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可硬碰硬。
即便要留,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楚盛窈软着身体,想起王夫人来,只换了个语气,“即便是妾身要去,可是母亲那边会同意吗?夫君不能叫妾身难做!你是母亲亲儿,她自然不会为难你,你虽是护着我,可总也有护不到的地方。”
即便要留在侯府,也不愿和他将关系闹僵,幸好府中王夫人不愿她跟着一道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借力打力了。
“果真愿意和我一道去。”褚昭声音意外,不知晓她为何转变的如何之快。
他撑着身体,目光隐隐怀疑。
“自然,”楚盛窈对上他的眸子,乘机环上他的脖颈,语气柔柔,“妾身原是想岔了,东都府远在千里,妾担忧祖母,思念她,难免有不愿,可又舍不得夫君,便一道去吧!”
不知为何,心中却并未觉得满意,反倒是惴惴不安。
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道,褚昭本就在深思,没受控制向前倾倒,唇便落在了她的颈侧。
弄得她发痒,忍不出轻笑出声。
“夫君,你起开。”
声音柔柔,似有羽毛拂过。
她又扣住他的肩膀,轻轻推了推,不过力道小的不像是在推,反倒是像在按摩。
褚昭未动,她却觉得难受,尤其是被压住的两团,被挤得变了形状。
“疼,”这一声,比之方才还要软,尤其是她的手,从两人胸前挤了过去,小心的叠在自己胸前,“你太重了。”
褚昭还是未动,不过身体比方才要僵硬了不少。
楚盛窈见状缓了口气,透过窗户,此刻的天光大亮,离褚昭前往东都府没几天了,她忍住羞怯,手轻轻的滑动了些,状似在隔开两人的距离。
手背刚碰触到他的胸膛,褚昭身体犹如石头般,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她又动了动身子,摩擦间,两人肌肤碰撞,他的呼吸尚在耳侧,轻易叫人软了身体。
“天亮了褚昭趴在她的耳侧。
“嗯。”她回应道,可身体却渐渐的好似没了力气。
他撑起身体,往前动了动,两人眼神在某一刻交织在一起。
她轻易瞧见他深藏着的欲,比起以前,现下越发的明显,只隔了层薄薄的雾,恍若只要往前一步,或者轻轻一碰,便能将其击碎。
叫人看见他的内里。
无论好的坏的!
“夫君今日休沐,可以好好歇息。”她意有所指道。
褚昭最终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唇齿交缠,呼吸在一瞬间,同步起来,身体起伏,欲望铺天盖地的蔓延。
衣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被弄得眼角沁出泪来,又生生的咬住手指,不想声响,被外边听见。
褚昭温柔的舔掉她的泪珠,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夫君嗯,好了吗?”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实在太久了,她身体麻了,可依旧被无休止的压制着。
“最后一次。”
这话不晓得听了多久,尤其是白日里,外边儿的奴仆不在少数,她侧过头,不敢望向门的方向,脚趾忍不住的蜷缩。
“夫人如今满眼是我的模样,当真是极美的,哪儿哪儿都是美的。”
头一次被褚昭夸赞,她不由得心底生出了些异样。
他是个寡言的,一向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此情此景听,到这般话,叫她竟有些紧张,身体缩瑟,不敢去看他。
她一向知晓自己是好看的,即便外面有多少难听的话,对于自己的身躯,她都是喜欢的,如今又听见赞她的话,心中的湖泊被投入了颗小石子。
褚昭嘶了声,险些缴械投降,按住她的腰肢,“夫人放轻松些。”
他又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逃避,眼中他清俊的面容染了红晕,像是清晨的朝霞。
她几乎失了神。
时间过了很久,阳光透过纱帐,射中了她的眼眸。
难受的叫人闭上了眸子,身体呈现往前的姿态,白皙的脖颈如同献祭的少女。
这样全身心皆让他控制,半点儿不反抗,更叫人迷恋。
他垂首,咬了口她的脖子,她只轻轻的晃动着身体,连躲避都不曾。
恍若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未曾瞧见他眼底闪过猩红……
身体失了控制,下一刻又被浪花卷起,她有些难受,想要逃,推了推他汗涔涔的身体,“够了,夫君。”
不够,怎会够呢!
自从第一次起,便觉得身体似乎被她下了蛊,胀痛的难受。
太阳逐渐升至半空,床帐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娇弱无可依,娇嫩的肌肤上有几道红痕。
楚盛窈起床时,褚昭正坐在小案上神情认真。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只觉得一次比一次难捱。
这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想惊动他,浴房里水还冒着热气,想来是褚昭准备的。
待洗漱完毕,李嬷嬷捧了衣服站在门口,躬身进来,不敢到处看,只将东西留下便离开了。
“可好些了?”褚昭走近,揉了揉她的腰,几乎是将她搂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这是东都府的地理志,夫人闲暇时可瞧瞧,好做准备。”
他似乎很期待同她一同前往。
她蜷缩下手指,呼吸比起平日急促了些,待转身时,拿过书籍,嘴角含笑,“多谢夫君。”
之前的感受再次出现,总觉得不会那般的顺利。
见她单薄,褚昭也没再想,放了她去换衣服。
她看了眼李嬷嬷准备的衣服,领子很高,几乎可以将脖子上的痕迹给遮挡住,她又另外从衣柜中选了件,同样可以遮住,不过这衣裳有个小扣,可以将领子给解开。
整理完毕后,便又唤来了秋泠和春和,帮她梳发髻,她下午要与王夫人和张氏处理下府内的账目。
“夫人做完可早些回来。”临出门前,褚昭说了这么句话。
她没当回事儿,只点头。
还未到正院,过了抄手游廊后,周围奴仆少了,她便解下领子,脖子斑驳的痕迹没个遮挡露了出来,她又拢了拢竖起领子,没让它垂下。
秋泠和春和面面相觑,没明白她是何意。
等进了院子,王夫人未到,反倒是张氏正喝着茶水。
“二叔母来的早。”她请了安后,便坐到一旁。
张氏忙问道关于褚昭外放的事儿,又道:“这男人还是放在眼边的好,你可莫做那糊涂事儿。”
张氏隐有所指,“男人在外,若是无人照顾,难免不会生了其他事儿。”
她倒是未曾怀疑过褚昭,毕竟以他的品行,应该不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叔母放心,侄媳省的。”
瞧她神态轻松,还当她是听懂了她的话。
恰好王夫人走了进来,张氏就没再说话。
一旁的孙嬷嬷忙递了账册,楚盛窈起身去接,弯腰捧着账本时,衣领松了些,脖颈的痕迹,被王夫人瞧了个清楚。
楚盛窈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拢了下衣领,神情慌张。
王夫人看着楚盛窈的时候,眼眸似乎夹了火。
好个楚氏,青天白日就扯着她儿子做那混账事!
她儿自幼便受她教导,习孔孟之道,承君子之风,何时竟也变得如此的荒唐。
妻不贤祸三代!若真让楚氏跟着去,没有长辈看顾着,指不定这楚氏如何迷惑慎之。
让他荒于政务,还害了身子!
楚盛窈坐回位置时,脸上惊色未变,也不敢在看王夫人。
连这些账册都还未处理,王夫人便直接言明,“楚氏,慎之外放,你不必跟着了!”
“母亲?”楚盛窈一下子眼眸含了泪水,“为何?”
瞧她一副懵懂的模样,王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沉声道:“家中长辈具在,你若当自己是镇国侯府少夫人,就应该代慎之留在府中尽孝。我虽未生养你,可你已经嫁进府里,便是侯府的人。”
“可夫君说我要妾身去,妾身”。楚盛窈努力的找着理由,生怕王夫人留下她。
王夫人自然知晓,府中不少人都想叫她去,可她若是不想要她去,自然有的是法子。
“孝大过于天,只要你愿意留下,还有何人敢置喙,分明就是你不想尽孝!”
这一定帽子压下来,她泫泫欲泣,连连摇头,擦拭泪水时,手不小心砰动到衣领,脖颈的痕迹越发的刺王夫人的眼。
王夫人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
第75章 第75章
回策海院,楚盛窈临到门口,想到了什么,赶紧将小扣给扣好,并问了春和,“可挡住了?”
春和点头。
起先想不明白少夫人作甚,现在才看了出来。
少夫人就这般,不想要同世子去东都府的吗?!
院儿里没得个声响,还以为褚昭不在,刚想转身进房间休憩,确实有些累了。
金贵早就等待多时了,“少夫人,世子请您到书房。”
她还记得褚昭曾说过,让她平日里不要去书房,疑惑的扫了金贵一眼。
他没那个胆子骗她。
金贵在前引路,楚盛窈便跟着他去了书房。
刚在门口,百名像是等了会儿,金贵先百名一步,替她掀开了帘子。
百名瞪了金贵一眼,狗腿子。
金贵像是没瞧见,亦步亦趋的跟在楚盛窈身后。
里面热烘烘的,熏炉已经燃了许久,他的书房,与先前比倒是没多大的变化,不过对门的几幅画换成了秋狩图。
马背上人,身着红色披风,将样貌遮了个大概,单手持缰绳,披风随风飘扬。
她看的有些入神,这画上的人,若是没有猜错,应当是她。
画上的她,当真是恣意,尤其是看着这幅画,马背上驰骋之感,犹在今日。
身后忽然靠上一道温热的身躯,她受了惊,有些想躲,可又在下一刻,便知晓是何人。
心下平静了些,任由两人距离靠近,她微微倚靠着他。
“夫君这画?”
“闲来无事画的。”
褚昭并没有说实话的意思,她也没有深究。
“夫君唤我来是做何?”她转身,瞧着他。
他忽然拉着她的手,去了书架后面的屏风处,那里原本放置着一张小榻,小榻没了放着一个架子。
上面挂着一件狐裘,毛皮雪白,瞧不出一点儿的杂色。
他忽然牵着她的手走近,两只手重叠放在狐裘上。
毛色好,摸上去亦是柔软的很,这么大的狐裘,不知要用多少的狐皮。
不过手背上的他,足以让她忽视这张狐裘,她迅速抽回了手,问道:“夫君,这是从何处寻来的?”
她问话时,他便拿起狐裘从头到脚将她罩个严实。
两人身量相差极大,即便是穿着狐裘,在他面前她仍旧有几分娇小,似乎他可以一下将自己完全的笼罩。
眼前一下子黑了,这狐裘挡光也是好的,身子似乎被搂了下。
速度太快,她也不确定。
她脱下帽子,瞧见褚昭神色如常,只当是方才自己多想了。
“夫君这是给妾身的?”楚盛窈抬手瞧了眼,完全符合她的身量。
褚昭替她系上衣领处的盘扣,眼眸藏着的是温和的笑意,“东都府虽在西南,多以湿冷为主,想着有了这件狐裘,冬日里也好过些。”
她眨了下眼眸,一瞬间想要将狐裘脱下,两人手触碰到一起。
他手灼热,她却觉得格外的凉,从心底升起来的。
她垂眸,捏紧了衣袖,“劳夫君费心了。夫君秋狩时,便是专门为妾身猎的?”
她忆起秋狩时,褚昭猎了许多猎物,大都是比较小的野兽,比不过郑五爷所猎,还当是褚昭骑射处于下方。
可分明瞧着褚昭箭无虚发,极善马术。
现下才想了个明白,原来他本就无意与人争先,这狐裘也不知他计划了多久。
“不过小事。”褚昭笑意深了几分。
当初郑舒说要替她猎物,便起了心思。
分明是他的妻子,用得着旁的人操心!
她握紧了他的手,“夫君为何待妾身这般的好?”
“你是我妻子,不对你好,对谁好?”褚昭不明白,她为何有此发问,不过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她松了口气,却又不知为何,心头却也比不过先前那般的畅快。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着,身躯相拥,熏炉的火气将屋内点热。
外面大雪纷飞,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堆积了不少的雪,那雪落在身上凉的叫人发颤。
不晓得,当褚昭知晓她不会跟着一道去,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歉疚之情,几乎席卷着她,身上的狐裘,怎么也叫她暖不了。
“夫君。”
她轻唤了声,声音微弱,几乎只是嘴唇蠕动,褚昭果然也未听着她的话,将她拉到了外面的桌子上。
方才进屋未曾瞧见,当中的圆桌上放着许多的小食。
“这些都是京都有的,你尝尝有哪些喜欢的,我便命人去买,好路上吃。”
扶着她坐下,她瞧着他眸中的亮光,抿了下唇,捻了块儿红豆糕,本是很甜的,却让她食不知味。
到是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是除夕,王夫人自然想要过个和乐的年,也并未挑明楚盛窈不能去东都府的事儿。
侯府的人,全都聚在了明义堂,侯老夫人嘴唇的笑,就未停下过。
长辈赐下红封,晚辈们也说着讨喜的话。
楚盛窈没当面打开红封,只捏了捏,还挺厚。
褚昭看着她小动作勾唇,将自己所得,全都塞进她的怀中。
楚盛窈搂着这些红封,扬了个笑颜,收了起来,反正他私库如今她管着,给她帮他收着也无妨。
侯老夫人最操心的便是儿女的婚事,二房庶子尚且未及冠,道不考中科举,不考虑婚事。
此般言论与褚昭当年说的一般无二。
周氏心头鄙夷,还当所有人都如同褚昭般。
褚清皎年幼,还得留在身边几年,张氏也舍不得让她早嫁。
周氏倒是瞧了许多,现下心头有了计量,笑着和侯老夫人说了,褚清婉难得沉默,尤其是提起婚事,一点儿笑颜都无。
轮到褚清溪和褚清云,王夫人倒是考虑了很多,褚清溪她自有想法,褚清云配个进士,也不落了侯府的脸面。
褚清云听王夫人说起自己的婚事,尤其是周围满意的笑时,也跟着轻抿唇角,不过心头的苦涩无人知。
楚盛窈听了好一会儿,侧头打了个哈切,以往在楚府守夜,通常是她们的欢乐,可好歹祖母在,与祖母坐在一起,也是好的。
如今只听着,也不插嘴,到底疲惫。
“尝尝。”褚昭夹了块儿点心放在她的碗中。
这点心外表精致,做出梅花的形状,外表亦是如同梅花般的颜色,她咬了口,非花香,反倒是一股酸甜,很开胃,亦叫人清醒了不少。
她瞧着咬开的馅儿瞧了眼,是山楂。
倒是不错,她又尝了块儿,将要再夹一块儿,被褚昭握住手腕。
“山楂伤胃,少用些。”
她点头,不免可惜。
褚昭却立刻将这道点心,加入路程中,到东都府好几月的路程,多备些她喜欢的食物。
今夜过后,褚昭在侯府的日子也越发的少了。
月过中空,大都散去,喜闹也随之消弭。
踏着月光,院子的落雪,已经被小厮扫的干净,秋泠和春和在前面提着灯笼。
人群刚散去,褚昭便搀着她的胳膊,她动了动,没能抽出来,也就随他去了。
“今夜月光不错。”她抬头,月光落在梅花上,隐约有斑驳的影子。
她踩了下地面,似乎将影子也踩在脚下,可就在她即将踩下一次的时候,人被褚昭掐住腰,瞬间腾空。
她眼眸斜横了他一眼。
褚昭嘴角上扬,并未松开手,“湿了脚怎好?”
她低头,借着烛光,恰好能够瞧见鞋面沾着的雪,方才玩儿的上了兴致,一脚踏空,踩在雪堆上。
“无事的,”她扭了下腰,“夫君放下我。”
褚昭手依旧未松,似乎是想要将她搂抱而起。
她脸僵了一瞬,目光扫射周围。
尚还有小厮和丫鬟,他们虽是低头,可余光却又往这里瞟,她原先想要挣扎,想到了什么,就依靠在他怀中。
她的耳侧靠着他的胸膛,静悄悄,安静的犹若熟睡了,让人心头熨烫。
两人半依半搂回了策海院。
房门被关上,李嬷嬷先是喜悦,随后又觉得少夫人有些怪异,从未如这段时日顺着世子。
以往可是总嫌累的,第二日就不干了。
如今可是连着几日。
褚昭也是怜惜她,不过一次就要放开她,哪知她手勾着他的脖子,身体往上,柔软处紧贴着他。
也深了些。
褚昭呼吸比起之前喘的厉害。
捏着她的细腰,哑着声音,“这可是你自己讨的!”