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好】:可以查分了!状元名单出来了。
【应桐】:沈凛吗?
【方好好】:好像不是……文科类状元不在我们学校,但物理类状元是他们1班的班长。
【应桐】:小魏子呢?
魏柯生发了一张图片,是他刚才查的分数截图,位次和分数被屏蔽了。方好好也发了自己的,和他的截图一样。
上面都有一句话:你的位次已进入全市前五十名。
这也表示除了清北,全国top10能随便挑。
【应桐】:恭喜,稳了,你俩发挥挺好。沈凛呢?
“阿凛?”焦莱敲了敲门,想拧开门把手却发觉里面上了锁,只好声量提高,“小凛,今天可以查分了,你在房间里还锁门干什么?”
不仅是房门,就连百叶窗帘也只开了一点缝。
幽暗的小房间里,只剩下被子里的热度格外热烈。年轻的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呼吸声都好像放大了无数倍。
沈凛静默地仰躺在那张单人床上,手背搭在蹙起的眉眼上,喉咙发干地回应:“我在睡觉。”
焦莱在外面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哎哟,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姜苔从被子另一边探出头来,哧哧地笑,顽皮又孩子气。
一年前的这间杂物间是她从来没打开过门的地方,这些天来却流连忘返。她手还搭在男生那道精瘦紧韧的折角腰上,细嫩指尖轻轻摩挲两下。
房门根本没什么隔音,沈凛下意识捂住她的嘴。
姜苔爬到他身上,严丝合缝地压住他胸口。眼睛盯着他吞咽的喉骨好一会儿,贴近地用气声说:“回她啊。”
他手掌发痒,根本没听见焦莱在说什么,注意力全在被子下。右手握住她后腰,大脑发空,任由那点不受控电流般的感觉爬向自己经脉各处。
姜苔忍不住轻笑,脚尖翘着蹭了蹭他膝盖,捧住他的脸颊亲。
门里没听到回应,焦莱又怕自己逼迫太紧给孩子压力,只好留下一句:“我不说了,得去买菜了,你记得赶紧查分。”
门口的脚步声渐远。
沈凛绷住的神经稍稍放松,搂住她腰的那只手去握住她不安分的腿。把人抱在自己身上,湿热又沉默地回吻。
“好了吧……”姜苔渐渐受不住,瘫软的手心里出了汗。推开他,要起身,“去查分啊。”
他把人压回去,低头咬她唇瓣:“你来之前就查完了。”
察觉到男生情绪有些不对劲,姜苔微微偏开脸,抿了抿唇:“怎么了,你没考好吗?”
第35章 可不可以
沈凛始终没告诉姜苔他考了多少分,只说上大学不成问题。这话算废话,他可是朗御实验纯理1班的学生,那是C9过线率有100%的班。
但大家也都默契地没有再追问,只猜他可能是发挥失常。
高考就是这样的机制。
十二年磨一剑,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成有人败。
只要不是和平时差得太离谱,没人会选择复读重来。况且人生的岔路口有许多,这只是成年后选择的第一条,不会彻底决定生死。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小团体还是决定聚一聚。
一是25号出分后,有三天填报志愿的时间,庆祝大家要读四年的本科院校终于在填报志愿后尘埃落定。
二是这算一场践行聚餐,暑假结束后都要各奔东西,姜苔和应桐的出国机票买的更早,就在月底。
28号那天,几个人在群里商量说来给方好好家新开的茶餐厅捧场,在她家饭店里订下一间包厢。
姜霆这天休息没去公司,一身休闲,坐在花园里吃下午茶。见姜苔和沈凛都要出门,问了一句他们要去哪。
姜苔换了身花枝招展的长裙,在落地窗那的镜面前慵慵懒懒地照了照,随口道:“和朋友吃饭。”
姜霆对她身边朋友的印象只有和她经常出去玩的魏柯生,问道:“是不是魏家那小子?”
她点头:“嗯,还有别人。”
姜霆笑眯眯地喝凉茶:“老张今天休息,给你们叫个车过去?”
姜苔随手把装着手机和口红的山茶花小挎包往沈凛那丢过去,轻抬下巴:“不用,沈凛会开车。”
“好,你俩今晚吃完也早点回来。”姜霆调笑的神色稍敛,“爸爸有点事要说。”
两个正要出院门的小孩听到这话,都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下。
沈凛握紧手里的挎包,心口颤栗地看向旁边的女孩。他再自欺欺人,也深知美好泡沫会有被戳穿的一天。
比如迫在眉睫的机票日期,也比如长辈们不想再守住的秘密。
姜苔睫毛低垂,在这须臾之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她很快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是对姜霆的回应。
两个人各怀心思,抬脚继续往前走,出去正好和倒完垃圾的焦莱碰上面。
沈凛轻声说了句:“妈,我出门了。”
焦莱没理他,冷落得十分明显。
这两天家里的电话没被招生办老师打响过,焦莱不得不接受沈凛真的考差了的事实。为人母的都会生气惋惜,这么聪明努力的孩子,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不知道考试的时候在想什么。
还是姜霆在一旁安慰:“考差了有什么关系,还可以考研啊。我也就是上了个普通大学,但你看我过得差吗?有没有问阿凛报了什么专业?”
焦莱拘束道:“没问,我哪懂那些。”
“没事的,大不了以后让阿凛来我公司上班。暑假还有两个月,晚点我让秘书找个闲职给他练练手?”姜霆不太在意这种小事,拍拍她的手背,“阿凛只是高考失利,路还长着呢。”
他愿意给出承诺,又说到能让沈凛进公司打杂,焦莱情绪一下就好多了。她笑着给男人捏肩膀,是崇拜的语气:“还是先生想的周到。”
上了车,刚才还僵持不下的气氛依旧存在。
姜苔尚且以为只有她清楚今晚回家,姜霆要说的会是什么事情。
她尽量神色自若地把安全带系上,按下座椅往后倒的按钮,闭眼不再看他:“我眯一会儿,到了喊醒我。”
沈凛侧过头,把她前面的遮光板打下来了。车往前开,他手掌控着方向盘左转出小区门。
姜苔眼皮抬起一点,偷偷看他深隽侧脸到下颌弧线。一瞬间的委屈和茫然涌上心头,为什么会是沈凛呢?
她从前以为自己只想找个合适的男生,谈一段轻松快乐的恋爱。就像魏柯生那样的,不会让她矛盾纠结。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她和魏柯生提了分手,和可能要成为自己继兄的人纠缠不清。
她喜欢焦莱,焦莱却辜负她的信任,转眼和她父亲走在一起。她喜欢沈凛,但沈凛偏偏是焦莱的儿子。
他们,都不值得她的喜欢,也对不起她的喜欢。
节假日的车流比平时拥挤,半小时的时长硬生生多堵了十几分钟。
姜苔本来只是想逃避,也不想让沈凛看出她的不对劲,才说要睡一会儿。谁知道一路上车开得太稳,她还真睡着了。
再睁眼时,是被沈凛闹醒的。
车已经停在停车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空调被也盖在她身上,粗砺指腹在她光洁脸颊上巡梭。
姜苔皱眉,眯着刚睡醒的眼去握住他作乱的手指,塞到嘴边就要咬。
沈凛反手裹住她手掌,握成拳状拉回来。漆黑眼眸里蒙上的一层黯淡逐渐消退,忍不住笑:“饿了吗?不要吃我。”
她怔忪两秒,听这话听得莫名愠怒又羞赧。爬坐到中控台,抱住宽厚肩膀就往他修长白皙的脖子那啃,留下好几个红彤彤的草莓印才松了些牙齿的咬合力。
沈凛搂住她纤薄的后腰,微微仰起脖颈配合,另一只手放在她柔顺如藻的长发那捋了捋。整个人躺平不做挣扎,随她怎么折腾。
姜苔故意弄疼他,闻着男生身上清淡微涩的气味,眼眶蓦地发热泛红,闷在他颈窝里恶狠狠地说:“就要吃掉你。”
“好。”他掰起女孩的脸,薄唇翕张蹭过她柔嫩的唇珠,在接吻之前囫囵地说,“从这里开始吃。”
青涩的少年人在对待初恋时总是不遗余力,又恪守住那条不能愉悦的底线。胸膛处剧烈的心跳紧黏在一起,温香软玉贴着他的强硬身体。
这段时间,亲吻和黏糊糊的亲密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凛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心意袒露得明明白白。而姜苔给自己放纵的理由是,他说过他自愿陪她玩,她没有了骗人耍计谋的负担。
反正她只是贪玩的姜苔,彼此都清楚她很快会离开。
他吻得格外重,湿热地含住她舌尖。圈住女孩腰身的手掌都收紧几分,突然问:“你在洛杉矶的住址可不可以告诉我?”
姜苔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揽住他肩身,没多想地问:“你要来找我?”
沈凛沉默地盯着她,一下从高空被拉回地面。
找她哪有这么容易?难办的美签,机票往返的花销,异国他乡的奔赴都是未知命题。甚至近在眼前的今晚都不一定能平和度过。
他抿直了自谑的唇角弧度,鼻梁蹭了蹭她柔嫩的脸蛋,又断断续续地亲她湿漉漉的睫羽:“没有,随便问问。”
姜苔也从刚才的亲近里脱离回到现实里。
她没有深究,眨了眨睫毛从他腿上下来。照着镜子补口红,拉上包链:“走吧,他们应该都到了。”
下了车,沈凛牵住她手,在她往前走时又亲亲她脸颊。这个吻像是讨好,是在为刚才破坏双方心情的那句话道歉。
姜苔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道歉,纯真甜美的宽容笑脸下,是她狠狠掐他腰腹肌肉的手指。
一直到包厢里,她的恶作剧还没有停止。
新店开张没多久,吃饭有优惠,吃早茶也能办卡。因而下午快到晚饭的点,外面餐桌上预定好的客人也挺多。
方好好给他们留的包厢不大,但图的是清净。
小圆桌已经摆好了菜。方家父母知道是女儿的朋友们过来,上的都是厨房新鲜出炉的烧鹅、叉烧、白切鸡,双拼饭和意面应有尽有。
姜苔一进去就闻到香味:“我们来啦,好丰盛啊。”
“刚上完菜没多久,大家就等你了。”
魏柯生给她拉旁边的空椅,视线瞥过她身后的沈凛,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方好好身上那条服务员的围裙还没脱,正在被应桐嘴贱地使唤:“服务员,没有酒,果汁总得来几杯吧?就干吃啊!”
方好好不为所动,哼哼唧唧:“我让你出去自己点单,你又不去。”
“哎,沈凛你坐过来评评理!”应桐吃着炒菜心,一副颐指气使的甲方嘴脸,“哪有服务员不服务,还让客人自助的道理?”
“切,你算个毛的客人。”
两个人乐此不疲地斗嘴,也不忘吃。
姜苔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鳗鱼,又想起什么:“沈凛,我包拿了吗?”
沈凛点头,把放在自己后面的小挎包拿出来:“要拿手机?”
“嗯。”
她接过手机,把那小碗推过去,低头回了几条信息。沈凛接过她的碗,帮忙挑鳗鱼的鱼刺。
他们默契地甚至没有说其他话,却无形地让身旁坐着的魏柯生心头闷堵。
回完消息,姜苔才发现应桐他们还在吵,索性站起来:“你俩够了啊,我去叫喝的,你们要喝点什么?”
方好好和应桐异口同声:“椰汁红豆冰,谢谢。”
“OK。”姜苔又转身,歪头问,“小魏子,你呢?”
魏柯生神情晦涩不明,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一旁安静的沈凛专注地挑着鱼刺,在喧闹背景声里,转过头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眼。
走出包厢门,魏柯生无法忍耐地喊住她:“苔苔,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姜苔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和沈凛。”他喉间发苦,“我刚才出去要接你的时候,看见他在门口亲你。”
她无疑有几分错愕,徒劳地讷讷:“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到底弄清楚没有!”魏柯生冲动地抓住她手腕,近乎质问,“姜苔,你究竟是要继续报复他,还是你自己栽进去了?”
“我……”
姜苔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像世界末日前的狂欢,毫不计较后果。年轻永远有试错和任性的资本,她也才18岁,只知道有好感的男生碰巧很喜欢她。
谁能去管那些造化弄人。
她只是想抛开一切禁止,随心所欲一点。
魏柯生看着她犹豫的表情,只觉得荒诞可笑:“为什么我会输给那样的人?苔苔,你一开始是喜欢我的。”
姜苔想挣开他:“可我跟你说清楚了……”
“没有。”男生眼里全然充斥着不理解,皱着眉,“你根本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段时间都查过了,你要不要听我讲?”
——“你抓疼她了。”
身后传来沈凛冷硬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他身影靠近,强势地把魏柯生的手掰开。
魏柯生磨了磨后槽牙,眼里怒火藏不住:“我在和姜苔说话,有你什么事?”
沈凛拉过姜苔被抓红的手,指腹轻柔地揉了揉,眼眸愈加阴冷黑沉。他神情冷漠,脸色不善地反问:“说什么话需要这样拽她?”
姜苔第一次夹在中间感受到了两边的剑拔弩张。而且听这语气,好像这俩人早就看不对盘。魏柯生情有可原,沈凛难道是……因为她吗?
“好了!魏柯生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又不是小孩子,在干嘛?”她简直要被这戏剧化的一幕逼到头皮发麻,心情也差劲,“这是好好家里的饭店,不要在这里吵。”
怕他们影响到外面餐桌的客人,姜苔这会儿也不往前走了,收回被握住的手:“先回去。”
两个大男生都没动,个子又高,对峙躁动的气压越来越低。
姜苔见状,只能压着冒火的嗓子:“沈凛!”
沈凛收回视线,跟在她身后回包厢里。
后面的魏柯生也有些懊恼刚才的举动,很快追了进来,要来拉住姜苔的肩膀:“苔苔,你听我说……”
门刚关上,沈凛侧过身立刻挡开他,黑眸微眯,警告道:“好好跟她说,别动手动脚。”
“你怕我动手动脚?”魏柯生冷笑,怒不可遏,“我再混也不会对女人动手,该注意的是你吧,家暴杀人犯的种!”
一刹那,包厢静到能听到银针落地。
刚才还在闲聊的应桐和方好好早就停下嘴,面面相觑后,又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虚虚地打破僵局:“你们……在吵什么啊?”
姜苔也没听懂,只是那几个字实在刺耳。她唇线拉直:“魏柯生,别胡说八道,跟沈凛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刚才就想告诉你这件事。”魏柯生完全被怒气控制,只想发泄,矛头再次对准沈凛,“我找人查过你!你爸叫沈东石,09年冬天,他因家暴杀妻入狱。同年,你被那个叫焦莱的女人,也就是现在这个妈领养!我说错了吗?”
幼时那张遮羞布重新被撕开,血淋淋地摆在朋友们面前,也摆在心爱的女孩面前。他不堪的过往背景,他被唾弃的罪犯生父,和他狼狈的身世谎言。
就算换一个城市生活这么多年,也无法摆脱从前。
沈凛背脊微微僵直,英挺戾气的眉眼被碎发半遮住,面无表情地回视他:“还有吗?”
“喊着妈的不是你亲妈,当然也觉得喊别人的爸爸很轻易就能说出口吧?所以姜苔朝你勾勾手指头,你就赶紧凑上来了!”魏柯生目光鄙夷,讽刺道,“怎么?你也想效仿你那个保姆上位的妈?”
姜苔脸色霎时苍白,捏紧手心:“魏柯生!别说了。”
“你过几天就出国了,难道还指望能继续瞒着他?”魏柯生扭过脸,不吐不快,“你以为苔苔真喜欢你?她厌恶你们母子俩厌恶得不行。”
角落里的方好好和应桐一动不动,听着一条条炸裂的信息。不敢出声也不敢打断,更不敢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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