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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午后(十九行诗)


她皮肤白,就更为明显,属于第一眼就知道发生过什么的那种,暧昧得要命。
“他前女友有十几个吧,太多了,你觉得每个都能分那么干净吗,就像江敬遥似的,跟前任关系还不错,怎么说呢,单身的时候无所谓吧,但我不喜欢这种男朋友。”
跟左燃不同,他的性格,就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想到这儿,前一天晚上的经历,又在脑子里回放了。
故意说强_奸,倒不是真弄疼她了,纯粹是想唤起他的良知,他反倒丝毫不在意,还拨通陈鸣电话,无底线又刷新她的认知。
就凭他的娴熟程度,最知道怎么让她来感觉。
当时他没做前__戏,也没接吻什么的,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那么快就有反应。
井夏末走神了一会,发了两条动态,设置成,仅几个好友可见。
【已经很久没有性_生活了,感觉现在紧得一根手指都进不去,但是还想要一次两根。】
【好累,腿好酸,像被三个男人轮着上了一遍。】
池思芋上班摸鱼中,回她了:“你朋友圈发的什么玩意???服了你了。”
郁宁:犯什么病。
没隔五分钟。
左燃:【两根什么?】
她没搭理,跟池思芋聊起了正事,“要不要去旅行,你自从毕业后,也五六年没出去了。”
“最近不行啊,请不了假,关键时期,得三个月以后了,咋了,你怎么突然有空了,以前每次找你都没空,今年要休息啊。”
“20天左右吧,那算了,咱俩时间对不上,我问问郁宁吧,可能去北欧,挺远的,三五天的也不够。”
郁宁跟祁炎舟领证了,井夏末也是在大学毕业后才知道,这个室友暗恋祁炎舟很久了,从十几岁开始。
祁炎舟是左燃发小,一直以来她也挺熟的,长得很帅,风云人物,跟左燃不相上下,
以前有过一个前女友,但高考后就分了,私生活挺干净的,被人暗恋那么久正常。
郁宁回了电话,“我这几个月都很闲,随时有空。”
“定机票了吗。”
井夏末:“不跟你老公说一声吗,他可能半个多月见不到你。”
“跟他说什么,他出去玩的时候也没跟我说,”
“诶,言朔没把你怎么样吧,那天在柏隆,听说特别危险,”
“你哥和秦笙也在对吧,他俩又是什么情况?”
井夏末听第一句就意识到这俩人多半婚后吵架之类的了,也没问,说起自己的八卦。
“言朔,他是个瘾君子,跟我提起资源置换的事儿,我没同意,他就拿着注射器,想给我也注射点,当时挺乱的。”
放下手里的叉子,吃到一半的菠萝凉在桌上,停顿几秒,口吻冷淡道,“我哥异性缘这么好,这几年,也有不少人追,不知道都跟谁睡过。”
毕竟他自己都说了,创业初期每天压力都挺大,欲_望会更强。
郁宁啊了声,似是觉得遗憾,但又在意料之中,“你哥对你是挺好,不过,中间都这么些年了,变数太多。”
“嗯。”
三天后。
井夏末在节目录制现场,最后一期拍摄中,又见到熟人了。
现场工作人员很多,声音嘈杂,人员混乱。
但前几天的开枪经理太过惊心动魄,井夏末对言朔这个人,一时半会都得高度警惕。
一周不见,这人恢复得差不多了,眼角嘴角的淤青痕迹都消散,除了鼻梁上有个口子以外,其他看不出来了,笑呵呵地跟别人聊着天。
另一男明星徐泽安随口问起来,“言哥,怎么受伤了。”
“害,小伤。”
言朔朝不远处的井夏末看过来,意味深长地道:“拍戏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井夏末,你过来,看看我毁容了没有。”
她喝着酸奶,旁边还有摄影师在录,节目休息时也不停止录制。
丝毫不在意的口吻,“你长得又不好看,毁不毁容差别不大。”
漫不经心瞥了眼,对他这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的样很反感,都有点后悔那天去拉住左燃了。
言朔:“我谢谢你啊,你意思是我不用靠脸吃饭对吧,倒也没错,跟你不一样,我还是想靠才华。”
“我就不该劝我哥,该让他多打你一会,主要怕出人命连累到我了。”
“诶,有几个人录下来了,你倒时候看看回放,不然不长记性。”
言朔脸色瞬间黑下来,面具假笑也不装了,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
扫了圈周围的人,明星和工作人员都不少,没立马发火,忍了忍。
徐泽安也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分别看了眼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友好。
于是换了别的话题,问井夏末,“你晚上有别的安排吗,我最近约了王导,要不一起吃个饭,你想拍电影吗。”
井夏末听出了其中的邀请之意,回想了下这人以前干过什么,好像追过她,
拍戏的时候,在一块几个月,有时候还是荒郊野外,通讯不便,没网,没好玩的,剧组夫妻挺常见的。
徐泽安那段时间经常邀请她一起吃饭,他助理厨艺好,在买不到外面的地方,就是美食,
但杀青后基本就断了,后来再遇到,还无意间发现盛昔那个小明星和他的端倪,估计就是床伴关系。
在她周围,上床是个特别容易的事,不需要多喜欢,或者相处多久,只要看对眼,一拍即合的事,换句话说,就是随便。
她觉得很多人,是和谁都可以,并不一定非得是她,看她没回应,也不会浪费时间精力金钱,无缝衔接去找其他人了。
“今晚没空。”
平淡地拒绝道。
明天的机票,就得和郁宁去北欧玩了。
言朔嘲讽地笑了两声,跟徐泽安说,“兄弟,你别打她主意了,她哥可不是一般人。”
“他俩,表面是兄妹,背地里,大学就在一块了。”
“变态吧,就算没血缘关系,怎么说也生活在一起,就是不正常啊。”
徐泽安下意识侧头看她反应,缓和气氛地说了句,“谁没有点过去。”
井夏末冷冷地扫过去,“你有完没完,吸毒把脑子吸坏了吧。”
言朔吐槽起来刹不住,才不管她在不在意,继续道,“徐泽安,我跟你说,她现在就是找接盘侠。”
“他们那个圈子的二代,公子哥,早就知道他俩的事儿了。”
秦笙为了让这报复心强的远房表哥安定下来,还讲述了沈牧的事。
因井夏末而起的冲突,让沈牧被左燃打进医院了,断了根肋骨。
沈牧的家世,丝毫不在左家和陈家之下,但左燃敢不计后果地起冲突,更不会把其他人放眼里。
导致言朔依旧有火难压,憋闷地不行,只能过过嘴瘾发泄。
“她哥现在不要她了,而且也没可能在一起,她得找个不知情的。”
“就是个二手货你明白吗。”
“兄弟,你要是正经谈,不能找她这种,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干净的。”
井夏末并不在乎这些评价,也不解释,反问:“我要是二手货,那你是什么,你是几手货?”
徐泽安眼见气氛越发尴尬,让助理买来的咖啡分给二人,本来无意得罪两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
不以为意地说,“这算什么,走红之前当外围当鸭的又不是没有,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就算是当情妇被包养,都算好的了,毕竟只是陪一个,徐泽安觉得,只要不是被太多人玩过的就行,
那难免心里膈应,嘴上不说,也不可能从心底去尊重。
所以圈里就有男星喜欢找未成年,还提前问是不是处_女。
徐泽安有个朋友就这样,但他倒没这么在意,还是喜欢床上骚一点的,不喜欢白纸。
言朔被他逗笑,摆摆手,“不是一回事,我也是为了你好,别蒙在鼓里了。”
看井夏末这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没能解气。
“都说你哥那个太子爷不能惹,特别狂,但我为什么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哈哈哈…”
井夏末本来在找当地要住的民宿,路线,没怎么做攻略,听到言朔这句话,神色微变,淡定自若的表情总算出了破绽。
言朔:“秦笙不让他追究我,明白吗,井夏末,你别以为他给你挡枪就有多当回事儿。”
“按理说,我差点害了你,还拿枪指着他,照他的脾气,现在是不是已经把我送进监狱了啊。”
“秦笙呢,帮我求情了,还挺管用的,比你说话都管用吧。”
她面上淡淡听着,手指早已顿住,心脏紧缩,呼吸不再平稳。
其他事,不管外人怎么评价,都无所谓,说是被玩过的也好,什么二手货也罢,真喜欢她的人,压根不会在乎这些过去,不够喜欢的,她也看不上。
但这件事不一样。
这代表了,他偏向了哪一方。
到底是秦笙,还是她。
言朔喝了几口咖啡,没开口提过现在伤还没好全,稍微跑几步,胸腔那块地方就开始疼,被打的太重,再多来几下,说不定真得毁容。
“你倒也不用担心,我虽然对你俩怀恨在心,但也不会做什么了,等到秦笙和你哥真结婚了,那咱们还是一家人呢,对吧。”
“别恶心我,谁跟你是一家人。”
言朔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她胸口堵得慌,心脏很像被狠狠握住。
越是压抑这种过度的反应,越是控制,克制,情绪越失控。
回到休息室,坐不住,当即就拨通电话。
很快就接通,对面声音嘈杂,男女的杂音都有。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
她忽然哽住,靠在窗口,注视着外面的冬季末街景,天色极暗,接近零下,窗子打开,穿着单薄的短袖,像是感觉不到冷。
“你在哪?”声音没什么情绪。
本来有一堆质问的话,又发觉好像没什么立场
如果言朔说的是真的。
那她算什么?
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是有点过去,但人都得朝前走。
左燃:“餐厅,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酸,胸口堵得难受,神情惆怅,“和谁,秦笙?”
“嗯。”
“言朔你还管不管了,没把他送进监狱,就因为秦笙?”
他散漫地哼笑声,“不然呢,你想让我为了你,把他也解决了?”
她心中蓦然一痛,被压抑的酸楚和不甘彻底涌上来,难以言说的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声音冷硬,“你不用干什么,她对你来说更重要的话,你什么也不用做,更不用为我挡枪。”
左燃同样压着火,脑子里全是她跟李京屿那混蛋放纵暧昧的画面,燥郁得要命。
沉声道:“就当我犯贱,没下次了。”
“行。”
她这才明白,能为她挡枪的人,也可以为了别的女生不去追究言朔。
随后毫不犹豫地挂断,穿上大衣,出了休息室。
助理乔乔刚才去买小吃了,买了她最爱的板栗,笑着说:“国内旅行美食多,国外就是人少的氛围感。”
“嗯,”
她忍住想哭的念头,试图忽略这种痛苦又发泄不了的感觉,面上淡淡地回,“郁宁本来想去香格里拉。”
“或者新疆的一些地方,很适合旅游,但我夏季有个真人秀,就去这些地方录,她就换成了北欧,正好我也没去过。”
乔乔感觉她脸色很差,失魂落魄的,担心地打量了几秒,“你哪不舒服啊?
“没事,不是身体难受。”
徐泽安看她这就准备走了,还想留一下,“怎么走这么早,不一起吃饭了?每次找你都说没空,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我啊。”
她反应很淡,又不想冲无关紧要的人发火,随便敷衍了。
这晚回去后,一直在收拾行李。
她很想用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但那股窒息又难受的始终萦绕在心头。
半夜才入睡。
睡梦中,又梦到了高中时期发生的事,醒来的时候,实在抑制不住,眼泪越流越多,一边哭,一边删掉合照。
相册里存了上千张他的照片,有合照,也有单人照,甚至是一个身体部位的那种。
当时大家都带手机,白天上课关机或静音,有了什么大型活动,放学后,才会拿出来,全是她的青春回忆。
连续删几百张合照,眼泪依旧止不住,又继续删和他有关的一切。
眼眶特别烫,声音都是哑的。
姜韵知道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特意打电话来提醒必须要带什么东西。
“你们四个人是吧,不要失联了,手机得充好电,诶,乔乔去不去,她去了我还放心点,她挺靠谱的。”
“她也放假,不去了,我经纪人正好也能休息下了。”
鼻音很重,掩饰不了,垃圾桶就搁在床边,扔了一堆用过的卫生纸。
姜韵听她声音不对劲,“你感冒了?发烧了没有?”
她停顿两秒,连装开心都装不出来,心里苦涩得要命,深吸了口气,“没发烧,先挂了。”
网上有道士说,痛苦纠缠暧昧不清的时候,每梦到对方一次,就代表缘分浅了一分,是要了缘的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房间灯光关闭,窗帘全拉开,落地窗外,是阴沉的天,雾蒙蒙,日出不太明显,天气不好,没什么生气。
她呆坐了一会,单薄的身子靠在落地窗上,出神地朝远处望,神色落寞忧郁。
有地毯,还有地暖,穿着宽松的短袖,黑发蓬松凌乱,眼眶泛红。
反复地想,反复地不解。
为什么他在为自己不顾性命的同时,还能答应秦笙的要求。
言朔,她对这个人并没有强烈恨意,也不在乎会不会受惩罚,
巧就巧在,偏偏是秦笙的远房表哥。
对他来说,到底谁更重要?
谁更特别?
这一夜没怎么睡,临走前,给阳台上的仙人掌浇了点水。
花草植物并不多,常年不在家住,没人照顾养不活,倒是有阿姨来打扫卫生,但这个房子,始终没什么人气儿。
她把大衣和围巾整理好,戴上帽子,带了两个行李箱,下了楼。
祁炎舟的车已经到了,副驾驶坐着郁宁,见到她后,下车来帮她搬行李。
“好重啊你这箱子,不会带健身的东西了吧。”
“有些衣服比较重。”
拉开后门,入目是张有点印象的脸。
陈淮舟打了声招呼。
她嗯了声,神色冷淡漠然,戴上头戴式耳机,靠在后面,疲惫地闭上眼,没什么聊天的兴致。
陈淮舟倒也无所谓她这敷衍不耐烦的态度,继续回工作上的消息了。
郁宁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两人间微妙的氛围,纳闷地问了句,“昨晚没睡好,还是熬夜了。”
“都有。”
井夏末见过这人,左燃的表哥。
她现在,不想遇到一切有关他的人和事,所以不想搭理陈淮舟。
四人旅程最初定下来的时候,还没和他走到这一步,自然不介意都有谁去。
烦躁地偏转脑袋,换了个方向,朝向窗外。
总不能把人家赶下去。
井夏末坐上飞机后,莫名生出逃离这座城市的念头,可能是最近带给她的感受,都太差了。
发了离开前的最后一条动态,【祝我永远自由。】
中途一直在昏睡。
头等舱,极为安静。
郁宁离她最近,叫醒她两次问吃不吃东西,她是饿了,但跟困比起来,还是睡觉更重要点,大脑昏昏沉沉的。
到了挪威,没有找导游和报团,祁炎舟和郁宁这对夫妻做了点攻略,井夏末也不挑剔,有什么玩什么,要求不高,除了住的地方要好以外,其他无所谓,喜欢漫无目的地逛。
郁宁看她一路都恹恹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人多了层疏离感,在一起好几年都几乎没见过这状态。
下了飞机,问起来,“你和你哥又怎么了,你上周还在朋友圈那些很露骨的东西,变化真够快的。”
郁宁是最了解她的之一,只要出现莫名其妙还很黄的东西,一般都是故意给左燃看的,不过不常见。
井夏末心中郁气未消,面无表情的时候,依旧特别好看,但气质偏冷,恰好是冬季,穿着黑色大衣,配上172的身高,身形还特别好,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要是在国内机场,就算遮得严严实实,只看身影,也能感觉出来是个大明星。
这个事,她本来不想讲,会显得既要又要,但不倾诉也会难受,长话短说起来,“言朔和我讲的时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专门气我,还说让我别计较,最后可能是一家人。”
郁宁吃着老公喂过来的热狗,含糊着说了句,“你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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