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恨铁不成钢:“国木田也太容易上当了!”
国木田独步恢复了一点颜色:“所以是假的……太好了…武装侦探社的清白保住了……”
最大的麻烦松手了,我一脚踹向太宰治,开始单方面殴打他。
在和太宰治多次斗殴后,我认清了一个事实: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未必是对他留手了,更大的可能是这人天赋异禀。滑不溜秋的混蛋招招躲避,不正面出手,偏偏不肯逃跑,最后被我一拳打在嘴角。
“痛痛痛痛痛——”
其实力道已经在他的后退中卸掉了大半,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嘴,一副被我打掉了假牙的表情幽怨地看着我,过会儿再放下手时,他嘴角已经青了一片,一张嘴就疼得吸气。
我没忍住笑。
津美纪和伏黑惠走到我身边,我低头,姐姐当先小心扯了扯我的衣摆。
“谢谢您……”女孩红着脸和我道谢,“如果不是您,我们就不会遇到侦探社的大家了……”
看来他们在侦探社过得还不错,伏黑惠手里还有一袋生姜片,他别扭地举起来请我吃,我拒绝了:“要谢就谢你们爹。”伏黑甚尔。
我恶狠狠地转了转手腕:“他最好别被我抓到。”
“……”两个小孩默契地后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除了面前几人,我认出远处几个散步而来、游客打扮的家伙也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顺便一提,他们的社长正在树林里引诱刀疤,后者嗅了嗅他的小鱼干,不屑地领着野猫们跑了。
看来他们真的是来团建了。你司福利待遇真好啊。
我感慨着往后退,准备无声无息地离开。理论上这是个可行的计划:国木田独步正抓着前黑手党和侦探大讲道理,两个小孩不会告发我,远处的人还没走过来……。
太宰治阴魂不散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所以,打了人之后没有负责人的打算,准备肇事逃逸了吗?”
他不顾搭档的阻止,一把钳住了我:“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江户川乱步也回过了头,半眯的眼皮掀开了些,认真地威胁我:“你居然还想跑!哼,你跑了,我就去你家里等你!”
我默默捏紧了拳头,但面前的青年没有太宰治那么能抗,我一拳下去他真的会死。
“……”算了,不能杀。
说起来,我何必抗拒烟火大会呢?拒绝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东西很无聊而已。跟他们一起去站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这样想着想着,荒谬的阿Q精神把我说服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处优越的观景点。
好消息:这里人不多,只有我们和另一行人。
坏消息:好熟悉的面孔。没记错的话,昨天才见过。
山本武擦了擦眼睛,目光从我看到周围的众人,最后停留在我身上,错愕地喊:“阿临?”
“……”草。
烟火大会带来的不止是明面上的游客人数、GDP增长,暗地里,蜂拥而至的旅客也成为了催生咒灵出现的摇篮。
虽说是学生、但完全没有正常周末假日的DK们乘着飞行咒灵浮在并盛町的上空。
“这片区域不是划分给了佐藤家处理吗?”
“反正都要加班,杰,为什么我们不挑个好地方动手?”
这场烟火大会宣传的范围涵括东京,五条悟虽然对大会本身没什么兴趣,但有热闹为什么不凑?
“有道理。那就先看完烟花再动手。”
……形容不出来。
我若无其事地喊“阿武”,持续往前走,并加快速度,试图伪造我和现场所有人都不熟、只是路过的假象。
但该死的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的衣袖,用黏腻到恶心的语气说:“阿~临~你要去哪里,不是说要在这里看烟火大会吗?”
说真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一脚踩下去——很快我就发现失策了——他没形象地单脚跳起来,顺势倚到我身上:“哇,你怎么这么凶?”
“因为和你一样没有跟男人拥抱的习惯,”我往后一步,试图把他甩到地上,这家伙反而站稳了,颇有几分成年人的风范,看向山本武等人。
“既然都遇到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呢?”他神态自若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现,“这是你的朋友吧,看来也是来参加大会的。”
他微笑着道:“你们好,我是这家伙的朋友,和她来看烟花。”
“……”好亲昵的姿态。
山本武脸上很快扯出笑容,却没有往常的爽朗,眼中闪着的分明是在赛场上紧盯对手的锐利:“噢?是这样吗?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他微妙地道:“平时也没有听到阿临提到你……啊,请问您的名字是?”
太宰治笑吟吟道:“真的没有提过我吗?这可真让我伤心……”
他一手插兜,随意站着,气势却无懈可击:“我是太宰治。”
太宰治,那天听到的名字,后面关于这个人的讨论不了了之,但他确实存在着,且现在就站在这里,微笑而挑衅地看着他们。
山本武打着哈哈笑了:“我是山本武。阿临可能不常提起我们……不过,毕竟我们经常在一起吃便当,也很少见她去和别人见面呢。”
沢田纲吉有些犹豫地出声:“那个……月见同学不是说过,不会来烟火大会吗?所以是和别人约好了吗?”
狱寺隼人脾气火爆:“你这女人!居然敢拒绝十代目的邀约,和别人看烟花!!!”
Reborn的气息还在附近,本人却不知所踪,我怀疑他正在那棵树上看着所有人。
啧。杀手的谨慎和掌控欲。
我撇了撇嘴:“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们信吗?”
“关于这家伙,”我指了指太宰治,“他是来团建的。跟他的社员一起。”
身后探头探脑的武装侦探社成员可以作证。看上去最正经的国木田独步也咳了一声,官方地说:“我们确实是来团建……”明面上。
太宰治的脸色姑且不论,沢田纲吉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是这样吗?是碰巧吗?”
别的不说,彭格列你真的很好骗……
我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是,他们团建过来刚好碰到我,希望我推荐一个看烟花的好地方,我想起你之前给我看的计划,就把他们带来这里了。”
沢田纲吉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扫清了阴霾后,像是阳光下的蜜糖一样:“真的吗!那个计划我做了两天呢……能帮到月见同学就好!”
山本武身上的锋锐也微妙地隐去了,他恢复了打着哈哈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吗?”
“才不是!!!”
江户川乱步一向走得慢,刚才在后面被一个小摊的棉花糖吸引了目光,和两个小孩排队等糖吃,现在才姗姗来迟。
一听到我说这话,他马上就不高兴了。多少岁的人了,比沢田纲吉还幼稚,跑过来拉我的衣袖:“什么团建!乱步大人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还是那句话,我让你找了吗你就来。我头疼地一把夺过他的棉花糖:“什么找我,你明明就是想吃这里的小吃零食。”
他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不太高兴地说:“这里的红豆小年糕皮都太厚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吃红豆不吃皮啊?
他反应过来又嘟囔:“乱步大人就是想和你看烟花。这有什么为难的啊?”
我叹了口气,把棉花糖还给他:“你们想看烟花,为什么非得拉上我?”
这句话我没有压低音量,几乎是问得在场所有人。我真的不明白,烟火大会有什么好的呢?乏味的化学反应在天空中污染环境,人类偏偏喜欢这样的彩色。
山本武很认真地说:“因为觉得,如果没有阿临的话,这场烟花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沢田纲吉也言语流畅地补充:“没有月见同学的烟火大会、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棕发少年,他分明是容易害羞腼腆的性子,但从刚才开始,他说话就很有条理、表情也很正经,连平时有些瑟缩的腰都挺直了,像是遇到了绝对不能让出的宝物,他很冷静地说:“所以,才会一直想要邀请月见同学一起呢。”
少年的金眸中晃动着无法拒绝的诚挚:“可以,和我们一起看烟花吗?”
“……”
我意识到,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邀请……是真的觉得,我对于这场烟花、对于他们,很有重量。
我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刚才就在鼓捣手机的太宰治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笑了:“阿临,你很受欢迎噢?”
他把接通的电话伸到了我的耳边:“有人找你。”
“林,”对面的人说,“抱歉,因为签售会被催编辑得太紧,我没办法过去……”
不知道太宰治胡编乱造了什么,对面的人以为我要看一场烟花、而他很抱歉不能过来:“希望你看烟花时高兴。”
“……幸介他们还好吗?”我问,“织田作。”
说出这个名字时,我眼角余光中的少年们明显身体紧绷起来,但没有打断我的通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缓慢地眨了眨眼:“很好。他们有时会想起你,然后给你写了很多信。”
他有些苦恼地说:“然后因为担心写得不好让我评价……最后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他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我的签售会之后会在东京举办,你会过来吗?”
他的书居然已经畅销到这种地步、能够开签售会了吗?想起在书店里看到的几本封面崭新的书,我意识到他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作家了:“会尽量去的,你的笔名没有变吧?”
“没有变。你现在先看烟花吧,我从电视台上看到宣传,听说会有四尺玉?”
约好之后,我把电话挂了,接着扯住太宰治的领带,皮笑肉不笑:“打感情牌是吧?”
他举双手投降,嘴角的乌青让他看上去有点可怜:“打感情牌,那也要能打得出去才行吧?”
好吧,他成功了。
事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这里正好也是很好的烟火大会的地点……
看着期待的沢田纲吉等人,还有江户川乱步揪着我衣摆一边咬棉花糖一边含糊不清说话的模样,我正想说些“大家不要打了要打就去练舞室打现在我们一起看烟花吧”的场面话。
广阔河堤对面的小山丘发出了一道地动山摇的响声,马上又恢复了巍然不动的静态,草地上的游客们骚动地讨论了一会后将此事抛之脑后,我却看到了高空上的咒灵,以及咒灵上的两个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
我眼前一黑。
一黑一白的发色,你们要不要去扮演黑白无常?!
顺手将偏远山里唯一有点实力的二级咒灵轰飞后,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要去看烟花吗?”
剩下的咒灵都在人群中孕育,那怕要动手,也要等游客散去之后。夏油杰默认了他的提议,两个人乘上咒灵向人流聚集的河堤飞去。
五条悟躺在咒灵身上,一只手摸零食袋里的甜薯片扔进嘴里:“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天天都是袯除咒灵,这天气热死了。”
夏油杰无奈道:“你不是前几天还很有兴趣吗?怎么又无聊了?”
前段时间五条悟翘课跑去吃冰淇凌,回来的时候很有些失神落魄,但很快,他就满脸兴奋地向同期宣布:“我一定要找到她!我就不信把东京翻过来了还找不到她!”
至于说这个“她”是谁……五条悟说不出来,甚至连特征也很模糊,据他说是当时被别的信息冲昏了脑子。
真是破天荒,拥有六眼的五条悟也有“被信息冲昏头脑”的一天。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他的兴趣会持续多久?
嘴上说要把东京翻过来,结果连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持续下去的话,也许不用两个月,夏天就能把他念头蒸发掉了。
说到“她”,咒灵又飞到了并盛町境内。夏油杰不由自主想起了前不久在这里遇到的那名咒术师。
那天,他们没有交流多久,急着回去写报告的夏油杰只与对方互通了姓名。默认了她是京都那边……随便哪里出身的咒术师就又急匆匆地回到了总监部。
原本是打算之后有任务的时候还能够见到对方,不料第二天,并盛町这块区域就被划分给了新崛起的佐藤家……夏油杰搓了一下手指,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来并盛町,她会在这里吗?她是佐藤家的人?
“等等!!我看到她了!她就在那里!”
漫不经心看着地面的五条悟突然坐了起来,大喊一声:“杰!就在那里!”
随着同期指向的方向,夏油杰看过去,破开层云和树叶,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是她。
——他那么激动是为什么?
夏油杰脑里电光火石地闪过这个念头,奈何挚友催得紧,他只好压低咒灵,风驰电掣地向那处而去。
使用了特殊手法结起的帐能够屏蔽无咒力者的视线,因此他们不用担心暴露,只一门心神地看过去,河堤上不止少女一人,还站着青年少年若干,看他们的穿着打扮……
夏油杰有些迟疑地想,他们是来参加烟火大会的吗?
这样下去打扰会不会不太好?
“你在发什么呆啊杰!那家伙一看就是要跑了啊!!!快快快,加快速度!!!”五条悟猛拍大腿,“快!”
略有人性的夏油杰到底没怮过无人性的同期,且地上的那个身影确实有离开的趋势,当下咒灵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到了眼前。
我认为人与人之间有一定的边界和距离感,所以每个正常人都能够体谅彼此之间的困难。
然而毫无疑问,向我们飞来的黑白无常都不是正常人。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咒灵,以及上面的黑白双煞,直觉他们的到来会让本就平衡危急的局面更加岌岌可危。
我捂着肚子,毫无表情地捧读:“啊,我的肚子好饿,我要回家了。”
山本武捂着嘴也没忍住笑:“阿临,你的表情和你开学第一天的介绍一模一样诶。”
沢田纲吉:“就是那种,‘我不想认识你们任何人’的表情……”
什么,被发现了吗。
相比起看不到咒灵的山本武等人,太宰治抬头时目光定格了一瞬,回过头来嘴边的微笑看上去实在不怎么真挚,他问我:“来找你的?”
“你只是顺路去东京吧。这么短的时间也能惹出这么多的事吗?”
江户川乱步本质上是没有异能力者的普通人,但他却敏锐地通过众人的反应意识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这幅表情?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有时候也会为他这种理直气壮把自己当正宫的姿态气笑,说到底你这甜食小鬼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把他的头往吃了一半的棉花糖里按:“吃你的去!”
他挣扎了两下无果,开始啃棉花糖,我正想走,发现他一只手死死地捏住了我衣服的一角。
“……放手。”
“不放!”他口里塞着棉花糖,说话的声音居然铿锵有力。
“你放手,下次再和你们看烟花好了吧?”
“下次不一定有,这次看了才是真的看了!”
沢田纲吉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道:“是出了什么急事吗?月见同学……”
“蠢纲。”杀手从树冠处跳了下来,冷淡道,“抬头看看,你的眼睛是摆设吗?”
来不及了。
只见咒灵在空中突兀显形,又飞快地消退,上面两个少年的身影显露,五条悟大长腿一迈:“哈!果然是你!被老子抓到了吧!”
他气势汹汹:“我说为什么翻遍了东京都不见人,原来你躲在这种偏远乡镇!”
这句话就有失偏颇了,虽然我经常说并盛町是乡下小镇,但怎么算也都还没到偏远的地步。
白发少年容貌精致到了张扬的地步,偏偏语言嚣张想起来找茬——好吧他也确实是来找茬的:“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以为逃得掉吗?”
山本武站到我面前,打着哈哈道:“你找阿临有什么事吗?”
虽说有成为顶尖杀手的天赋,可此时的山本武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镇少年,和在整个咒术界都数一数二的五条悟相比,他的战斗力几近为零。
但我惊讶地发现,他没有后退的意思,背影算不上广阔,却又沉稳如夜雨,给人一种“这雨不停歇,我就没有事”的错觉。
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开始维护我了吗?
五条悟完全没给人面子的意思,他带着墨镜,扬着下巴:“哈?你是这家伙的谁?让她自己来和我说话。”
山本武不卑不亢道:“我是阿临的朋友,我可以代表她,对吧,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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