离她这么近，还准备掀她被子的。
“殿下，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当初给他自己看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麻烦，“再不快点，她会热傻的。”都时候真变成傻瓜了，就开心了。
“那你轻一点。”没办法，乔治只好让开来。相比较其他的，肯定还是先让珍妮醒过来、健康起来才最重要。
“知道了。”他是医生，又不是屠夫，别这么防着他，也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啊！放手！放手——”他不看了！谁家的病人会这样的，啊？ ！
“抱歉。”被惊醒的珍妮只是放开了那只似乎要伸到自己胸口的手，她以为有人要对她不怀好意。见到旁边就是小王子在，她才知道是自己误会。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乔治没顾上还在生气的医生，又回到了床边的位置。
“只是一点发烧，休息一天就没事了。”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也摸到了自己脸上的温度，珍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太累了就会这样，以前是现在没想到也是。只是这回的累更多是心理上的，之后会需要时间来慢慢调节。
“你确定吗？”虽然看着很清醒，但身上的热度确实很吓人，乔治担忧地看向了医生。
“不确定的话，接下来几个小时让人在这里守着，热度退下来了就没事。”还在手疼的医生不客气地甩着手，女孩下手可真狠，平时跟着小王子都学了什么？
哼，他要去给自己检查检查。
“我留在这里，你现在需要什么？喝水吗？肚子饿不饿？”看到医生就这么走了，乔治也意识到珍妮的情况只是看着危险。
“你怎么进来的？我锁了门的。”珍妮没回答问题，反而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躺在床上是看不到门的，所以猜不到门的现状。
“你忘记了，我们都有对方的门钥匙的。”在皮卡迪利有，在克蓝本小屋当然也是有的。
哦，珍妮确实忘了，她以为不会有人用到的。好吧，这是个蠢问题，她确实受到了发烧的影响。
“我想吃点东西，也想喝点水。”主要还是想去一趟洗漱间，这需要小王子离开一下。
“没问题，我马上就回来。”乔治听到珍妮想吃的想喝的，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几种搭配，本来就是来叫她下去用早餐的，他会很快上来！
等到人出去了，珍妮等了半分钟后才起来，确保不会有人又忘了什么再次返回。她因为发烧，身上的衬裙都是汗，一定不好闻，也不好让人看见，她得在这段时间里简单地收拾好自己。
第一步就是先下床，然而这个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困难。珍妮感觉不到身上的力气，似乎都在刚才用在医生的手上了。这当然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不过事实也很接近了。
她差不多用了3分钟的时间才挪到衣架那边拿了件干净的衬裙和外袍，然后进入洗漱间。进去关上门以后，珍妮已经放弃能在小王子回来前就回到床上去的。
“珍妮，你在里面吗？”才这么想着，洗漱间的门就被敲响。乔治拿着餐盘回来没见到床上的人，就猜到她会去哪里。
“在的，我马上就出来。”她才解决了个人问题，还在擦身上的汗水。等擦完了，才好换上新的那件。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今天做起来也会很困难。
呼，别着急，慢慢来。
差不多10分钟以后，珍妮才开门出来。她勉强换了新的衬裙，也披上了外面的外袍，脸也洗过了，头发也简单梳了，才算是能见人。
“等等，别动！”乔治本来就盯着门的，他都等着急了。一看门打开，就第一时间用目光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可以自己来。”珍妮尴尬地站在原地，刚才什么事都想到了，却偏偏忘了穿鞋这回事！现在小王子拿着她的鞋子跑过来，还蹲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有点太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