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在看井夏末表情,但她声音很淡,在里面那场对峙几乎耗光所有力气,只是说:“他现在让我滚,你们在这陪他吧。”
萧珩:“你俩这次真断了?”
“你问他吧。”
决定权一直在他手上。
陈淮舟这时候打开病房门,重新进去,打算好好聊聊。
左燃上了病床,神色抑郁,不说话的时候,周身气场压迫感极强。
陈淮舟:“左燃,在挪威那段时间,我是想过让你误会点什么,”
“隔得那么远,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过后再去查,也只能查到那家酒店走廊的监控,房间里面发生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左燃阴沉着眸子盯着他,听他说,没打断,也没回,半靠在病床上,姿势慵懒散漫,但浑身透着股压抑到极点的情绪。
陈淮舟也坐下来,继续说:“在感情上用点心机和手段,很正常的事,但是,看井夏末回来这一路上的反应,从你病房出去后的状态,我就明白了,没必要了。 ”
“她跟你说过什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你得知道,我俩都没有故意伤害你的想法。”
“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必要骗你,我如果真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那可能,都不会让她来看你。”
左燃:“她手机,电脑,手表,项链,都有我装的监听设备,即使房间里面没监控,我也能知道都出了什么事。”
陈淮舟表情有点诧异,评价起来:“你够变态的,那她怎么走了?怎么还会到这一步?”
左燃:“一开始被你俩气懵了,反应过来后,觉得不对劲,不过,就像萧珩说的,单是有这个念头,我都不会放过你俩。”
“你也滚吧。”
陈淮舟:“她出去时那个脸色,像不在乎你的样吗?”
“我在你们俩之间,就是个外人,压根插不进去。”
陈淮舟在飞机上劝井夏末吃饭的时候,就隐隐意识到了,
当来到医院后,更清楚了,自己没可能了,更何况,跟表弟感情一直不错,既然自己没可能了,可没坏到不盼着两人好。
左燃心里燥郁得难受,从抽屉里找了盒眼,偏头点了根,烟雾缓缓升起。
沉声说:“你多管什么闲事儿,她要是在乎,自己会来说。”
反应过来后,也清楚了她撒谎的目的,无非是想彻底了结这段关系,
这段放纵,禁忌,纠缠许久的,暧昧关系。
陈淮舟看他这么说也明白了,无奈地笑笑,顺手给他切了个橙子,说道,“我想管也管不了,你们两个,几乎占据了对方全部的青春期,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重新经历一次。”
左燃没吃橙子,对表哥还是有火,一直压着,“她每次,总是找我没法轻易动的人来气我,沈牧是,李京屿是,你更是。”
“外人还好点,我跟你闹大了,就得传到陈鸣耳朵里,陈鸣的忍耐有限度,捅到我爷爷那儿,就得把我的计划全打乱。”
陈淮舟问道:“你准备先斩后奏?”
“嗯。”
起码得等孩子怀上以后再说,到了那时候,两老人不同意也得同意,总不能去打掉。
陈淮舟:“ 你都这个年龄了,他们早都急着给你介绍未婚妻了吧,得抓紧了,你俩赶紧和好吧,不和好怎么先斩后奏。”
左燃:“滚吧,挪威这事儿,你俩都起了心思,没那么容易过去,我说了,不计较,也不原谅。”
陈淮舟觉得就是时间的问题,“ 那行,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哥。”
他懒得搭理,找了部电影看。
郁宁和祁炎舟开车送井夏回家,一路上,她都特别安静,脑袋靠在窗户上,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休息,一直没说话。
郁宁本来还想劝几句,看这情况,也不吭声了,到她大平层的时候,说:“你放假放到15号对吧,还有好几天,正好提前从北欧回来了,能在家放松了。”
“嗯,我上去了。”
郁宁欲言又止,只细心地叮嘱:“那你好好吃饭,别不吃饭,胃是情绪器官,不想吃也得随便填点。”
“好,拜拜。”
车门被关上后。
郁宁跟老公还是停留在今天的事上,感慨道,“说真的,我也没见过左燃这个样,感觉快失控了,咱们走了以后,陈淮舟又进去了,他俩不会在里面打起来吧?伤还没有好。”
从高中有印象开始,左燃就属于慵懒公子哥那种,
在乎的东西并不多,对熟悉的这一圈人,都挺大方,出去玩的消费,吃饭,经常主动请,也不在乎花了多少,被萧珩那几个经常开玩笑也不生气。
也就井夏末能把他惹成这样。
祁炎舟在开车,散漫地哼笑声,“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就是嘴上说说,气话罢了,”
“等过段时间,又得搞到一起,欲擒故纵而已。”
郁宁重复:“欲擒故纵,真的假的。”
“这办法肯定管用。”
郁宁回去后也开始忙工作了,去了别的城市拍摄,一个月没跟井夏末他们聚,不过手机上会联系,知道近况,感觉祁炎舟就是猜的。
发消息跟老公说:【也没见他俩有什么进展啊。】
【再过几天,井夏末说不定又谈了个新的男友,左燃还想他她主动,可能性小。】
【别急。】
【对了,你几号回来。】
【后天。】
休息中。
井夏末有个客串的电影角色,戏份不多,这月并不忙。
今年,费嘉美其名曰说是给放假,放松,有精力有灵感创作,实则是有俩资源泡汤了,一部古偶,一部电影,被抢走了。
但倒不是什么意外,很常见。
这个圈子竞争太过激烈,她是长得漂亮,但演技真没好到不可替代的那种,而且重心还是想放在音乐领域,就没那么在乎。
费嘉见了她挺纳闷,“提前回来不说,怎么感觉玩得一点不开心,反倒更郁闷了,就因为手机被偷了?”
“偷了也没事,你不是说了吗,没保存过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她还在捣鼓新买的手机,“跟这个没关。”
上月在他病房,手机被摔到地上后,就没再捡,于是骗经纪人说是被偷了,没说实话。
费嘉拍拍她的肩膀,“开心点,别这么惆怅。”
她点点头。
这一个月,他真的说到做到,
没再出现过,
没再联系过,
彻底消失在她生活中。
他说的话,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她自己说的,很多是气话,已经记不太清了。
就比如,并不想和他那么纠缠,上床,从年前,去温泉酒店相遇,两个晚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再到柏隆,言朔拿枪那晚,被他摁在桌上搞了一次。
明明,她也乐在其中,放纵又快乐,
只不过口是心非。
翻了翻最新动态,没拉黑她,朋友圈依旧能看到,但没什么新内容,
也不知道是在忙公司的事还是会认识新欢。
井夏末继续去翻其他共同好的照片和视频,他们这群二代经常聚一起,一般来说,其中一个发了视频,就能看到好几个人的身影。
晚上十点钟,一刷新,段敬驰,发了新动态。
这人是左燃的表弟,联络也挺多,性格合得来,当初左燃创业,段敬驰还借了不少钱,只要在同一城市,就得混一起。
他发的,是段赛车场看台录的,跑道上,是辆迈凯伦720s,绿色,不是暗绿,很张扬的颜色。
敞篷超跑,驾驶位上,就坐着那个最熟悉的人,右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手腕戴了块低调的腕表,唇角轻勾,散漫又特别帅。
视频点开,是段敬驰的声音:“牛逼,哥。”
还有杂乱的跑车声浪。
隔着一段距离,他没说话,似乎才在赛道上痛快地飙完车。
井夏末注意力都在副驾驶上,有个女生,没见过,不是宁雨纯,也不是秦笙。
心口发紧了一瞬,很难受,感觉又活了过来。
开始继续找其他人发的视频,蒋川也有条,但没别人,就自己。
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他属于会玩会工作,会疯会生活的那种公子哥。
能力强,这个能力,不单是技术领域,而是坚持一件事的毅力,不沮丧,不抱怨,不后悔,不犹豫,创业失败两次,也没受什么影响。
还很会谈恋爱。
井夏末真的感觉,他能从好几种状态切换得特别快,在生活,工作,爱情,这三个领域,还都游刃有余。
到她的戏份了,助理乔乔把她手里的外套和养生杯拿走,“夏夏,这个导演很严格,嘉姐说让你好好发挥,说不定下次还能争取合作。”
“嗯。”
井夏末不得已把手机放下,最后看了眼妆容,没让化妆师补。
跟她搭戏的是徐泽安,之前就合作过,认识。
客串的戏份,是有感情戏,但没拥抱接吻这些,就是段交谈,只不过是激烈的对峙,吵架。
井夏末以前拍这种特别擅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在状态。
王导第一次喊停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无形中的压力盯着两人,教起来:“你说完这句才要打他,第二句才是表达不满,发泄的。”
“哦,对不起导演。”
“再来一条。”
她需要扇徐泽安一巴掌,徐泽安人不错,笑着说:“你不用担心,用力打就行,不然就白打了。”
确实这个道理。
第二次,她表现还行,结果徐泽安的台词又不行。
第三条,又变成她失误。
总之,两人换着出错。
搞得王导骂他俩笨熊,脾气暴躁,直接在现场摆脸色,氛围一时之间不是很妙,不过最后总算是过了。
春季,气温逐渐升高,井夏末穿得服装有点厚,出了一身汗,跟好几个人态度良好的道歉了,还好徐泽安这人不难缠,脸都被扇麻了也不计较。
“我的手都这么红了,感觉打你打得特别重,真没事,不用去看看?”
“这种小伤算什么,以前比这重的多了去了,没事,别想了。
走,吃夜宵去。”
“对了,你这几天怎么了,情绪不太对啊。”
她想了下,“失恋了。”
“再找呗,追你的那么多,什么样的没有。”
她叹息一声,去叫同组其他演员一块去吃夜宵,“想想,走了。”
温想:“去吃啥呀,你身材这么好,晚上也吃东西嘛。”
“嗯,太饿了,下午什么都没吃。”
井夏末分神地想,是有很多,但都和他不一样。
收工后。
剧组时不时会去聚餐,男女演员都有,时间久了,大家就混熟了,大都是同龄人,共同话题多。
选了家粤菜馆,有人不能吃辣。
去的时候,女演员温想坐她的车。
温想嗓音甜甜的安慰起她,“王导对大家都这样,前几天你不在,她都把我骂哭了,说的特别难听,我那天眼睛都哭肿了,他真的太凶了。”
井夏末:“我倒无所谓,主要是徐泽安,被扇了好几次。”
温想:“哈哈哈哈,对了,等会江择能坐咱们这辆车吗。”
这是她男朋友。
“可以啊,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刚才在片场的时候,我就想温了,感觉你俩还是题挺暧昧的,”
“上次分手,我还在场,话都说尽了,到了最后一步的感觉。”
温想无奈地笑笑,解释起来:“当时是分了,但是情侣嘛,吵架太正常了,没吵过的才不正常吧,我俩经常这样,都习惯了。”
井夏末在驾驶坐,准备开车,若有所思了一会,“我以为,吵架提分手的话,就是到了最后一步,”
“我以前谈恋爱,他就不让我提。”
跟他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闹,挺快就好了。
温想:“每一对的习惯都不一样吧,看个人,我俩就属于吵得很凶,但是过后,感情又特别好。”
“而且,不管男生女生,长得好看又有魅力的,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在有这么多其他选择的情况下,还是没爱上别人,那就很不容易了。”
井夏末觉得很有道理,听得心跳渐渐加快,困扰了一个月的感觉忽然间好受多了。
忍不住问起来:“对了,那你如果惹他生气的话,一般用什么办法呢。”
温想在跟男友江择发送车的位置,嘴里一根棒棒糖,含糊地说,“你的圈外男友啊,到了哪种程度?生气原因不是原则性的吧。”
她想了想,“好像是原则性的,他以为我跟别人睡了,但也不一定。”
这不是问题根源,根源还是在最初分手那次。
其实那天回到家以后,她冷静下来后,又觉得骗不了他。
温想在后排,车里特别黑,一听这种级别的八卦瞬间来精神了,手机都不玩了,随手扔座位上,扶着靠背,身体前倾,“我天,这个有点过分了,男生应该忍不了。”
“所以,是真睡过吗,酒后乱性?”
“那倒没有,不过,有点这个想法,这人,还是他表哥,关系不错的表哥。”
所以在挪威的前十天,她对陈淮舟的照顾和好感没有回应,每次都冷脸相对,到第11天的时候,才有点动摇。
人真的很容易被环境改变,周围有太多人对于性关系随便,上床就是个再普通不过得的事,跟吃顿饭,喝口水,一样简单。
温想笑着慢慢皱起眉,哭笑不得,“那就有点那办了,这关系太尴尬了,等于是,你让兄弟两个人都喜欢上你了?”
“但我跟他表哥现在不联系了,对我就是短暂上头,被发现后,没再找过我。”
“所以你现在又后悔了?”
“嗯。”
温想很艰难地思考了一会,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我和江择,每次都是床上解决,嗯…买套情,趣.内衣吧。”
“……”
“还有别的办法吗,不想用这种。”
温想:“我觉得你也不是放不开的那种,这个办法,最管用了,没有男生能拒绝得了。”
“你身材还这么好,腿又长又细。”
温想继续:“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吃回头草的嘛,”
“就明明没感情了,但只要女生随便勾引一下,床上骚一点,活好一点,男的就忘不了。”
井夏末觉得她经验多,继续聊着,“我们这个不一样,他已经放狠话了,说再也不会原谅我。”
“送东西行不行?”
温想:“他有钱吗?你这种咖位找男朋友,总不可能看上没钱的吧。”
“又不是十几岁,亲手做个蛋糕都会感动的年龄,你要是真想挽回,就用我说的。”
她坚决不会用,“不行,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得逞,很能忍,就算我衣服脱光了,他现在也不会有反应,不是那种立马就,嗯…你懂吧。”
左燃这混蛋,虽然性_欲强,能把她搞得死去活来,但真不是急切的,能随时离开,但就看他想不想。
温想有点搞不懂她说的了,“很能忍是什么意思?”
“男生在床上都很变态吧,在床下再怎么正儿八经,到了床上也不可能正经。”
“除非年龄大 ,不太行的。”
井夏末笑笑,之前就跟温想这人合作过,算很熟的,什么都聊,只不过,和左燃那几年几乎断联,没有提的必要,当时,她真的以为,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仔细算算,从过年,到现在,纠缠了快半年了。
她问:“如果江择惹你生气呢,一般怎么哄?”
温想:“也是用这种办法。”
“……”
温想这次耳朵有点红,“买东西什么的,也就那样吧,对于缺钱的来说,可能好用吧,”
“但我们分分合合好几年了,能送的礼物,早就在几年前都送完了。”
江择最后跟副导演说了几句话,来的迟了点,上了车,搂着温想亲了口,闻了闻洗发水的香味,“好香啊宝宝。”
“诶,你刚刚抽烟了。”
“就一根。”
“最近忙疯了,提神用的,天天困得要命。”
“人有三种最基础的欲望,食欲,睡觉欲,性_欲,只要满足两样,就能活得很好。”
“但如果就满足一样,那多半就得在其他方面加倍补回来。”
温想觉得他真是变着法的说荤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你是食欲和睡眠都满足不了,所以就想在第三样上面补对吧?”
井夏末在前面听着,想了一会,也感觉有那么点道理。
温想从男友腿上下来,坐到旁边位置,想起还没说完的话题,“正好,你是男生,你最懂男的,你快给夏夏出谋划策,她跟她男友吵架了 ,互放狠话的那种,拉不下脸去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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