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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际搞事了嘛(拥风听乐)


“被野兽养大,证明人类的语言、思维、直立行走是社会化产物的孩子?”
“是啊。”付兰点了点头,“脱离了人群的孩子,长大后和大部分野兽没什么区别,只有生物的本能。”
萧柯窦似乎在听,又似乎已经睡着了。
付兰继续说:“感觉人类,在这个三维的世界里,躯壳是三维的,'灵魂'里却容纳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比如时间、氛围、意义,这种人类定义的,但实际上完全触摸不到、对于人类而言没有实体的抽象概念。”
萧柯窦应了一声。
“我看过一些通俗易懂的、关于人类进化史的书,那些情感细腻的作者,总喜欢用文艺的描写,叙述一些古人类思考自己的存在、仰望星空、追寻理想,从而拥有了思维。”
“但是狼孩证明了,思维不是人类的本能。如果思维与自我意识这种东西,并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不属于人类的本能,那么,最开始又是什么,让人类开始审视这个世界呢?”
“突如其来的觉醒?”萧柯窦笑了一声,他睁开眼睛,说:“神创论?”
“我在和你认真聊科学呢。”付兰一本正经的说。
“可是你这话的意思很像,神、给予了人类智慧?”萧柯窦偏头。
付兰沉吟片刻,又说:“假使我拿起笔,在一堆线条里划了一条横线,对于那些线条而言,我是不是拥有神力呢?”
“谁知道线条在想什么?”萧柯窦说。
他听明白了,付兰是在跟他继续聊,在她的假期开始前,他们的一些谈话。
这次是延续,也是一点深入。
好像有点上升到哲学上,但是他大脑有些迟钝,不是特别能理解付兰的话。
付兰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家伙交流。
她又说:“对于我们来说,思维和智慧都是不可触摸的,人们对它们下定义,进行描述,然后传递给别人。”
萧柯窦眯着眼睛想:对于人不能触摸?所以是有什么,能触碰到那些抽象的概念吗?
他想不出一个答案,事实上,他快要睡着了。半睡半醒间的一切想法,经常是不讲逻辑的。
付兰又等待了一会儿,走到萧柯窦身边,她说:
“思维的载体是大脑,在所有已知生物中,人类的大脑与自身体重的比值是最大的。”
“虽然这种说法看起来很'唯心',但,是先有的思维,还是先有的大脑?”
萧柯窦没有回答,他可能太困了。因为一直在等待绑匪送饭的机会,这让他一天没有睡眠。
虽然身体已经有所强化,但他显然是无法这么长时间无睡眠,还能精神奕奕。
付兰的指甲里弹出了一片肉色的金属刀片。
她指尖向下,对准萧柯窦的眉心。
“如果'思维',是某种层面上,真实存在的物质,而大脑是思维的容器呢?”
“就像你无法将一升的水倒入十毫升的小杯子里。”
“容量只有这么大的大脑,无法让人们理解溢出去的水。”
“更何况,这个'杯子',还有自己的想法,他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能理解的水来接受。”
“就像古代的许多人无法理解日心说,因为那是他们从没见过的'水'。”
刀片逼近了萧柯窦的额头,在皮肤上落下一层阴影。
“所以人类的大脑足够大,使人类可以接受更多的'水':那些存在于更高维的物质。”
付兰回到了话题之初,萧柯窦称之为“神创论”的那个问题:
“所以它不是突然跑进来的,是它一直都在那里,被一个对此感兴趣的'杯子'接收到,然后传递给了其他'杯子',而人类的大脑,这个杯子,实际上已经数十万年几乎没什么变化。”
“聪明的杯子和愚笨的杯子,拿出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要知道,哪怕是现在的许多'杯子',也对它丝毫不感兴趣,无法理解'它'的存在。”
“毕竟只要吃喝不愁,就够了,去追寻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什么?”
“这也不是值得批判的话题,毕竟我们作为三维生物,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成功存活下去、保留自己的、属于三维世界的实体基因就够了。”
现在大可以确定,付兰不是在和萧柯窦说话了。
刀尖已经在萧柯窦的皮肤上压出了一些弯曲。
血珠渗了出来,顺着额头的弧度滑下去,留下一点红色的痕迹。
“水从来没有消失,或者减少,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人们将自己接收到的水晃一晃,传递给了别人,有的人拿着自己的杯子接住了,有的人把它倒了,但杯壁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也有的人,干脆不去靠近,他的一生,都不会与这杯水有关。”
“而接收不到水的人,拿着自己空荡荡的杯子,遵循着生物的本能,从抚养他的生物那里,获得一些别的、看不见的物质。”
付兰带着刀尖的手指开始发力。

只有海底的星星散发出柔和的光。
星星有着各种颜色,但它们的颜色并没有使“光”的颜色发生变化。
付兰静静地往前走去,踩在海面上没有留下任何涟漪。
或许对她来说,这片海面更像是一个不会反光的、透明的玻璃。
但是对于躺在这片海域里的萧柯窦而言,这里确实是一片漆黑的海。
海水随着他呼吸的起伏,爬上他的躯体又退下。
付兰站在他面前,此时的萧柯窦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沉睡。
“二维的线条只能看见左右的线条。”付兰开口,“三维的人类,却能一眼看清整张纸上的内容。”
星星依旧在海洋里浮动,静谧无声。
“如果线条来到三维的世界,二维的一切都将在它面前展现。”
“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对于身处二维的它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付兰仰头,环视着这片空阔的地方,开口:“这就是你找到的,可以'安全'接触到我们的方法吗?”
星星颤动了起来,像是在笑。
愉悦的情绪传递到付兰周围。
她的杯子接到了满满的喜悦。
“所以他究竟是什么?”付兰看向身边的萧柯窦,“你在本子上随手画出的线?”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出了一个不会有结果的问题:“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的所有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只有星星在不停颤动。
就像线条永远不会知道,人类在想什么。
付兰也永远无法理解,祂的念头。
用人类的行为逻辑去理解祂,是一件多余且荒谬的行为。
当然,因为人类的杯子可能会盛着、属于祂那个世界的碎片。所以在某种时候,付兰能感受到祂的一些存在。
特别是,付兰的杯子里,曾短暂的装进来祂的一部分过。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付兰固执的将许久之前的那次交往,称之为交易。
虽然她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和这个堪称为“神”的存在,进行交换。
星星在海底翻涌,它们开始向上方的两个人聚集。
付兰看见正在沉眠的萧柯窦身上,冒出了一些亮点。
她将目光落在海面下的星星上。
它们这是在......呼唤?
于是一颗星星从萧柯窦身上脱离,径直坠落到海面的星群中。
它是红色的,非常热烈的颜色。
在付兰追寻这颗星星的动向时,又有一颗星星掉了下去。
它是蓝色的,像一尾调皮的小鱼儿,拖着长长的微光,游向它的同伴们。
最后有一颗黄色的星星,它从萧柯窦的额间钻出。
它暗淡、潦草,像微弱的烛光。
它瑟缩了一下,似乎在环顾周围,然后又“悄悄”的趁大家不注意,钻回了萧柯窦的身体。
星星们又安静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一个童话故事。
是有一个无法理解的家伙,试图用近似童话故事的方式,向付兰阐释一些现在的情况。
付兰凝视着无边无际的星星,半晌才开口:
“您知道的,我不可能信任他。”
“信任,您懂吗?”付兰又仰头,再次重复了一遍。
“您收回了两颗星星,这对我没什么要紧的。但是我不知道,您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在他身上再塞一些星星。
就像您在星舰上做的那样,我猜您把他带到这里,是想再给他塞一些星星。
您总不会是把他拉到您创造的空间里,和他唠家常吧? ”
付兰又感受到了“愉快的水”。
但是海面下的星星一动不动。
也许是祂理解了付兰的幽默;又或许是祂纯粹觉得,这个低维的生物,动作和语言十分有趣。
愉悦,但坚定。
祂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这让付兰想到了一句古话:“雷霆雨露,莫非天恩。”
对于祂来说,创造一个可以容纳星星的容器非常简单,就像随手画一根线条出来。
在祂面前,付兰没有任何拒绝的空间。
可是祂的目的是什么?
她开始侧耳去听,听快乐的水里是否还有别的声音。
她听不清、听不懂。
隐隐约约间,付兰似乎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名词,她努力去理解,就像她当年做过的一样。
在她开始理解的一瞬间,她的脑袋像是被狠狠的劈开,耳朵里像是存了一台故障的电器,发出“滋——”的尖锐轰鸣,震得她整个人都开始恍惚。
在这片乱糟糟的声音里,她听到了一个名词。
“**礼***物***”
一切声音消失了,“水”主动的离开了“杯子”。
付兰再次试图去理解祂的用意,但又立刻强迫自己不要去理解。
那与她无关,那是她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就像迷信的人们会说的那样,“接受神的恩赐”,这就够了。
比起故事里,那些动辄愚弄人类、残杀人类的“神明”,祂已经是个难得和善的存在了。
虽然这种和善,随时会因为祂上位者的身份而改变。
就像是随手递给蚂蚁一颗糖的人,也会因为某天心情不好,而向蚁巢浇灌热水。
可是蚂蚁能做什么呢?也许蚂蚁还能爬到罪魁祸首身上,狠狠的咬他一口。
但是祂与人类之间的差距,远比人类与蚂蚁的差距更大。
付兰收回视线。
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在她身处的世界里,认真的达成她的目标。
萧柯窦是被饿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盯着头顶的小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接着就是额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甚至不敢皱眉。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身边挨着一个温热的东西。
萧柯窦伸手,碰了碰眉间,然后将指尖放到眼前。
——果然,那里有一个伤口。
他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一偏头,就看见付兰满脸是血的盯着自己。
萧柯窦:! ! !
那一瞬间,萧柯窦觉得自己大脑只剩下空白。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吓了出去。
“我们死了吗?”他颤巍巍的发问。
难道是他支撑不住,昏睡的时候,歹徒冲进来,和付兰搏斗一番后杀死她,然后又给了自己一刀吗?
“咱们能不能讲讲科学?”付兰说。
因为挨得很近,付兰微热的吐息落在萧柯窦的皮肤上。
这也让稍稍定神的萧柯窦安心下来。
他又自信笑道:“抱歉,刚醒过来,还没有完全回神。”
付兰将脸上的血擦掉,顺手抹在萧柯窦的衬衣上。
动作很流畅、自然。
就像萧柯窦在星舰里那次一样,她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与不适。
但或许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付兰并没有那次萧柯窦那样,怅然若失的感觉。
“有没有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付兰问他。
萧柯窦下意识的向下看,然后立刻制止了自己的目光,并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没办法,这个问法,特别是问男性,总是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
萧柯窦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于是他向付兰开玩笑:
“那群人会趁我昏睡的时候,进来偷我的身体器官?”
“谁知道呢。”付兰挑眉,说,“要不然逃出去以后,去做个身体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少个肾之类的。”
在付兰说这话的时候,萧柯窦又没忍住,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
他可没有装痛觉屏蔽,所以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我觉得割了我的身体器官,然后给我治疗成没有任何不适的程度,这种情况的发生的可能性不大。”萧柯窦指了指头上的伤口,“毕竟这么小的一道口子,都不舍得给我上点消炎药。”
付兰心虚的挪开视线。
她的血迹是因为接触祂而产生的,脱离以后就自动愈合了。
但是萧柯窦头上的伤口是付兰刮出来的,所以不会自动愈合这招。
付兰起身说:“所以我们早点逃出去吧,再晚点你头上的小口子就结痂了。”
萧柯窦跟着起来,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付兰顺手扶住他,她本来以为是萧柯窦身上原本的“星星”离开,造成的后遗症。
然后她听见萧柯窦声音发颤的说:“不行,我真的、真的要饿死了。”
他又瞥了眼神采奕奕的付兰,悲怆地说:“你是不是身体里还藏了个油箱?烧燃汽油也能行动啊?”
付兰:......
人都饿疯了,开始说胡话了。
付兰搀着萧柯窦说:“再忍忍啊,等咱们逃出去就有吃的了。”
大概是人体仅剩的能量,都在维持生理活动了,萧柯窦的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好使,对着付兰说:
“你骗鬼呢,要能跑咱们不早跑出去了?”
付兰沉默了。
这倒提醒她了,戏还没演完呢。
于是付兰打算暗中给陈海心发个消息,让她来随便设置个什么场景,把他俩救出去。
结果付兰打开光脑一看。
——无信号。
付兰这回是真的无语凝噎了。
这不是糊弄一下萧柯窦的吗?海心怎么还忘了关了呢?
没办法,她只能把萧柯窦靠门放下,让他坐好,然后背朝萧柯窦,对房间里的监控使眼色。
但不知道看监控的陈海心溜神了、没看懂付兰的眼神,还是信号屏蔽系统的屏蔽等级太高、顺手把监控屏蔽了,好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
付兰长吐了口气,心想:我也是傻了,直接对监控说“我想跟你谈谈”,既不会让萧柯窦起疑,陈海心肯定也能听懂。
虽然正常人在发现自己被绑架、并发现房间里存在监控的时候,大部分就应该这样做了。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
“砰!”
房门被猛然推开。
站在门口的蒙面匪徒恶狠狠的盯着付兰,环视一圈,只看见付兰一个人。
他们喝道:“还有一个人呢?”
站在那里的付兰抿了抿唇,不忍直视的指了指,那扇被突然推开的门后边,并干涩着喉咙说:
“应该在那里。”

闯进来的两个“土匪”一惊,他们是来演戏的,真要闹出人命来那还得了?
因为大家都静了下来,也就能听见门后传来轻微的痛呼声。
——大概是饿得厉害,连被这样硬拍一下,都只能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
付兰赶忙上前,把门后的萧柯窦拖出来,万幸的是除了手腕、双腿可能会骨折,脸上有轻微破相外,没别的大问题。
——破相这件事,还不能全怪绑匪,毕竟萧柯窦脸上最大的口子,是付兰割出来的。
而那两名绑匪正色厉内荏、中气不足的警告着:“别乱来啊你们!”
付兰正下蹲着,瞥了眼身边的人,忽然一击扫堂腿,将两人掀翻在地,然后拉起萧柯窦一阵狂奔。
萧柯窦头晕目眩、“粉身碎骨”地跟着付兰跑了出去。
出了那个房间,付兰的光脑终于有了信号。
她顾不上许多,直接脑控给陈海心发了条消息:
【付兰】:继续派人追杀,然后安排一个救我们的情况。
陈海心收到这条消息,心中一喜,磨拳擦踵的准备展开,自己构思已久的“美女救美女”戏码。
但是大概是太过兴奋,让她忽略了付兰的前半句话。
这里的走廊四通八达,且十分宽敞。
萧柯窦忍着四肢传来的剧痛,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一个小牌子,写着一些奇怪的标志。他看不懂,只能勉强记住常见的字形。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最重要的是,跑了这么久,萧柯窦没看见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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