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不讲道理!”
少年厚颜无耻地过来蹭她的脸:“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让我,不好吗?”
说完,就来吻她。
呼吸被掠夺的虞绵绵:“你、你……”
真是气死她了啊啊啊啊!
一番不得反抗的纠缠,连最后力气都没有了。
虞绵绵自闭地趴在那里,恨恨咬牙。
好在,性情扭曲的魔物心情愉悦地给了她承诺:“放心,我会帮你的,你们想掩人耳目,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另一边,揽星亭外。
纪尘风甫一回来,便狗狗祟祟地打从宫道上走过。
他怀里揣着自家祖师留下来的道生镜,心想,这下总不至于被那妖女发现了吧?
谁知还没来得及避人耳目,就被一道明艳的人影陡然拦住。
女子手持冷剑,眼底映射寒光,上来便是杀气腾腾:“好你个纪尘风,本以为你只是油嘴滑舌欠揍了点,没想到居然如此贪生怕死,甘愿给那妖女当走狗!今日,我就为民除害,先斩了你!”
说完,一道剑光猛然劈来。
吓得纪尘风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边躲一边喊:“我的姑奶奶!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吗?”饱含怒意的剑气,刺啦一声划开了男子的道袍。
眼看自己真要被削了,纪尘风赶紧从怀里掏出那面道生镜。
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笼罩。
南宫叶持剑逼来:“你以为拿着面破镜子就死不了了吗?”
纪尘风被追得气喘吁吁,立马抱着柱子躲在后面:“你懂什么?我这是,这是……防止那位偷听我们说话!”
他指了指天女殿的方向,南宫叶也意识到了,脸色一时铁青。
纪尘风赶紧趁机解释:“还有啊,我为那女人办事,不过是被逼无奈!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溜回宗门再想办法救你们,可谁知道还没出结界就被发现了!后来才知道她有一面镜子,能时刻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所以呢?你以为说这些我会信了你的鬼话?”
纪尘风噎住,眼珠儿一转道:“不信我,你能信谁?你不想救你爹了吗?我留在那女人身边,继续打探消息,指不定还能帮你呢。”
一句话,成功让南宫叶僵住,只是握在手中的剑依然没有移开:“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
纪尘风下巴一仰:“那是当然,不过,那女人太过强大,万象诛魔阵又被她给控制,我们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对付她……”
“今日议事,诸位可有事要禀奏?”
神宫大殿,一袭璀璨仙衣,头戴神冠的少女姿态慵懒地坐在宝座上。
底下稀稀疏疏站着几个人,都是她闲来无事安置的几个傀儡。
话说完,一袭白衣神色清冷的男子上前一步,徐徐开口:“禀天女,天女的神像已命人着手雕刻,只是若要在十日之内完成怕是来不及。”
“来不及?来不及便昼夜不歇地给我赶工,本天女初初归位,交代他们的事居然敢怠惰,哼,怕是根本没把本天女放在眼里!”
不知是不是情绪不好,薛宝珠的脸色从坐在殿上时便一直阴沉着。
此时发怒,尖尖的护甲反射冷光,揪着怀中的白毛鹦鹉顿时发出嘶叫。
扑棱棱地飞到了悬在半空的鸟笼子里。
沈君遥顺势低头:“是,属下立刻回去督促,只是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
“之前封印破坏,地牢里的妖兽逃出去不少,可要派人去捉拿?”
男子表情淡漠,声音也平稳没有起伏,仿佛事不关己的傀儡人,可那一身白色衣袍却依旧是翩翩的模样。
看着莫名……有些碍眼。
薛宝珠弯起眼睛,忽然笑了:“不就是几个妖兽嘛,沈仙君一人不就够了?”
她托着天真的脸蛋,沈君遥却是一僵。
但身为傀儡,他只有遵从的份儿。
“是,在下这便去。”
什么?他真就一个人走了?
缩在一旁充当神棍的纪尘风暗暗捉急。
心道,那从地牢跑出去的可是大妖啊,就算沈仙君再厉害,也不可能轻易将之制服。
可这女人偏偏要他只身前往,难不成是故意想看他吃苦头?
他不由试探上前:“天女,那妖兽凶残,沈仙君一人怕是难以收服,不如让魔使大人一同前去?”
“哦?”飞翘的眼尾漫不经心地扫视过来,笑意明显不达眼底,“堂堂修真界第一剑君,居然连只妖兽都对付不了?”
说完,又看向站在那里冷眼观望的魔物。
“纪道长可是发话,让你去助沈仙君除妖,你可愿前往?”
瞳色灰冷的魔物轻轻勾唇:“我的职责是守护神宫,守卫天女,除妖之事,仙君一人应当足矣。”
幽幽的冷调,仿佛对于沈君遥去送死一事很是不关心。
纪尘风整个人一噎,接着握拳。
好啊,果然,这人、这人就是个魔物!
如今变成傀儡,更是暴露了本性!亏他之前还觉得感谢他呢,没想到都是这厮的伪装,对了,虞师妹……
想到曾跟他形影不离的少女,纪尘风心头陡然咯噔一下。
他一直跟在虞师妹身边,该不会她已经着了他的道了吧?
不行,他一定要揭露这厮的真面目!
没多久,掖着裙子头裹围巾的虞绵绵便听说了大殿里发生的事情。
只见某人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添油加醋:“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的嘴脸,说什么他的职责是守护神宫,守卫天女,我呸!他一个魔物,还好意思说这话,我看分明就是想要袖手旁观!”
纪尘风仙风道骨的道袍都气得掀了起来,一张脸更是毫不客气地吐着唾沫星子。
而几步之外,繁茂的树丛后,一道笼罩阴郁的人影正无声无息地盯着他们。
正是被他无情痛骂的谢妄。
他额心的魔纹缠绕戾气,眼眸更是幽幽地盯着少女的方向。
肩上的小魔球叽咕一声,张开翅膀亮出獠牙,在他肩上迫不及待地耀武扬威。
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把碍眼的人给撕成碎片。
可散发冷气的少年却表情阴沉地呵止:“不准去,我倒要听听,他们要说什么。”
被捏得眼珠儿快要突出来的小魔球:“……叽咕!”
温暖斑驳的光影中,少女的脸颊白皙到发光,乱蓬蓬的发丝都镀上温暖的金色。
在听完一番说辞之后,娇嫩的小脸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阿福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要怪就怪薛宝珠那个女人,是她想要搞事情。”
毫不犹豫护短的话,让人莫名怔愣。
不可置信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暖流。
纪尘风同样表情震惊:“你还在为他说话?师妹,他可是魔物!就算之前对你唯命是从,可天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魔物天性狡诈,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蒙蔽了!”
疾言厉色之词,仿佛已经断定她受到了蛊惑。
少女却梗着脖子,眸光坚定声音急促:“我没有被他蒙蔽!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魔物,纪师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实话告诉你,阿福是我喜欢的人,我也许诺过,要永远同他在一起,先前……是我瞻前顾后,隐瞒他的身份,可我现在不会了!”
一番慷慨陈词,说的是款款的心事和不离不弃的誓言。
而那近乎哽咽的话音,让藏在阴影中的人猛然僵住,冷灰色的眼眸更是流露出深深的震惊与茫然。
头顶凋零的细小枯叶落在他眼角,他却连眨都不曾眨。
纪尘风更是惊掉了下巴。
“你说什么?你说你喜欢那魔物?你还同他在一起了?等等,你不是跟沈君遥还有婚约的吗?”
虞绵绵红着小脸:“我跟君遥哥哥已经讲清楚了,婚约也早已作废,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阿福一个人,等他什么都记起来,我就同他成婚!”
“成婚?师妹,你、你这可是……”
纪尘风被惊得说不出话,而藏在阴影中的少年早已经胸腔涨热,眸光颤抖了。
她说什么?她不在乎自己是魔物?
她说……她要嫁给自己?
冷灰色的眸光轻颤,毫无感情的心湖泛起细细的涟漪。
而后是冰雪消融,春河暗涌,无声的胸腔重新恢复了跳动。
沉寂的荒芜之地开出一朵颜色艳丽的小花儿。
“绵绵……”他轻声地喃喃,像是被少女鲜活的模样所吸引,除了眼前人,再也看不到旁人了。
“叮!任务对象谢妄黑化值-63!现黑化值37!”
直到傍晚, 虞绵绵还在气呼呼。
“哼,魔物怎么了,魔物就能被不分青红皂白随便诋毁了吗?”
她小脸涨红, 一边愤愤不平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儿,一边往云椒殿赶,想要趁此机会好好开解画皮妖。
毕竟他现在魔物的身份暴露, 肯定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论, 说不定还会被人指着鼻子骂。
被傀儡丝控制就已经够惨了, 为什么还要承受那些无端的恶意呢?
想到白日里跟纪师兄的争吵,绵绵的心头一阵难过。
果然, 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里, 想要让他们接受一个魔物是很难的事情。
不过,既然选择喜欢他, 就要承担起一切不是吗?哪怕是被人唾骂瞧不起, 她也丝毫不带怕的!
穿书少女虞绵绵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忽闪着卷翘的睫毛, 甫一进殿,就扑在了铺满华羽的软帐里, 茸茸的脑袋一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蜷起身体。
一边托着脸蛋一边等待记忆扭曲的心上人。
不过, 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又也许是殿里的熏香过于浓郁,撑着眼皮眨巴了没多久, 竟然就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寂静的大殿响起细小的鼾声, 烛光摇曳,洒落一层朦胧, 将少女粉嫩的面颊映得格外甜美。
就连睫毛下投落的阴翳,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啄吻。
没一会儿, 窗外的风卷过透明的帘帐,发出簌簌声响。
接着吱呀一声,笼罩月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谢妄冷白若雕塑的脸没有温度,锋利的眼角甚至还残留着斩杀魔物留下的杀气。
失去记忆的傀儡,被操控成杀人的利器。
按理,他该没有感情,更没有灵魂。
可当触到帐子里那抹蜷缩的人影时,冰冷淡漠的脸上却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贪恋的情态。
“绵绵……”他情难自禁地向她靠近,抚摸她的脸,还叫她的名字。
像是触摸唯一在他生命中绽放的小花儿。
他惊奇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收起满身的戾气和过于骇人的爪牙。
用眼神仔细描摹她的轮廓。
先是纠结的眉头,再到蝶翼般轻颤的眼睫,小巧的鼻尖轻轻地打着酣儿,唇瓣更是无声张开,毫无防备地袒.露着粉嫩的舌尖。
看到那抹艳红,谢妄的表情变得幽暗,想到少女白日里的那番话,更是按捺不住满腔情动。
他紧紧地抱住她,记忆虽扭曲,但身体的本能已经告诉他,他有多么贪恋和渴望怀中的少女。
越是压抑,越是贪慕。
越是遗忘,越想要占有。
更何况她本来就属于他,她亲口说的,想要嫁给自己……
想到这儿,隐忍颤意的呼吸便贴上了红润微启的唇瓣。
先是浅吻,蜻蜓点水般的,一点一点地啄,接着循着她的呼吸,舔开她的唇齿,以虔诚的姿态,极尽纠缠,忘情索取。
舌尖碰撞,刺激起酥麻的电流,让意乱情迷的眼角染上桃花般的艳红。
没过多久,呼吸受困的少女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一开始虞绵绵还以为是鬼压床,仰着脖子费劲儿喘息,没想到睁开眼睛时,陡然看到了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衣衫凌乱的少年跪坐在榻上,冷白的指骨正攥着她的小衣,迷离的眼眸浸着水色,乌发倾垂,艳色浓稠,好似那勾魂夺魄的水妖,专门来勾她的魂儿了!
一对上那饱含欲.念的眼,虞绵绵就好似被火给燎着了,尾巴骨顿时一阵酥麻,心跳都乱了。
她赶紧假装镇定:“你、你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扭动大腿想要爬起来,可却被少年压得动弹不得。
“为什么?绵绵不喜欢吗?”冷灰色的瞳孔半露茫然,短暂迟疑了几秒,便继续俯下身来亲吻她的肚皮。
刺激得她立刻抬手去薅他的头发,娇嗔道:“哎呀,你别又亲那里!”
少年幽幽地看过来,无声的凝视之后,一口咬在她娇嫩的皮肤上。
还满是无辜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绵绵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那你告诉我,我之前……都是怎么讨你欢心的,好不好?”
虞绵绵脸红得要滴血,一个劲儿地摇头,差点真要哭了。
天知道,他一个记忆扭曲的人,其他的记不起来,这种事倒是熟门熟路得很!
“你……你够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哪!今日在殿上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让君遥哥哥一个人去捉妖兽了?”
听到这话,原本意乱情迷的人果然顿住。
只是跟以往的阴沉吃醋不同,这一次,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撩起她的乌发,夜色般浓稠的眼眸泛起点点湿润。
“是,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只妖兽而已,顶多让那位沈仙君受点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是因为薛宝珠怀疑他了吗?”
少年魔物迷蒙眨眼,显然忘了薛宝珠是谁。
绵绵解释:“就是你们的天女。”
听闻这话,冷灰色的眸子一顿,接着继续平静说道:“怀疑谈不上,只是她阴晴不定,好拿人取乐,让他去诛杀妖兽,单纯是想看他吃苦头罢了。”
“哼,拿人取乐?亏她还自称天女呢,我看,就是个幼稚鬼!”少女义愤填膺,只是说完,忽然一个激灵压低声音,“喂,我们在这里说她坏话,不会被她听到吧?”
歪着的脑袋毛茸茸,泛红的眼眸清楚地倒映出他的轮廓,好似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谢妄眸光幽深,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她一口。
“不会,这几日她忙着让人给她画像,怕是没有时间监视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虞绵绵听完眨巴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了?之前不是还说要我好看的吗?”
说完,还恶作剧地揪他的头发,控诉他给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谢妄则顺势握住她的手,用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低沉道:“之前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对我这么重要。”
他语气带着无措和愧疚,虞绵绵刚听完便心软了。
嗐,谁让自己是心地善良的小仙女呢,才不会记仇哪。
于是大度说道:“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你。”
她摸他的脑袋安慰,不知不觉就往人怀里靠,先是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接着又以同样的姿势靠在一起。
好似糟了难的小夫妻,静静地依偎,连对视的眼神都透着别样的温情。
这样的温馨,让虞绵绵那颗少女心久违地躁动起来。
她抬手,在微弱的烛光中,拿手指轻轻描摹他的眉眼,很是感慨地嘟囔:“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呢?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可我还是很想你哪。”
少女纠结的叹息,很是牵动人心肠。
但很快,她便重新扬起笑容,化身小白花甜甜道:“不过,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让你觉得孤单的!”
“绵绵……”少年魔物被那笑容晃了眼,万分动容地将她紧紧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颤抖说道,“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们之前的故事?”
“好啊!”少女一口答应,弯弯的眉眼闪烁动人的光晕,声音也是脆生生。
“你都不知道,先前你有多气人,就知道欺负我,你看我的头发,就是因为你才砍断的……”
窗外的月色温柔,衬得少女的声音也格外甜美。
不知不觉,便让人沉醉。
没过多久,夜色过半,星芒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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