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自己刚回房间,就被这人二话不说掳了过来,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
只是她无辜的抗议,却惹来更多的不满。
“绑你做什么?自然是罚你,说,白天沈君遥在你手心写了什么?”
一袭黑金衣袍,面容妖艳的人浑然冷峻地站在那里,看她的眼神满是隐忍的恨意。
虞绵绵磕磕巴巴:“没、没写什么啊……”
“没写什么?我亲眼看见你跟他拉拉扯扯,说什么喜欢我,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戏弄我。”
低沉的声音,几乎要冷成渣了。
虞绵绵终于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这是误会!他、他只是有事情要拜托我……”
“什么事情要拉你的手?”
“是、是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说,但是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
少女委屈巴巴,怕他不相信,还主动过来拉他,可惜身子笨拙,一扭就歪了,扑倒在他身上,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片晃眼的春光。
一片雪肤,印着梅花一样的吻痕,直扎进人眼底。
谢妄冰冷的瞳孔瞬间缩紧,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故技重施?我说过,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绵绵大呼冤枉:“我没有!”
“没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谢妄闻言眯起眼睛,眼底散发寒气,说完,捏起她的下巴静静凝视。
什么?少女还没回过神,转眼便被熟悉的力量所操控。
周围的空气凝固,眼前人的发丝有了意识般无风自动起来。
艳丽冰冷的轮廓笼罩了一层迷雾,眼底的眸色更是深不见底。那幽深的色调,逐渐凝成一团旋涡,将人的思绪彻底吞噬进去。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虞绵绵颤抖的睫毛缓缓眨动, 葡萄籽般的瞳孔先是急剧收缩,接着猝然放大,最后变得沉寂, 空洞,彻底失去了神采。
如同任人摆布的傀儡娃娃,就这么脆弱而懵懂地望着他。
“你是谁?”耳边落下幽幽的一句。
少女机械张唇:“我是……虞绵绵。”
“门派在何处?”
“在……不尘山。”
磕磕绊绊说完, 面容阴郁的少年终于露出满意神色。
他抓起她的手腕, 捏着她软绵绵的掌心, 开口诱哄:“沈君遥,到底在你掌心写了什么?”
寂静的房间, 幽蓝色的火苗跳跃, 发出噼啪的响声。
在问完这句之后,谢妄便牢牢盯住那张呆滞的脸。
失去神智的少女很是乖巧, 长长的睫毛卷翘, 忽闪一下后, 缓缓张唇:“道生镜……他要我找道生镜……”
“道生镜?”冷灰般的眸子浑然戏谑,“只是找那面破镜子吗, 那他为什么牵你的手?”
少女歪着脑袋,迟钝的声音透着些许无辜:“因为……担心被发现……”
“担心被发现?果然, 你跟他私底下不清不楚,你还喜欢他,是不是?”
记忆扭曲的少年魔物青筋鼓起, 仿佛再次遭遇了背叛, 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而被邪术操控的少女却颤巍巍摇头,用残存的神智呆滞笨拙否认:“不, 不喜欢他……喜欢阿福。”
话音落地,又是一片低气压:“阿福是谁?”
“阿福……就是你啊。”
谢妄瞳孔缩紧, 一瞬间竟怀疑自己的法术失效。
可少女的眼神分明是被摄住,呆滞空洞,只会讲真话,不会用花言巧语来欺骗他。
茫然过后,便冷冷去戳她的脸。
“你是傻了吗?连自己都骗,你说你喜欢我这个魔物?”
少女嘴巴一瘪,微弱反驳:“阿福不是魔物。”
说完,睫毛被少年坏心眼地揪了一下,声音透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柔:“哼,他不是魔物是什么?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
“不,他不是。”
“我说他是。”某人幼稚地反驳她的话。
少女却坚持:“他不是……他不是,不许你胡说!”
激愤之下,竟莽撞地拿脑袋来撞他,直把没有防备的少年撞得胸口一震。
他睁大眼眸,看着她空洞眩晕的眼神逐渐泛起光亮,震惊的同时胸口一阵酥麻。
她竟然,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
“你又对我用邪术?”虞绵绵茫然的眼眸恢复清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知怎的,看着那双控诉的水杏眼,竟然生出莫名的紧张感。
好似不久之前,也曾被这般讨伐过。
可怎么会这般的熟悉呢?
体内被压制的神魂一动,想要努力思索,可下一刻就被透明的丝线牢牢勒紧,一股力量在阻止他想起什么。
可天生魔物,怎会任人摆布?
谢妄咬牙,猛然攥紧手心:“不要妄想,控制我……”
额间的魔纹亮起,体内的魔骨开始燃烧,将扎进身体的傀儡丝逼得四处游走。
神魂勒得更紧,脑海中更是传来针扎般地阵阵刺痛。
“嗬……”寸寸凌迟般的痛楚让他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困兽般蜷缩着跪在了地上。
吓得榻上的少女立刻过来搀他:“谢妄,你怎么样?是傀儡丝催动了吗?你、你快先别运气,先坐下来,我帮你调息!”
谢妄咬牙:“我不需要……”
“哎呀,你就别逞强了,冷汗都出来了,是想疼死不成?”
少女急哄哄的语气,三下五除二踢开了身上碍事的绳索,一把将他按下。
先是一道灵光打在他眉心,接着窝起裙摆盘腿而坐,将温润的灵流沿着掌心,缓缓注于他灼烧的经脉。
少女独有的气息,犹如月光倾泻时洒落洁白的银霜,纯粹清凉,温柔梦幻。
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体内躁动与灼热缓缓抚平。
就连饱受傀儡丝折磨的神魂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
可这怎么可能呢?
谢妄冷灰的眼眸缓缓睁开,原本戾气缠绕的瞳孔恢复平静,等再看向少女时,一丝缱绻的疑惑在他眼底化开。
“你为什么……能探进我的灵府?”
修仙之人的灵府,乃神魂藏匿之处,最忌他人触碰,若非亲密之人触探,怕是早已被其中的力量绞杀。
可方才,她竟明晃晃地将神识探入,不但没有遭到排斥,反而还……意外亲昵。
就好似,他们早已经亲密无间,不分你我了。
“虞绾?”他牢牢盯着她,像是要把这张脸盯穿。
“什么?怎么啦?”全神贯注给他疗伤的少女睫毛簌簌,短暂的神魂交融,让她浑身瘫软,嗓音都哑得发颤。
差点要坐不稳了。
谢妄冷色的眼眸凑近,将她软下的腰.肢扶住,轻声开口:“罢了,再试一次,若你说的是真的……”
话音未尽,蓦然抵上她的额头。
一瞬间,闪烁光芒的灵流化成无数意识的触角,轻轻探向她的灵府。
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在察觉到少女没有丝毫排斥之后,便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熟门熟路地纠缠上那团云一样柔软的“意识”。
漂浮的魂识纠缠,摩擦出刺激的电流,整个人都为之一荡。
“唔……”虞绵绵发出颤.栗的哼声,她面颊通红,仿若滴血,湿漉漉的眸子流淌出动人的泪痕,好似承受不住这样极致的快.感。
“……不要哭。”冷白的指尖擦过殷红眼角,接着,一截湿软扫过唇畔,舌尖拨开,长驱直入。
于是,虞绵绵哭得更狠了。
随着力量的游走,她整个人都摊成了一团棉花,一团任人摆布难以抵挡诱惑的棉花,轻轻一戳便要化成嘤嘤怪大哭一场。
而沉浸在颤.栗中的少年同样难以自拔,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在诉说着对怀中少女的渴望。
他想抚摸她的发丝,亲吻她的唇瓣,想要狠狠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将她的所有感官一同掠夺。
让她彻底属于他。
不,也许她本来就属于他。
记忆扭曲的魔物在无限的喟叹中满足地想。
长夜无声无息流淌而尽,翌日清晨,当旭日拨开云层,神宫的宫道上出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
“纪道长,你说天女要召见我?怎么还不见人影?”
天女殿前,清俊挺拔的人影神情紧张地站在那儿,正是金陵薛大公子,薛珩。
此时他一脸茫然,拘谨地站在这贵气磅礴的地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三言两语把人诓来的纪尘风咳了一声:“这天女刚刚归位,自然事务繁忙,不急,不急。”
他脸上嬉笑,心头却是早已绷了起来。
心想,薛公子你可别怪我啊,谁让这位天女原本也姓薛呢。
她要我来请你,本散人也只能乖乖照办了。
正腹诽着呢,忽然听见耳旁传来动静儿。
眼前的殿门吱呀一声,在低沉的隆隆声中缓缓打开。
一丝瑰丽的天光洒落,笼罩在两个穿戴整齐的女使身上。
只见她们身姿轻盈,面容清冷,开口便道:“薛公子,天女大人请您入内。”
薛珩连忙行礼:“两位仙使,不知天女找我来此是有何事?在下一介凡夫,怕有负天女所望。”
“薛公子不必惊慌,天女已发话,要召集擅丹青者为她作画像以存世,等作完画像公子便可离开。”
闻言,薛珩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不知何时可作画?”
“明日开始,公子且先随我来沐浴更衣,也好拜见天女。”
薛珩闻言,立马拱手:“那就劳烦仙使引路。”
说完,又扭头拜谢,这才踏进了那扇高耸的殿门。
薛珩一边心神激动,一边在侍者的指引下沐浴更衣,待穿戴好干净的服饰,便随他们往幽帘遮挡的深处走去。
只见殿内越走越静,但与空旷冷寂的大殿不同,此处竟意外多了几分人气儿。
紫金香炉飘散出袅袅的檀香,殿门的帘角悬挂着女儿家才喜欢的铜脚铃铛,玉珠玛瑙。
窗外,几棵葱翠欲滴的芭蕉树迎风婆娑,枝叶沙沙间荡起一阵清凉。
不远处,满地的兰草已经长出了浅浅的花苞,藤架上悬挂的秋千架正无风自动地晃来晃去。
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竟生出奇怪的熟悉感。
薛珩心神一晃,猛地想起几个月前,少女坐在藤椅上目露希冀的模样。
“阿兄……待我病好些,你能不能陪我去院子里放风筝,荡秋千?”
被病气折磨的少女,嫌少吐露自己想要什么,自打入府以后,一直谨小慎微,唯有在他面前,才展露少女的天真。
本以为她心地良善,乖巧懵懂,却不曾想……早已被邪祟迷惑了心智。
罢了,已经过去的事,便不去想了。
薛珩将脑中的思绪压下,步履缓慢地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眼前的侍者停下一处雅致的房间前,只见屏风遮挡,古朴韵致,隐约能看见一道绰约的人影。
“天女就在里面,薛公子进去便是。”
薛珩诧异:“几位不随我一同进去?”
侍者面无表情:“天女有令,只让您一人进去。”
一人?不是说要召集凡界画师作画吗?怎的只有他一个?
薛珩心中疑惑,待要开口询问,眼前的几人却忽然隐去身形,消失不见了。
无奈之下,只好自行踏入内殿,冲着那立于屏风之后的模糊人影恭敬垂拜:“天女在上,小人薛珩来为天女作画。”
屏风后的人影不动,可有如实质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仙衣簌簌,淡淡神光散发威压,又有一种别样的炽热。
“天女?”感受到怪异的薛大公子不由再次开口,却听那屏风后的人终于动了。
轻缓的脚步无声无息,似有若无的香气缠绕着轻盈的裙摆,缓缓的,飘落在他眼前。
接着,就听到让他头皮一紧的熟悉声音:“许久不见,阿兄可还记得我?”
犹如一盆凉水浇下,薛珩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抬头,不敢置信地攥拳:“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是我?”少女蹲下身来,璀璨华丽的仙衣衬得那张脸早已脱去了凡尘之气,透着精心雕琢般惊人的美。
明明同样的一张脸,却满是陌生的怪异感,只有垂落的眼角是熟悉的。
薛珩死死盯着她,从震惊困惑,到满心紧绷,再到不发一言。
“阿兄不认得我了吗?何必如此惊讶?”
薛宝珠娇俏伸手,欲抚摸他的脸,可却被惊慌失措的男子猛地避开。
“召我来的人是你?”薛珩喉中干涩。
“是我。”
“你是天女?”
“怎么,阿兄觉得我不像?”
少女翩翩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弯起的眼眸很是愉悦,像以往那般露出亲昵的小女儿情态。
可这般模样,看在薛珩眼里却只觉得荒谬和痛恨。
他咬牙隐忍:“你不要叫我阿兄……我不是你阿兄,我也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少女闻言当即面露急色:“我已非之前的薛宝珠,阿兄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把之前的事情忘了吗?”
薛珩僵直的脊背一片冷然:“既非旧人,更不该纠缠。薛某一介凡夫,恐不配为天女画像,就此告退。”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地转身。
“阿兄……阿兄!”
撕心裂肺的呼喊,亦未能让匆匆的脚步停顿半刻。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薛宝珠柔美的面孔终于出现裂痕。
先是受伤,接着变成了浓浓的哀怨。
“阿兄,这是你逼我的。”
散落的发丝荡起来,发出呲啦啦的电光,少女柔美的面孔也变成了居高临下无情的怒容。
挥袖一掀,轰的一声,眼前的殿门猝然合拢。
眼看前路被堵,薛珩终于惊慌:“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少女沐着神光,偏执说道,“你以为,你能从这里走出去吗?本天女要你留在这里,你便只能留在这里,当我的好阿兄!”
“薛宝珠!”
薛珩气得青筋鼓起,斯文全无,只是还未开口斥责,眼前便骤然一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下, 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云椒殿,华丽奢靡的软帐里,饱受摧残的少女张着红肿的唇, 眼神幽幽地瞪着神情冷淡且闲适的某个魔物。
昨天晚上,她不惜牺牲色相,才哄得他放下芥蒂。
只是这代价着实惨重, 不止腰酸腿软, 浑身上下还没一处好肉, 都是被噬咬留下的红痕,稍稍一碰, 好疼的呀。
而且, 就连她唯一的一件衣裳也都被扯烂了。
如今被他紧贴着抱在怀里,好似逗弄宠物一样, 随心所欲地狎弄和把玩。
那餍足的眸子透着冷灰的光晕, 虽然依旧被傀儡丝控制, 可明显心情愉悦了很多。
薄唇轻启,沙哑说道:“我自然信你。”
“哦, 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玲珑的水杏眸红肿着望过来,透着丝丝希冀。
谢妄抬手碾过她的唇, 满是亵玩的意味,接着淡淡吐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
没有他还装作亲密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穿书少女虞绵绵觉得受到了欺骗,她努着嘴, 想发脾气, 可对着记忆扭曲的人,她能说什么呢?
她不甘心地再次拽他的袖子:“真的没有吗?一点都记不起来?你好好想想呢, 我们之前一起对付魇魔,是你救了我, 还有在金陵的时候,你中了血滴子的诅咒,是我把你拉回来的,幻境里的画船上,我还给你买了一盏兔子灯,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少女希冀的眼神,让眼神迷离的少年魔物多少有些动容。
可他随即便凉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不过……你若是一直留在我身边,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贪恋的指尖,抚摸她的脸。
虞绵绵负气:“我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你现在是天女身边的魔使亲卫,被她所控制,而我只是个卑微的婢女,我怕是没有这个资格哪!”
说完,就要气呼呼地赤脚下榻,可惜还没沾地呢,就被整个儿揽进了怀中。
少年眸光压低,使了几分蛮力将她的脸转过来。
开口便是黑化反派的台词:“我不准你走,既做了我的人,就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怎么,就因为我记不起来,你就不想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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