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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薇薇一点甜)


说着,他躬身让开了一步。
屋里堆着的不是杂物,是书,是画。
画是美人图。
只不过这些美人图或坐或卧,或嗔或笑,俱是一张脸。
阿水望着那些画,怔怔地开口:“姑娘……那些画画的都是……”
“嗯。”她短促地应了一声,“……是我。”
饶是心内已有了大概的猜测,但这些东西真摊到眼前,于她而言,仍是一份不小的震撼。
算算日子,她从被秦朗勒死后睁眼,重活至如今,已近十年之久。
秦朗于她早是路人,曾经的伤害错付,也早成了模糊的疤痕。
她的生命中有了数不清的爱与珍惜,有了令人艳羡的精彩人生,那些对所谓刻骨铭心之爱的追求,早已成了挂在嘴边的揶揄与笑谈。
她那时趴在马车上告诉云裳,她喜欢沈明昭是因为沈明昭先没有放弃她,先选择走向她,所以她也选择了他。
但如今看来,这只沈貔貅对这份感情的执着,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很多。
这竟让她都觉得有些赧然。
平心而论,在离开沈明昭的那几年间,她从未有过将他入丹青来惦念的想法,甚至虽时不时想起此人,面容却也在岁月的变迁中渐渐开始模糊。
画中那鲜妍明丽的笑容,灵动娇俏的眉眼。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否在沈明昭跟前露出过这样的神色,而被他铭记在心,一日一日,一幅一幅地临摹。
录事官见她怔然,不再多做打扰:“夫人慢慢看,我去着厨房为夫人备晚饭。”
她点点头。
录事官离去。
她伸指抚上了那些画,墨迹早已干涸。
画中的女子还是十七岁初见时的模样,眼中盈着一捧泪,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向马车上的人。
从此,开始了这长达一生的纠缠。
沈明昭和御史们的文书核对一直到了月上中梢,甚至他还冷着脸随同御史们一道用完了饭,并着人将其送回驿站。
顺道说一句,陶谦也住在那驿站中。
大约一个多时辰前,录事官向他汇报,说夫人用完晚饭后已经回卧房了。
送走了宁云裳和御史们之后,他回到了院中。
卧房中的灯火亮着,往日空荡荡的窗纸上,如今晃动着一个鲜活的人影。
一时间,那些疲惫,以及隐约对陶谦与她一同出现在此地的不满,皆尽化作了过眼云烟。
屋内的人听见了脚步声,窗纸上的人影也跟着一道动了,熟悉的声音自屋内传来:“明昭?”
他唇间露出一抹笑:“嗯,我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醋吻怒吻
沈明昭嘴角噙着笑意,推门进入屋内,但只一瞬,嘴角的笑意在看到宁不羡手中的东西时便僵住了。
“你……”
宁不羡怀中抱着午后所见的其中一幅画,冲着他眨了眨眼:“原来……郎君在这里这么想念我啊……”
沈明昭僵直的步伐一动,下一秒已如风一般冲到了宁不羡的跟前,伸手就要去夺:“拿来!”
宁不羡将手一背,画藏在身后,她像是只兔子一般缩到了床沿边,故作委屈地望着他开口:“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怎么能和姑娘抢东西呢?”
沈明昭似是许久没被她这么逗过了,连强装的镇定情绪都有些不济,两颊都泛起了浅红色,竭力维持着声线的稳定:“郑录事自作主张,将这些画与你看,本官明日定要罚他。”
“沈大人自己害羞,就罚小吏出气,真是好没有脸面。”
“……”
宁不羡见他被呛住,背过身去,将遮掩在身后的画露出被马车轮碾碎的几片梨花瓣。
“沈大人对抢亲那件事记得那么清楚,我还以为当日你只是一时不忿,原来那会儿就已经……不过,我怎么不记得崔主事家中有种梨花?明明只有些瓜果蔬菜。”
沈明昭轻哼了一声:“是吗?哼,你记得倒是清楚。”
看样子,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对当初宁不羡要与他退婚嫁崔宜这件事耿耿于怀。
“崔主事的孩子都能满街跑了,你还在吃醋啊?”
“是啊,所以二姑娘现在也早换了更符合自己喜好的陶郎君了对吧?”
听着他久违的阴阳怪气,她抿嘴,干咳了一声:“平心而论,我觉得你和陶谦的相貌不相上下。”
见她居然真敢答,沈明昭眉梢高高扬起:“宁、不、羡!”
咬牙切齿的尾音,被倏得吞没在了突然覆上来的两片柔软中。
似是许久不曾如此与人亲近,咬上他唇角的人动作有些许生涩,甜腻的梨花香顺着交织着的气息传递过来。
下一刻,柔软的手臂顺从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小巧的鼻子剐蹭着他的面颊,热气在面上不住地打转。
彼此身体之间的熟悉,从生涩到适应仅仅只需要片刻。他在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很快夺回了主动权。
终日的思念化作席卷而来的攻势,很快便令她浑身酥软下来。
身侧的衣物几近彻底吸在了榻背上,不住地厮磨着,发出羞人的响声。
那只平日里拿笔批公文的手,修长灵巧,指腹表面生着一层厚厚的笔茧。
一指掀开最内侧的衣摆,便自然而娴熟地顺着那裸/露出的含羞带怯的一道小缝,滑了进去。粗粝的触感挤压着她的知觉,嘴角不自觉地泄出一丝带着哭腔的呜咽。
但,不够。
还不够。
他哑声道:“乖,张嘴。”
手指撩动起愈发烫人的声音,她咬着嘴唇不肯哼出声来。
“你……这是……阿水会听……你……”
“她不会。”
“你是故意的……沈明昭!”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瞬,一道流星在脑海间划过,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弧线。
她微喘着,倒在了他的肩头,额发被汗珠黏在了粉腮边。
身上的衣物早因为挣扎而变得有些凌乱,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却浑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柳下惠模样,看得她愈发心头火起。
“画都被你弄脏了,这下看你明日一早如何去和你那位郑录事交代!”
“不过是一张画而已,脏了便烧了。”
“这算是销毁证据吗?”她仰起头来看着他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沈大人,你可真不老实。”
沈明昭有些揶揄地俯身看向她:“若我是个老实人,你还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不会。”宁不羡一笑,“因为那样的话,我那时落水就会钓到崔宜,然后我与他终成眷……啊!”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断了。
“崔宜,崔宜。”他似是无奈,似是愤慨,“崔主事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人家推出来做挡箭牌?”
宁不羡的思绪有些飘忽,似乎还没从那一下的动作中缓过神来:“那还不是因为,你早就放下崔宜了,所以我才敢一直提……”
他沉吟了片刻:“那不羡知道我没放下的人是谁吗?”
屋内静了片刻。
半晌后,传来宁不羡平静的声音:“他是半路追上来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来西北。”
“哼,或许是因为对某个人放不下?”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在京城的时候,都向我袒露心迹了。”
沈明昭原本已经平静下来了的气息一僵:“袒露心迹?”
“嗯。”宁不羡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像是轻描淡写,“他说他钦慕我,即便我已与你结为连理,他也不在乎。”
“他混账!”沈明昭的声音蓦得拔高,连声线都有些不稳了起来,“这个……这个恬不知耻的商贾!他现在在驿站对吧?好,很好,既然敢来苍州,那就别再用脚走回老家了,我现在就送他上路!”
说着,他居然真的拂袖就要起身。
宁不羡讶然:“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杀了他?”
沈明昭的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微笑,语气淡淡:“不羡,你觉得,杀一个野心勃勃而又痴心妄想的卑贱商贾,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很难下定决心的事情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士族。”
虽说她一直觉得沈明昭这人和大多数人眼中的公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形象相差甚远,但亲耳听见他说出这般话,还是令她震动。
“陶谦死在苍州,一是没人再会觊觎我的妻子,二是了解决未来朝廷之中的一个极大的隐患,一举两得,若不是你一直拦着,在洪州的时候,我就会砍了他的脑袋。”
宁不羡叹气:“他确实挺招人恨的,在京城就差点死了,还是我进宫求皇后娘娘放陈御医出来,这才救了他一命。”
“……”沈明昭的双目忽然眯了眯,“进宫?御医?”
宁不羡面上一滞。
糟糕,嘴快,说错了!
可沈明昭却不会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擒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封了命妇,但外命妇不得传召不得私自入宫,更别说把御医带出来给一个商贾诊治,你是怎么求的?”
宁不羡支支吾吾:“就……就云裳替我……”
“扯谎。”他冷声打断了她,森冷的目光,望得宁不羡头皮发麻。
他盯着宁不羡略有些紧张躲闪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
可这笑容,却看着愈发瘆人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肯为了他……做到这个份上……”
宁不羡干咳一声,还在强撑:“……我做什么了?”
“呵。”
一声轻哼,却令她浑身汗毛倒竖。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无论是方才的不悦发泄,还是提到陶谦告白时的愤慨,都尚在可控范围之内。
他早知道陶谦的那些小心思,陶谦敢说出来,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但唯独,他虽嘴上念叨着宁不羡对其有私,心中却并未真的觉得宁不羡会做出些什么。
直到她方才说,为了陶谦,甘冒大不韪去闯宫禁。
一时间,错愕如同鼎中沸水,几乎要将他灭顶淹没。
“脱了。”他睨着宁不羡,冷声道。
“什么?”
“身上的衣服,脱了。”
宁不羡立马扯住衣襟,警惕地望着他:“你要不还是去把陶谦给宰了,我不拦你?”
“呵。”他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我先解决一个,再去收拾另一个,不好吗?”
“……”
下一刻,不等宁不羡反应,一声清脆的裂帛声,伴随着爆开的灯花声,在屋中骤然响起。
“撕拉——”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夜惩罚
膏烛火光将他的身子投成巨大的黑色阴影,阴影之下,原本肤白细腻的裸背上,斑斑驳驳,犹如打翻了朱砂碗的画宣。
宁不羡背身伏在榻上,手指扯过被子,掩在胸前遮掩。
西北嗖嗖的冷风,冻得她有些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背上忽然传来疤痕被粗茧轻轻划过的酥麻感,她不适地轻吟了一声。
沈明昭手指一顿,出口的声音比西北的风刀子更利:“你还知道痛?”
醋意与怒意夹杂着酸涩的语气,令她不禁叹气,放缓了声音:“……我错了。”
“……”背后无人答话,但目光却似有形一般,正在她刚结好痂的伤口之上凌迟。
宁不羡一阵心梗,头皮更麻了:“我发誓,没有下次!”
身后的人冷哼一声:“二姑娘的誓言若是有用,这西北之地就能长出稻穗来。”
这男人,吃个醋,还没完了是吧?
她眉头动了动,没有半丝衣料的背后已经冻得半点热气都不剩了。
干脆松开了没有半点用的被单,将头缩进了自己的手臂间:“阿嚏——!好冷啊……”
这招果然有效,原本立在后头的铁板板冷嗤了一声,下一刻,带着热意的胸膛便贴上了她的后背。
光滑柔软的寝衣,成了两人之间最后相隔的一张薄蝉翼。
“你真该被冻死。”他一边捂着她,一边在她耳边恨恨地骂道。
灼热的呼吸撩在耳根的肌肤处,想来那一小块已然鲜艳如红果。
她低声笑道:“好郎君,大人有大量,你看我都来看你了,也老实交代了,就别和我生气了?”
“若不是说漏嘴,你会与我说实话?”
“……”好吧,确实如此,无法反驳。
身后的人叹了口气,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你啊……”
滚烫的唇瓣落在了她耳坠的红色上,绵密的触感顺着那辗转的痕迹,一路滑到了背脊,随之——
“嘶。”她哼哼了一声,并未反抗,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属狗的,怎么一生气就咬人呀……”
身后的人被她气得笑了一声,又是重重一下。
结着痂的软肉洇出一丝红,她哆嗦了一下,背后的触感又轻了下来,似乎是在轻轻地吹着气:“挨了多少下?”
“……十五。”
“内廷的十五杖,就是内官受了,又要脱层皮。他们要看着像,肯定没给你留多少手吧?”
宁不羡有些委屈地点了下头:“是啊,在榻子上趴了好几天,骨头都感觉要散架了。”
“哼,谁叫你要逞英雄。”
“所以逞英雄逞完了疼,就来找自家郎君撒娇了呀。”
宁不羡一张甜津津的嘴,哄得身后的人难抑地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正色道:“下次不许再管他。”
宁不羡虽然心里没当回事,但嘴上仍旧应着:“好好好,不管他,下次他就是死透了,我都不会去给他收尸。”
似乎是意识到这又是她没过脑的鬼话,背上又是一下发狠的痛。
她哀唤了一声:“郎君还是折磨他处,莫再折腾我的背了吧?”
她的下颌被两指轻轻捏住,偏过来,漆黑的瞳仁近在咫尺:“在这里,本官想如何便如何。”
“……”有病,真的有病。
从前他也不这样啊?
像是怕她回神一般,下一刻,肩上的力道便将她压在了软枕上。
宁不羡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他即便是去祸害别处了,最终也没放过她的背啊……
次日,清晨。
宁不羡对着镜子梳洗的时候,才意识到了某人的险恶用心。
挽起的发髻之下,是脖颈上夏日衣衫完全遮挡不住的斑驳红痕。
作恶之人早已去正堂办公了,门外,阿水端着水盆,在慢条斯理地敲着门:“咳咳,起来了吗,夫人?起来了的话我就推门进来了哦?”
门开启的刹那,宁不羡抄起手边的衣带朝她砸了过去:“让你个小丫头打趣我?”
轻飘飘的衣带落在阿水的脚边,除了发泄以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还得了她一句笑话:“哇,这衣带看着不像是夫人的,是昨晚漏下的吗?”
“……”宁不羡难得感受到几分羞耻,她无奈地捂住脸,“你知道我不是来这里当迎来送往的夫人的,我今日要去州城内转转,你救救我吧,顶着这样的脖子我没法出门。”
阿水的目光在她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红痕上扫过,一时间连两颊带耳根全红了,出口的话也有些在舌头上打绊子:“啊……这……你们……这是……”
宁不羡一副不忍回忆的模样:“被发现了挨廷杖的事,我昨天后半夜才睡的,你看我眼睛下面。”
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泛着乌色的青圈看得阿水不由咳嗽了一声:“咳,确实……不过,我今早看到姑爷,他气色瞧着倒是不错……”
宁不羡听她这么说,咬牙切齿的感觉就愈发明显了:“一晚上予取予求,他当然气色好了……”
阿水终于强忍住了笑意,过来替她梳妆。
全挽的发髻是不能梳了,放下来,对于一个已婚的妇人来说,似乎也不像样。
她自暴自弃道:“要不我还是戴斗笠出去吧?”
“斗笠倒是不必?您要不遮个面巾?这边风沙大,我看但凡是从城外进来的,无论男女,面上都要围块白布,这样,发髻落下来,也没人知道您是谁?您不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吗?”
阿水不愧是跟了宁不羡多年,一听到她说想去城里逛,就知道她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出去转转。
“有道理啊!”她点头,“就这么办!”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苍州城最大的贸易集市内。
苍州毕竟是与胡人交界的边境,昔年时不时地会遭到胡人的入侵抢掠,所以即便是州首府,城内也没多大,与京城之中繁华的东西市集,更是没法比。
但是,此地却多是来走商的队伍。
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均是驼背上载着沉甸甸的货物,大批大批地往下头卸。
京城中昂贵的毛皮、香料,在这随意地堆在草草铺就的毛毡上,边上支个牌,用不太熟练的汉字歪歪扭扭地书着:“一两一市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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